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老闆,左老闆他——」沿路便有男侍對他們大發議論,一向自喻無女友的左耀俊,怎麼一下子就交了兩名女友,而且還連塊來找他。
「對,是他的女友。」這是左耀俊親口承認之事。
「可是有兩個耶!」
「真的來兩個?」
「真的。」
這下秦孝柏才相信自己並沒有耳背,真是兩個,不是一個。「Momo,他艷福不淺哦!一次交兩個。」
「自嘆弗如了吧!」
「我沒辦法。」
秦孝柏一推開休息室大門,哇!穿幫了,眼前怎麼是……咦?是詹楚琳!不對,她不是楚琳,仔細一看,只是長得和她很像而已。
他們一進來,左耀俊比詹楚嫣更吃驚,他問秦孝柏:「你下來幹嘛?」
「看看未來嫂子。」秦孝柏一說,詹楚嫣立即徘紅了臉。
左耀俊見狀,怕她會因羞而轉怒,便立刻替他們介紹:「嫣嫣,他是我的合伙人兼拜把兄弟秦孝柏。」他一介紹,詹楚嫣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秦孝柏?容我冒昧問你一句話,你白天還有開設事務所,對不對?」
以詹楚嫣對他的了解,令秦孝柏不禁多看她一眼,他已可確定,她與楚琳確實有所關連了。
左耀俊也懷疑嫣嫣怎麼會知道孝柏的底細。「嫣嫣,你認得孝柏?」
「我不認識,不過我妹妹認識。」
「你妹妹?」
「對,秦老闆大概也認得她才對。」
左耀嵐看了秦孝柏一眼,秦孝柏本來是想下來鬧鬧左耀俊,殊不知竟被女友的姊姊拆了底細。「你是——」
「我姓詹——」秦孝柏光聽這個姓,心就涼了一截,再聽到名字,一顆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叫楚嫣,這下子,你該知道我妹妹到底是誰了吧?」她戲謔一笑,秦孝柏是汗珠大顆小顆的直淌下。
他的樣子,令左耀俊的眼光異樣。「孝柏——」
「我上去了,就當我沒下來過!」
他轉身想走,左耀俊拉住他。「你在怕什麼?」
「我沒怕什麼。」
「秦老闆,你不像我妹妹所形容的樣子呢!」詹楚嫣雖然沒有正式見過他,可是她光聽琳琳形容她的那個老闆近兩年的時間,形象早已定型,現在突見其人——實在難以將印象中的他與現實中的他聯想在一塊。
「嫣嫣,今天你來,不會是只來談孝柏的事吧!」他們已易角了,今天的主角該是他與她,現在這個好事者無緣無故插進來,惹來了腥事,害他們的正事差點無法接續。
「不是,純屬小插曲,秦老闆你——」
「我會對楚琳解釋的,你和耀俊的事先處理,我先走了。」秦孝柏拉著Momo走出休息室。
秦孝柏與Momo離開后,詹楚嫣便對同行的朋友說:「你先出去走走看看,我和他單獨談一下。」
「好。」隨行的是她的女同事碧如;詹楚嫣在經過一番打聽才找到宙斯俱樂部這個地方。不過據了解,光台北市區,就有六家名叫宙斯的店。也許他們緣未了,她才走訪第一家,便問出左耀俊這個名字來。
碧如一出休息室,詹楚嫣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只是左右張望這裡的擺設。剛剛由前面進來,粗獷造型的裝演,令人不禁內心悸動了起來,仿如走進電影場景中西部牛仔的時光隧道里。
而休息室內,是回然不同的一個環境;每一休息區有一盞直立式立燈,有一張可坐可卧的沙護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主空間,自己的更衣室,以及自己的化妝道具。
他們挑了向隅一角坐定,左耀俊開口問她:「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
詹楚嫣詫異的看著他,他們都已分別這麼久了,他今天才來問自己,為什麼?不過她忘了,自己比隱形人更隱形,她一走,連朋友也不聯絡,幾乎斷了一切與她有關的消息,光這一點,叫人打哪去找她的人呢?
