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老爸不給嫁,老媽急於把她推出去,最近唐家每天總要上演一次這樣的戲碼,夾在兩老中間,唐韻如也很為難,更讓她茫然的是,爾亞根本不想結婚,她連自己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都不知道呢,唉!老爸老媽太著急了。

另外,張家欽還沒放棄約她,三不五時打電話來騷擾,害得她粉想換掉手機號碼。

但是換號碼又如何呢?人家只要有心,街頭巷尾還是會遇上。

這天,休了幾天假的她正要出門赴爾亞的約。

才走到巷口,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韻如,好久不見了。」

是張家欽!「好久不見。」唐韻如不習慣和人撕破臉,冷淡地點點頭回應了他。

「我一直在等你。」

他舉步向她靠近,她慌忙退了幾步,「有事嗎?」

「怎麼你對我那麼陌生呢?」

分手了當然要保持一些距離,不然人言可畏。

「找我有什麼事呢?」看看錶,和爾亞約好的時間漸漸逼近,她很擔心這一耽擱會遲到,到時候爾亞又要生氣了。「如果沒什麼事,我要走了。」

「幹嗎那麼急呢?」張家欽攔住她,擋住她的去路。

「我和朋友約好了。」

「是男朋友嗎?」

唐韻如點頭,「對,是男朋友。」

她認為,坦白應該可以讓他知難而退,可是結果並不如她所預料。他非但沒有退開讓她過去,反而一臉冷笑的貶損她,「你看起來改變了,可沒想到想法還是那麼天真。」

「什麼意思?」她覺得他的笑容不懷好意,卻也猜不透他所暗示的。

「你真的認為那個外國帥哥對你是認真的嗎?」

「你怎麼知道他是外國人?」難道是她老媽到處張揚?嗯……有此可能。可是,這似乎也與他無關。「我

不知道你為什麼找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了。」

「他可是個花花公子,你知道嗎?」

他的話讓她停下步伐,「我知道爾亞很有人緣,也知道有許多女人喜歡他,但是那並不是爾亞自願的。」

「不是自願的?」張家欽冷笑出聲,「我實在不想罵你笨,但是你真的很笨,一個專門賺女人錢的男人,你說他不是自願去招惹女人?這太說不過去吧?」

「你怎麼知道……」啊!難怪人家會罵她笨,連個秘密都保不住,她真是超級大笨蛋啁!

「看來你也知道他的職業,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根本就是他的恩客呢?」張家欽語氣尖酸刻薄至極,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

「對不起,我要走了。」

可他不放過她,她閃到左,他就擋住左邊,她問到右,他就堵住右邊,害得她無法前進。

「你到底想怎樣?」她哭喪著臉問。

「以前我以為你像塊木頭才放棄你,但事實上你不是,那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來。」

「不可能的。」過去式就是過去式,不可能變成現在進行式,「你的要求太強人所難了,我無法答應。」

「那麼讓大家都知道你有個牛郎男朋友,嗎?」張家欽一臉詭譎的笑,那笑讓唐韻如全身起了的雞皮疙瘩。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是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怎麼說我欺人太甚呢?」

但是他的態度與語氣分明就是威脅,若是不從他,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到底怎樣?」他笑問,「還是你覺得讓你父母知道那個外國人做什麼工作也無所謂呢?」

她老爸已經夠討厭外國人,如果讓他知道爾亞以前的工作是牛郎,那麼她和爾亞的事就真的完蛋了。

「快點,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

「給我時間考慮。」一時間,她壓根不知如何是好?

「明天,明天我會打手機給你,不要關機,不然不要怪我。」

知道他狠,她能拿什麼和他斗?「我知道了,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

張家欽退了一步,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提醒你,那種男人不能真的愛上,他根本就不會對你認真的。」

「謝謝。」雞婆,雖然大家都說她像木頭,還罵她笨得可以,可是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還不是最差,至少她相信爾亞。

「要不要用更實際的謝法呢?」

從他的舉動與邪氣笑意,她知道他的想法絕對不會很正經。

果然!

