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楚薇才走到住家附近就看見倚在車門邊等候的歐席亞,他修長清瘦的身影在清晨無人的巷子內,顯得特別引人注目,夾在他指尖的香煙還看得見紅色的火光,透過蒼白的路燈,他整個人看來有些蕭索。
就這麼遠遠望了他一會,她才想到自己應該轉身走開,而歐席亞卻已瞧見她,並大跨步的朝她走來,一把攫住她的手腕。
「我等你好久了,你上哪去?」明知她去了紀子嵩那兒,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
「不關你的事。」她輕輕地說著,掙動著想把他緊抓的手給甩開。
「楚薇……」
「你什麼都不必說,我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你恨我?」
「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請你放手。」
她絕然心死的神情令歐席亞深深一震,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胸口,讓他顯得狼狽又心痛。
她會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他不能怪任何人,不是嗎?
「聽我說,楚薇,有些事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請你放開我。」她再一次打斷他,眸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和他對上一眼。
「薇……」
「請你放開她,否則我會讓你嘗一嘗我的拳頭,而且保證絕不會手下留情。」紀子嵩停好車走過來,對他的出現其實並不意外。
歐席亞見到紀子嵩,抓著楚薇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他不語的看著面容冷然的她,似乎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放是不放?」紀子嵩一向沒耐性,尤其在一夜未曾闔眼的此刻,他體內的怒氣正快速的成形。
「她屬於我,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他的溫柔宣告讓楚薇的心一動,差一點又要心軟。
緊咬住唇,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沒有資格跟她說一輩子,」說著,紀子嵩的拳頭已擊向歐席亞的臉龐,卻被他閃過,他緊接著揮出第二拳。
為了不讓楚薇受到傷害,歐席亞不得不鬆開不舍的手,他單手以對讓了紀子嵩好一會,在見識到對方的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才真正用心迎敵。
楚薇見這兩個大男人竟然真的打了起來,又急又氣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們別打了!聽到沒有?」
「楚薇,我非得替你出出氣不可,這種男人一點都不值得你愛,今天我不給他一點教訓我就不姓紀!」
「我不要你替我教訓他,你不是說他不值得嗎?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啊!」楚薇見本來佔優勢的歐席亞下巴突然被紀子嵩狠狠擊了一記,不由得驚呼出聲,嚇得快哭出來。
歐席亞很快的擺脫頹勢,以柔軟的拳風回以紀子嵩面門一記,兩人一來一回打得不可開交,暫時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楚薇站在一旁見他們的臉上、身上紛紛挂彩,終於氣得哭了出來。
「你們喜歡打架就盡量打好了,我再也不要理你們兩個臭男人了!」一吼完,她頭也不回的往樓上沖,回到自己租的小套房銷上了門。
饒有默契地,紀子嵩和歐席亞在她衝上樓的那一刻同時收手。
「為什麼不打了?你不是要替薇教訓我嗎?」歐席亞伸手拭去唇角的血跡,有點氣悶的望著紀子嵩——這個三番兩次出現想要跟他搶女人的男人,就算他擁有世人所沒有的絕佳氣度,也無法真的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外頭過了一夜,不管他們是否做過什麼。
「人都走了,我打給誰看?」紀子嵩拍拍身上的灰塵,似乎懶得看他一眼轉身便要走。
「你不上去看看她?」這個男人……
「她是為你哭又不是為我,我上去做什麼?」紀子嵩好笑的回眸笑看他,「再說我不走,你怎麼上演你的痴男篇?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這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了,過了今天,我不管你跟楚薇的過去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我都不會再把她交給你。」
歐席亞一點都不喜歡他那帶點佔有慾的說法,不過,他也僅是淡淡的挑起一道俊逸的眉。「你以為你有那個能耐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不試怎麼會知道?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
「你不會有機會的。」
「我也希望如此。你最了解她,該知道如何能讓她回心轉意,我走了。」揮揮手,紀子嵩瀟洒的轉身離開。
他,是個可敬的對手,歐席亞想著,當他不期然地微仰起頭望向二樓的窗口,
一抹身影很快地閃過,然後消失。
走回車門邊站著,他打算等到她願意見他為止。
這一回,他是決計不會讓她再從他的生命中離開了。
就算已經走到窗邊數十次,楚薇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對他心軟,天都已經黑了,她不以為高高在上的他可以再撐多久,反正她只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角色,他不可能為了讓她回心轉意而執意的站在門外守著她。
整整十六個小時,黎明變成了黑夜,他卻像化石一般杵在車門邊動也不動,讓她看了心疼,一顆心折騰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下去趕他走,還是讓他上來。
再一次將窗帘拉開一條細縫,楚薇驚見天空不知何時竟下起雨,雨勢不大不小,卻足夠把一個人淋成落湯雞,不安的朝歐席亞站的方向望去……他不在了,車子卻還停在原地。
不,不對,她仔細瞧著,發現夜色中躺在地上的一團黑影,終於想也不想的衝下樓去,連傘都忘了撐的奔到歐席亞身邊。
「歐席亞!」她慌張的叫喚著,見他始終閉著眼,擔心的小手往他額頭上探,滾燙的溫度讓她的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她忙不迭要移動他的身子將他扶起,她不能讓他昏倒在這裡,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的。
「別哭,薇。」他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抬起,撫向她不斷落著淚的容顏,臉上的笑容疲憊卻滿足,「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感覺真好,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一輩子不理我了。」
他醒了?真是太好了!
