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褚仲天的巡迥演唱會首先在台北隆重登場,預售票在幾個月前早已經被搶購一空,此時此刻,演唱會現場座無虛席,人聲和著音樂聲教人精神振奮。
這是楚崴第一回聽現場演唱會,雖然這些日子她跟著褚仲天東奔西跑看了不少實況演唱,但是這樣正式的坐在台下傾聽還是第一次。
台上褚仲天賣力的演唱著,台下,她得到的是一次次的感動,這是她不曾經歷過的,一顆心好像變得不屬於自己,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隨著音律而舞動。
「我是怎麼了?」幾回楚崴都要捫心自問,但是沒有一次的答案能讓自己滿意,她知道她會欺騙自己,可是真正的心情卻無法自欺,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不僅愛著平凡的褚仲天,同時她也愛著此時不凡的褚仲天。
突然一束花塞到她懷中,擾醒了她的思緒,略瞥過眼,她看向塞花給她的楚愛,「這是做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獻花。」楚愛邊搖動身體邊解釋著。
一聽,楚崴又將花塞回楚愛手中,「別開玩笑了,要獻花你自己上去。」
「我去就沒有意義了,你就不同,他一定等著你獻花給他,快上去啦!」這一回楚愛開始動手拉她。
緊接著連楚育也加入陣容,楚崴連抵抗都嫌無力,尤其是對抗她兩個弟妹,那根本是白使力氣的,最後她還是被推上舞台。
回頭一望,台下黑壓壓的一片,她的手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差點連花都拿不穩。總算把花遞上前去給褚仲天,連忙轉身離去,誰知道手卻被一把固定住,回頭一望,發現抓著她手的人竟然是褚仲天,當場嚇得她不知道如伺是好。
「喂!你……」一想到台下幾萬隻眼在盯著她看,楚崴就恨不得有洞可以鑽進去。
褚仲天拿著麥克風說著:「今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因為我最想收到的花收到了,還有一件事我想宣布……」
楚崴不敢聽他往下講,急著打斷他的話,「如果你亂說話我就不再幫你,你最好考慮清楚。」
「那麼我就退出演藝圈。」褚仲天這一說,台下尖叫聲四起,他突然笑著安撫人心,「我當然也不想看不見大家,所以趁這個機會請大家幫我求婚,你們覺得如何呢?」
台下有人反對也有人贊成,但不管是什麼答案,楚崴都不想理,現在她只想逃出這個地方,她可受不了這種刺激。
「拜託你先放開我,這事以後再說吧!」
拿開麥克風,他低聲威脅著,「我就是想讓大家作見證,我今天說的全是真心話,如果你不答應,從這一刻開我就宣布退出演藝圈,到時候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褚仲天威脅她。
「什麼?!」
「大家全會怪你,你想走在路上被人破口大罵嗎?」褚仲天說出嚴重性嚇唬楚崴。
「什麼?可惡!你怎麼能這樣待我呢?」
「難道你就真那麼討厭我?」不理她的怒氣,他反而深情的凝視著她。
楚崴有點無酒卻醺然的感覺,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投入褚仲天的懷抱中。
「這種事需要考慮,你不能逼我答應……」楚崴還是沒有答應他。
「你考慮夠久了,如果你不是那麼討厭我,何不給我一個會讓我證明我的真心,我會給你幸福的。」褚仲天的雙眼盛滿著真誠,誰都不敢懷疑。
楚崴的決心真的被動搖了,連她都想不到自己居然點了頭,等她醒過來時,台下一陣如雷掌聲和嘩然。
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回頭太難了。
***
隔日,楚崴發覺自己居然成了影藝版頭條新聞的最佳女主角,可是尖諷的話居多,有的更過分的猜臆著她的真正目的是想進軍演藝圈,這對她來說才真是大笑話一則。
