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可以既來之則安之嗎?唐士晤開始對這句話感到質疑,原因無他,實在是書昀太讓人跌破眼鏡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又是營養師,又是鋼琴師,一下子是嗜財如命的房東,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身分——駐唱歌手,真不知她是哪筋搭錯綜,還是她吃苦太多造成後遺症?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的怒火讓書昀感到非常莫名:「你幹麼生氣?」她愛錢是她自己的事,雖然也賺了他的錢,但還稱得上是在他心甘情願下成立的交易,他生氣——沒道理。
「看不慣,你聽得懂嗎?」唐士晤恨不得一棒敲醒她似的。
「我賺我的,你看不慣是什麼意思?我不懂!」看了看錶,眼看就快遲到了,書昀焦急的說:「拜託!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我快遲到了。」
「就是不讓你去趕場。」唐士晤強拖住她。
書昀掙扎了老半天,還是掙不開他有力的手,她急了起來:「你瘋了呀!我可不是讓你出現來破壞我的工作的。」
「我只是看不慣你虐待自己的身體。」
「我是個營養師,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你有什麼問題,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回答你,現在請你讓我去做我的工作,就算不要唱了,我也要出這一場,這是做人的原則。」
唐士晤當然知道她說的有理,但是他的手就是放不開;「你答應我不唱了,對不對?」
幹麼她要答應他這種事,但是為了要擺脫他的箝制,書昀只好胡亂的說著:「好啦!答應你就是了,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終於,唐士晤放開了她,一得到解脫,她飛快的穿過後台走進表演台,且從容不迫的唱起歌來。
歌聲優遊回蕩,彷若空谷餘音環繞,唐士晤聽呆了,也看傻了眼,好長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的雙眼無法自書昀那唱得忘我的神情上移開,也直到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來得突兀的情感。
一見鍾情或許會發生,但是現在他的心情比較像再見鍾情,而且再見的情比一見鍾情來得肯定。
可是書昀太神秘了,他連她是何方神聖都不知曉,而且她有個要不得的習慣,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接受她愛錢如命的見解,雖然那是人的天性,但是過之,就是不正常,他能永遠接受她這種毛病嗎?那恐怕是個大考驗!
終於曲終人散去,書昀也才由表演台走向後台。
唐士晤迫不及待的衝進後台找她,卻因一時的大意,惹得怨嗔聲四起,當然他也不好過,臉紅得像被火燒到似的。
書昀走過來笑話他,「先生,才來就被冠上色狼的綽號,什麼感觸呢?」
「全是你惹的禍,你還好意思笑。」唐士晤忿忿地瞪著她說。
「這怎麼能怪我,我可沒綁你進來。」書昀馬上推得一乾二淨的。
唐士晤本來就不寄望書昀會替他解釋,所以她會有何反應,他倒不是十分在意,倒是對原先的問題他一直揮灑不去。
「你答應我不再兼差唱歌,現在可以辭職了吧?」
本來還以為他聽了歌之後會忘記剛才的事,如今他又問起,書昀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拜託你可不可以別管我的事,你跟蹤我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你可別逼人太甚。」如今她只好反咬一口了。
唐士晤一點都不反省自己的反駁著:「我跟蹤你?你說錯了,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走夜路,所以才跟來的。」
「喔!到底我還該感謝你。」書昀皮笑肉不笑的瞪著他。
「那倒是不用,只是你答應的事情該做到才對。」
「我幹麼聽你命令,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我的損失誰賠我?」書昀想盡辦法就是要讓唐士晤打消念頭。
但是實在太難了,唐士晤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你的損失我來賠,現在你沒任何借口可說了吧?」
「唐士晤,你管的大多了,你沒忘記我和你只是房東房客的關係而已吧?」
唐士晤一時答不上話來,他還真的是忘記了呢!
