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了扳回面子,湘婷這回決定「撩下去」,使出必殺絕招,絕對要讓趙元旗那個「青仔欉」乖乖投降。哼!以她34D、24、33的傲人身材,從沒有一個男人不對她俯首稱臣的。
湘婷自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濃淡適宜的彩妝,將原本美麗的臉蛋妝點得更出色、動人;微露酥胸的黑色雪紡小禮服,服貼地包裹著曼妙、窈窕的身材。看到這樣美麗誘人的自己,她相信就算是神仙也難不動心。
所謂「食色性也」,她就不信他趙元旗真是柳下惠,會對她不心動。她沈湘婷將使出畢生所學,勢必要點燃那根朽木。
「那就是色誘嘍?」殷小梨涼涼地總結道。隨即拈起一片薯片,塞入口裡。
沈湘婷嬌瞋地瞪她一眼,看著好友大剌剌地佔據她最心愛的懶骨頭,吃著她買的薯片,嘴裡卻吐出滅自己好友威風的話來。
「色誘?色誘?憑我沈湘婷的美色,需要動用到色誘這種低級步數?我只消動動手指頭,哪個男人不立刻乖乖跪到我腳邊來?」湘婷昂著下巴說。
「但就不包括那根趙木頭。」小梨涼涼地吐槽,湘婷的臉隨即垮了下來。
小梨不怕死的又說:「不是色誘,難下成你打扮成這樣是打算去倒垃圾?」
湘婷生氣地瞪著小梨,懷疑她究竟是不是自己最知心、最麻吉的好友?沉聲道:「殷小梨,你是來給我加油打氣的,還是來找碴、漏氣的?」
小梨聞言,才想起湘婷一早Call她,就是要找她來當智囊團,好教那根趙木頭愛上她的。一想到好不容易捱到可以賴床、睡到自然醒的周末,卻七早八早被挖起來,殷小梨就覺得很哀怨。
「唉!你何苦自掘墳墓呢?人家也許就是不愛美女也說不定,你幹麼一定要人家愛上你?」小梨嘆氣道。
湘婷從鏡子前轉過身來,一臉正氣、義正辭嚴地指著小梨的鼻子說:「這已經不是他喜歡醜女還是美女的問題,而是關乎到我身為『紅牌酒家女』的名譽!總之,他,我是要定了。這就是陪酒女郎的氣魄!」
名譽?氣魄?小梨一楞一楞地看著湘婷大放厥詞,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心中仍忍不住湧上一股敬意,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湘婷。真是太帥了!這就是沈湘婷,碰到再大的困難也不畏懼、勇往直前。
不愧是她殷小梨的至交好友。小梨忍不住站起來鼓掌致意。
湘婷驕傲、滿意地點著頭,然後就在好友的「鼓勵」下,邁出大門,往趙元旗家出發。
來到趙元旗家門口,發現右邊牆上多了個開關。想必就是趙元旗先前提過要裝的門鈴,主要是怕她拆了他家的門,會害他賠一大筆錢。
這可惡的大木頭!她一介弱質女子,哪來的神力去敲壞他家的門?不讓我敲,我偏要敲。
湘婷漠視那個開關,掄起拳頭直接就往大門招呼。
咚!咚!咚--
不到兩秒,門就被拉開。一抹趙元旗的招牌笑容正朝她迎面而來。
嘖!笑什麼笑?牙齒白啊!湘婷心裡恨得牙痒痒,臉上卻揚起甜蜜的微笑。
「哈啰,這麼快就來開門啦!」
「是啊!你沒看見我裝的門鈴嗎?」
湘婷露出驚訝狀。「是嗎?我沒注意耶!我向來都習慣敲門的。」
趙元旗仍舊笑得一臉和善。「你今天來,又是打算來討論『守望相助』的事情嗎?」
湘婷的笑臉微微一僵,隨即恢復。這小子,記憶力挺好的嘛!
