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抬起她顯得狼狽不堪的小臉,「看著我,可君。」
她伸手捂住臉,「我不要,我好醜……不要看。」
他將她遮住臉的手握進自己溫熱寬大的手心,笑意微漾在他迷人的眸中,「我要吻你了。」
「什麼?」她不哭了,瞪大水汪汪的眸子看他。
「我說我要吻你了。」
她看著他的臉在她面前不斷的放大再放大,然後,他的唇輕輕地觸及到她的,令她顫抖不已,「不,我只是開玩笑的,真的……」
「眼睛閉起來。」
「唐先生……」她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如擂鼓。
為什麼?這絕不是她舞國名花秦秦的初吻,但此時此刻她為什麼會緊張得胃整個都縮成了一團?
「閉上眼睛。」唐羿再一次命令道,語氣霸道又溫柔。
秦可君聽話的合上眼,感覺他的吻淺淺地、輕輕地,像是怕弄疼了她……
像是情竇初開般,唐羿可以感覺到彼此之間深刻的悸動,那抹羞澀與純真,顫動的唇,敏感的身體,光是四片唇相貼合就深深的撼動兩人的心。
「對不起。」他輕柔的捧著她的臉。
秦可君眼中漾著濃濃的水霧,兩頰布滿了紅暈,凝視著他的眼,朱唇半啟半合。
過了好一會,她才幽幽地問:「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是她要求他給她一個吻的,不是嗎?他並不需要道歉。
「我冒犯了你。」他深深的望住她,「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我都不該乘人之危。」
「我喜歡你吻我,真的很喜歡,你的道歉讓我覺得難過。」
「我比較喜歡當你是妹妹。」唐羿笑笑,捧著她小臉的手有點留戀難收,不過他是個成熟的男人,理智總是凌駕在情感之上,所以他還是放了手,偏著頭注視她的嬌羞。
「唐先生……」
「叫我唐大哥,從今天開始,我收你當妹妹。」
「我不……」
「不要讓我為難,好嗎?」他很快地打斷她欲脫口而出的話,不想讓兩人的關係陷入尷尬之中。
她看著他,眼中有著濃濃的失望與難堪,被水霧沾滿的眸子看起來益發令人我見猶憐。
「如果我喜歡看你為我為難呢?」她突地緊抱住他,讓胸前的柔軟緊緊的貼上他的上半身,「你會為難代表你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是嗎?我知道我高攀不起,不論家世背景或者學經歷,抑或你的雍容氣度,我沒有任何優點值得你喜歡。」
「但是我愛你,這是真的,我愛上你了,唐先生,我不要當你的妹妹,我不要!我寧可當你的情婦,好嗎?你不娶我沒關係,你要同時愛兩個女人也無所謂,只要你讓我愛你、抱你,我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究竟在你心中占著什麼樣的位置,你答應我吧。」
「可君,不要這樣。」唐羿微皺起眉,理智告訴他要將她推開,但身體的反應卻剛好相反,他伸手輕擁著她,安撫的拍著她因激動而起伏不已的背脊。
她情願當他的情婦?唐羿不禁失笑。
理智就快要一點一滴散盡,因為她對他那坦承不諱的愛情。
年輕真好,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愛一個人,只憑感覺與一份衝動,但他已經三十二歲了,早過了衝動的年紀。
她微微仰起臉,淚盈於睫,美目含羞,「你究竟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喜歡,請你告訴我實話。」
唐羿只猶豫了兩秒鐘,便搖搖頭,「我對你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情,可君,我說過我當你是妹妹,你是我可愛的好妹妹。」
他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製造出更多混亂與麻煩。
「不,你說謊。」從小到大,秦可君第一次感到挫敗。
唐羿沒有解釋,只是拍拍她的臉,輕輕將她推開轉身後,離開她的房間。
※※※
也許偷嘗「禁果」總是令人難忘的,一輩子收在心底,哪一個風和日麗的閑適午後,優雅的端一杯咖啡細細品味。
就像現在──
望著窗外暖暖的春陽,唐羿不自禁的回想起與秦可君的那一吻……
「唐羿。」
一聲咳嗽兼叫喚的聲音讓唐羿跌回現實世界,他回頭走向來人,體貼的出手相扶。
「爸爸,你怎麼來了?」
「唉,不必扶我,我還沒老到走不動。」唐文理將他的手給拉開,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我叫秘書泡壺茶進來。」
唐文理揮揮手,「她已經去泡啦,沒見到我的臉上寫著老人茶嗎?」
唐羿一笑,搖著頭跟著坐下,「爸爸真的愈來愈幽默了。」
「不學著幽默行嗎?人老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連孫子都沒得抱,我不想開點替自己找樂子,人生就無趣了。」他邊說邊搖頭,還偷偷覷著唐羿的反應。
