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天是很特別、很特別的日子,就是有名的鬼才電影家羅傑森第五度結婚的日子,身為羅傑森的兒子羅聖宇自然得要到場捧個人場,雖然他並不喜歡那種場合,因為他風流的老爸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快,結婚根本就像在吃糖,離婚像吃飯,所以他一點也不喜歡參加他老爸的婚禮。
但是身為他老爸唯一的兒子,再加上他老爸說過,「如果得不到兒子的祝福,他將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幸福。」就因為這一句話,所以他不得不出席老爸的婚禮。
但是很不巧,今天是周休二日,所以台北到處車滿為患,想要讓車子很順利的在擁擠的車陣中穿梭,實在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要不是他向來就很有耐心,否則現在的情況可能是,他會馬上跳下車,把車子丟在馬路中間,瀟洒的走人。
就在他非常想那麼做時,已經有人先那麼做了,而且還是個穿新娘白紗禮服的女人呢!
羅聖宇很佩服她為了愛情可以那麼大膽,但是這麼一來他怎麼辦?他的車子正巧在她的車子後方,所以她的車子一旦一停滯,他的車子恐怕也很難以動彈。
他放下車窗,對著正提起裙擺想要拔腿快跑的女人大叫,「喂,小姐,等一等。」
那純白的身影在他的叫喚下轉過頭來,望著他問:「你叫我?」
乖乖隆地咚,這女人美得像天仙下凡,濃密的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靈氣,但是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眸卻又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只可惜她就要變成別人的老婆,而他向來是不沾惹別人老婆的,所以只能說可惜。
「我當然是在叫你。」
「這算是搭訕嗎?」
搭訕?如果她沒有死會,他大概會那麼做,但是現在他不會,因為時間、地點以及對象都不對,「當然不是。」
「那你叫我幹麼?」
「我想叫你把車子開走。」
她聳聳肩,很無奈的說:「這我完全幫不上忙。」
天啊,她在說什麼鬼話?她的車子她不幫忙開走,難道要他幫她處理嗎?「別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既然你也看到了,我正要通往幸福的門檻,那就請你放我一馬,反正前頭正在大塞車,就算我的車子沒有擋住你的去路,你也進退兩難。」
「但是總有通車的一刻。」他知道,女人的美麗通常不能和性情畫上等號,有些女人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但是有些女人水桶腰、大餅臉,卻有善良的心腸,眼前的她是哪種人呢?羅聖宇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你趕時間我也趕時間,無論如何,你的車絕不能擋住我的去路。」
她踩著慢跑鞋沖了過來,對著他的車窗吼著,「你存心和我過不去嗎?」
「好說,我從來不隨便與人結怨。」
「但是你卻惹到我了。」她滿腹火氣無處發泄,「報上名來,要是我的幸福被破壞了,我就找你算帳。」
「沒那個必要,我只希望你回到你的車子上,然後等通車。」
要她乖乖聽話?女人詭譎的笑說:「你以為你是哪根蔥?」要她聽話,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
揮揮手,她不管他的警告,逕自拔腿就跑。
望著她甩頭遠去的背影,他除了氣憤之外,竟然有股不舍之情,真是見鬼的不舍之情,難道被他老爸感染了風流性格?
去他的風流性格,他可不要那種噁心巴拉的東西,所以趕緊把這種變態的感覺甩到九霄雲外。
※※※
終於等到通車,羅聖宇以風速小子旋風式的速度抵達教堂,但是……
啥?他老爸太激動以至於腦中風當場掛了,這是笑話,還是最新的結婚整人遊戲?
望著躺在地上被白布覆蓋住臉的身體,他生氣的吼著,「老爸,別鬧了!這是你自己的婚禮,別玩這種沒水準的遊戲。」
但是旁邊的圍觀者卻扯著他勸告著,「別對死者不敬。」
「他又沒有死,你們別跟著他一起演戲,我知道你們的演技都是一流的,所以我收回以前對你們的不敬之處,現在可以結束這種不吉利的戲碼嗎?」
但是,躺在地上的身體還是不動,至於新娘,早就哭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這真的是婚禮嗎?他怎麼覺得看起來很像喪禮呢?不過他真的由衷佩服這些人的演技,真是好的沒話可說!
