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眾人離去,偌大的新房突然靜下來,許霆昊走近楚憐兮,手持稱桿掀開頭蓋,見著妝扮得嫣紅水嫩的楚憐兮,心頭一陣激蕩,這個讓他候了多年的姑娘今日終於成了自己的妻子。
「憐兒!我……」深情告白尚未出口,卻叫楚憐兮一個躍起打斷。
「咱們還沒喝交杯酒呢!」她踱到桌前斟滿兩杯酒,一杯遞給他,一杯仰頭飲盡,喝得太猛,禁不住辛辣酒氣,她猛咂舌,「真難喝。」
喝了酒的楚憐兮雙頰柔亮紅艷,許霆昊胸口一股熱氣湧上,舉杯飲盡。
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灼熱,楚憐兮想起簡婆婆說的話,心頭慌亂,覷著他向自己走來,她急急閃身迴避。
「我想起來了,那時你給我最後三個月份的書冊,叫我好好研讀,要當面驗收成果,我還沒看完
呢。」她佯裝若無其事地往門口踱去。「這事兒拖得太久,真是不該,你等等我,書放在我屋裡,我去拿來咱們研究!」踱到門口卻被他長臂一伸攫回。
「憐兒,這事兒不急。」許霆昊嘆口氣。
「怎麼不急,虧你還身為夫子呢!」
他有些惱了,不懂她在躲什麼。「憐兒,別再叫我夫子了!」
「那可不成,一日為夫終身為夫耶!」
「現在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夫子!」他火了,第一次對她拉高嗓門。
「你從來沒有對我大聲過,」她委屈得紅了眼眶,「嫁給你的第一天你就變了,我不要嫁了,我後悔了。」
「憐兒。」許霆昊放軟聲調嘆口氣,將她拉近身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聲。隨你吧!你想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我不會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咱們練字吧!」她骨碌碌的眼兒轉了轉。
「練字?」他傻眼。
「是呀!等等我。」她蹦起身推門而出,外頭的人喝得爛醉,壓根沒人留意到一身嫁裳的新娘子跑出新房。
須臾片刻,楚憐兮竄回新房,懷裡揣了文房四寶攤在喜桌上,轉身合上門。
「我最喜歡與你一起看書練字的時候,你總是耐心地捉著我的手教我寫字。」她的眼神墜人回憶。「那日你同我說名字是不能改的,每個人從天上降世下來時,姻緣簿上便登錄了名字,用一條紅線系住有緣的兩個人,若要改了名,月老找不到,那這天定的姻緣便成不了,而那個被系在紅線另一端的可憐傢伙便得落得孤苦一世!」她舉起手腕,那日許霆昊由大理歸來,兩人許了婚期,這紅繩再度由他縛在她手上。
聽她對自己多年前說的話記得清楚,他心頭感動。
她燦著星眸道:「在你捉著我的手一筆一劃教我寫『楚憐兮』三個字后,我才開始真正喜歡起自己的名字!」
楚憐兮磨好了墨,將狼毫筆蘸飽了墨汁,拉著許霆昊在桌前坐定,鑽入他懷中捉了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放在紙上。
「我想寫一篇『上邪』!」她喃喃念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你看這闕詞意境真好!」她停了笑,認認真真規規矩矩地開始練字。
她的構思很好卻忘了一點,他早已不是十五歲的許霆昊,而她也不是九歲的楚憐兮了。
她柔軟馥郁的身子在仙懷中磨蹭,她向來坐不住,一會兒就要蠕動身子,他體內酒精效力漸漸發
作,那朝思暮想的人兒又在懷中依著,許霆昊一身汗,苦不堪言!