本來她還想口氣很沖的對他說:「你明知故問。」後來想一想,躲了三年還不是怕揪出自己的脆弱,算了,還有什麼好氣的?「個性不合吧!」
「不會呀!我們不是一向都很談得來?」左耀俊自認,論人品,他也不差,講相貌,他也算不賴,再說個性也不錯,既不花心又肯努力。單身又擁有一家店,雖說是合股,不過至少也稱得上少年有成。
「我們今天是來談前塵往事的嗎?」
「沒,我們有其它正事要談。」
「那就談正事好了。我待會還有約會。」詹楚嫣實在不知自己今天為何會來,只為了聽他解釋嗎?不,圖看他一眼嗎?不是。那究竟為了什麼呢?她也不懂。
「你又有約了?」
「我早過了小女孩談戀愛的時間了,我當然還有自己的事要辦。」以前她可以專註在他的情網中,可是那些閑言閑語逼得她不得不收手;現在好不容易將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她再也不要那麼傻得再去沾惹愛情。
「好,我也不拐彎抹角,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希望我們能重新再來一次。」
「重來?為什麼?」詹楚嫣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他竟會說出這種吃回頭草的話,太不可思議了。
他早預料到她會有此反應,不過這也無所謂,他可是早有心理建設。「我發現,我的心還是眷戀著你。」
「眷戀我?不可能的,你不是和雍靜交往嗎?」
「雍靜?我什麼時候和她交往了?她早有對象了。」
「可是課內大家都知道你和她——交情不……淺。」詹楚嫣也是聽信謠言者之一,她也是未加求證便判定他的死刑。
「我怎麼可能和她?我們那個時候不是已經在交往了?」
「男人還不都是腳踏兩條船的。」詹楚嫣酸溜溜的暗示他。
左耀俊可自認沒這麼有本事,且說當初他會與她交往,也是基於喜歡為前題而逐步進展,誰知她半途落跑了,而且又隻字不提的不見蹤影。
「我發誓,我保證,我這人除了外表看起來浪蕩外,內心可是單純如白紙,什麼外界的花花綠綠,我全不甩的,你不可以在我身上亂扣罪名。」左耀俊極力澄清自己的清白。
「總歸一句,平凡女子與不凡男子配對,似乎與定律不合,俊男配美人才合乎標準。」詹楚嫣泄自己的氣。
「你不錯呀!即使不是絕色美人,也是個標緻的傳統中國美女。」
面對他的稱讚,詹楚嫣的內心真的有絲動搖。女人嘛!多多少少也逃不了男人讚賞所帶來的喜悅,她也不例外。「我——我先走了。」她不要讓他窺探出她的內心想法,找理由遁逃。
「你才來不到半個小時。」他制止。
「我真的不能再耽擱了,同事還在等我。」
「她已先離開了。」左耀俊邪邪一笑。
詹楚嫣不信碧如會舍她而先行離去,她怎麼可以拋下我呢?「不。」不信之言脫口而出。
「我已叫人跟她說,你願意留下來——陪我。」
「她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謊言。」
「事實上,她真的走掉了。」左耀俊正色地說。
哇!詹楚嫣這下知道孤軍無援的窘境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了,她頹然坐下,左耀俊才鬆掉壓在她手背上的手。
「嫣嫣,我沒有變心。」
「有或沒有早已無意義了。」詹楚嫣的心思全飄走了。朋友背叛,仿如當年她對他的背叛所面對的錯愕、心寒乃至痛楚不相上下。她早發過誓,自己再也不要承受這種滋味,現在又重蹈復轍,想想她詹楚嫣,做人真是可悲呀!