羅聖宇瞪著蓋在老爸臉上的白布,「老爸,可以起來了吧?再玩下去連洞房花燭夜都要錯過了唷!」
但是地上的身體還是動也不動」下,而看眾人哀傷的眼神,好像開玩笑的人才是他,甚至還有人對他說:「你是他的兒子,該做些兒子該做的事情。」
說那什麼話,他又不知道他老爸是不是真的掛了,更不清楚老爸要是真的死了該怎麼辦?況且,他相信老爸只是在跟他開玩笑。
「我希望這不是真的。」他蹲下身子,掀開那用來遮蓋他老爸面容的白布,望著老爸不肯閉上的眼睛,羅聖宇突然明白一切都是真的,而他老爸的身體是冰冷的,「老爸,這絕對不是真的,對不對……」
「他真的死了。」新娘伍勝男抬頭對他說。
看到她臉令他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樣?新娘為什麼會是她呢?這個人是他老爸要娶的女人?為什麼她年紀這麼輕卻要嫁給他老爸?
他嘆為可惜就要嫁人的新娘子,也是那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竟然是他老爸的第五任--老婆?!
不過,現在他同情她,因為他老爸真的死了。
他不可置信的問:「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嗎?」一個新郎死在自己的婚禮上,這可不是開玩笑。
突然,眾多人群中冒出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我是你爸爸的主治醫師,剛才我已初步替你爸爸檢查了一下,他是情緒過度激動而導致中風去世的。」
的確,老爸一直就有高血壓的毛病,但是從來沒有出過問題,結婚、離婚的事,他應該看成家常便飯的,不是嗎?
「我不懂,他一向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在這節骨眼上過度激動?」羅聖宇不解的問。
主治醫師嘆口氣回答他:「因為他一直等不到新娘,以為新娘跑掉不來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以老爸身經百戰的經驗,跑了一個新娘根本不足為奇,除非……除非眼前這個新娘是非常特別的。
羅聖宇不知道道答案對不對,因為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經不會說話了。
「那……現在,請告訴我該怎麼辦?」他沒碰過這種場面,所以對喪事一點概念都沒有,更嚴重的是,雖然他心底覺得很悲哀,但竟然流不出眼淚來。
「等救護車載你爸到醫院開具死亡證明之後,你們就可以開始辦理他的後事了,也許你可以先通知其他的親朋好友……」
「他們不是都在這了。」他沒有抬頭,但他知道那些喜歡看好戲的親朋好友一定都到齊了,至於不看戲的,通知不通知都無所謂。
這時,伍勝男突然抬頭瞪著他吼。
「你得為你爸爸的死負起責任。」
「你在說什麼瘋話?」羅聖宇皺起眉,「我剛剛才到這裡,而且你應該很清楚原因才是。」
「我當然清楚,因為路上塞車。」
「清楚還說那種沒腦筋的話,如果你是因為太愛我老爸,為他的死而腦袋不清楚,我倒是可以理解的。」
伍勝男激動的說:「你還不承認,要不是你把我叫住,要不是你一直拖延我的時間,你爸爸就不會激動過度而死了,所以你就是那個兇手。」
「兇手?」弒父?別說笑了,這可是大不孝的,「你別胡言亂語,我哪知道你就是我老爸的新娘,你有告訴我嗎?沒有吧!所以若要說負責任,你也有責任才對,你明知道今天是你和我老爸的結婚之日,為什麼不早點出門?」
「我……你……」她氣紅了臉,忿忿的吼著,「你強調奪理,分明就是你……」