「沒話說了吧!」書昀滿意的領頭走出西餐廳,口中喃叨著:「回家了!」
***
董家老宅
「老爺子,這是大小姐最近的活動資料。」一個長相酷似黑道人士的男子遞上一整疊照片和一本厚記事本。
董居常接過那堆資料,面無表情的問著:「她還是拚命的賺錢嗎?」
「她一直沒忘記和老爺子的約定。」
「其實,只要她肯答應嫁給張家的大少爺,我就不會和她計較的。」董居常緩緩的說,他的計劃並未同人說過:「陸奎,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我替老爺子工作了好些年,是有句話想說,但怕老爺子聽了會不高興。」陸奎並未直截了當的說出心底話。
董居常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怎麼,你也會怕我?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被砍了幾刀你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不是嗎?」
陸奎略尷尬的笑著,「我不是不怕,只是怕了也救不了急,還多虧老爺子救了我這條命,否則陸奎早見閻王去了。」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我救你不是想要你報恩。」
「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對別人老爺子可以不計較的付出,但為什麼對大小姐要求那麼嚴苛?她畢竟是您的獨生女兒,不是嗎?」
「你認為我讓她嫁到張家是錯誤的決定?」董居常反問著。
陸奎不加思索的點頭:「大小姐值得匹配更好的男人。」
「我早猜到那丫頭會反抗。」知女莫若父,就因為他早算準了自己的女兒會有的反應,所以他將計就計。
「原來一切都在老爺子的料想之中,陸奎明白了。」
「如何個明白法?你倒是說說看。」董居常笑著反問。
「老爺於是想讓大小姐多點磨練,也或許您早有意思讓大小姐接掌董家的事業,這該是老爺子真正的心意吧?」
董居常聞言大笑了起來,但隨之卻又一嘆。
他的巨大反應讓陸奎擔心不已:「老爺子為何嘆氣?」
「就怕那孩子不爭氣,如果不是我在後頭推她一把,她還不知道要積極,真讓人擔心哪!」
「大小姐可也不是泛泛之輩,而且出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人了,說不定您就快要高枕無憂了呢?」陸奎半打趣的安慰說著。
董居常聽出興趣來了,見陸奎沒了下文,他不禁追問:「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書昀會不會吃虧上當!」
「旅美華僑,也是唐氏企業的惟一繼承人,回來台灣主持唐氏即將開幕的分公司。」
「有這回事?」董居常挑眉問。
「千真萬確。」
「那怎麼行,他這一出現,書昀繼承我事業的事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能者多勞,如果那人真的成了您的半子,還怕您的事業沒人掌管嗎?」陸奎很賊的笑說著。
「陸奎,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董居常不大明白的詢問。
「想辦法讓假的成真不就得了。」
「我還是不大明白。」董居常突然魯鈍了起來。
陸奎只好傾身附到他耳際,把自己的想法解個一清二楚。
聽著、聽著,董居常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到最後他迫不及待的說,「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相信你會讓我無後顧之憂的,對不對?」
「陸奎一定不負老爺子的重託。」陸奎深深的頷首答著。
***
守財守成習性真是要命,每當唐士晤看到書昀拚命的賺錢就想吼人,但又知書昀所言,他和她只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根本沒資格管她的事。
「你乾脆告訴我你還有幾種工作吧!」
「都說了你別替我操心,我的工作種類雖然多樣化,但是時間排得很恰當,根本不會覺得累,你是白擔心了。」書昀說得一點也不假,白天她是醫院的營養師,下了班才上西餐廳駐唱,房子出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房租,早餐是她自己也得吃,所以真正說起來,她只有兩種工作而已,才不像他想的那麼複雜。
「要錢不要命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家人都不管你了嗎?」
「你的好奇心太強烈了不大好,我不喜歡別人過問我的私事,如果你想在這兒住下去,希望你不要多問。」書昀忙把兩人的關係撇得一清二楚,現在的她不想感情橫生枝節。
「我知道我沒什麼立場管你的事,但是看到你那種生活觀,即使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恐怕也會多說上一句吧?」
「我不知道別人對不相干的人會如何,但如果是我,我是不會幹涉別人的私生活的,那是隱私權。」書昀不領情的說。
「個人自掃門前雪,這是你的人生觀?」唐士晤挑眉問。
「可以這麼說,事實上別人家的事情我也管不著。」
「既然你這麼說,那以後我不會再過問你的私事,真抱歉,惹你不痛快,我在此致歉,對不起,我還有事要辦,不陪你了!」唐士晤在瞬間掛上冷漠的臉,
唐士晤的漠然讓書昀很不習慣,但是話是她說出口的,她拉不下臉收回來,所以只能看著他那麼走出門去了!