「你看看,這字寫得真好,那日我遞上狀紙,你也不說破,還讓魏傑贊我字寫得好,我的字當然寫得好,誰叫我有個好夫子。」她壓根沒發現他的不舒服,自顧自說得可樂了,他的鼻息越益粗淺急促,徘徊在她的鬢角耳廓間,搔得她咭咭笑個不停。「別!別!好夫子,你知道我最怕癢了,你行行好,別再呵我氣了。」
「憐兒,」他的聲音暗啞粗嘎幾難辨識,他低語,「你別再折磨我了!」
「我才沒有……」她旋過身正要辯解,一轉身卻和他的唇碰個正著,他的唇火熱灼人,她睜大了眼還想閃躲,卻被他攬著不得動彈,他的嘴猛烈地吸吮著她的甜蜜。
她還想掙扎,卻被他趁隙鑽人的舌攪亂了思緒,他急切火熱的舌纏逗著她的在她口中嬉戲,讓她拋去了所有理智,全身發軟沒了力氣。
他抱起她的身子回到床上,被他吻得神智渙散的她,醺然溺陷在快意的漩渦里,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褪下她身上殷紅嫁裳,繼之輕輕一扯卸下了她胸前肚兜,見著她一身雪嫩誘人的玉膚,他發出一聲嘆息,沒想到他的小妻子個頭纖小,卻有著令男人咋舌的豐潤柔軟,他低下頭俯在她胸前吮嘗著滑潤的肌膚,輕輕舔吻她的胸前,引來她急喘誘人的輕顫低吟。
他的手緩緩撫過她的胸前,在她全身燃下火焰,她只覺身子不斷發軟輕顫,身體里傳來一陣陣莫名的殷渴需求。
「好熱!」她的眼中漾著柔媚的光,她不清楚自己要什麼,只知道弓起身子貼近他尋求解脫。「夫子,我好難受!」
「說過了,別再叫我夫子!」他懲罰地輕咬了她一下,起身脫去身上衣物。
乍然見著他精壯男性的身子,她酡紅了臉轉過頭。
他俯下赤裸的身子覆著她的,低聲在她耳畔輕語,「我的小娘子,我想聽聽你正正經經地叫一次我的名字!」
他挺身進入她,傾身吻住她的痛楚叫嚷,吻去她的淚珠兒,在她習慣了他的存在後……
一次又一次猛烈后,他帶著她攀上絕樂的頂峰,終於,她軟著疲累的身子在他耳旁輕柔柔地喚出他最想聽到的話語。
「霆昊!」她抱緊他的身子,眼角淌出幸福的淚水,在經歷這麼多波折后,她終於還是回到他身邊。
「我好愛你,好愛好愛!」
楚憐兮睜開眼,轉過身覷著熟睡中的許霆昊。他依舊是她記憶中那個好看又冷靜的男人,但似乎又有些不同,睡夢中的他霸道地攬緊她,生怕失去一樣,她不知道嚴謹守禮的他竟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她心底明白,他這孩子氣兼著倨野的一面只有在她面前流露,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有獨鍾深情繾綣,她柔柔笑起轉回頭回味著方才的激情,知道她會愛這個男人一輩子。
方才她終於見著了他那段紅絲繩,他系在腳踝上,她偷偷地笑,為了個腳上縛著紅繩的男人!
「你在想什麼?」他突然出聲從後方抱著她,輕輕咬著她柔軟的頸項。
「還咬?你一定是晚上那頓沒吃飽,瞧你咬得我滿身齒痕,遮都遮不住,明天肯定要叫爹譏笑死了。」
他說得真摯,「可是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想吃!」
「你方才問我想什麼,我在想,」楚憐兮笑道:「咱們的功課還在桌上沒完呢!」
「饒了我吧!憐兒。」他哀號,「今兒個是咱們洞房花燭夜,我抱著你滿腦子只想得到一件事,怎可能捉著你的手練字?」
「不寫也成,但我要罰你。」
「你說吧,怎麼罰?」他嘆口氣,決定逆來順受。
「爹給你買的『春宮秘籍』你讀全了嗎?」
他訝然。「你怎麼知道?」
「我偷看了。」她笑的得意。
「女孩子家看這個做什麼?」他不贊同。
「大男人!為什麼女人就看不得?不看看怎麼知道比較?」她咭咭嬌笑,「我要罰你的就是,要你學全裡頭招式,然後全部教我,以前你是我做學問的夫子,往後就是閨房裡的夫子了。」
「我甘心受罰!」』他低吼,抱著她的身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會吧!你現在就要開始?」她訝然於他的精力充沛,卻在他的碰觸下軟了身子,亂了思緒。
「我向來堅持教學要及早開始,而且永不間斷!」他將身子埋人了她,輕柔柔低語,「我還要教你一輩子呢!」
芙蓉帳里春光旖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