「嫣嫣,其實你的朋友並沒有——」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結局都一樣,我還是淪為被騙的下場。」詹楚嫣無可奈何。
「嫣嫣,待會我的表演者會進來,我們直接上辦公室談好不好?」左耀俊可不想在這被他們那一票員工撞見——老闆在休息室幽會舊情人。
「不要了,我想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
「沒關係,以前我不也常常送你回去。」
「現在情況不同了。」
「商量一下,給我點機會。」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詹楚嫣、心裡其實也很明白,打他們分開,自己也不交男友,為誰?若不是因為他,她會一再推拒追求者嗎?
「你不需幫忙看店嗎?」
「有孝柏在,他會全權處理的。」
她終於給機會了,左耀俊也不放過。「我們走吧!」
「我答應了嗎?」
「你已暗示不過了。」左耀俊臨出門前對秦孝迫交代,才攜她出門。
「直接回去,或——」「我們出去逛逛好了。」他送她上車,才繞身過去開車。現在才六點,也是人人潮最多的時候,以往若上塞車,他會抱怨交通局幹什麼的,不過換現在。他倒要感謝交通局放任交通不良,提供他與她獨處的機會。
車廂內,沒有音樂,他怕音樂會擾亂他們的氣氛。
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加上她身上自然散發的薰衣草香味,不但不刺鼻,反倒有點協調性。「你現在在哪工作?」
他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她看了他一眼才說:「小公司。」
「小公司也有名字吧!」
她很想不作答,可是他似乎不放過她。「旭庚。」
「旭庚?做什麼的。」
「老工作。」
「那你現在住哪?」
「住東區。」
他們大玩你問我答的活動,他是一路探她的底,而她也不傻,一路保護自己。
「你怕我會騷擾你嗎?」
「你不會嗎?」
「我是有那麼一點點打算。」他也不打算騙她,他心存不良企圖。
「耀俊,你何苦在我身上浪費精力呢?」詹楚嫣不懂,依他的外表加上他現在的成就,他要再好的女人、再好的貨色都有,他何必單要她這一株不起眼的小花呢?
「我不是在浪費,我只是在執著我要的。」
「你要我?」她很懷疑他是不是頭殼壞去了。
「不用懷疑,就是你,我只要你。」
詹楚嫣不知該狂笑他的眼光差勁,還是感激他的垂憐。
車子在車陣中緩緩前進,詹楚嫣的臉龐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呈現著一派的柔美,彷彿她的內心也軟化了下來。
左耀俊的手,不知何時已悄悄復蓋在她的纖纖柔荑上。
她先是一怔,不過沒有拒絕的反應,使他更放大膽在她的小手上來回揉搓,仿如要引爆出她內心的火源。
趁車流不動,他執起她的手,輕柔的吻了數遍。詹楚嫣企圖伸回手,而他並沒有讓她如願,加重了力道,彷彿怕她的手一掙脫,他們會真正的斷了緣。
「夠了。」這兩個字,她幾乎是使盡全身力氣才說出口。
他略微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不過那充滿感情的唇仍捨不得離開她的手。在他的雙眼中,她彷彿看見了一把不死之火在他眼中燃起,她可以很確定的告訴自己,她再也逃不了了。
他們沒有去山林郊野,也沒有在情調小屋,他們停在熱鬧的大街,共享車內那一絲的寧謐。
他的手始終不肯離開她的,專註的看著她的修長手指。她在發抖,詹楚嫣知道,她不該怕他,可是那一份甜蜜卻比肩上壓著百斤的石頭更加的沉重。
「美麗的東西,一向難於保持。」一直以來,詹楚嫣就深信著這句話。
「你在發抖?」左耀俊終於發現了。
她不語,她不知該怎麼去解釋這種奇特的感覺,是害怕嗎?或者是其它的因素?