不過她還是沒有時間去生氣,結束了台北的三場演唱,一群人接著又南下到高雄表演了兩場,另外就是這一場與歌迷的面對面接觸。
「請問楚小姐是怎麼與褚浩宇相識的?」
楚崴看了褚仲天一眼也煩惱著自己該如何作答,所幸褚仲天替她回答著:「我們在一場朋友的宴會上認識的,我對她可是一見鍾情喔!」
他的回答引來一陣低笑聲,也有人是不以為然,顯然反對的大有人在,只是沒有人明顯的表現出來,但是敏感的楚崴感覺到了一股不易察覺的排斥來自人群里。
「請問褚大哥到底是看上楚小姐哪一點呢?」又有人問著。
褚仲天不慌不忙的答著,「看上她的許多優點,比她的直腸子,還有她的聰明,不過我也喜歡她的笨拙,總之就是喜歡。」
瞧他說得一點都臉不紅氣不喘的,楚崴卻聽得耳根直燒了起來。
她很想當場瞪他一眼再揚長而去,但是就是做不到那般率性,只能坐在原地聽他們一搭一唱的說著有關自己的事。
「再請問一下楚小姐,你愛不愛褚浩宇呢?」
這個問題當場把楚崴給問傻了。
她是愛著褚仲天沒錯,但是她的愛並不想向全世界宣告,對她而言,婚姻是她和褚仲天兩個人的事情,褚仲天喜歡用什麼方式示愛她無權阻止,但是她可不想當著群眾談情說愛。
「大家就放過她一馬吧!」褚仲天忙著為楚崴求情,「她不是個公眾人物,所以叫她當眾說那些事是會臉紅的,請大家放過她一回好嗎?」
「有什麼不好說的?你都能向全台灣的歌迷作愛的宣言,她當然也可以為你做一點點犧牲,如果不行,她就不配做你的另一半,大家說對不對?」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吼,而她這一吼,就引起了一陣騷動,連幫忙管理秩序的人都擋不住往前沖的人群。
「各位,請安靜!」褚仲天對著麥克風大吼一聲,這一聲怒吼果真讓騷動靜止了下來,「我想,今天的面對面就到此為止,很高興和大家談了這麼多,你們的關心我會一直記在心上的。」
楚崴感覺得到自己讓褚仲天十分難堪,可是他卻一而再的為自己說情,對於他的體貼,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自私,舉起手中的麥克風,她忍不住開口說:「我愛他,一直都愛著他,也許我不大會表白,但是有一天我一定會讓大家知道我是如何深愛著他的。」
場面突然靜止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用著感動的眼神望著她,過了彷彿一世紀般久,現場響起第一聲掌聲,接著又是一聲,直至整個會場被掌聲充塞著。
楚崴轉望著褚仲天,兩人相望一笑,他們都明白他們的愛情宣言已然被接受,這一回是來真的。
***
雖然楚家持贊同票的人居多,可是楚爸爸卻捨不得這麼早把大女兒嫁掉,更何況對象還是個「惡名昭彰」的偶像,他更是不放心把女兒交出去。
「我說不許崴崴再繼續陪著他作巡迴演唱,你們反對也沒用,如果你們不想氣死我,最好不要再提褚仲天那小子。」
「老伴,你今天是吃錯藥啦?怎麼該高興、贊成的事情你哽而唱反調呢?」楚媽媽十分不明白的問,「你說仲天惡名昭彰,你是親眼看見了嗎?如果不是,你的反對就太沒有道理,你該知道演藝圈多的是捕風捉影,不是寫了就算,如果真是那樣,那不是整個演藝圈內都沒有一對正常的情侶了嗎?」
楚爸爸懶得聽就回吼過去,「我才不管別人的真真假假,我關心的是自己的女兒,我不想她嫁了沒幾天就發現自己丈夫外頭有女人。」
「我說兒子,你對仲天小子成見太深了,依我看,他和崴崴是天生一對,崴崴小時候連尿布都是他換的,除了他還有誰配娶咱們家崴崴呢?」楚爺爺說著。
「誰說沒有,我只要請人介紹一下,多得是好對象。」
「強詞奪理,照你這麼說,當年我也該阻止你和孩子的媽嘍?」
「爸爸,現在我們說的是崴崴的事,您別攪和。」楚爸爸急得快跳腳。
楚爺爺還是兀自說著:「當年崴崴他們的媽是窮人家的女孩,連中學都沒畢業,可是戀愛一談,你連勸都聽不進就想帶著她私奔,我們不也成全你們了,現在難不成你也想讓女兒同人家私奔?」
被楚爺爺這一指控,楚爸爸真是無言以對,更羞於見人的是在兒女面前,往事被揭了底,這下他都不知老臉要往哪兒擱了?