「快起來,我們去醫院。」此時此刻,她哪管得了什麼矜持與原則,雨勢愈下愈大,已經發高燒的他是絕不能再淋雨的。
「我哪都不去。」歐席亞長手一伸,將已淋得一身濕的楚薇緊擁在懷中,深情的捧著她的臉,「我只想吻你、愛你。」
「別鬧了,你在發燒!」她推拒著,避開他那雙在黑夜中依然閃亮迷人,彷彿可以將她吞噬的眸子。
「我不在乎。」他將她的臉轉了回來,熱烈的唇瓣貼上她,不管她如何扭動身子,不管她如何抗拒,他的懷抱依然密實有力,他的吻依然濃烈而霸氣,一絲一毫未曾稍減。
她被他吻得氣喘吁吁,身子不知是因為貼近他滾燙的身軀而變得火熱,還是體內狂騷的慾火在一瞬間被他挑起,她只覺得燥熱難當、口乾舌燥,連大雨都無法帶給她一絲絲涼意。
偎在他身上,她聽見他劇烈不已的心跳聲,他的唇在放過她的唇瓣之後,轉而襲向她因衣服濕透,而明顯挺立的蓓蕾,激情的舔吮著,她驚喘出聲不住地扭動著身子,他的大手則圈住她的纖腰不讓她逃開。
「不要這樣,歐席亞……我們在外頭會被人看見的……啊……」她抑制不住那令全身又酥又麻的電流輕吟出聲,隨即咬住了唇,感覺身子愈來愈軟,抵抗也變得形同虛幻。
抱起她,歐席亞大步的往二樓走去,進了她的套房,他一腳踢上門並將兩人帶到了床上。
兩具濕漉漉的身體緊緊相貼著,磨蹭出在一瞬間被點燃的火花,兩人都因這激猛的擁吻而氣喘吁吁的同時,就算是單薄的外衣也嫌礙事,他幾乎是粗魯的將兩人身上的衣服扯開,用手將她的兩腿分開,讓所有的渴望傾注在早為他奔放綻開的花蕾之中……
「啊!」楚薇禁不住他這樣的侵略,拱起身子,卻不知這樣的姿勢只會讓他愈吻愈深,幾乎要將她的靈魂給顛覆。
「我愛你,薇。」他輕嘆著,密密的吻從她平坦的下腹部一路延燒而上,來到她高聳挺立的渾圓,那粉紅色的蓓蕾像是在召喚他似的,綻放出十足誘人的色澤,他用舌尖輕輕挑弄著,最後將它整個含進嘴裡。
他的大手也一刻不得閑的探進她濕潤的花叢間探索,在她斷斷續續地吟哦喘息之中,又激起他狂越的渴望與需索。
身子一沉,他將自己的挺立埋入她的柔軟之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想望,奮力的戮刺著她在瞬間變得益發緊繃激狂的嬌軀。
「歐席亞……」她激情地低喊著他的名字,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兩人之間更加的密不可分,隨著他狂而有力的律動,她狂擺著俏臀與腰身,兩隻豐盈在他的胸前磨蹭,挑戰男人最原始的感官。
他為這樣熱情又毫無保留的她痴狂,緊按住她挺俏圓潤的臀使力的推向自己,他要給她最好的、毫不保留的熱情……
「啊——」她在他最後的衝刺之中,終於無法剋制自己的吶喊出聲,身體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內達到前所未有的快感,讓她差一點就要窒息。
楚薇虛軟不已的身子緩緩地躺平,歐席亞憐惜的俯身吻她,卻沒有離開她柔軟嬌弱的身子,他修長的指尖在她的渾圓間滑動,不時地還溜到她的兩腿之間戲耍玩樂,就是貪戀著不想離開。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輕呵著氣,低啞的嗓音不只一次的訴說著他赤裸裸的情意。
聞言,她緊閉著的雙眸間陡地溢出了淚,歐席亞伸手替她抹去,狂戀的吻上她抖顫不已的唇瓣。
「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這樣只會讓她陷入無可自拔的境地,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境地,「我可以接受當你的情婦,跟你一輩子過著沒名沒份的日子,但是我不能忍受你的離開,如果……如果你對我不是真心的,請你穿好衣服離開這裡,求求你……」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歐席亞自責的說著,心疼她、愛憐她,恨自己竟然帶給她這麼深的痛楚。
原以為在她失去記憶之後,他們從此沒有交集,她不會痛,不會難過,不會因為失去他而崩潰,但,該來的還是會來,她終究是屬於他的吧?否則他們又為何會在五年後再次相遇又相愛?
