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偶遇邢庄
江媚語其實在名單上但是王程遠使了個壞把江媚語拉了下去。雖然出風頭的事全都換上他的人呢皇上在廣德閣問情況的時候還著意誇獎了他。但是王程遠想著只要有江媚語在的地方就會奪自己的風頭心裡就不高興。當即奏明:宮宴之時必得嚴加防範須有專人管理。雲麾將軍精通防務負責宮宴之時全城的防務應是上善之選。
江媚語正愁沒機會調動兵力聽王程遠這麼一說心想:「王八啊王八這輩子你也能說句人話了。」
皇上當時還有些猶豫江媚語道:「如此重任單憑媚語之力恐怕難以擔當。」
王程遠以為她不願意立刻道:「誒此言差矣。將軍戍邊多年宣並三州治理的井井有條實為百官楷模……」說到這裡他不說了。
江媚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道:「哦?王卿朕怎麼記得前幾日百官抽檢宣並三州好像風評不好啊!」
王程遠擦擦額頭上的汗武官的考核風評歸他管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情這也不是頭一回「唔估計是有人藉機公報私仇為臣回去定要徹查此事。」
百官考核皇上素來不理。曹太傅和王程遠擬好后遞上來看一眼批閱一下即可。王程遠想不通曆年宣並三州都不會特別好怎麼皇上偏偏挑今年講。算自己活該倒霉吧!
曹太傅心裡漸漸明白皇上不糊塗可是有些事已經是騎虎難下。箭在弦上。萬事只有小心不可能回頭了。
所以廣德閣之後江媚語就從宮宴名單上刪除主抓旬查期間的京城防務。王程遠回去反過味兒來。這不是把自己架空了嗎?
派人過去想鉗制江媚語卻被江媚語送進噙香樓王程遠坐在宮宴現場哪裡知道這些!
邢學經得了高樹仁的密令派人把山裡探好地路徑入口都掩藏好莊子里備好酒肉招待「臨時」過來的江家軍。一路看小說網可是部隊只在庄外駐紮並不驚擾庄民。邢學經心想當初有個江媚語在北地燒殺搶掠如今眼前這個卻嚴禁擾民。難道不是一個人?
坐在庄頭的大樹下面聽著莊裡的先生講書。邢學經的耳朵眼睛卻留神著外面地動靜。空氣濕漉漉的早晨飄起的細雨已經停了。山嵐霧色愈的濃重天地間已經是一片鐵灰色眼瞅著就要黑下來。
遠處響起一陣馬掛鑾鈴的聲音不僅邢學經其他閑人亦引頸張望。十幾騎高頭駿馬穿破霧色向莊院奔來。臨到跟前了領頭的那人突然「吁----」的一聲喝住馬雖然突然後面跟著的卻如得了令一般。立刻勒馬。整齊劃一地動作馬隊的隊形絲毫不亂。
「這是哪裡?」清朗的聲音即使看不清臉也讓邢學經想起一個人。明明是赳赳武夫。卻透著女子的一分清脆除了雲麾將軍江媚語不做第二人想。
她不是應該參加宮宴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邢學經有點擔心今天晚上吳痕要過來。希望他能改變初衷若是暴露了邢庄不僅王子沒辦法保護他怕是連國主都會震怒!
「這是邢庄。」魯敢負責此處的總防務見有問立刻回答。「此地只有這一處莊子進山的必經之路就是這條。」
江媚語的坐騎原地踏了兩步方才跑的正歡實突然讓它停下來有些不樂意。粗粗的噴了幾口出呼呼的聲音。
江媚語坐在馬上左右看了看跳下馬來。「莊主何在?本官要進去看看。」
邢學經趕緊站出來:「小老兒邢學經。。。是本庄莊主。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江媚語在莊子里轉了一圈問了問莊院地歷史人口組成平時都有什麼生計甚至包括今年收成稅賦如何事無巨細問了個清楚明白。邢學經早就準備妥當有問必答畢恭畢敬。
邢學經請媚語一行人到家裡坐坐白燕以為按照江媚語的脾氣定會拒絕。沒想到江媚語不僅一口答應下來還答應「將就」一晚。
入夜之後白燕忙完了問媚語為什麼?
