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牡丹花徽
火影三使的老大火日影還真是好樣的,都讓人揍得肚破腸流,還堅守在主人的背後,沈涵秋看得眼淚『唰』的就流了出來。很自然的產生誤會的花刀浪子被揍成那幅熊樣還硬朗的笑道:「別擔心,我沒大礙。」
「有大礙你這混蛋也是自作自受!」沈涵秋沒好氣的斥一聲,再接連劈出數道水幕刀魂,替火日影擋住擊向他的刀光劍影。
火月影與火星影不約而同擋在主子面前,辜鴻與藍寧則盯住了對方尚未出手的三名老者及一名銀衣美少女。
兩胖一瘦的三名白衣老者,胸口各有一朵九重花瓣的牡丹花徽。花妖國是花的王國,有花中之王美稱的牡丹是花妖國的國花。牡丹花徽正是花妖國魔法師總工會頒魔法師身份證。由於花妖國魔法師總工會在蠓妖獸大6的然地位,牡丹花徽代表的魔法師等級,與蠓妖獸大6上通行由龍祖學府頒的證書屬同等級的硬通貨。
由老者們佩戴的徽上牡丹花瓣染的顏色可知,瘦老者等級最高,由外向內已染赤橙黃綠青藍紫銀八層八色,第九層花瓣也已暈染了一道淺淺金邊,而那兩胖老者第七層花瓣色尚未染足,若按龍祖學府的等級劃分,瘦老者應到九階初期,兩胖老者則還在七階末期。
銀衣美少女見辜鴻的目光看過來,報以微微一笑,彷彿老友見面般熟絡的招呼:「天氣不錯,適合出來走動走動。」
藍寧不是善妒的女子,卻不知為何跟眼中扎刺似的不舒服,冷哼出聲,鬧得本就不知該如何應答的辜鴻更難於作答,只略帶歉疚的對銀衣美少女報以一笑。
長得美的女人是禍水,長得俊的男人是禍害。辜鴻從哪個方面看,都得歸屬禍害範疇,引得懷春少女主動搭訕的案子,光是藍寧心中記錄在案的就不下千餘樁,這也是為何她喜歡在人煙稀少的邊遠之地居住的主因。通常情況下,她不會對那些主動與辜鴻搭訕的懷春少女惡言相加,但此刻,一則因銀衣少女的同伴傷了花刀浪子主僕,再則銀衣少女的美讓她很難再保持一貫的優越感,因而,銀衣少女再度以天氣之類的話題試圖搭訕時,她冷冷的說:「姑娘自重。」
銀衣美少女也不是善茬,回敬道:「巧了,我又沒跟你講話,你多什麼嘴,真是不折不扣的長舌婦。」
「你說誰是長舌婦?」藍寧與辜鴻女未婚男未嫁,就有沒有越軌外人也不知,此時給她冠以婦人之名,確嫌早了些。
「黃臉婆,實在缺乏信心,不如早些下堂求去,自然就眼不見心為凈了。男人嘛,跟貓一樣,沒有不偷腥的。就像你身邊這位,看到我這樣的美女很自然的會生綺想。」銀衣美少女自戀的輕撫紅唇,輕搖那勒得一折能斷的楊柳細腰。
辜鴻在認識藍寧前也是見過柳叢花鄉陣仗的,偏生這會子因銀衣美少女的話臉紅了,在藍寧看來就是心虛的表現,氣得暗中搗他一肘,再朝銀衣美少女甩了個水球過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銀衣美少女未佩證明等級的徽,卻原來也是高手,就見她素手輕搖,一道銀光閃現,她手中出現一柄亮銀刀,磕散了藍寧施放的四階魔法水球。
藍寧絕非沒見識的沈涵秋可比,對蠓妖獸大6上有名的魔器如數家珍,一見銀衣美少女的亮銀刀,即從刀身若隱若現的龍紋上辨出來歷,脫口叫道:「夜哭銀龍刀,原來是來自銀龍灘的。」
亮刀便被叫破來歷,銀衣美少女不由得要重新估量對手的實力,正自打量間,左側的胖老者刑春陰測測的說:「龍姐兒有意破夜哭銀龍刀出刀奪魂的慣例么?」
「刑老鬼,你要是嫌命長了,龍瑩不介意送你一程。」
「銀龍灘的男男女女窩裡斗的積習難改,伯爵讓你參與這次行動,是大大的失策。」
「有這吵架的功夫,幾個跳蚤早給收拾了。」瘦老者顧天皺眉斥道。強者為尊,刑春與龍瑩都惹不起這位金級魔法師,識相的一個躍去與同伴夾擊沈涵秋,一個舉刀向藍寧起攻擊。