「不要騙我!」她捂住臉,想起他上次也曾經這樣承諾過她,可是結果呢?他一聲不響的消失了,連她去找他他也視而不見,讓她只覺難堪心碎又無助。
一個人能有多堅強呢?一次、兩次的失落可以重新再來,無盡的心碎卻絕無法再拼湊起來,不是嗎?
她不要自己那麼無助脆弱的倒下。
「我沒有騙你,我愛你,絕不再放開你。」他輕巧的移身,離開她的身體,轉而將哭泣無助的她擁進懷中。
「你做不到的。」
「我可以,相信我,我要你當我的新娘。」
「不……」楚薇將他用力推開,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不是認真的,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我早該這麼做了。」歐席亞溫柔的望著她,眸中有著堅定不移的意念。
「不,你有妻子有小孩,你不能……」她拚命搖著頭,不想自己成為別人婚姻的劊子手,但又希望他是認真的,可以給她一輩子的愛,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身邊,而不是在別的女人和孩子的家裡。
「雨蕎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憶風是雨蕎和我大哥的小孩。」
「嗄?」她震驚不已的望住他。
「五年前的一場車禍奪走了我大哥的生命,但卻留下一個遺腹子,為了讓小孩姓歐,也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我娶了庄雨蕎,我們只有在法律上是夫妻,卻沒有夫妻之實。」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笑了笑,「所以我私底下有個女人,就是你那天在飯店看到的那個坦娜。」
說到那天,楚薇的臉一紅,下意識地避開他帶笑的眼眸。
「很好啊,她美得不可方物,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她口氣酸溜溜地道。
「她只跟我上床,卻不跟我談情說愛。」
「這樣不是更好,省得麻煩。」瞧他說起那個坦娜的樣子,又是笑又是憐的,楚薇的心不由得一陣酸苦。
「傻女孩。」歐席亞終是忍不住的捧住她蒼白不已的小臉,不想再故意氣她,「我是要告訴你——我不是個風流的男人,這輩子我只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你。」
她淚汪汪的望著他,「騙人的……」
「是真的。」
「騙人!」
「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歐席亞今天說的話是謊話,那我走出去就被車子給……」
「住口!」楚薇慌忙的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再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你相信我了?」
緩緩地,她點了點頭,「不過,我不希望你為了我離婚,小孩還小,他需要你這個父親,而我……可以不計名份的跟著你,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愛我,是真心真意的就夠了。」
她看過那個小孩,很可愛,長得跟他很像,在醫院門外面對蜂擁而上的媒體記者,他也只是睜著可愛的圓眼睛望著他們,挺有貴族的氣度,而庄雨蕎……她曾經很嫉妒她,現在不會了,反而覺得她可憐,因為她失去了所愛,而歐席亞又不愛她。
歐席亞笑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聽到她這樣說,一定高興得闔不攏嘴,會誇她懂事、識大體,但是五年前的她不會這麼說,而他當時也是一徑的希望,她可以明白他的苦衷與難處。
現在,她說了他五年前想聽的話,他卻只覺得不忍與心疼。
「以前我錯了,總以為這樣對他們母子而言是最好的,卻忘了雨蕎還年輕,她應該去找尋她的幸福,她沒有義務為了一個小孩而犧牲一輩子,我不愛她,無法真心的當她是妻子,所以我應該放她走,你明白嗎?而憶風,我希望自己永遠是他爸爸,可以嗎?」
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楚薇只是點頭,不斷的點頭,為自己竟然可以得到的幸福而雀躍著,她的心被幸福漲得滿滿的,都快要溢了出來,她驀地撲進他懷中抱著他。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她甜甜地笑著,一邊還流著淚。
「幸福的女人不該流淚的,愛哭鬼。」
「你為什麼老說我愛哭?我真的很愛哭嗎?」她嘟起小嘴,不依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是啊,你以前很愛哭的。」
「以前?」她不解,狐疑的望住他。「我們以前認識嗎?」
歐席亞淡笑不語,不對自己不小心說出口的話多作解釋,過去的事她既然都忘了,他也不想再提起。
人,重要的是活在當下,而不是過去,不是嗎?
