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沒生病。」楊雅棻抗拒杜亞風遞上來的補品，緊閉著嘴唇，死也不肯把他準備的補品給喝下去。
從她在雨中倒下開始，他就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自她醒來之後，他便開始給她進補。
「醫生說你是因為壓力太大才會昏倒，還有你有點營養不良，你知道這年頭只會有人營養過剩，沒有人營養不良的嗎？快點把這些四物雞湯給喝完。」
「我沒生病，也沒有營養不良，我只是太累了才會昏倒！」強調再強調，然後飛快的把嘴巴闔上。
從小她就怕吃苦苦的補品，媽媽燉的補品她每次都是偷偷倒掉，不然就是給家裡的狗狗吃，結果把狗拘補得超級肥胖，媽媽還很懷疑，直說她完全沒有吸收到補品的精華。
「這又不會苦，你幹麼那麼害怕？」
「不會苦你自己喝啊！」她捂住嘴不斷嚷嚷，心裡想著就算不會很苦，可是那味道她也不愛聞啊。
「我喝？我是男人喝什麼四物雞湯！這是女人喝的補品，乖一點，把這個喝下去，不然我就再帶你去醫院打點滴。」
這回楊雅棻直接窩到床的邊邊去。「我不要！你不要管我啦！」
「生病的人說什麼不要人管，要我不管可以，你把這碗湯給喝完，我就不會帶你去打點滴。」杜亞風也很拗，端著一碗四物雞湯死不放棄。
「你到底上哪去弄了那個東西啦？！」
「我自己熬的啊。」
「你熬的？」聽到杜亞風居然為她下廚，楊雅棻突然好感動。
聽說，夫妻的感情堅不堅定，從對方生病時就可以看出端倪，通常，女人會無怨無悔的照顧生病的丈夫，然而當丈夫的卻總是會嫌棄生病的太太。
現在，他們的關係頂多只是朋友，他卻為她下廚熬四物雞湯，這種情誼真的很難能可貴。
想起被鞏豫華背叛，再相較此刻杜亞風對她的呵護，淚水不由自主的在眼眶裡打轉了起來。
「怎麼了？人不舒服嗎？我就說該再好好仔細檢查清楚才對，那個醫生真欠罵。」
楊雅棻直搖頭說：「不是。」
「那你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的緊張越發讓她覺得難過，感覺自己很沒眼光，急著想要找個對象，卻反而找到一個不能信賴的男人，真可笑！
「我不是說過了，我要追你啊，你是不是都沒有掏耳朵？改天得拿個耳棒來幫你掏一掏才行，好了，別感動了，乖一點把四物雞湯給喝了，其他事情都不要再去想了。」約略猜到楊雅棻可能已經知道鞏豫華劈腿的事情，但他不想在這時候提起。
很多事情現階段不宜再提，時間一過就會雨過天青的。
「我還無法給你任何回應。」剛失戀，她得要調適心情，也不想衝動的做出決定，最後卻又傷害另一個人。
「嗯，不用有壓力，快樂一點。」
「我們可以從朋友開始嗎？」
「如你所願。」杜亞風點頭，很有風度的伸出友誼的手，笑說：「就讓我們從朋友開始吧。」
握上他的手，感覺很溫暖，暖得就像這碗熱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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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病的楊雅棻對工作的熱忱減低不少，推掉帶團到加拿大的工作機會，中午杜亞風約她吃飯，她以想睡為由，把約會挪到晚上。
起床后，她穿著睡衣，拖著沉重的腳步到廚房，煎了個荷包蛋當午餐，外加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隨便果腹后，她走到客廳，打開電視和DVD放影機，放了一片幾年前很紅的日劇來看。
劇裡面的女主角很喜歡交際，滿腦子只想要嫁給金龜婿，當空姐的她因為工作之便，得以認識不少大人物，卻誤打誤撞把一個普通的賣魚郎當成了大亨。
看到劇里的女主角，她忍不住想起自己。
她也是一個空中飛人，和劇里的女主角大同小異，她也曾想過要從工作機會中認識一個可以依靠的貴公子，結果卻慘遭劈腿的下場。
杜亞風對她很好，可是他頂多只是個上班族，離她的希望有點遙遠。
她知道自己受到杜亞風吸引，卻又不想未來的日子還得為了生活拚死拚活，所以心情非常矛盾。
看這齣戲，感覺有點像在嘲諷自己，索性關了電視不去看它。
電鈴就在這時候響起，她任電鈴響著，不想去應門，但那索命似的鈴聲每隔五分鐘就響一次，在不知第N迴響起的時候，她上前接起對講機。
「哪位？」
「是我，開門。」
從對講機那端傳來鞏豫華的聲音，她沉默了好久才開口，「有事嗎？」
「有些誤會我想當面跟你解釋清楚，你開門一下。」
「誤會？什麼誤會？」
「你看見的……事實上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開門，我會跟你解釋清楚的。」他繼續說著。
偷吃的人還可以表現得如此平靜，她還真佩服他，但又能怪誰？都怪她自己太急著想找個好對象，才會一頭栽入愛情里。
「不用解釋了，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我們就保持同學關係吧。」
掛了對講機不到兩秒，電鈴又響了，她再度拿起對講機，生氣的對著話筒說：「請你不要再按了，我和你沒什麼話好說，很多事情我已經看得很清楚，別以為你隨便解釋一下我就會相信。」
「你真的誤會我了，那個女人是我的秘書，她陪我應酬喝醉吐得一身都是，我只好就近帶她到我那裡讓她清理一下，事實就是這樣而已。」