「這個禮拜天我陪著爸爸去打球吧,辦公室坐久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
「去,你這是叫陪我打球還是你自己想去打球?」唐文理不屑的撇撇嘴,故意找碴。
他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抱孫,可不是為了叫兒子陪他打那個隨時都可以去打的高爾夫球。
「不然這樣,爸爸想去哪我都奉陪。」
「真的?」唐文理突然神秘兮兮地瞅著他。
「真的。」唐羿失笑道。就算老爸要出賣他,他也沒話可說,誰要他是他老爸呢,而且還古靈精怪得很。
「我想到季家作客,順便把你跟曉雲的婚期定下來。」
聞言,唐羿的眉微微挑起,適巧秘書端了一壺茶進來,唐文理笑呵呵的直向那美麗的秘書道謝后,自顧自的替兩人倒起茶來。
「來,唐羿,陪我喝茶。」唐文理故意假裝沒看見兒子眉宇間的沉思。
茶端至嘴邊啜了一口,唐羿心不在焉的把目光調到窗外明媚的春陽,渴望看見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眸……那種感覺,強烈到讓他一刻也坐不住。
她還好嗎──臉上的紅腫消退些了嗎?手上的燙傷還會疼嗎?
淚,止住了嗎?
他承認自己第一次當起了逃兵,害怕一個女人的眼淚會融化自己的心,所以遠遠地避了開。
「茶的味道如何?」
唐羿將目光調回父親臉上,微笑著點點頭,「好茶,這又是你從哪偷渡回來的上品?」
「哼。」唐文理冷笑聲。突然他大聲地嘆起氣來,並搖頭晃腦,像是遇上什麼天大的心煩事。
「爸爸?」
「不歡迎我就直說,幹什麼敷衍我?」
「我沒有,爸爸。」
「沒有?我剛剛明明倒開水給你喝,你卻跟我說是好茶,你這不叫敷衍我叫什麼?」
「嘎?」唐羿愕然,低頭望了眼自己面前的茶杯,未喝完的杯底的的確確是白色的開水沒錯,一時之間他覺得尷尬不已。
老爸竟然耍他?而他竟然喝著開水說是茶……唉。
唐文理猛地將臉湊近他,氣勢洶洶地追問:「說,你的心究竟飛到哪裡去了?」
「最近公司有點事……」
「睜著眼睛說瞎話!」唐文理咒罵一聲,大大喝了一口茶。
唐羿邊將他喝完的茶杯再添滿,邊微笑著問:「禮拜天幾點?我開車去接你。」
不解釋,不還口,不辯解,而且還體貼的笑臉迎人,這就是他的兒子唐羿。有時候他真的寧可他這個兒子叛逆些,這樣他們父子之間是不是會有比較多真心話可說,而不是他老是順著他這個當爸的,他這個當爸的卻看不透兒子心裡所想的。
唐文理瞪視著他,面對兒子的微笑與體貼,他就算有一肚子氣想出也罵不上口。
「你當真要跟我一道去?這一去,婚期就要定下了。」唐文理若有所指的提醒他。
「也該定下來了,日期我沒意見,你們決定就好。」唐羿無所謂的聳肩一笑,低頭喝起茶來。
「當真沒意見?這有關你一輩子的幸福,你要考慮清楚。」
「爸爸,你究竟想說什麼?直說無妨。」
「我能說什麼?只是對你跟曉雲的婚禮有點等不及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若對曉雲有意見可以明白告訴我,我們唐家並不是非要她當媳婦不可,但是,只要她是你未婚妻一天,我就不准你在外面亂來對不起人家,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吧?」
低垂的頭微微抬起,唐羿不解的看著父親,「爸爸,你聽到了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曉得的傳聞嗎?」
唐文理看了他好一會才搖搖頭,「是曉雲來找我,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說你老護著家裡頭的那個小女傭。」
他沉下臉,唇角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淡了,「是嗎?她還是那麼想不開,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她很漂亮?」
「我不懂。」
「我是在問你家的那個小女傭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唐羿笑了笑,挑起眉看著他,「是,她是我見過最有味道的女人。」
「你愛上她了?」唐文理神情緊張的看了他一眼。
「若我說是呢?你是不是打算拿掃把把人家掃出門?」
「去,我像是那種無聊的人嗎?要是,我早就先去你家把她給轟出去,何必來這裡跟你說這麼多。」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我想收她當妹妹,如果你願意,你會多一個乾女兒,如何?」唐羿笑睨著他。
乾妹妹?乾女兒?唐文理的腦袋瓜一下子打了好幾個結。
看來他這個兒子真的很不幹脆,承認自己愛上人家會死嗎?當真一點都沒有乃父之風,有辱唐家門楣!