「不,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個。」湘婷答得一臉自信。
「哦?那是為了什麼?」
「你是我鄰居吧?到鄰居家來串串門子不需要什麼理由吧!怎麼,你不歡迎我啊?」
趙元旗頓了一下,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嘆口氣后,便開門退後,讓她進來。
湘婷帶著一抹勝利的微笑,踏入他家。
「你在幹麼?」看見桌上筆記型計算機正開著,還散亂著一堆書和資料在旁邊。
「你又在寫稿?不是才剛交稿嗎?」
「昨天那是雜誌社臨時要稿,就靠那種臨時差事,怎麼養活我自己?」趙元旗關好門,順手替她拿了瓶飲料。
湘婷道謝接過。「那你在寫什麼?」
趙元旗坐入桌前的計算機椅,笑著看她。「寫小說嘍!看能不能賣錢糊口。」說完話,又繼續埋首於方才被中斷的工作。
呵!機會來了,從他坐的這個角度,只要她稍微往前彎靠在桌上,就可以讓他一覽她胸前美景,到時鐵定電得他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湘婷得意地打著如意算盤,隨即照著心中所想,將雙肘靠在桌上,雙臂刻意擠出胸部,讓原本就很有料的胸部顯得更豐滿、傲人。
「那需不需要我提供idea給你啊?」湘婷嬌聲道。
趙元旗瞥瞥她的胸前,再看看她媚眼如絲。就在那四目相接的剎那,湘婷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停了,心臟則跳得厲害。
怎麼?他終於發現到她的美麗了嗎?湘婷欲語還休地望著他,很清楚當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沒幾個男人招架得住。電、電、電!我電死你!看你還不乖乖俯首稱臣?
突然,他笑得一臉無邪。
「不用了,我寫的是歷史小說,不是黃色小說。謝了!」
哇哩咧!湘婷額上冒出一顆豆大的冷汗。什麼嘛!難道看到她的身材,他就只想到小說嗎?他的神經是不是搭錯線啦?
湘婷不信邪,收回雙肘,準備再次進攻。
「厚……好熱哦!你覺不覺得今天天氣很熱?」湘婷一邊用手揚涼、一邊撥著低得不能再低的領口。
怎樣?就不信這樣你還不注意到我。湘婷心想,小心地偷覷著他的反應。呵!呵!他果然看向她這邊了。
趙元旗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已經快十二月了耶,應該沒那麼熱吧?天氣預報還說今天會有冷氣團吶!」趙元旗說著、說著,又把窗戶打開了點。
一道冷風襲來,讓湘婷忍不住打個冷顫。
「這樣有沒有涼一些了?」趙元旗笑著問她。
豈止涼一些,簡直涼過頭了。湘婷硬撐地不抱著雙手發抖,僵硬地擠出一絲微笑。「有、有……涼多了……哈啾!」
趙元旗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麼了?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呃……沒、沒、沒有,哈啾!」
「我看你真的是感冒了,生病了就不要亂跑,回家好好休息,穿暖一點、多喝開水,知道嗎?」趙元旗關心地一邊叮嚀、一邊送她到門口。
「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送你下樓了,自己照顧自己哦!拜拜!」
湘婷獃獃地瞪著鵝黃色的門板,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出了什麼事?她怎麼會站在門外?
哇!難道,她又被打發出來了?可惡!她甚至還沒真正開始展開誘惑耶!
「怎麼樣了?」看見湘婷開門進來,小梨興奮地問:「結果如何?他上鉤了嗎?是不是正式成為你第N個愛慕者?嗄?」
湘婷一臉陰鬱地走向床鋪,完全不理小梨的追問。
「你是怎麼誘惑他的?他敗在哪一招?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哪一招這麼有效?妳也教教我吧!」
湘婷抓來枕頭,悶著頭大喊:「哇--這什麼鬼天氣!什麼爛木頭!他不是男人,是大笨蛋--」
至此,小梨才恍然大悟,好友不是告捷歸來,而是鎩羽而歸。
「唉!」湘婷嘆了一口氣,頭就這麼放在梳妝樓上,任休息室里的姊妹們來來去去,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酒店經理抓來媽媽桑,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媽媽桑也一頭霧水,於是帶著幾個平時和她處得最好的小姐,上前問個明白。
「呃……萱萱啊!你怎麼啦?生病啦?怎麼無精打彩的?」可可關心地問。
「對啊!今天何董特別來捧你的場,你還沒上台,他就賞了五十杯酒。你趕緊去招呼、招呼他吧!」媽媽桑笑得燦爛如花道。
「五十杯?叫他加到五百杯再說吧!」湘婷有氣無力地說。
莎莉瞪了媽媽桑一眼。明知道湘婷吃軟不吃硬,還在這節骨眼提公事,擺明自討苦吃。只知道不能得罪客人,卻一點也不體諒她們這些小姐的辛酸和心情。
媽媽桑笑臉僵了一會兒,宣布沒轍了,叮囑莎莉和其它小姐好好勸慰她,就走了。