「親一個如何?聽說你是去了巴黎,在那認識了這個外國男朋友,那麼接吻的技術應該變得比較純熟了吧?要不要讓我感受一下歐洲的深吻有多銷魂呢?」

去他的王八大烏龜!唐韻如第一回如此痛惡一個人。

禍不單行!

甩掉了張家欽之後,唐韻如煩悶極了,也不想看到爾亞,她打個電話對他胡亂編個借口推掉約會,也沒等他答應就結束通話,一個人在街上溜達亂晃,心裡亂紛紛的。

在路口,漫不經心的她也沒注意左右來車,一個不小心險些給車子撞了,想不到車主正巧是李宏宜,他不管她怎麼強調自己沒事,就是執意要帶她去看醫生檢查一下。

然後在醫生宜布她確實沒有受傷之後,又堅持帶她到他的店裡面去,給她去去霉、壓壓驚。

「這是你的店?」

「對。」

「這是酒吧吧?」雖然她只去過巴黎亞當的店,但是

這裡的格局和亞當的店很相似,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

熟悉感。

「我在巴黎看過一家店和你的店很像。」她坦白告訴李宏宜自己的感覺。

李宏宜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亞當的店。」

「你也知道亞當的店?」

「當然知道,他是我朋友。」

「你朋友?」唐韻如瞪大眼,難以責信地叫著,「不會

吧?」

「怎麼不會?我和爾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爾亞

和亞當又是好朋友,湊一湊大家都熟啦!」

「喔,這樣啊!」世界果然很小。

「而且,這家店的另一個股東就是爾亞。」

「你不要告訴我這裡經營的方式和亞當的店是一樣的。」

「你排斥?」李宏宜睨著她,專註的等著她的回答。

她並沒有權利排斥,只是不太習慣而已,「請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知道爾亞以前的工作嗎?」

唐韻如點頭,紅著臉說:「可是他告訴我他已經沒有做了。」

「嗯,他從來就沒做。」李宏宜笑道:「其實他比較像個心理諮詢師,來這裡的客人都喜歡找他聊天。」

「他很受女人歡迎!」雖然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可是聽到時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酸酸的。

突地,李宏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沒回答她,說了聲抱歉后,短暫和對方談了幾句。

「爾亞會過來。」

「啊!」唐韻如聽見爾亞會過來,忙起身說:「那我要走了。」

「不,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留下來。」他攔住她。

「為什麼!」她又幫不上忙,還是這裡是兩種性別的營業方式都有!

「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平日你看不到的爾亞。」他不忍心這麼單純的女孩受到傷害,更希望,爾亞可以正視自己的感情,不要再逃避現實。

「平日看不到的爾亞……」好期待哦,可是萬一爾亞知道她在,會不會生氣呢?「可是萬一……」

「放心,不會讓你被發現的。」他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是個誘人的提議,她非常想要多知道爾亞的事,包括他的生活圈子,他的好友,還有他的想法。

「怎樣?」

「好。」

「很好。」

「只是我怕會打擾你做生意。」

「不會,你可以幫我洗洗盤子。」李宏宜開玩笑。

唐韻如卻當了真,想到自己幫得上忙,連忙點頭應允,「好啊,洗碗沒問題。」

「拜託I你當真了啊?」他險些昏倒在地。

他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容易認真起來,害得他想捉弄她一下都有點不忍心,「我開你玩笑的,等下爾亞來時,你就躲在櫃檯里好了。」

