第八卷 千古奇緣 07 複雜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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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道複雜的選擇題，我無法替清水薰回答。

事實上我不知道用怎樣的方法能夠消弭清水薰在德川家那些幽暗的歲月形成的屈辱和仇恨，如果他只用答應朱澤戩那一個簡單的條件，離開我，就能換到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德川靖明都不能給與的幫助，實現他的心愿，那麼我又有什麼資格自私地要求他不去那樣選擇呢？

他早已明白，愛一個人未必要與那個人朝朝暮暮在一起，他沒有自信能夠勝過朱澤戩，甚至他從來沒有想過去與別人爭。他一直求的就只是能讓他默默愛我守護我的不起眼的位置，僅此而已。只有在這個位置都被剝奪的時候，他才想過抗爭，他沒有獨佔的打算。他的愛是內斂含蓄從不求回報的。

我和朱澤戩都通過監控看到了清水薰與德川靖明的對話，聰明如朱澤戩一定了解清水薰的真實願望，他也一定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讓清水薰離開。就算我們都知道清水薰對我的感情已經發展到愛。

那麼當朱澤戩真的開出那樣地條件時，清水薰會怎樣選擇呢？朱澤戩賭的就是清水薰放不下過去的陰影，並且沒有勇氣如他那樣強烈表達對我地愛和佔有。所以他認為清水薰會選擇離開我。

清水薰同樣也知道他與德川靖明的對話會受到監視吧？當他在德川靖明地刺激之下控制不住，暴露出心底最隱秘的執著之後。他是不是就已經意識到朱澤戩下一步會對他做什麼了呢？他剛才蜷縮在床上哭泣，或許不全是因為德川靖明，而是先料到了未來將面臨最無奈的選擇吧？

問題看透了確實有些殘忍。(wap,,cn更新最快)。朱澤戩這樣輕易放任我與清水薰在一起也很容易理解了。他仍然智珠在握。他需要的只是讓我們各自去適應那個註定的結局地時間。他很理智的控制自己沒有逼得太緊，欲擒故縱是他最擅長的把戲。但是朱澤戩又有什麼錯呢？他除了最初因為國家責任而引我入局的欺騙。就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反而是呵護備至，想我所想。他愛我，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理由。他不斷地改變讓步以求適應我，站在他的角度講，他已經付出了許多。他獨佔欲強。卻依然維持著寬容，沒有採取偏激的手段。如果他想用計謀贏得我的感情，讓我對他死心塌地，以我的智慧或許根本就無力分辨抵抗早就淪陷舉手投降乖乖交心。

我清清楚楚，我不是對朱澤戩毫無感覺。因為他地能力他對我的真誠，讓我可以忽略了他的外貌他表面上地性情他的身份地位都並非我最喜歡地類型。他是一個如此優秀地男子，有足夠的能力勝任國家地責任，又能以平等的心對待他愛的人真誠付出。我堅信任何困難的事情到了他手裡都會迎刃而解，包括琉璃燈的問題。就算他是凡人，沒有任何法力，但是只要他幫忙。我就會充滿希望積極樂觀。

也許，如果我沒有遇到清水薰。到此時我會毫不猶豫接受朱澤戩。但是如果沒有清水薰的存在對比。朱澤戩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么？

與朱澤戩的大愛付出，清水薰的無私奉獻相比。我對他們的愛自私而懦弱，猶豫搖擺。我根本不值得他們如此地喜歡吧？

其實再仔細想想，就算朱澤戩開出了那樣的條件，我也不是沒有機會挽留清水薰。只要我真的堅定地只想與清水薰在一起，任何外界力量都不是輕易能夠拆散我們的心。朱澤戩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猶豫，他才會總是抱著期待，一步一步軟刀子細細地磨，攻入我的心房。此消彼長，他明白這樣的道理，我也明白。

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琉璃燈既然有「同心姻緣咒」能夠成全有緣人，那麼他會不會還有別的高明法術，類似於能讓人忘情斷愛的那種呢？小白當初被扭曲了記憶，忘記了曾經與少女龍之間的感情，應該說明琉璃燈有那樣的功能吧？

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痛苦根源。如果最後我必須選擇一個人，我希望沒被我選中的那個能夠拋開過去的感情，開始新的生活。

清水薰痴痴道：「阿炫，你現在在想什麼呢？那個選擇很難吧？如果真的有某種法術或者什麼靈丹妙藥，能夠讓人忘記過去，我倒願意去嘗試。這樣對大家來說就都輕鬆了吧？」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就好像是讓一台落後的家用電腦去渲染專業大型動畫一樣，必然盪機。我的心太小，經驗單薄，面對現在的感情困局，我本能地選擇就是逃避，等待別人選擇好了我再被動接受。

清水薰捧著金飯碗貌似自言自語，小白獨享大床良心難安，插空說了一句：「阿薰，你傷勢還沒有痊癒，一起上床睡吧，這床足夠大我不介意。」

陰沉的氣氛被小白一句話打破了。

少女龍阻撓道：「小白，你現在扮演的是阿炫，怎麼能隨便與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我現在的身體也是男人啊？」小白不解道，「而且如果我不善待阿薰，阿炫會生氣的。過兩天我又變回小狗，還指望阿薰照顧我呢。」

少女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小白，你怎麼這麼沒有骨氣？變回人樣還懶散得像一條狗，大白天就躺床上睡覺？你把床讓給阿薰休息，陪我聊天吧，馬上就到午飯時間了。如果你不陪我聊天，我就施法讓你吃不成午飯。」

小白在損失睡覺時間還是喪失吃午飯的權力之間猶豫了片刻，終於決定還是保住午飯。他乖乖從床上爬起來，主動把清水薰扶去躺好，強打著精神端正地坐到了魚缸旁邊。

少女龍很滿意小白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選擇，忍不住誇讚了幾句。

小白一臉受用，頓時忘記了犧牲睡眠帶來的不快。

少女龍得寸進尺道：「小白，你願不願意與我做個交易？你現在親吻一下我的嘴，我給你許多好處。」

小白面露難色。

少女龍循循善誘道：「我能用法術弄來各種美食，我能保護你不被欺負，有一個安穩的窩睡覺。等將來你我徹底恢復原形，我可以一直照顧你的生活，只要你願意。」

小白的眼中浮現出迷離的憧憬。

少女龍趁熱打鐵道：「答應我吧，好不好？親吻一條龍其實不難的。」

我看到小白的口型已經是「好」那個字，卻偏偏到了嘴邊被他硬生生又吞回肚裡。

小白鄭重說道：「少女龍殿下，你現在不是小黑狗的樣子，被人形的我親吻也不能解開禁咒的。況且我也不愛你啊。」

「你親一下試試，偽裝成愛我的樣子，不管能不能奏效，我都幫你弄到美食回報如何？」少女龍忍住小白那句「我不愛你」帶來的傷心，鍥而不捨死皮賴臉地央求。

小白緊緊抿住嘴唇，想退縮但是無法動作，表情依稀有些動搖。

少女龍趁機浮出水面，輕盈一躍，跳出魚缸，直撲小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