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容邦看了喬恩斯和女兒一眼,未發一語的轉身離開,容嫣想追上前去,卻被一隻手給擋了下來。
「你還想挨棍子啊?老婆?」說著,喬恩斯高大的身形跟著擋在她面前,連容邦的背影都不讓她看。
「讓開!」她的眸子冷,聲音也冷。
「追上去,你想跟他說什麼?」
「他是我爸爸!他大老遠跑到這個地方來看我,你怎麼可以用那種態度把他給送走?」
「我如果沒記錯,從頭到尾,我可是都對岳父大人十分恭敬——」
「那就該問問他是否要留下來住幾天,而不是像趕犯人似的把他給送上飛機!就算他再怎麼不是,他都還是我爸爸,你的岳父!」
「我很想留他啊,但我怕我留他下來會發生不太好的事,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喬恩斯伸手撫弄她掉落在頰畔的發,溫柔地道。
「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她不解的揚眉。
「譬如說命案或兇殺案什麼的……我一直不喜歡有人傷害屬於我的東西,何況是最喜歡的東西,通常,我會變本加厲的報復對方,但他是我岳父,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他,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冷沉的眼神不若平日的弔兒郎當,喬恩斯此刻看起來冷漠而無情,哪來的純真如稚兒?
容嫣不禁打了個冷顫,眸子眨啊眨地,想確定由口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感覺到她的些微顫抖,喬恩斯驀地一笑,將她擁到懷中,漂亮的臉蛋挨進她胸懷磨啊磨地,「你會冷啊?老婆?讓為夫我來幫你取取暖,這樣好嗎?有沒有覺得暖一些?」
「你……」他根本就像小狗一樣,一張嘴兒在她胸前舔啊舔、啄啊啄地,搞得她騷癢難耐,慾火上身。
「還冷嗎?那這樣呢?」他把兩隻手探進她的衣服里摸啊摸地,「覺得熱了些吧?」
何止熱了,她根本就是被他撩撥得雙腿虛軟……
「夠了,喬恩斯!」她發狠似的推開他,連連退了好幾步,想到他親吻別的女人的親熱勁,想到他昨夜的徹夜未歸,再聞到他身上那依稀可聞的酒氣,莫名的怒氣便排山倒海而來,讓她難聽的話便一下子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請你不要總像是只在發情的狗一樣,我不是你發情的對象!」
天啊!她竟然把他比喻成在發情的狗?
喬恩斯苦著臉,似受了萬般委屈,「你不是,誰是?」
聞言,容嫣氣白了臉,他當真把他自己當成發情的狗?那她不就是被迫跟他交配的那隻母狗了?
該死的喬恩斯!該死的男人!他就不懂得什麼叫做羞恥嗎?
「那不關我的事!總之,你給我滾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氣死她了,她究竟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又是這張臉……
「你究竟是嫌我這張臉太漂亮了還是太丑了?」他氣悶地問。
她瞪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有這種曲解別人話語的本事,心裡又氣又問又委屈,鼻頭一紅,竟覺得眼眶發熱發酸得厲害。
「別哭……」大手撫上她的臉。
她別開臉,又退了幾步,「放心好了,我不會為你這樣的男人掉眼淚!一滴也不會!」
心裡頭有一條神經似乎被凍結了,但卻沒有傳達到喬恩斯的臉上,他依然掛著不羈的笑。
「那最好,我也不喜歡我的女人為我哭,那表示我很無能,給不了她們想要的幸福感。」
他說的是「她們」,不是「她」。
容嫣苦笑,覺得胸口悶得厲害,眸子一閉,不想再看見他臉上那副總是快樂無憂的笑容。
她對他而言,除了多了一個妻子的名分,她跟其它的女人一定也是沒有任何不同的吧,他疼她,是因為她是女人,他在父親面前維護她,也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他愛女人,所以也會愛她,因為她也是「他的女人」之中的一個。
「你想要給我幸福,那就離我遠一點。」哀傷的眼神掩蓋在她緊閉的雙眸中,嘴上吐出的話語卻儘是無情。
「啊——」
「別叫了!」
「啊!救命!啊——」
「小姐,想玩就得把膽子練大一點,你這樣邊玩邊大叫救命,別人會以為我綁架——」
話未落,耳邊又傳來一聲致命的尖叫聲,凌彩的雙手緊緊扣住喬恩斯的腰,勒得他都快要透不過氣來。
「快放手,我要被你勒死啦!」這回換喬恩斯大叫。
「我放手,死得不就是我了?不放不放!死都不放!我要纏你到天涯海角,不管閻王殿或是天堂我都要你陪我,」
「你不要一廂情願,我可是有老婆的男人,要跟我上天下地的人只能是我老婆,你放手!我真要死啦!」
「那就死好了,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傷心的人也不是我。」
「喂,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現在可是在陪你耶,竟然黑心的想要害死我,枉我對你的一番心意。」
「什麼心意!老婆都娶了!」風很大,她在他耳邊吼著,雙手還是死勒著他腰不放。
開玩笑,旁邊是汪洋大海耶,她又不會游泳,真摔下去,鐵定也要喝上十幾口的水才能得救,她才不要這麼苦命呢。
何況,她也不會放過可以吃喬恩斯這個大美人,喔,不,是大美男的豆腐的大好良機。
「這個時候你應該大方的說!謝謝你曾經愛過我,這樣的女人才得人疼,懂嗎?」
「懂個屁!」
「喂,跟我在一起要有點氣質。」
「像你老婆那樣高高在上,不會談笑,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才叫有氣質是不?」
喬恩斯眼一眯,突然覺得今日的陽光有點刺眼,「提她做什麼?」
好不容易才可以不想她,腦海里只放著陽光空氣水和身邊這個大美人,現在經她一提,容嫣那水嫩嫩一絲不掛的體態又彷彿在他眼前搔首弄姿,惹得他下腹部一陣疼。
後來他才發現容嫣把他比喻成一隻發情的公狗半點也沒錯,因為這陣子他只要一想起她,便拂不去她在他懷裡吟哦嬌喘、風情萬種,一絲不掛的嬌態……
究竟,他是對她的人著了魔?還是她的身體?
從來不曾如此想念過一個女人,過去的二十五年,他一向活得自在非常,沒有人可以成為他的牽挂或羈絆,他愛女人,女人也愛他,他疼女人,疼每個他想要疼的女人,卻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專一。
一輩子只愛著一個女人,想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女人上床,只牽一個女人的手?這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這些天,他卻總是老想著同一個女人,想跟同一個女人上床,想牽同一個女人的手,想一直守在同一個女人的身邊,看她笑,看她生氣,看她哭,看她的所有表情……
「你很想她,對不?」
這些天,凌彩纏著喬恩斯玩的不亦樂乎,喬恩斯是個很會玩的男人,滑翔翼、水上摩托車、滑雪、賽車、射擊、開飛機、高空彈跳……這些全難不倒他,武的行,文的也行,到拉斯維加斯一晚,他贏得荷包滿滿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