「鞏豫華，你知道這種理由很蹩腳嗎？我看見你開車進入公寓的車道，當時她還和你有說有笑，來開門的時候，她的神情很清醒，我也沒有聞到任何酒味，這樣說夠清楚明白了嗎？」男人愛說謊，但她可不能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不是那樣的，是那個女人一直纏著我，男人總是需要逢場作戲，你知道的嘛！我剛回國來發展，她幫了我不少忙……」
「然後順便上床幫你寬衣解帶？」冷冷一哼，楊雅棻繼續說：「那就讓她繼續幫你吧，也許還可以順便幫你傳宗接代呢，就這樣。」
這一回她毫不留情的掛上對講機，甚至不想給他任何可以吵到她的機會，把對講機拿下，讓電鈴暫時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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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魅力到底是從何處產生？是第一眼所看見的外表？還是外在的附加價值？又或者是內在的涵養？
人看人，都是以第一眼為主，第一眼順眼了，才會想和對方有進一步的接觸，有的人從對方的身分家世來衡量對方，有的人則從對方的談吐和修養來決定這個人值不值得深交。
認識杜亞風是從車子的擦撞開始，越認識他，楊雅棻就越覺得杜亞風不應該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他具有大將之風，不只是因為他現在升任主管級人物，而是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他的舉手投足很優雅，應對也非常得體，他對人和藹，但是卻又能夠不失己見。
他風度翩翩，走在路上都會有女人不自主的對他行注目禮。
「有很多人愛慕你吧？」
他從洗手間走回來，一坐下，就聽到楊雅棻這樣說，他忍不住反問：「何以見得？」
「你沒發現你走過來時有很多女孩在看你？」
「沒注意。」笑著回覆，他順便補充，「我的眼裡只看得到你，所以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你說話總是這麼直接嗎？」她紅了臉。
「那要看你問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追女孩子。」
「要說實話？」
「當然。」
「老實說我沒追過女孩子，可以說是一點經驗都沒有。」他故意壓低聲音，假裝怕被人聽見，好像沒追過女孩子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楊雅棻自然不信，笑著搖頭說：「騙人！你看起來好像情場高手。」
杜亞風開心的說：「你總算笑了。」
「嗄？」她這才知道，他是為了讓她開心，才故意那樣說的，知道實情后，心底又是一陣感動，「謝謝。」
「你開心就好，你知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比較好看？不笑的你看起來很憂鬱，以後要常常笑才行，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丟給我處理就好了。」
「你這樣我會感動得想要嫁給你耶。」
「那就嫁給我啊，有什麼好猶豫的！」杜亞風笑著鼓舞她，覺得速戰速決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去接她吃飯的時候，他看見鞏豫華出現在公寓樓下，如果不是楊雅棻上車上得快，可能就避免不了鞏豫華的糾纏。
「不行！這樣太快了！我們說好從朋友開始的。」
「是啊，不過如果可以，我真想直接把你帶回家藏起來。」
「我有那麼好嗎？」她有點受寵若驚，很努力的思索自己有什麼魅力可以讓一個男人如此急切的想要把她娶回家。
「好……」
杜亞風來不及把話說完，鞏豫華就沖了進來，上前扯著楊雅棻想把她拉出餐廳。
「你跟我走！」
「放開我！」
「這就是你堅持要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吧？！」鞏豫華狠狠瞪著杜亞風，壓根不怕別人看笑話的咆哮著，「你這個賊，偷別人的女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真是作賊的喊捉賊，本來杜亞風還想保持點風度，心想畢竟鞏豫華的父親和他父親有點交情，所以想替他留一點面子。
但是這會兒，他也顧不得鞏豫華是誰的兒子了，他上前把鞏豫華抓著楊雅棻的手腕一扭，讓他痛得不得不放開她。
「你……」
「我只是在告訴你，對小姐要有點禮貌，有話我們到外面說。」
「怎麼？怕人家知道你偷別人的女人啊？！」鞏豫華哼著氣，不懂得自我反省，反倒咬著自己看到的事實不放，「大家都看到了，你拐了我的女朋友，讓大家看清楚你這種男人的真面目，以後才不會又有女人上你的當！」
「鞏豫華，你不要太過分，明明劈腿的人就是你，你現在倒跑來指控我的不是，你會不會太好笑了啊？！」楊雅棻氣炸了，本來是想好聚好散的，可現在她知道那樣的想法太天真了。
遇人不淑，只能怪她眼光太差。
「你竟然好意思這樣說我？」
「我本來不想和你計較，是你先來找我麻煩的，那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好了，我看見你帶個女人回家，那個女人只圍著浴巾來應門，而且你不要忘記你今天才說過的話，逢場作戲？你是這樣說的沒錯吧？」