「湘婷,你怎麼啦?平常上班下都挺有幹勁的,怎麼今天懶洋洋的?」莎莉問。在「愛情海」中就她和湘婷交情最好,所以私下都以真名相稱。因為湘婷不但在工作上幫她很多,也常在她分身乏術時,代為照顧她四歲的兒子仔仔。
湘婷又嘆了口氣,轉過頭,繼續把頭放在桌上。
「是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都會幫你的。」可可在一旁也說。
其實在「愛情海」中,並不如外界所想那麼複雜,人際關係也挺單純的,大概是因為彼此相憐,在煙花界中討生活原本就不容易,也挺招人非議和異樣目光。所以同在酒場中當陪酒女郎,大家反而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互相幫助的情誼。
眼看同事們都這麼關心自己,湘婷於是說出她的煩惱。
聽完湘婷的麻煩,店裡的第二紅牌紫薇嗤笑一聲。「我還當是什麼難題,原來是男人,碰上我們這群『男人剋星』的專家,還有什麼問題?」
「你能出什麼主意?他連我主動誘惑都無動於衷了,還能有什麼招數?」湘婷懶懶的瞥她一眼。
「呵呵~~那是你沒搞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啊!只要投其所好,再扮成他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包管你馬到成功。」紫薇笑道。
「耶!對厚!我怎麼忘了呢?」湘婷猛地抬起頭,雙眼一亮,隨即又黯了下來。「呃……可是我不知道他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耶……那要扮什麼好?」
「那就去問他啊!」可可說。
「欸!不行,那就破壞了驚喜感。你何不準備個四、五套,總有一套能對中他的胃口吧?」莎莉說。
「這主意不錯!我表哥就在一家情趣用品店上班,我Call他幫你準備幾套衣服,今晚下班就拿給你。」紫薇興奮地開始撥打電話。
其餘的陪酒女郎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傳授各種「誘男」高招。湘婷既興奮又開心地聽著:心裡又緩緩燃起先前的鬥志了。
趙元旗,你等著接招吧!
「叮咚--」
門鈴響起,打斷趙元旗的思緒,他懶懶地從沙發抬起頭來,腦子裡正在構思小說的情節,有好一會兒他根本分辨不出打擾他思緒的是什麼聲音。
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門鈴短音傳來--
「叮咚、叮咚、叮、叮、叮--咚--」
顯然的,按門鈴的人不算是有修養的那一型。趙元旗想了想,朋友中最沒耐性的就屬杜宇晨了,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啊!他來找他幹什麼?
還在思考著,門鈴又不耐煩的一陣亂鳴。但趙元旗仍是慢條斯理地起身,優雅地走去開門。只是,沒想到等在門后的,並不是趙元旗的好友,而是一個--
女學生?!
「哈啰!」沈湘婷拋給他一個大大的媚眼,穿著水手服迷你裙的她,拎著大大的黑色旅行包,微撅紅唇抱怨道:「怎麼那麼久才來開門,我還以為你掛在裡面了。怎麼樣?我很乖吧?這次有按門鈴哦!可是,它是不是太小聲啦?害你都聽不到,讓人家等那麼久。」
湘婷自然地跨入他家,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自在,將旅行包「砰」一聲甩上他的沙發。「還害我按得手酸。」
呃……現在是什麼情形?是她自己性急,把電鈴當成電動玩具按個不停,還怪罪電鈴太小聲,抱怨她的手酸,說得好象是他害她的一樣。
還有,她會不會太……自在了點?趙元旗苦笑地看著她和佔據他沙發的旅行包,這裡好象是他家吧?她連問都不問就進門,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奇怪的是,趙元旗心中只覺得好玩,並不排斥她「經常性」的造訪。
而且每次和她交手,都讓他覺得既新奇又有趣。只是,今天她又想了什麼怪點子?怎麼把自己打扮成活像日本A片中的女優?合身的水手制服綳出她的好身材,短短的迷你裙露出雪白、纖細的長腿。
又黑又亮的直發垂在背後,除了頰上兩朵可愛的紅雲外,姣美的臉蛋純凈得沒有一絲多餘色彩,那雙被長而鬈翹的睫毛圈起的水汪汪大眼,不時地眨呀眨的,純真得好象在引人犯罪。
趙元旗嘆了口氣,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今天怎麼打扮成這樣子?難不成公司有什麼活動嗎?」
「怎樣,好看嗎?」聽見他提及自己的一身打扮,湘婷的眼眸一亮,興奮地湊到他面前,轉了一圈。
「呃……是不錯啦!只是--你要穿這樣出門嗎?恐怕……」恐怕會引來一堆歹人的覬覦、一拖拉庫男人流口水、一大攤的路人爭相圍觀,然後造成交通癱瘓、記者狂追、頭條上不完……
但趙元旗只是笑笑,沒說出口。