「你既然覺得人家特別,為什麼不幹脆娶她算了?認什麼乾妹妹,無聊!你想要妹妹,我到外面找女人生一堆給你,要多少有多少。」唐文理邊嘀咕邊拿起茶一口氣喝完。
奇怪,這茶怎麼愈喝愈濃,快要苦死他了。
唐羿失笑,「爸,你已經六十好幾了。」
「那又如何?」唐文理非常非常介意的把眉毛給挑得老高,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以為我不能生?」
當年要不是他的媽愛漂亮不肯多生幾個,他唐文理現在不知有多少兒女承歡膝下,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孤孤單單,唉,想到就嘔。
「我以為你對媽的愛情是至死不渝。」
「我是啊。」唐文理挺起胸膛回道。開玩笑,說起他當年的痴情真心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只是老伴死得早,紅顏薄命這話也許是真的。
不過,唐羿的一句話就把他剛剛信口開河的話給堵死,一條路都不給,就像他在商場上的殺人於無形。
「那就是了。」不咄咄逼人是他的習慣。
唐文理不以為然的眼神在兒子的臉上兜轉了幾圈,才驀地開口問:「因為她是傭人?」
知父莫若子,唐羿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他笑著直搖頭,「不是。」
「那是為什麼?」
「人一輩子只能娶一個女人,我想好好珍惜自己的妻子,就像你用一輩子來珍愛老媽一樣。」
「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
「我很愛、很愛你老媽,可以為她放棄所有,但你問問你自己,你會為曉雲放棄所有嗎?」
父子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了幾秒鐘,心知肚明這答案會是什麼。
「她是我的責任。」唐羿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父親。
他耗了人家近十年的青春,難道不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他不想當個負心漢,也習慣了她在身邊,他真的想不出可以讓他改變目前狀況的充足理由。
是的,他是喜歡秦可君,喜歡她身上那份特別的氣質,也喜歡看她明媚的笑、動人的風情,甚至明知道她企圖勾引他,他也寵溺的隨她去而不予計較或斥責。
但,那又如何?他並不認為他對她的喜歡能超過對曉雲長達十年的感情。
他跟曉雲的感情該不是能輕易被替代的,他相信自己對她的情很深,深到已經百分之百的融於他的生活中。
※※※
那一天過後,秦可君已經整整三天沒有見到唐羿,他根本沒有回來過夜,只是打了通電話告訴她──他要睡在季家。
想當然耳,他已經抱了季曉雲,而且食髓知味,一賴就賴了三天不回家,醉卧美人香。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沒有一個是例外,可悲也可恨。
時針指在一點,秦可君還在等門,因為唐羿沒有打電話回來說不回家吃飯,所以她煮了一桌子菜,是她三天來每天拿著食譜學的,她就這樣滿心歡喜的一直等,等到太陽下山,月娘高掛,等到萬籟俱寂,大地沉睡。
她究竟在等什麼?等一個別人的未婚夫來愛自己,還是為了等一筆百萬美金的交易?