良久,詹楚嫣才說:「我肚子餓了。」這大概就是原因了——餓到發抖,倒也合乎邏輯。
「我們去用餐。」
「嗯!」
左耀俊很體貼的牽著她下車,沒有問她的意見,卻選擇了相同的地點——拉麵館。
詹楚嫣猶記三年前,他們幾乎很少有其它的活動,因為是不同單位的關係,除了用餐時間外,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大多。
他們兩唯一的共同點是愛透了日式拉麵的清汁卻味濃的湯頭,他們全不喜油膩。
一份天婦羅雞塊拉麵、一份餛飩拉麵,熱得流汗,熱得燙舌,哇!大過癮了。
不同的地點,卻同是拉麵館,他們選擇了靠近水族箱的座位。等候的時刻,靜靜在對方眼中、臉上瞧出了對拉麵的一飽食慾感及期待的心情,那是一種視覺享受,縱使一整個月天天與拉麵為伍,他們也不在乎。
而今,相同的一件事,心情上卻已經大大不同了。
詹楚嫣也不正視他,只顧自個兒東張西望,一會瞧瞧水族箱內的魚兒,一會張望周邊的擺設,看東看西,就是不看他。
「嫣嫣!」
「啊!有事嗎?」
「沒,只不過你現在到底在閃避什麼,」左耀俊若有所指的對她說!「一直忽略我這個大男人的存在哦!」
「閃避?我沒有。」
「沒有嗎?」
「沒有。」
幸好拉麵及時端上,也轉移了他的心思與注意力。
「面上來了。」詹楚嫣舉箸準備開動。
「我不小了,我們結婚吧!」
詹楚一雙筷子舉了半天高,竟動不了了,一雙大眼睛只是獃獃地看著他,心中暗忖:他現在是在講什麼天方夜譚——結婚?這對她擊而言似乎有點遙遠了些。
見她不肯動筷,他竟喂起她來了,待她察覺自己失態,他的筷子早夾好菜等她食用。「你幹嘛?」
「喂你呀!」
「我又沒殘缺,幹嘛要你喂我!」
「我看你仿如失了魂似的,又痴又呆——」
「我是受不了衝擊,一時腦部缺氧才停止一切動作,我哪是又痴又呆的!損我嗎?」多久沒開彼此的小玩笑了?今天這麼一折騰,竟也折出個成果來,又回到過去相處的歡樂時光中。
「你終於回來了。」
「我——你——你在激我?」哇!上當了。
「我只是在吊你,好了,不是說餓了嗎?還不用餐。」左耀俊早已開始大快朵頤,享受美食了。
他動筷,她也不再矜持什麼,也許身邊的食客不知他的過往,但是大家一致的目的,是好好享用這一餐美味。
餐后,他們結完帳走出拉麵館。「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左耀俊高呼痛快。
詹楚嫣迷惘了,若真誠如他所言,他不曾對她以外的女性再用感情的話,那豈不是蹭蹋如此俊男這麼一段青春歲月?在這種情形下,她是否可以自認是個獨得其青睞的幸運女子呢?
她始終默默不語,他還誤以為她是心結未解。「你怎麼了?」
她還是不語,左耀俊以為她火氣很大。上了車后,他不發動車子,只是一味地盯著她瞧。詹楚嫣被他瞧得不自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瞧個什麼勁?」
「你回神了?」
「什麼回神啦?!」
「我叫你,你也不睬我,我以為你神經系統中斷運輸了。」左耀俊又開始拿她開玩笑了。
「我才沒中斷咧!我只是在想我們的未來。」
說中了他的目的,他也認真了起來,不敢再嘻皮笑臉。「怎麼樣?」
詹楚嫣神情肅穆的看著他,深切地說道:「前途黯淡無光。」
「這麼慘淡?」
「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人了吧!你看看有多少車子在等著我們開走,好進來這個停車位。」經她一提醒,真的那!至少有兩部車等著他們。左耀俊迅速發動車子,駛出了車位。
良久。「對了,你怎麼認識孝柏的?」
「他是我妹妹的上司,我是不認識他。我剛剛就想問你,他為什麼會在宙斯俱樂部出現?」
「這是個秘密,你願意保守這個秘密嗎?」