「恐怕怎樣?恐怕你會招架不住,是嗎?」湘婷晶燦的眼睛里閃著得意的火苗,趙元旗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她真的是個很有自信的人,趙元旗笑著搖頭,或許他就是欣賞--或是嫉妒--她的自信滿滿吧!所以,才會一直任由她在身邊打轉,逗著她,看她凈做些傻事,卻不覺得無聊和厭煩。
長期以來,被母親的壓抑和否定,讓他總是無意識地對自我感到自卑。當他在被壓抑了快三十年後,終於決定反抗、掙回自己的人生時,沈湘婷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給他帶來輕鬆和歡笑,掃除了心中的不安和陰霾。
對她,一向淡漠的趙元旗,第一次有種想寵溺、想逗弄她的衝動。
趙元旗的唇勾了一下。「是啊!招架不住那些被你勾來的豬哥、色狼。你看我的身材也知道,我不會打架,絕對擋不住他們對你的垂涎。所以,到時可別指望我救你脫離虎口哦!」
耶?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究竟他覺不覺得她這身打扮很吸引人?湘婷越想越頭痛,這是個無解的難題。而通常遇到這類想不透的難題,湘婷只有一個解決方式--就是問清楚。
「你不喜歡這種裝扮啊?」
趙元旗只是偏著頭笑一笑。
湘婷撇了撇嘴、眼睛滴溜溜地一轉,隨即掐指一彈。「沒關係,我早有準備,等我一下。」
說完,她抓起包包往浴室衝去。趙元旗不解地看著她關上門,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后,門又跟著打開--
一個穿著土黃色套裝、綰著呆板髮髻、戴著咖啡色眼鏡的女人,一臉忸怩不安的神情向他走來。只是,那眉眼之間流轉的風情也透露出了她的秘密--那不安是故意演出來的。
「這又是什麼?」趙元旗問。才問完,心裡卻忍不住想笑。因為她正在翻白眼,露出一副「孺子下可教也」的表情。
然後,她眼睛一亮,拿起桌上的一本書抱在胸前。
「怎麼樣?有沒有吸引到你啦?認出我扮的是什麼沒有?」湘婷說。
趙元旗瞪大眼睛,偏著頭,努力地辨認。「正在認、正在認……」猶豫了好一會兒,趙元旗小小聲地說:「可怕的女老師?」
「厚~~哪裡像女老師?哪裡可怕了?你沒看見我一臉『老處女』的模樣?難道沒有喚醒你心底的那股獸慾嗎?」
獸慾?當他是熊,還是狗啊?男人碰到「老處女」會引起獸慾嗎?這是哪一國的論調啊?
但趙元旗聰明地下接續話題,只是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女圖書館員啊!」湘婷答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然後抓下眼鏡,嘖道:
「本來還以為你是作家,愛看書,一定會對這身打扮有反應的,怎麼會無效?看來,得拿出我的『看家本領』了。」
湘婷自顧自的說完,又轉身走入浴室。
嗄?這是什麼道理?愛看書難道就會對圖書館員有興趣嗎?還有,這小妮子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都快被她搞胡塗了。
不到十分鐘,門又重新被打開--
一個兔女郎「砰」的一聲跳至他面前。
「鏘鏘~~怎麼樣?是不是很可口誘人?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唷!為了你,難得搬出這套『壓箱底』的服裝呢!好久沒穿了,想不到我的身材還是一樣好。」湘婷風情萬種地在他面前擺出各種姿勢。
「如何?要不要我為你來點特別服務啊?」湘婷眼神曖昧地睨著他。
至此,趙元旗完全明白她葫蘆里在賣什麼葯了。
--她在誘惑他。
上回他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只是他急著趕工作,所以沒花太多心神去猜解她那些行為背後的意義。現在趙元旗終於明白,打從他們一碰面開始,她對待他的態度和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引誘他。
為什麼?難道,她是故意接近他的?難道,她是那個人派來誘惑他的?一想到這裡,趙元旗突然垮下臉來,原本溫良無害的表情瞬間消逸無蹤,柔善的眸色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冷厲與寒光。
湘婷原本還想搔首弄姿,繼續勾引他,可是一觸及他那冷冽如冰的眼神,她的手腳頓時停在半空中。
這、這是誰?一點也不像她印象中那個人畜無害、溫良恭儉的趙元旗。那冷峻的目光彷彿要將她拉入地獄般,冷血無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趙元旗冷冷地問。「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她?是她唆使你來打擊我,好教我乖乖回去她身邊的嗎?」
湘婷呆楞地驚住了,她完全聽不懂趙元旗的話,可是,那眼中的痛苦和隱隱燃燒的怒焰,卻一直在她心中放大、放大……
趙元旗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沉聲怒吼--
「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