有人看不下去,上前阻止他們,「你們鬧夠了吧?難道你們想要讓死者不安?」
兩人一致迅速的搖頭,「當然不是。」
「那就別吵了。」
聞言,羅聖宇和伍勝男沉默的站在羅傑森的兩旁,但對於他的死亡,他們依然認定是對方的責任。
※※※
當林律師告訴羅聖宇他老爸早就立下遺囑願意在死後把器官捐贈給醫院時,他很贊同他老爸的決定。沒想到老爸生前風流成性,老是把他丟在一旁和女人去風流快活,但是死後卻遺愛人間,他認為這是他老爸這輩子所做的唯一件好事。
「就完成他的遺願吧。」
「你母親不會有意見吧?」林律師問。
「我母親?」他老媽老早就去找王母娘娘逛街泡茶去了,哪有時間在這裡管這檔子事,羅聖字微微牽動嘴角,「不巧,我老媽比我老爸更早回天去了。」
「我所指的是你現任的繼母。」
「她?」那也能稱之為母親嗎?她年紀看起來恐怕比他還小,而且他老爸不是在婚禮上掛了嗎?所以他們的婚姻在法律上應該還不能成立,「她不是,在我老爸倒下之後她就已經不是了。」
「只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事實上,你爸爸在婚禮之前已經簽了結婚證書,而且也將你繼母入了戶籍,所以法律上她是你的母親。」
羅聖宇呆愣得張大了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會感到意外是正常的,但是我現在所說的都是事實,因為他們的婚姻是在我的見證下完成的,所以有些細節得和她本人談談。」
他早該想到,他老爸老是娶讓他叫聲阿姨都覺得太年輕的女人進門,老爸現在又娶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進門當寡婦便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這實在很好笑,如果老爸知道自己會被現任妻子給剋死,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娶她進門呢?
當然,羅聖宇並不是真的認為是那個美貌的繼母剋死了他老爸,這只是他推諉的一種說法罷了。
「你去安排吧,該和她談什麼就去談,如果她想以未亡人的身分戴孝,我也不會反對,既然我老爸已經娶了她,那麼她……」他頓了頓,不願承認與繼母的關係,「她可以以我老爸的未亡人自居,但是我不可能承認她是我的繼母,因為沒有那種必要。」
※※※
這是最熱鬧的喪禮,羅聖字以為像老爸那種風流成性的老不修,會讓所有女人痛恨他,哪知道來參加喪禮的竟然清一色都是女人,甚至連和他搭上一點點花邊新聞的人也來向他道別,真是不可思議。
不過,他想不通自己幹麼得和繼母一起站在家屬這方回禮?
她叫什麼來著?
想了老半天,羅聖宇才想起來,她有個很陽剛的名字,叫什麼……對了,伍勝男,好有力又有夠「聳」的名字,真不知道她父母怎會給她取這種名字,我勝男,要她一輩子都比男人強嗎?
「你幹麼一直看著我?」他的視線引發伍勝男的不悅。
不正面回答,羅聖宇繼續公式化的家屬答禮。
她趁著客人不注意時,瞪著他說:「你別忘記我是你父親的太太,也就是你的繼母,你要對我恭敬一些。」
這女人在說什麼,這又不是一千零一夜裡頭的故事,還是她以為現在仍是五十年代?
「你是我老爸的老婆沒錯,但是我是我,我老爸是我老爸,不要用繼母兩個字來壓我,我不是古代人,更不吃論輩不論歲那套。」他只想趕緊處理完這些事和這一切說拜拜,羅聖宇心煩的皺起眉。
哪知道,伍勝男見狀卻突然把他的頭攬向自己,大刺刺的說道:「你若是想哭就哭,老媽不會笑你的。」
這女人在幹麼?她瘋了不成,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哭的嘛!