「秘密?那你就別說了,我對自家妹妹可是不保留的,我怕我會說溜了嘴。」詹楚嫣和詹楚琳姊妹自幼無話不談,左耀俊既然諶這是秘密,她寧可不聽,因為不知道就沒有泄密的機會。今天她在宙斯俱樂部遇見琳琳上司事,她就不敢保證不會對琳琳提起。
「那你在宙斯遇見他的事,你會說嗎?」
「我不敢保證。」
左耀俊真敗給她了,都幾歲大的人,還不會藏心事。咦?這樣也好,找她妹妹探知她對自己的感覺究竟是如何,原來多嘴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的。
「你回宙斯取車,或讓我直接送你回家?」
她心中詫異他肯這麼早放人,莫非他不——唉!三年的分離,再多的情分也會化為淡薄。
「送我回宙斯,我得開車回去。」
她一下決定,他們便回俱樂部去了。
他陪她走到停放處取車。「你的車?」一輛寶藍的TAURUS靜靜地停在車場內,那顯眼的造型真是風靡了場內的國產車。
「公司的公務車。」
「假公濟私。」
「講那麼難聽,借用一下罷了!再說它也算是我的私人公務車了。」
送她上車,他倚在車窗。「下一回,什麼時間有空?」
「看看吧!」
「那留個電話或住址。」
「再說嘍!」
「老是敷衍我。」他半是不平,半是目的不成不放人的姿態施壓著她。
「好吧!不如你留個聯絡電話,我會和你聯絡的。」
「一定?」左耀俊可不想當個痴痴等候的男主角,要嘛!就主動出擊,若只能枯坐等待她的青睞,那實在大不保險了。他眼尖的瞧見她的駕駛座上放了盒名片,長手一伸便拿到了。
名片上面公司、住家、大哥大電話及住址一應俱全。
「喂!你幹嘛?」
「縱使男追女隔重山,我也不在乎。」左耀俊轉身便進了俱樂部,詹楚嫣望著他的背影一點辦法也沒。他比個賊頭還要精靈,一眨眼間,她的秘密全公開了。
左耀一回宙斯,就有男侍對他說:「左老闆,秦老闆已在辦公室內了。」
意思是閑人勿進,縱使有要事也得滾得遠遠的,別打擾他的周末之約。
「OK,對了,沒問題吧!」
「順利。」左耀俊大略看了一下場子,便進休息室納涼去了。
那張燙金名片,在他手心來回把玩,有了它,不怕她插翅再飛了。
「嫣嫣,碧如打電話來過。」
「喔!」詹楚嫣心裡還想罵碧如這個背信忘友的女人,竟敢放她鴿子。放下手提包,坐在電話機旁,打電話給她。「喂!碧如。」
在電話彼端的碧如也滿腔不平之火。「你還知道打電話給我,向我賠罪嗎?」
咦?賠罪?賠什麼罪?我自己本身可是受害者那!
「碧如,我幹嘛要向你賠罪?」
「裝蒜呀!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責任了。」詹楚嫣聽出她冒火的語氣也疑惑了。
「我裝什麼蒜?是你棄我不顧先走掉了,還說我裝蒜?」
「我哪有?我在外面等你等到八點半,他們說你早走人了,害我傻乎乎的在外邊等你。」
「怎麼可能!明明——原來他騙我!」詹楚嫣想起來了,一定是那個左耀俊,想出這招調虎離山之計。
「什麼他騙你?」
「碧如,sorry,這事我會給你一個合理道歉,我先收線了。」
「喂!你幹嘛?」
「不幹嘛,只是找個人理論去。」
「現在很晚了耶!你找誰理論去。」
幸好碧如提醒她時候不早了,否則詹楚嫣肯定要喪失理智的殺到左耀俊那去。「明天再去好了,碧如,你也早點休息了。」結束談話,她們分別掛了電話。
詹楚嫣在電話上,初是口氣強烈,后是認錯道歉,聽得一旁的詹母都迷糊了。
「嫣嫣,怎麼啦?」
「也沒什麼,不過被個男人耍了。」
「你有沒有損失什麼?」詹母緊張地問。
「媽,我怎麼會損失什麼?你女兒早練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身了,哪會有一丁點傷害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