「你……」鞏豫華惱羞成怒，舉起手就想賞楊雅棻一巴掌，卻被杜亞風給攔阻了。
「楊雅棻，你選擇了這種小老百姓，以後就不要後悔，到時候我連一丁點機會都不會給你！」
「謝謝，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小老百姓，高攀不上你這種公子哥。」她當著鞏豫華的面挽住杜亞風的臂膀，既然她選擇了，就不會後悔。
「你一定會後悔的！」鞏豫華自知打不過杜亞風，摸著鼻子準備走人，離去前還不甘示弱的撂下話來。
「她當然不會後悔。」杜亞風笑著摟住楊雅棻，「我們結婚的時候會發請帖給你的，至於你來不來，我們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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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凌一看見哥哥回到家門，馬上衝上前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緊張？天又沒有塌下來。」杜亞風拉住妹妹，笑著打趣。
「你還笑得出來？等一下你就要哭了！」
「好吧，有什麼事情等進屋子裡面再說。」杜亞風拿出鑰匙打開門，卻忽然想到，「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難道爸也知道？」
「這種事情要查很簡單的，爸早就知道你住在這裡，我還是偷聽爸的助理報告才知道你的住處。」
杜亞風原本聽到父親派人調查自己時感到有些生氣，但轉念一想，以他父親的個性，只是派人調查他的住處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所以他也懶得計較。「算了，就算他知道我的住處也無所謂，進來吧。」
「哥，你不要這麼悠哉好不好？我快擔心死了。」
「你坐下來慢慢說，我倒杯果汁給你。」他依然老神在在。
杜欣凌自然是坐不下來，緊跟著他走入廚房。「爸爸要逼你去相親！」
杜亞風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握著玻璃杯的手一松，手上的杯子就這麼碎成了一地沒用的玻璃碎片。
「剛剛我就跟你說過了，事情不好了，你就是不肯聽我好好把話說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爸的助理跑去跟爸打小報告，說看見你跟一個女人走得很近，而且聽說你和鞏豫華還為了那個女人吵架，你是不是真的和鞏豫華搶女人？」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眼光不時的打量著哥哥。
「消息傳得可真快。」
「那這一切都是真的嘍？不會吧？你怎麼可能會和那個男人眼光一樣啊？」杜欣凌不可置信的叫著。
「她是個好女人，是鞏豫華那傢伙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劈腿你也親眼看到的，我現在的確在和雅棻交往，而且還打算和她結婚。」
這是哥哥第一次這麼認真說著自己的感情與打算，杜欣凌從中感受到他的堅決程度，可她很清楚，杜家的大門可不會隨便就讓個平凡的女人踏進，她不禁擔心了起來，「哥，你覺得爸會接受你自己選擇的對象嗎？」
「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那相親怎麼辦？」
「爸沒有打電話給我。」
「他當然不會告訴你是要相親啊，一定會用其他借口把你騙去。」
才說著呢，手機就響了。「你看，電話到了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杜亞風笑著按下通話鍵，才接通，那頭就傳來他父親的命令，「明天中午你到富凱餐廳來。」
「去做什麼？」
「你叔公大壽，你過來拜壽，不要給我遲到了！」
杜政森話一說完就直接掛斷電話，杜亞風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嘟嘟聲響，才知道電話已經中斷。
「還是老樣子，從來不問別人有沒有事情。」
「掛了？」
「嗯。」他點點頭，邊把手機收進口袋邊說：「他找了個讓我無法拒絕的借口。」
「什麼借口？」到底是什麼借口？能讓向來我行我素的哥哥無法拒絕，可真是讓她好奇啊！
「叔公大壽，我們都得去拜壽。」
「哇！就這麼巧？！」
「無所謂，即便他不找借口，我也會去。」
「去送死啊？！」
「我會帶我喜歡的人去，順便讓爸爸徹底死心。」
「天……這一定會鬧家庭大革命的！」杜欣凌扶著頭，憂心得快要昏倒了。
杜亞風戳了下她的額頭，笑說：「沒那麼誇張，我有辦法讓爸爸點頭，你放心吧。」
「你一向比我聰明，我相信你會有辦法解決這棘手的問題的。」因為太過崇拜哥哥，所以她一直無法從崇拜哥哥的情愫中畢業，「那我可以先認識一下未來的大嫂嗎？」
「明天你就會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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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分開沒多久，杜亞風又來到楊雅棻居住的公寓樓下，她剛洗好頭，聽到對講機響了，匆忙跑出來接聽。