楚愛懷疑的問:「爸爸,您有那麼浪漫嗎?」
楚爸爸只瞪了她一眼,連回話都嫌懶。
浪漫的楚媽媽卻說:「這都得謝謝爸爸,如果不是您成全了我和孩子的爸,說不定就沒有楚育和楚愛了呢。」
「說什麼話,我也賺到了一個孝順的媳婦,這幾年多虧你的照料,我才能這麼老當益壯,所以咱們也別互說著客氣話,我們都是一家人嘛!」楚爺爺回道。
「說得是,說得是,我們都是一家人,所以應該大家一條心,因此,等崴崴回來時,大家只能祝福她,誰也不許說讓她為難的話。」楚媽媽下了個結論。
就這樣,楚爸爸的反對又被成功的打壓住了。
***
偷得浮生半日閑,這是整整一個月來,楚崴第一次和褚仲天獨處。說也奇怪,以前沒說愛他時,看到他一點都不會臉紅,而一旦說出口后,她就不大敢正視著他,每每只要一對上他的眼,她的心就不自在的狂擊亂跳著。
這也是褚仲天第一回陪她出門沒有易裝,雖然一路上不時會有人盯著他們瞧,可是她比較喜歡這種真實感,至少這樣能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和初戀情人走在一起,是實實在在的感覺。
「你知道嗎?這才是我們第一次的約會。」
褚仲天不甚明白,「怎麼說?以前我也常常陪你出門不是嗎?」
「可是那時的你都不像是你,貼著一臉的鬍子又戴著帽子,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可現在你就是你,沒有偽裝,所以這是第一次。」楚崴說出她心裡的感受。
「你喜歡這樣?」
「要我說實話還是假話?」楚崴頑皮的問。
「當然是實話。」
「我喜歡真實平凡的你……」楚崴故意把話說到一半。
褚仲天急著追問:「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舞台上的我?」他最希望的是楚崴能接受他的所有,包括他的壞。
楚崴笑著走開,在夜色下輕舞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雖然她沒有回答,褚仲天卻從她的笑意中得到答案。
「壞小孩!故意讓我心急。」
「我的壞比得上你的壞嗎?是誰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就對千萬觀眾作了愛情宣言的?我的心情你又怎麼會明白?」楚崴回瞪他一眼道。
褚仲天連忙賠起不是,「是我對不起你,你罰我好了。」
「我是要罰你,可是我怕我被你的歌迷怨恨在心,你知道的,被人怨恨是很恐怖的,所以不得不對你好一點。」
「什麼?你不是真的喜歡我?」褚仲天急得大叫,也不管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一把就把楚崴摟進懷中,「不許你反悔。」
「我沒說要反悔啊!」
「可是你說……」
「我只是說以後不敢不對你好一些,而且我本來就對你不壞了,難道你敢說我對你不夠好?」楚崴瞪著他,鴨霸的問。
威脅都來了,他還能說是嗎?當然是不能。
「你對我最好,我不敢懷疑。」褚仲天討好的道。
「本來就是,如果對你不夠好,就不會發表那些讓人臉紅的話了,不過我最想說的是……」她抬起雙眼直視著他,許久后嫣然笑說:「不管是平凡的你還是不平凡的你,這一生我都愛定了,所以你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別的女人,我的心腸是很狹小的。」
褚仲天笑吻上她的唇,不給答案,但他的心比誰都清楚他的眼中早就看不到其他女人了,在多年前,當一個小女孩說長大要嫁給他的那一天起,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另一個女人了。
***
「喂!你們兩個也真不夠意思,要宣布婚約也早點說嘛!害我沒取得獨家報導,虧我把你們當成是朋友,真不夠意思。」駱晴埋怨著說。