「可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好嗎?」她聽到得躲起來,又遲疑起來。

「你想知道爾亞平日的樣子,當然得要躲起來才可以觀察到。」李宏宜絲毫不覺得這樣行為有什麼不對。

「對喔。」不經人提醒,她還獃獃的沒想那麼多。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喧鬧聲。

「快躲起來。」李宏宜對她示意。

「來了嗎?」唐韻如躲進櫃檯里,垂下頭低聲詢問。

幾秒之後,李宏宜看見爾亞推門而入,後頭還跟著巴魯和哲也,最近他們幾個因為工作還有爾亞的事情,聚會的次數比往常頻繁。

「嗨!李,我們來了。」爾亞率先打著招呼。

「人沒到聲音就到了。」李宏宜笑應。

「意思是說我們很吵嗎?」巴魯故意雞蛋裡挑骨頭地道:「這麼不歡迎,我們可以到別處去。」

「來了就坐吧,鬧什麼脾氣。」哲也把巴魯拉回頭,「李不是那麼小氣的朋友,對不對呢李?」

哲也可不是這麼白好心:當他這樣一說,李宏宣很清楚他的意圖。

「知道了,八O年那一瓶XO。」

爾亞笑問:「李,你捨得嗎?」

「我擔心什麼,有你們幾個在,就算我的店開不下去,我也不至於找不到工作,對不對呢各位?」

「少來了。」巴魯哼了一聲道,「早拜託你到我公司來幫忙,你就是推三阻四,你會來?那天肯定下紅雨。」

李宏宜開了一瓶八O年的名酒,給三,人各倒了一杯,「爾亞,你今天不約會嗎?不怕你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爾亞已經把小綿羊吃得死死的,怎麼會怕嘛!」巴魯攀住爾亞的肩膀,笑問:「爾亞,我說的對不對呢?」

「對,你說得都對。」

「我聽說唐韻如的媽已經指定要你當她未來女婿,你怎麼說?」哲也啜了一口酒,好奇地問。

「結婚?」爾亞哼了一聲道:「別開玩笑了,和她玩玩還可以,她只是我的玩具。」

李宏宜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而躲在櫃檯里的唐韻如聽到爾亞真正的心聲,怔愣了好久動也不動一下。

「我說爾亞,你根本不適合結婚。」

「你們不要再說了!」李宏宜緊張的遏止。

爾亞卻朗笑問:「李,你緊張什麼?難道你喜歡上她?」他眯著眼,眼底一抹危險的眸光一閃而逝。

「爾亞,你夠了沒有?」李宏宜氣急敗壞,眼光始終沒敢離開櫃檯。

「你看什麼?」爾亞不解他的反應,順著他的目光,伸頭越過櫃檯,赫然發現躲在裡頭的唐韻如,「她為什麼在這裡?」

「我……」面對爾亞的質問,李宏宜頓時說不出話來。

「誰在那裡?」好奇的巴魯和哲也也攀過櫃檯往下看,一看,也愣住了。

倏地,唐韻如從櫃檯里站起,以最平靜的語調說:「你不用怪別人,我只是聽到了我該聽到的事實而已。」

玩具?她只是人家的一個玩具,她竟然傻傻的以為爾亞對她是認真的,她真傻啊!

「韻如,你聽我說……」唐韻如過度的冷靜令爾亞感到惶恐不安,他不曾這樣過,生怕失去她的恐懼感正深深的困住他的思緒。

唐韻如不言不語地越過櫃檯,走向門口上前攔住她,「聽我說。」

她只是抬頭看他,依然不發一語。

她的反應讓他整個人都亂了,甚至感到無助害怕,不自覺的就退了一大步,她趁著他退開的空檔,越過他往外離去。

「爾亞,你發什麼愣?快迫上去啊!」巴魯焦急地吼著。

哲也也催促著,「爾亞,快啊!」

只有罪魁禍首李宏宜不敢再亂出餿主意,看到唐韻如那受傷的神情,即使他是出於好意,但也不禁感到後悔。

爾亞沒有馬上追上去,他還處在剛剛的震撼中,等到他回神衝出去時,唐韻如已經在夜色里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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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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