***
酒吧內燈光昏黃,人語喧嘩不斷,女歌唱者略沙啞的歌聲正透過麥克風頻頻傳送而至,人聲和著歌聲,這個地方是嘈雜的。
「士晤,你今天怎麼直喝著悶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問話的人是唐士晤念研究所時認識的朋友駱明宣,雖然讀完書後兩人就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但是只要碰面,兩人還是無話不談。
不過今天情況反常,一向侃侃而談的唐士晤卻不開腔,讓身為他好友的駱明宣為之憂心不已:「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這話不是你的座右嗎?」
唐士晤閑散的瞧了駱明宣一眼,就又埋頭喝了半杯酒,許久才開了口:「有些事就是有心解決也解決不了的。」
「舉個例子如何?」
「例子?行!」唐士晤略一頓,片刻才說著:「你談過戀愛嗎?」
「當然,而且還失戀過,這就是你的問題?」
「喜歡一個人,想幫一個人,想了解一個人,如何做?」唐士晤求助似的問。
「直截了當的問個清楚,這是我的辦法。」
唐士晤宜搖著頭,認為駱明宣的辦法很爛:「行不通的,她是個異類。」
「異類?外星人?」駱明宣打趣的問。
「別耍幽默了!我快煩死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會把一向不好女色的你搞得七葷八素的?」駱明宣感興趣的問。
怎樣的女人?唐士晤努力的回想著,許久,才濟出自己對書昀的印象:「嗜財如命!」
駱明宣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問:「你的確是『嗜財如命』?」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但又覺得自己沒有耳背,所以不至於聽錯:「是嗜財如命沒錯嗎?」他忍不住想再次確定。
「你不用懷疑,她的確是那種人沒錯。」唐士晤忍不住嘆著氣,很沒精神的樣子。
唐士晤變了!這是駱明宣此時的想法,以前的唐士晤根本不近女色,而且自信滿滿的,可是今天的唐士晤彷若碰上了天大的難題一般,讓人難以接受。
「我想你還是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事情的始末,說不定兩個人一起會想到好辦法。」惟今之計,只有兩個臭皮匠隨便湊和了。
唐士晤還是埋頭喝著悶酒,好像不打算說話,對於駱明宣的提議也無動於衷的,許久的時間溜過了,突然,他猛地抬起頭,一臉精神抖擻的說著;「明宣,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當然可以,但你得先說是什麼事,如果我能力所及,一定二話不說幫你。」駱明宣義氣的說。
「替我調查一個人。」唐士晤緩緩開口。
「調查一個人?誰呀?」
「就是我說的那個人,你幫我查查看她生長的環境,還有她家的經濟狀況,這件事我只能拜託你。」
駱明宣淡笑著:「你信任我我是很高興,但是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女人,如何調查她?」
「幫我找徵信社,用你的名義去調查。」
「幹麼這麼麻煩,你想調查她,直接委託徵信社不就得了。」駱明宣不忘提醒他一番。
但唐士晤卻搖著頭說:「我這麼做當然有我的用意,你也知道我爸的公司即將在台灣成立分公司,我不能落個把柄在別人手中,所以只有拜託你這個好朋友,這個忙你不會不幫吧?」
「幫!怎麼能不幫,你這麼信任我,我不幫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安啦!這事情我會幫你查個一清二楚的。」駱明宣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唐士晤感激的直點著頭說。
***
「你為什麼都不上班?」對唐士晤的身分,書昀起了疑心,雖然他曾說他是高收入群,但是卻看他成天無所事事的閑晃著,不免她要起疑:「你真的是高收入群?」