可笑,要達到目的有太多方法,她卻選擇最笨的一個──愛上他。
就在秦可君決定上樓睡覺時,門外閃爍不已由遠而近的車燈吸引住她的腳步,一顆心在剎那間變得狂喜,她奔到門邊打開大門,纖細的身影毫不考慮的便衝出門外。
車子里走下了兩個人,看來都有點醉了,走起路來顛顛倒倒,她看到比較醉的那個正是多日不見的唐羿,而另一個男人……
秦可君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直往後退。
「嗨,我們又見面了。」李智澄那張笑得淫穢的臉一步步朝她靠近。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你最好馬上滾開,否則我叫警察過來。」
「請便,我可是唐羿的朋友,而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女傭,叫警察來不過徒鬧笑話,我不介意的。」他聳聳肩,無所謂的對她笑,一雙充滿淫慾的眼直勾勾的望住她那輕紗般的睡袍下若隱若現的乳溝,讚歎的發出嘖嘖聲。
「你每天都是這樣迎接唐羿的嗎?他真是個幸福的小子!這樣吧,他付多少錢給你,我給雙倍,你過來陪我,如何?」
啪一聲,秦可君給了他一巴掌。
「你敢打我?」李智澄原本扶著唐羿的手倏地放開,怒不可遏的朝她撲去,揚手便朝她白皙的小臉揮去一掌。
這一掌又重又狠,打得秦可君站不穩的往旁邊的花叢里跌去。
「啊!」她吃痛的喊出聲,整個人被打得暈頭轉向,耳朵幾乎要聽不見,臉頰熱辣辣的疼著。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今天就讓你嘗嘗苦頭!你是第一個敢打我李智澄的女人!」李智澄撲向她,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手一揚便將她的睡袍領口扯開,惡虎般的欲欺身而上。
「放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秦可君奮力的掙扎著,雙手雙腳並用的想把壓在身上的他給踢開,不意因為這樣激烈的動作,讓她修長的玉腿與豐滿的酥胸裸露得更徹底。
見狀,李智澄的慾火益發狂猛熾熱,誓在必得的決心讓他笑得邪淫不已,手一探便摸向她柔軟美麗的渾圓,「你再動啊,本大少爺喜歡極了!你愈動我愈起勁,最好再加點叫聲,讓唐羿也能爽一下。」
「你無恥!」秦可君忍不住氣怒,惡狠狠地在他摸上來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緊緊不放,直到另一掌再一次揮向她。
她閉上眸子,感覺唇角的血汩汩流出,雙手雙腳被這個禽獸給緊緊壓制住,動彈不得,再掙扎也逃不出他的魔掌。
「這麼快就屈服了?你不是貞潔烈女嗎?跟我來這套!哼,結果還不是大腿一開,爬上唐羿的床。既然已經被開了苞,讓我爽一下也不會少塊肉,錢我會照付,你一點也不吃虧。」
眸子緩緩地睜開了,秦可君一雙水汪汪的眼風情萬種的瞅著他,被打得紅腫的唇角微微扯一抹笑痕,兩隻手臂突然熱情的攀住他的頸項,「李大少,你真的這麼想要我?」
「別跟我耍手段,我今晚要定你了,不管你跟我鬼扯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你可以省省口水。」
秦可君嚶嚀一笑,兩片紅艷艷的唇柔柔的貼向他的臉頰,沿著他的耳畔細細的舔吻。
李智澄被吻得人都酥了,下腹部漲得滿滿的慾望迫不及待的要找管道紓解,手一壓又將她給壓回地上,可她卻把他推開。
「你搞什麼鬼?」望著那雙笑盈盈的眼,還有裸露大半的飽滿酥胸,他覺得體內有一把火快要將他燒得發狂。
「你不是要定我了?」
「那又如何?」
秦可君笑眸一睨,伸手拍拍他的臉,以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嗓音在他耳畔道:「我可不想被強暴。既然逃不了,倒不如讓過程舒服一點,李大少想要秦秦怎麼做都行,只要不要在草叢裡,這些草弄得我的背很不舒服。」
「我的房間就在樓上,如果你嫌遠,在客廳也行。我想唐羿醉死了,一時半刻不會醒過來吧,嗯?」
李智澄被她搞得心癢難耐,開心的笑出聲,「他是醉死了,夠我們搞一晚都沒問題。你這個騷娘們,故作清高這麼久,骨子裡卻是騷得很!」
「我的姿態若不擺高些,你們這些男人會對我趨之若鶩?男人犯賤,愈吃不到的愈好吃,不是嗎?」
他哈哈大笑的點頭,「聰明聰明,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男人都是賤骨頭。」