他愛她,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她想不想得起來並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此刻的她愛他,而不是別人。
「你忘了我說過我們上輩子可能認識?那個時候你就是個愛哭鬼。」
「胡說八道……」她用手捶他,笑得一臉紅暈。
他抓住她的小手拉到唇邊吻著,溫柔在他的眼角與唇角間蕩漾,「給我一點時間處理,然後,我要你答應當我的新娘。」
當他的新娘……多麼美的夢呵!
她柔柔的望著他,有點不相信自己即將可以得到幸福。
「你知道嗎?我老是做一個夢,夢裡的那個男人也要我當他的新娘。」
歐席亞眸光一閃,有些激動在他的眼神中流轉,「你夢裡的那個男人是誰呢?是不是比我更好?」
楚薇笑了,有點害羞的瞅了他一眼,甜甜地說:「我不知道他是誰,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比你更好,不過,那只是個夢,我還是比較喜歡真實一點的東西,再說……你對我而言,其實比夢裡的那個人更遙不可及。」
歐席亞伸手將她攬緊,對她的憐惜更甚,嘆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從來不曾真正走遠過,你該知道的。」
「你又在說渾話了,當真以為我們兩個上輩子就相識?」枕在他胸前,她恬靜的笑著。
其實,就算是渾話,她也喜歡,因為他是她所愛的男人,也許一輩子她就只會愛他這個男人。
大廈林立間的一個小公園裡,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一坐一站在角落抽著煙,雖然一直沒有說話,可是氣氛卻僵硬得似乎隨時會爆開。
「你當真不幫我?」男子煩躁的將煙蒂丟到地上,爬梳了一下擦了髮油的頭髮,目光轉向一直無言的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黑衣黑褲,長長的發技在肩上,雖稱不上美麗,但是別有一番特別的風情,一種屬於黑道大哥情婦的味道。
「我不是不幫,而是不能再插手,任之介不是好招惹的,他已經找上頭子,知道是我乾的,而你……」女子冷冷一笑,「也一定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輕舉妄動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我勸你還是早早離開香港,免得被人反將一軍,落得什麼都沒有的下場。」
男子冷哼一聲,「你們家頭子就只有這丁點能耐,區區一個任之介就對付不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道上混的!」
女子的厲眼掃向他,半是嘲弄半是警告道:「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男子看她一眼,又點上一根煙,「我不甘心,策劃了這麼久,我等得頭髮都快白了,就差那麼一步……我真的不甘心!」
「真的該不甘心的人應該是庄雨蕎,她獨守空閨這麼多年卻還是無法得到歐席亞的心,而你只是貪,否則憑你現在在歐氏財團的位置根本就不必多此一舉。」
「一時的得意保不了一世,只有雨蕎坐穩歐夫人的寶座,我的地位才可以穩固不搖。」這不就是他這麼多年來汲汲營營所要的?偏偏,楚薇那個女人老要出來攪局,壞了他一盤棋。
「話雖沒錯,不過事已至此,保命要緊,你要離開香港我可以替你安排妥當,其他的,很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真的那麼怕那個任之介?」
「他的能力與勢力可以讓我整個幫滅亡,你,不值得我拿我那頭子的版圖和一幫子的命來犧牲吧?」女子勾了勾媚眼,姿態優雅的站起身,「我走了,要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愈快愈好,否則只怕就算我想幫你出境,你也走不了。」
女子說完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那名男子頭頂冒煙的杵在當下好幾個小時,也想不出未來的路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