媚語道:「你覺得這個莊子怎麼樣?」
白燕說:「挺好的啊!不過----」
「不過什麼?」
「唔我也說不好就覺得古怪。」白燕歪著頭想了想「可能是湊巧吧這莊子的位置真是好地不得了。」
她們談論位置自然不是找風水的分星定位而是是否是軍事要衝。
媚語道:「你覺得哪裡好?」
「進山就這麼一條路正好從村子邊過。你說是村子邊吧緊挨著;你說是村子里吧還有段距離。這不遠不近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且還不連累村中婦幼。」
媚語道:「你看見那條河了嗎?」
「看到了。」白燕想了想「對了這村子還有一處怪異。那河水那麼淺打馬就能過老邢也說著村子里的河水從沒沒過腿肚子但是村子里卻有一個很大的渡口。老邢說是早年的事兒可是末將查看了一下這渡口是剛剛修過的。」
媚語道:「我以前查過這條河的水文志。大概一百年前這裡還有水患逼近京城。後來為了杜絕水患前朝皇帝曾經在群山中派人找到一處天然湖把河水引入天然湖中。後來就再也沒有水患了。」
「哦這樣啊!」白燕點點頭轉了一圈現媚語正在看自己。神色有些詭異。低頭想想突然哎呀一聲「這個湖?」
媚語點點頭「沒錯戰事更迭。大量地資料銷毀。我看的水文志也是本朝人撰寫。那些湖泊和河流地走向記錄已經完全消失了。先帝曾經派人找過這個湖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找湖泊的人全部失蹤。」
「嗯這個我聽說過說是這山裡有個猿猴精。他喜歡民間的女子可是被那女子的情郎殺死了。猿猴精死後便化作鬼魅在山林里繼續作惡容不得任何人類進山。連老邢莊子里地人都不敢進山。只敢在山邊採用些柴火。」
江媚語笑了笑「這是老邢方才講地。你的記性不錯。」
白燕臉紅了一下隨即給自己倒了杯茶嬌嗔道:「你問我地我就知道這些啊!」
她和江媚語同齡但是媚語卻更像姐姐。私下裡白燕也常常撒嬌媚語並不和她計較「你想想如果沒人進山。沒人知道山裡有湖泊蓄水攔洪為什麼這個渡口卻要年年修整?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人告訴咱們?」
白燕皺緊眉頭低頭想了一會兒。「你想----進山看看?」
媚語道:「進山是一定的。我想查查這座邢庄。」
白燕立刻道:「不行魯敢在大營。您要是自己去太危險!」
媚語反唇相譏「你不是說這個邢庄沒問題嗎?」
白燕見她心情不錯乾脆耍賴:「不行明兒我帶人徹查這裡您今天不能自己行動。」
白燕自然了解最近江媚語的動作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卻曉得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這讓她很緊張江媚語的安全不僅是她連魯敢都很緊張。住下之前還特別叮囑她務必保證將軍安全。
媚語道:「你把我鎖在屋裡就安全了?那找個柜子直接關著我再加一把大鎖好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讓您這麼去冒險!」白燕咬著下唇想了一下。「要不您帶著我好了。」
媚語笑了笑。「這樣吧一會兒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就帶著你;你輸了你就留在這裡。」
白燕和媚語打賭從來沒贏過可是以前都是媚語提前設好了圈套這次兩人在一起應該沒有使詐的地方了吧?為了保險白燕加了一個條件:「必須和邢庄有關啊不然贏了也不算。」弄個骰子數點她一輩子也數不清楚。
媚語乖乖答應白燕問道:「那你賭什麼?」
媚語指指房梁:「賭這上面有沒有灰塵。」
白燕嘿了一聲:「你一定輸了。誰家房樑上沒有灰塵!」
媚語笑而不答等著她說話。
白燕正要肯定突然又頓住了上下打量媚語。見她笑得甚是得意忍不住喃喃自語:「難道這樑上真沒灰塵?不可能吧?」
抬頭去看一根粗大地房梁足有一摟抱的圍度刷著朱紅的紅漆在燭光下閃著幽幽的光到底有還是沒有呢?
白燕想了想說:「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先說?你來!」
媚語道:「你確定一定要我來么?我若要來了你就沒得選了。」
白燕喊道:「打住!我先來!」她想起一件事若是江媚語使詐明知房梁有灰塵趁自己狐疑先選了有灰塵的自己豈不是輸了?看這房梁那麼粗那麼長就算打掃一天下來也有灰塵了怎麼可能沒有灰呢?
想到這裡白燕拿定主意:「有灰!我選有灰塵!」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江媚語站起來伸手拿了一張雪白的床單子。仔細一看還是絲緞的媚語撕扯了幾下比著梁的寬度和長度接了起來。白燕嘖嘖惋惜了兩聲注意力還放在上面。她想好了若是真的沒灰她抹也要抹層灰!
江媚語把袍子的一角別在腰上脫掉鞋子。抖了抖手裡地帶子嘿了一聲腳尖點地借著桌凳縱身掛上房梁。一手掛著空出一手輕輕一抖那布單彷彿被人抻著一般平平的展開刷拉一聲便由這端飛到大梁的盡頭。媚語手腕一擰布單好像被什麼東西吸著立刻裹在房樑上。中間有橫木架著也無妨媚語往回一收布單便捋著房梁刷拉拉的收了回來。待拿到手裡媚語掛著地手一松人就輕飄飄的落下。白色的單子摺疊的好好地落在她的掌心。
「拿去看吧看有沒有灰塵!」江媚語把單子遞給白燕說完若有所思的跟了一句「若有灰塵我連出去都沒必要了。」
白燕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生怕有灰被抖掉小心的展開細細的一摸----
纖塵不染!
吃驚地抬頭問媚語:「沒灰!你怎麼知道?」
媚語看著窗外喃喃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賭賭看。今晚一定要出去。」
白燕也知道厲害站在那裡聽從吩咐。媚語道:「你裝成我的樣子睡在這裡。保護好自己若有動靜除非危及生命否則不得輕舉妄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