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兩個後果

從頂尖大廈出來后，歸雄借口要回家和家人商量這事，從小顧那跑了出來，小顧見已經離開了那「邪地」，便也答應了，不過給了歸雄一個地址，要他第二天來這上班。

天已經黑了，歸雄在大街上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到李同那去一趟。

歸雄怕被跟蹤，不但關了手機，而且還接連換了四個的士，在城區轉了五個大圈，確定確實沒有人跟著他后，才飛快地來到了李同的病房！

李同聽了他的敘述后大吃一驚！

「這太危險了！不行！」李同臉色大變，連連搖頭！

「可這是現在唯一的機會！」歸雄皺眉道。

「你甚至不知道你躲在那個對面的房間，是不是也被他們所監視！」李同道，「否則，他們只要一查到這個監視記錄，你就全暴露了！」

「他們只對重要的房間進行監視，」歸雄道，「湊巧的是，那個房間竟然好象不在其內！」

「還有鄭里！」李同繼續搖頭道，「如果他真和他們有關係，而他又知道你，你就相當於是羊入虎口！」

「鄭里雖然知道我和你是老同學，但是也不並說明我就是警察啊！」歸雄道，「沒有工作的我為了生計暫時加入他們，甚至只是誤加入他們，這也是很說得過去的，再說鄭里現在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還遠不能確定！」

李同便有些不認識似地盯著歸雄，一會才道：「你不是警察，但是你現在真象個偵探！」

歸雄便笑起來，道：「大概編程編多了，邏輯便全用到這方面來了！」

李同也笑起來，但馬上又沉默了，沉默了好一會，道：「那個小顧說得是，你現在已經知道他們相當大的一個秘密，想一時就退出來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你現在要盡量少直接來找我，這樣，我們暫時只通過電子郵件來聯繫，其它象電話、手機等都暫時不用，你也乾脆不要再來直接找我，還有一個，你一定要注意！」

講到這，李同挺嚴肅地看著歸雄。

「什麼？」歸雄一愣，道。

「安，全！」李同一字一字地道，「一定要注意下面兩點！」

歸雄見他又停住了只看著他不說，便點點頭道：「我在認真聽！」

「嗯！」李同也點點頭，然後道：「第一，千萬不要主動問他們你想知道的任何事！第二，千萬不要主動去表現以求得到他們的欣賞和提撥！」

「那，」歸雄聽得皺起眉來，道，「我怎麼能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怎麼能進入他們的核心！」

「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李同聽得焦躁起來，道，「而且，甚至也不是你能做的事！」

「為什麼？」歸雄便問。

「你受過怎麼做卧底的特殊訓練嗎？你知道有哪三百個細節如果不注意，每一個都足以毀掉一個卧底嗎？」李同道。

歸雄便不作聲了，因為，他也明顯感到那個小顧在這方面比他要精明得多！自己哪怕一個小小的錯誤甚至失誤都很有可能被他看出來！

「嗯，好的！」歸雄不得不點點頭，道，「我聽你的，記住這兩點！」

「而且，」李同舒了口氣，也點點頭，又道，「你最好能在將來的哪個時候，瞅準時機…」

「幹什麼？！」歸雄聽得激動起來，道，心想一定是讓我瞅準時機挖出他們的內幕甚至是最大的內幕！

「瞅準時機，」李同頓了頓道，「退出來！」

「退出來，為什麼？！」歸雄瞪大眼道，心想好不容易才混進去啊！

「你在裡面待的時間越長，你就越危險！這一點你一定要清楚！」李同皺著眉道，似乎在後悔不該讓歸雄捲入這個案子，「他們不是一般的犯罪團伙，根據最新的調查顯示，他們越來越象一個組織相當龐大的集團！甚至在國外也有他們的分支！而且涉及到幾乎所有有利可圖的犯罪！你如果不能儘早從中脫身，可能會有兩個最糟糕的後果！」

「兩個最糟糕的後果？」歸雄一愣。

「一個是，你被他們無聲無息地幹掉！」李同道，「另一個，唉…」

李同說到這突然不說了！

歸雄見李同一直緊皺著眉頭，似乎不想說出這「另一個」到底是什麼，便也不好再問，便道：「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明天！」李同這時臉上才總算有了一絲笑容，「真是快把我給憋死了！」

「你出院后，會做什麼？」歸雄突然問出這句話來，讓李同吃了一驚！

「你不要再深入這件事了！」李同似乎十分決然地道，「這件事有我們警方去辦就可以了！你只要記住我前面講的兩點，還有，瞅準時機，趕緊退出！」

李同的再次強調，讓歸雄彷彿這才意識到這件事可能真的象李同所說的那樣嚴重，不由沉重地點了點頭！

歸雄回到家，牡丹十分高興，因為她整天都在為歸雄擔心。

歸雄看著她燦爛的面龐，今天生的這些事自己實在說不出口，便懶洋洋地到自己的房間躺下不說話。

「你怎麼了？」牡丹便過來問道。

「也許，」歸雄沉默了一會，道，「我做了件不該做的事。」

「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嗎？」牡丹不由有些緊張地問。

「嗯，」歸雄點點頭，還是說道，「李同說，可能會有兩個糟糕的後果。」

「那我們不做就是了！」牡丹忙道。

「嗯，李同也是這麼說的。」歸雄道。

「那，你呢？」牡丹敏感地問道，「你怎麼想？」

「我？」歸雄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慢慢道，「不知道。」

但是他心裡卻在想：「為什麼不試著做做看呢？這樣的好的機會，試都沒試就放棄，豈不太可惜了！」

「你想做嗎？」牡丹緊張地繼續追問道，「還是聽李同的，別做了吧。」

「嗯，」歸雄看著牡丹，笑了笑，點點頭道，「不做。」

「嗯！」牡丹高興地坐了過來，一下抓住了歸雄的手。

歸雄只覺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但是他現在心中在盤算的卻是：「明天，以後，我該怎麼去做呢，該怎樣去做才最好，才效果最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