「抱我,快點。」秦可君努努嬌俏的嘴,「我可不想讓唐羿醒過來看見了,他會打死我的。」
「他會打死你?不會吧?他對女人可疼愛有加的出了名的。」
「你究竟想不想抱我?快啊,快抱我上樓。」她催促著,撒嬌的以胸脯不斷的在他身上磨蹭。
「好好好,你真猴急。」李智澄笑得合不攏嘴,直覺今晚撿到寶,半醉的身子勉力抱起她往屋內走去。
「我可是為你著想耶,李大少。」秦可君笑靨如花的ㄋㄞ了句。
哼,這個醉鬼!要笑就儘管笑吧,待會就讓你從二樓滾下去,讓你斷幾根肋骨過過癮。
他樂不可支的抱著她的身子才往屋內的方向走沒幾步,就像撞見鬼似的停了下來。
「怎麼啦?李大少,不是要進屋嗎?停在這裡做什麼?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改變主意要在地上辦事啊,我柔弱的身子真的受不住,而且,吵到唐羿就不好了,你……」
「要不要我把屋子讓出來給你們兩個享用?今晚我可以到車子里睡。」
清冷的嗓音讓秦可君的背脊一僵,她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見唐羿高大的身影正靠在白色的廊柱上,微眯著眼看著她。
「我早就告訴你了,秦秦是舞女,就跟妓女一個樣,你偏不信,現在你看到了吧?你都還在一旁呢,她就不知羞恥的要和我相好。」李智澄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把事情一腦兒往秦可君身上推,反正她已經逃到二樓去,他愛怎樣說就怎樣說。
不過,就算秦可君在場也無所謂,被唐羿當場撞見那幕,她就算對他說破了嘴,他也不會再相信她。
唐羿喝著茶,臉上沒有慍色,只有濃濃的疲憊,「舞女也是人,何況她愛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你在說什麼?唐羿,她可是你的女人耶,你竟然要把她讓出來供其他男人享用,你未免太大方了!」李智澄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心裡卻開始高興的盤算要如何跟他要人。
那該死的騷貨,把他搞得慾火焚身,今晚若沒要到她,他定會飲恨而死。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家的傭人,李兄。」唐羿再一次澄清道。
「真的就只是這樣?」李智澄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如此,唐羿當真是白痴的柳下惠。
「就是這樣而已。」
「那……你不會反對她跟我在一起?」
「不會。」唐羿微笑的轉向他,「我說過那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心甘情願,跟誰都無所謂。」
只要她心甘情願……
李智澄做賊心虛的瞅著他,想瞧清楚他剛剛究竟聽到多少又看見多少?為什麼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唐羿,你的酒量不錯,我還以為你得醉到明天才醒得過來。」他裝作隨口說說,其實心裡千思百轉。
「我的酒量很差,剛剛是被冷醒的,夜晚山上的風大,氣溫也較低些。你不是怪我壞了你的事吧?」唐羿說著,若有所思的瞅他一眼。
「沒的事,我說過我只是替你測驗她而已,否則我就算有天大的色膽,也不敢在府上冒犯你的人,我純粹想證明我對你所說的話是真的,她是個騷女人,絕不是你表面上所看的那麼簡單,你是老實人,可不要被她的甜言花言騙了,舞女嘛!嘴巴甜起來可會膩死人。」
「你真的對她沒興趣?本來我還打算幫她找個老公的。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想要收她當乾妹妹,就等她同意。」
乾妹妹?老天!這是什麼時代的男人玩的把戲呀?
「嘿!唐羿,你真愛開玩笑,這種女人能娶嗎?你收她當乾妹妹也不妥,她只會壞了你的名聲而已,得不償失啊!不如收起來玩玩,等要結婚的那天再一腳踢開了事。」
唐羿只是笑,不置一詞。
「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更相信我未來的乾妹妹,胳臂往裡彎,我當然應該多相信她一點。」
「你會後悔的,唐羿。」
「也許吧。」
見他還是一笑帶過,李智澄有點動氣了,這種心思讓人摸不清也猜不透的男人剛好非常不對他的眼。
既然他們如此不對盤,那就不必談了,總之,秦可君這個女人他是誓在必得,不管用任何方法他都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