「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他發聲警告。
「你那麼激動是可以理解的,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我也是傷心得哭不出來,而情緒卻在激動與冷靜間遊走。」
她以為她了解他?別說笑了,他羅聖宇是何許人也,哪需要一個女人來安慰,「省省力氣吧,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母親,等喪事處理完,我就會和你說拜拜,拜拜的意思你知道吧?」他笑著睨她,「就是永遠都不會再見。」
※※※
喪禮終於結束了,原本常常只有羅聖宇一個人住的房子,卻突然顯得更加的空蕩,其實不該有這種感覺的,老爸在的時候,也鮮少回到這個家,因為老爸喜歡四處為家,當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的窩就會變成他的落腳處,所以自己看見老爸的時間並不多。
反而是最近這陣子,老爸一直都很安份的待在家裡,所以當他聽到老爸要結婚的時候,還真的嚇了一跳,這樣一反常態的情形讓他覺得奇怪,所以他才不得不參加婚禮,因為他看得出來老爸對這次的婚姻很重視。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新娘竟然會那麼年輕,比起老爸以往的女人,伍勝男更幼齒,害他覺得很慚愧,自己有那種喜歡摧殘國家幼苗的老爸,想想還滿丟臉的,不過死者為大,現在他只希望老爸和老媽在天堂能過得很快樂。
現在想想,這個家好像只有老媽一個女人進來住過嘛!一想到自己的老媽才是老爸的最愛,羅聖宇心中多少有些感動,也覺得很安慰。
但是,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卻讓他整個心情盪到谷底。
「你來幹麼?」他以為已經可以擺脫她,他不是已經和她說過拜拜,表明永遠都不再見面嗎?
「我是你老媽,回家有什麼不對的?」伍勝男說得理所當然,連那句老媽也講得臉不紅氣不喘。
「你在說什麼瘋言瘋語,我不是和你把話說清楚了嗎?」
「什麼說清楚?」伍勝男裝出一頭霧水的模樣。
「我說過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辦完喪禮后,就不會再和你見面。」
「你是說過,但是我沒說好啊!」伍勝男笑咪咪的說:「我既然是你老爸的未亡人,自然可以住在你老爸買的房子里,這是常識也是法律對我的保障,沒錯吧?」
「沒錯……」發現自己順口附和她的話,羅聖宇愣了愣,一會兒後腦袋才清醒了些,馬上推翻自己剛才說的話,「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是我老爸買給我老媽和我的家,任何女人都不能夠住進來的。」
「難道你永遠都不結婚的嗎?」她好笑的問。
「那關你什麼事?」
「我只是想問,那你老婆和孩子要住哪裡呢?」
這女人,這麼喜歡找他的麻煩幹麼?「他們當然例外。」
「既然他們可以例外,那麼我也可以,何況你剛剛說過了,這房子是你老爸替你老媽和你買的,在法律上我是你老媽,所以我也能住進來。」
他雖然從不認為女人一定是麻煩的動物,但是至少他眼前的這一個一定是個超級大麻煩,讓她住進來鐵定是在跟自己過不去,羅聖宇有感於此,所以很冷淡的繼續拒絕。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讓你住進來的。」
「只怕這件事不是你可以作主的唷!」
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想拿刀威脅他?別笑掉人家大門牙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怕她不成?
羅聖宇瞅著她,「你想我會怕你嗎?」
伍勝男賊賊地竊笑道:「你當然不會怕我,但是我有的是理由可以住下來。」她笑著把一份文件遞上前,接著說道:「等你看完了遺囑再拒絕我也不遲。」
這女人搞什麼名堂?他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怕她,但是看見她手上的遺囑卻開始覺得事情有些怪怪,甚至可笑的怕去翻閱那份文件哪!
「怎麼?怕我了嗎?」她笑著挑釁道。
「怕你?怎麼可能……」雖是這麼說,但是為什麼他覺得全身起了無以數計的雞皮疙瘩呢?
是啊!他的確是怕,因為她在法律上是他的小媽,能夠不怕嗎?