顧天到底是過於狂妄了些,竟將沈涵秋喻為跳蚤,以至於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龍瑩與藍寧的爭端中的刑春,一上場就吃了輕敵的虧,接住沈涵秋右手水幕刀魂,沒閃過她左手木靈魔杖,肩頭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震得整條左臂登時失去了知覺。
也是刑名倒霉,沈涵秋先前手底下都留了幾分,只想給對方相應的懲誡就罷了,誰知這此人就跟冤魂上身似的纏上就不放,打著,打著,她火氣直衝上頭頂,剛有施重手的打算,刑春就撞過來了,可笑他不識厲害,還硬接她右手的水幕刀魂,又哪還防得了她左手掃來的木靈魔杖。
打個照面就報銷了一條手臂,莫說刑春驚駭,顧天也看得眼皮子直跳,再也穩不住,斷喝:「都退下,讓我來會會這丫頭。」
打得正熱鬧,對手忽作鳥獸散,沈涵秋惱怒的看向顧天說:「偌大把年紀,不在家頤養天年,學人家攪場子,也不怕折了骨頭閃了腰。」
「好狂妄的丫頭。」
「錯,我這是尊敬您是老人,不想跟您動手。」
「丫頭你師出何人?」
「我沒必要告訴您這個,倒是奉勸您以後別縱容這幫不成器的手下惹事生非,不然碰上個沒我好說話的厲害角色,您就倒大霉了。」沈涵秋噼哩啪啦說了一長串,再回欲招呼藍寧走,卻見藍寧正與龍瑩斗得難分難解,而辜鴻只作壁上觀,頓時來了氣,一晃身欺入藍寧與龍瑩之間,木靈魔杖與水幕刀魂齊飛的同時大聲斥罵:「天下當縮頭烏龜的男人以你辜鴻為最!」
「我不是」辜鴻想替自己辯解,可給了剛給了龍瑩迎面痛擊的沈涵秋沒興趣聽,連看都沒看倒飛出去的龍瑩一眼,拖著藍寧掉頭就疾縱而去,只得將話頭打住,與花刀浪子主僕隨後追去。
龍瑩吃了虧哪肯罷休,騰身躍起要追擊,為顧天喝止,心不甘情不願的她難免要口出怨言:「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們飛天傭兵團的聲威豈不因之受損?」
「傭兵團的聲威是靠完成任務來建立的。」顧天淡淡的說。
顧天的聲音里不帶一絲火氣,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平靜就表明胸中怒火越盛,換了旁人也許會識趣住口,但龍瑩仗著師父與他有舊,兀自嚷道:「一個打不還手的傭兵團,完成再多的任務也難以獲得尊重。」
霍地轉過身,顧天面對龍瑩一字一頓的說:「你的愚蠢比你的花拳腿更讓我覺得難以忍受,你可以回銀龍灘去了。」
「你這是驅逐我?」
「是的,你在這趟任務里能起的作用有限,所以現在就可以走了。另外,告訴你師父,假如他還想保留飛天傭兵團的幹事席位,讓他別再派白拿幹事薪金的蠢貨來。」顧天說完再也不看龍瑩,帶著一幫大氣也不敢哼的手下回到投宿的客棧,聲色俱厲的訓斥了他們一通,並毫不留情的指著建議派人跟蹤沈涵秋的刑春鼻子罵:「草包,枉你跟我這麼多年,居然一點長進也沒有!」
與刑春並稱春秋雙雄的佟秋賠著笑臉說:「天老大,我有個想法,你聽聽怎麼樣?」
顧天向來看重佟秋,放緩語調說:「講。」
「我是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個自稱叫沈涵秋的女子,身手高得出奇,倘若她與咱們這趟任務無關倒也罷了,設若有意而來,派個人跟蹤她還是有必要的。您覺得呢?」
「唔,這話也有道理,不過,就算她是沖這趟任務來的,非出必要,我也不想與她正面為敵,哪怕是辦砸了這趟任務。」
「您看出她的來歷了?」
「嗯,沒完全看透。她打傷刑春的過程,我沒怎麼留意,但打傷龍瑩的過程,我看得很清楚,她雙手各使水系及木系魔法,互不干擾,這情形很奇特,假若我所料不差,她的來頭應該不小。得罪她事小,我不想惹她背後的老怪物。」顧天沒有說得很明白,但不派人摸沈涵秋底的意思卻是很明確,所以佟秋也沒再提派人跟蹤她的話,其餘的人更是不敢有二話。
這一夜,對飛天傭兵團這趟出來的人來說,是一個從少有的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