褚仲天卻笑說:「你的獨家報導不是該和別人不一樣?」
「那當然,問題是還有什麼不一樣呢?」
「當然,我保留著最真實的故事,未來老婆你說對不對?」褚仲天笑吻了下楚崴的臉頰,他的舉動惹來駱晴的輕噓。
「拜託!稍微收斂一下行不行呀?」
「情不自禁,沒法子,你不想看就別開臉去,不過這機會難得,不看太可惜了點。」褚仲天臉不紅氣不喘的掰著。
楚崴笑捶了他一記才轉向駱晴,「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是故意的。」
「想也知道他是故意的,否則我早拍照了。」駱晴早就明白,只是意調侃他的。
「你不會真的拍吧?」楚崴急問駱晴。
「安啦!沒有你們授權,我不會隨便拍照的。」
「怪了,以前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重義氣呢?」褚仲天一臉的不解。
駱晴忍不住嗤他一聲,「你眼高於頂,又把記者全當成天下烏鴉一般黑,我怎敢寄望你對我另眼相看?」
「好啦,我知道我不該以偏概全,但是如果不是被追得無處可躲,我也不會那麼偏激,不能全是我的錯吧?」
楚崴同情的幫腔,「駱小姐,你就原諒他一回吧!其實當公眾人物挺辛苦的,他會躲記者也是情有可原,就拿我來說,這些日子被人追著跑,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連我都會想躲呢!」
駱晴賊笑的說:「嘿!嘿!敢情兩位不當我是記者?」
「我們當你是朋友,和朋友直言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你也不能因為我們直言而生氣,我說得有沒有道理呢?」褚仲天笑道。
「嘻皮笑臉的,我覺得楚崴不該選擇你這種壞男人。」駱晴壞壞的說。
「喂!喂!我好不容易贏得佳人心,你少搞破壞。」褚仲天哇哇的怪叫。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失去崴崴這塊寶,說他是沒志氣也好,笑他是愛情奴隸也罷,他可以傾其所有隻為換崴崴一笑。
「我才不搞破壞,我只想知道你們準備給我什麼獨家新聞?」駱晴輕易的轉回話題,不過她仍不忘提醒兩人,「太無趣的新聞我可不想寫喔!」
「我們的相識過程算不算無趣呢?」褚仲天笑著反問。
「那得看你說得動不動聽。」駱晴挑剔得很。
有新聞還得看記者臉色,這還是他頭一遭遇上,褚仲天不禁笑嘆,「你還不是普通的刁鑽,難不成你想讓我求你來寫?」
「別忘了那是你欠我的。」
楚崴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你們說什麼呢?仲天為什麼會欠你?」
「當然是為了佳人,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魅力十足,連非凡人都無法擋。」駱晴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但也不忘正事,她順手拿起背包中的錄音機,「談正事,不想被刊登的就別提,進了錄音機就無反悔餘地,準備好了嗎?」
褚仲天比了個OK的手勢,駱晴才按下錄音鍵,開始他們的感性對話。
***
結束了在台灣八場演唱會,一群人輾轉來到香江紅勘體育館,褚仲天以全新的歌曲作為開場白。若楚崴只是個歌迷,或許還感受不到他的新歌是為誰而唱,但是她是個當事人,所以他歌中的每字每句都讓她感動得想落淚。
褚仲天的經紀人江雋無奈的低嘆,「真是受不了他,一愛上就愛得如此瘋狂,你到底魅力何在呢?我實在看不出來。」
楚崴聽得出經紀人很不快,但也清楚他不會出來,因為褚仲天既不隸屬他,也不曾和唱片公司簽約,所以誰都不願惹到褚仲天這棵搖錢樹。
「我沒說我自己有魅力,不過或許他看上的就是我的平凡。」如果是以前,她會忍氣吞聲不回答,但是現在幾乎整個演藝界都知道她和褚仲天相戀,再說矯情的話就是做作,與其那樣,她寧願陪褚仲天一起面對未來,「不管你怎麼說,我們不會再走回頭路了。