「是我，可以幫我開個門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怎麼了？」杜亞風去而復返，讓她有些擔憂，「出了什麼事嗎？」
「你開個門，我有話跟你說。」
她一向不太讓男人上樓，即便是在和鞏豫華交往時，她也只讓鞏豫華送她到家門口而已。
「雅棻，拜託你開個門，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他請求的語氣讓她心軟，手不由自主的就開了大門的鎖，幾分鐘后，杜亞風出現在她的屋子裡。
「你在那兒坐一下，我梳個頭就來。」
「你還是先把頭髮吹乾吧，免得又著涼了。」他跟到她的房門口，看她的吹風機就放在梳妝台上，他不假思索的拿起吹風機打開電源，「我幫你。」
「不、不用了……」讓男人替自己吹頭髮，這舉動太過親密了，楊雅棻想拒絕，卻被杜亞風從背後按住。
「坐下來，我幫你把頭髮吹乾，別忘了你前幾天才生病住院，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讓她安穩坐在椅子上后，杜亞風開始熟稔的拂動她的髮絲。
透過鏡子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她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最後很享受這種只屬於情人之間的親密接觸。
她確定自己是愛他的，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一直無法抗拒他對她的吸引力，其實，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怪罪鞏豫華劈腿？因為早在遇見杜亞風的那天開始，她在精神上就已經脫離了軌道。
「嫁給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吹風機的聲音太大了，以致她無法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說……」發現吹風機的聲音真的太吵，他索性把電源關掉，放下吹風機，從口袋拿出一隻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從她的背後遞上前，透過鏡子望著她，深情款款的說：「嫁給我。」
從鏡子裡面看著他，楊雅棻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他那深情專註的眼神讓她有點難以招架，甚至不敢直視著他。
她很想答應他的求婚，可是卻開不了口。
「你怎麼不說話？」
「這樣太快了。」她有點擔憂的說：「我除了知道你叫杜亞風，是個建築設計師，很有女人緣之外，其他一概都不知道，我們這樣就結婚，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知道你叫楊雅棻，職業是導遊，偶爾會傻裡傻氣給人欺負也不敢吭聲，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嗎？你對我的家庭環境不會好奇？你不怕招惹了個麻煩人物？」
「我要結婚的人叫做楊雅棻，要一起過日子的人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毫不猶豫，堅定得令人佩服，然而她缺乏如此的勇氣，因為有太多人說結婚是愛情的墳墓，所以她莫名得了婚姻恐懼症。
「我怕。」
「怕什麼？」
「怕自己對你不夠了解，怕你的愛情只是短暫的。」
杜亞風把她的身子轉了方向，讓兩人得以面對面，「看著我。」等她終於把視線放在他的臉上和他四目相對后，他才再度開口，「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的想要用心呵護你，這樣就夠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麼。
「是我不夠有魅力嗎？還是我表現得不夠真誠？為什麼你總是對我這麼不信任呢？難道我一點也吸引不了你嗎？」
「不是那樣的！」楊雅棻急切的搖頭否認，「我……」
「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只要你當面告訴我，我就不會再打擾你。」
男人也是會受傷的，當他努力的想讓對方信任自己，卻發現不論怎麼努力都徒勞無功的時候，他也會想要放棄。
她在杜亞風眼中看到了受傷的神情，即便只是一閃而過，她也知道，她的態度傷了他的心。
也許她對婚姻還有些許恐懼，但是當她反問自己要不要放棄時，她的心底則出現了一個堅定的答案。
她無法放棄如此深愛著她，且始終默默支持她的男人。
「你已經不能再後悔了！」她按過戒指，主動把戒指套上手指，俏皮的說：「而且從這一刻開始，你的眼裡只能有我。」
看著她手上套著他送的戒指，杜亞風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承諾，「當然！」
他的心底從來就只有她，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