※※※
唉,有個風流成性的老爸也是一種麻煩,提起他老爸,羅聖宇就覺得自己很悲哀,雖然他老爸都已經過世了,他仍然受到很大的影響。
其實自己不該這樣怨聲載道的,畢竟死者為大。但一想到老爸沒事寫那什麼鬼遺囑,害得他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就相當的火大。
他老爸的遺囑明白的聲明著--伍勝男從今以使即是羅家的一份子,所以她可以依她自己的意願住或者是不住在羅家。若是為父的有個三長兩短,身為獨子的聖宇自當該要負起責任照顧伍勝男這個繼母。
這麼一來,他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怎樣?你爸爸的遺囑你看清楚了吧?」
他不願意點頭,也不願意搖頭,更不願意表示自己的一丁點看法,雖然說死者為大,但現在他還真有點恨起老爸,這到底是他唯一仍存有他親生老媽記憶的家,現在卻得強迫他接受一個陌生而年紀又那麼小的女人當他的小碼?太過份了!
「我死都不會承認你是羅家的一份子。」
「你為什麼就那麼討厭我呢?」伍勝男很委屈的問他,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驚覺自己不該太濫用同情心,羅聖宇慌忙收拾起善感的情緒,以冷漠的態度說著,「別想要用苦肉計,那是沒有用的。」
見軟的不成,她收起了小女人姿態,笑說:「你真以為我會在意你的看法?別呆了,我只不過是在想,能夠和平共處就和平共處,不過既然你那麼跩,那我也就不必顧慮你的想法。」
看,才一會功夫就露出狐狸尾巴,這種女人會是好女人他才不信!
他冷嘲,「我老爸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一定後悔和你結婚。」
「反正橫豎我都會住下來,所以你怎麼說都無所謂啦!」
「你臉皮就這麼厚嗎?」一般女人不都是臉皮很薄的嗎?為什麼她和人家相反呢?
「因為我不護膚,所以臉皮粗得連子彈都打不過去,也因此,你不要妄想用言詞把我激走,那是絕對行不通的。」
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羅聖字也不會那麼笨的去費那些心思與口水,他想了想,「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我警告你,別把亂七八糟的男人給我帶回家來,如果讓我知道你是利用我老爸的濫情而想要謀得我們家的財產,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為什麼他會以為撂下這個警告會讓她害怕呢?他一定是笨蛋,因為她根本不當他說的話是一回事,反而笑著撇下話,「我是你爸爸的未亡人,未亡人你懂不懂?就是寡婦,所以我要不要我男人那是我的自由,你可管不著的。」而後伍勝男就大笑著離開了。
※※※
「我要這個房間。」
瞧這女人說這是什麼話?
她要這個房間?
她以為她是誰?當真以為她是他老媽?連他的房間都要他退讓?
「你想都別想,這個房間是我的,我為什麼要讓給你?」就演算法律上她是他小媽,他也有理由不讓出這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他已經住了三十年,憑什麼他得任她擺布?
「你爸爸的遺囑寫得很明白,他要你好好的照顧我,不管我有什麼需求,你都得要照我的需求去做。」
「這是我的房間。」羅聖宇氣急敗壞的聲明,「如果事事都得滿足你的需求,是不是你要我和你上床,我也得照做呢?」
聽了羅聖宇的嘲諷,伍勝男忍不住往他的身體掃了一眼,隨即臉紅害臊了起來。
雖然她和傑森已論及婚嫁,但她仍是完整無瑕的處女。
因此,她不容許羅聖宇這麼侮辱她。
「啪」地」聲,她不假思索地給了他一巴掌,然後趾高氣揚的說:「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懲罰,告訴你以後不要信口胡言。」
沒料到自己會被賞巴掌,羅聖宇瞪大了眼珠子,激動的低吼,「臭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算是客氣,沒拿刀砍你就算很不錯了。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敢繼續這麼沒大沒小,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警告他?笑話,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老爸為什麼會看上這種女人?太奇怪了,她和老爸以前所認識甚至想娶的對象完全不一樣,這樣的她怎麼會讓他老爸這樣著迷,他可不能不弄清楚這一點,畢竟這件事真的太過奇怪了。
「你和我老爸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伍勝男斜睨他一眼,「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那麼多,你到底要不要讓出這個房間?」
那還用問,答案只有一個,當然是,「不願意。」
「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點頭答應。」
她會有什麼辦法?羅聖宇深信只要他死都不搬,她也拿他沒法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