「你真的不怕影響到他的演藝事業?」
「他自有打算,如果他自己怕,我沒話說,但他都不怕了,我就不能退縮,否則就是對不起他。」楚崴說出她的想法。
江雋突然撇過臉來看她,很認真又仔細的打量她,許久過後,他兀自長嘆道:「或許我有些明白了他選擇你的原因。」
「你真明白了?」楚崴認真的問。
「你不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
「但是你和他是工作夥伴,在某些時候,你們必須同仇敵愾,所以你能諒解自是最好,他也會很高興。」
「你很會說話,這是不是他疼你的最大因素?」江雋問道。
「錯了,我不對他說好話,而且在當他的助理前有一段時間,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江雋不敢相信的瞠大雙眼,錯愕異常的問:「你們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當然不是,等你回台北就會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了。」楚崴吊他胃口。
「賣關子?」
「就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江雋不得不同意,「只好等待了。」他是真的非常想一探究竟的。
***
褚仲天終於結束了為期兩個月的巡迥演唱會,這其中他們共飛了五個地方,分別是香港、新加坡、韓國、日本以及大陸,每一站楚崴都一定陪其身側,甚至每一餐都是楚崴為他打理的,所以兩人的感情可以說是進步神速。
當他們回到台灣時,駱晴所寫的關於他倆真心話大公開也同時問市,每走過一個地方,他們都不難看到有人捧著報紙津津有味的閱讀著。
「我看恐怕連我都要易裝了。」
「何必呢!想看就讓他們去看吧!」褚仲天霹出一臉不以為忤的表情。
突然,楚崴看到邵綺向他們筆直的走了過來,她附到褚仲天耳際說:「你以前的女朋友走過來了。」
褚仲天這才抬眼看向來人,等邵綺站定在他面前,他才笑著打招呼,「嘿!最近好不好呢?」
真是多此一問,光看邵綺臉色也知道她恨死了他們兩個,楚崴兀自暗想著,邵綺這一回應該是來者不善。
果真——在她來不及閃避之時,一個響亮的耳刮子甩在她的臉上,當下痛得她差點大叫。在她反應不過來的當頭,褚仲天也一掌回敬給邵綺,被打的驚嚇遠不及褚仲天打人的驚嚇來得震撼,她完全給嚇呆了!
邵綺惡人先告狀,撫著被打的臉頰哇哇哭叫著:「褚仲天你好狠!居然敢打我這張演員的臉?」
「你膽敢在我面前動手就是討打,別以為我會憐香惜玉,我一點都不在乎。」褚仲天撇過臉審視著楚崴的臉后又吼著:「你不只欠打還欠扁。」
看到褚仲天真掄起拳頭,邵綺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臉,深怕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可是雖是如此,她的嘴巴還是不停的喋喋說著:「你打呀!我會說得全世界都知道,讓大家看清你們的真面目。」
「你的真面目又是如何呢?」褚仲天冷嗤一聲,不屑的說著,「你最好在我動手之前滾離我的視線。」
「褚浩宇,你現在耍狠是沒用的,當你宣布婚訊時就會替她帶來危險,這一回你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楚崴忍不住插嘴道:「你不需要危言聳聽,我會面對一切困境,且一一化解,所以你威脅不了我的。」
「是嗎?那我就等著看你如何解決影、歌迷的不滿了。」丟下話,邵綺哈哈大笑著離開他們,徒留下無數的陰霾。
褚仲天將楚崴摟進胸懷,不安的說著:「我是不是把危險帶到你身上了?」
楚崴昂頭笑看他道:「沒事的,她只是嚇唬我,你該這麼想才對。」
「真是那樣就好了。」雖然楚崴不停的安慰他,但是他還是被不安深深的籠罩著,他怕的不是自己受到傷害,他只希望楚崴不要遇到任何麻煩。
***
楚家第一次辦喜事,一家大小全忙裡忙外的。
而褚仲天的父母更從國外趕了回來,對於兒子選的媳婦,兩個老人家都滿意得不得了,翁姑倆忙分送著禮物給未過門的媳婦,折煞了楚崴直拒絕說不。
「褚爸、褚媽,你們不要送我那麼多東西了,我真的用不上。」
褚媽媽才不理她,逕自把一隻手鐲掛上她的手,「這手鐲是仲天他外婆給我的,所以一定要轉送給你才有意義,還有這條珍珠鏈子,這可是褚家的傳家寶,所以你更是非收不可。」
說來說去全是重要的禮,害得楚崴只能一個勁的答謝,因為盛情難卻,「謝謝。」
「以後都是一家人,別跟我們客客氣氣的。本來我們還擔心仲天娶不到你呢!當他說要回台灣發展時,我們就在擔心,他說不急著結婚是要等一個人,我們老猜不著,直到他說要搬回舊宅子住,我們才想到你這丫頭,只是沒想到一轉眼你長這麼大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真有那種事?!」楚崴有點驚訝,她完全沒有料到褚仲天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你們搬走時我才十二歲……」
「夠了,十二歲就看得出長大是什麼樣,就算長得普通,你都還是他看著長大的。」褚媽媽突然附到楚崴的耳旁低聲說著:「他還傻氣的說不放心把你交給別的男人,他要自己看著呢!」
楚崴聽得臉紅一陣,瞥眼瞄向褚仲天,發現他氣呼呼的叫著:「媽,您又說我什麼壞話?」
「我替你說好話都怕來不及了,怎麼會說你壞話。」褚仲天不相信的趨近楚崴,略懷疑的問:「媽說得是不是真的?」「自己媽媽說的話怎麼能不信,真是不孝的孩子。」楚崴笑道。
「哇!你們這麼快就連成一條陣線欺負我,那以後怎麼得了。」褚仲天哀叫道。
「姊夫,你安啦!有我們這一家子支持你,你什麼都不怕。」楚愛馬上陣前倒戈到他這一邊來。
「親家公、親家母,我本來是不贊成他們結婚的,但是年輕人喜歡了,我們這些老人也阻止不了,所以以後我們崴崴就請兩位多教導,如果她不懂的,兩位儘管教她。」楚爸爸語重心長的說著。
楚崴聽得鼻頭一酸,雖然結了婚他們還是會住在隔壁,但是嫁出去的女兒猶如潑出去的水,不能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想撒嬌,也不再能事事依賴家人,這就是結婚最大的改變。
褚媽媽客氣的笑說:「親家公,您太客氣了!崴崴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既聰明又聽話,這麼早從你們身邊將她娶了過來,疼她我們都還賺不夠,你們就放心好了。以後也是他們小倆口自己組織一個家庭,我們這些長輩只需替他們主婚就夠了,其他的就隨他們啟己,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的生活方式不同,我是覺得不宜太過干涉。」
楚媽媽笑著附和,「親家母說得對,我們過我們的,年輕人過年輕人的,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方式,也有他們的路要走,我們了了心愿就夠了。」
「媽,你們不要把話說得那麼嚴重,我們兩家本來就像一家人,何必說得那麼見外,我倒是覺得以後閑來無聊就上頂樓泡泡茶,我準備加蓋一些亭子,到時看星賞月都可以到那兒去,不是可以加深兩家感情嗎?」
褚仲天的提議一說出來就得到大家一致的贊同,兩家和和樂樂的猶如一家人般。楚崴這才放了心,雖然她要嫁人了,可是她並沒有少了一個家,反而是多了一家人,對她而言,這會是個好的開始,她此如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