「沒必要騙你,誠如你所言,我是房客你是房東,彼此不要多加探詢私事比較好些,希望你沒忘了自己的話。」以牙還牙,他把書昀送他的話如數奉還。
書昀雖氣,卻也沒話可辯,一切全是多言惹的禍。
「雖然我沒權利多問,但是我還是要說明一下,如果你沒如期交房租,我可是隨時會趕人的,別說我沒通知你喔!」她醜話說在前頭。
「放心,如果你這麼不放心,我還可以把一年份的租金全部先付給你。」唐士晤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我才不要佔你的便宜,反正說好的三個月交一次,你只要如期交給我就可以了,如果沒事,我要回房間了!」
唐士晤一把扯住她,阻止了她的前進。
「又有什麼問題?」書昀故作不悅的瞪著他。
「你今天不用上班對不對?」
「是又怎樣?好像和你沒關係。」
「想拜託你一件事,當然是有酬勞的。」
一聽到有酬勞,書昀的興趣全來了,她急促的問:「什麼事?」
「陪我參加一場宴會。」
本來她是很願意,因為有錢賺,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衣服少得可憐,書昀又打了退堂鼓:「我不能陪你去。」
有錢賺她會不願意?這倒是令唐士晤大感意外:「什麼原因?」
「你想想,參加宴會不是要穿禮服的嗎?如果為了陪你參加宴會而損失一筆置裝費,那多不划算。」
「你還不是普通的會算!」唐士晤差點昏倒,是敗給她了!但雖是如此,要她當女伴的計劃他仍不打算放棄:「好吧!你的置裝費由我負責,如此一來,你該沒問題了口巴?」
有問題才怪!書昀嘻笑著說:「交易成立!」
唐士晤一聽,真的差點昏了!他豈止是敗給她,根本是敗得徹底了!
***
宴會——其實該說是開幕酒會才對,直到這一天的到來,書昀才得知唐士晤的真正身分,如果說他是古代的東宮太子,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唐氏是全球有名的企業集團,而他是惟一的繼承人,說他是真命天子,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你這種人為什麼要租我那種爛房子?」一堆問題開始出現在她的小腦袋瓜子里,最主要的是,她實在承受不起四方投來的欣羨眼光,好像她麻雀變鳳凰,是現代版的灰姑娘。
「如果只是想整人,你的目的可算是達到了,你瞧那幾百隻眼,全認為我是飛上枝頭當了鳳凰,說不定明天還上了報紙頭條,真好笑,如果他們知道我是有價物,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再笨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語帶諷刺,唐士晤卻不以為意的笑說著:「你何必在乎別人怎麼看或是怎麼說,你只管扮好你今天的角色就夠了,其他就讓我來面對,沒人敢在報上隨意猜測,除非他們想接到律師信函。」
「你阻止得了記者的筆,卻阻止不了人們的口,錢不是萬能的。」
她的話一出,唐士晤就抓緊了她的語病:「在你的世界里,錢不就是萬能的?」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我的想法又沒犯著你,我怎麼想是我自己的事。」話不投機半句多,書昀索性轉開身去,取來一杯免錢的雞尾酒,她大刺刺的飲啜了起來,且還一杯接一杯。
唐士晤慌急的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勸阻著:「雞尾酒還是會醉人的。」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連雞尾酒都捨不得讓人喝。」
什麼嘛!好心怕她喝醉,結果沒好報,唐士晤一氣之下又把酒杯塞回她手中,「你愛怎麼喝就喝吧!醉了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
「怕什麼?你是不是怕我丟你的臉呢?」書昀挑釁的昂著頭問。
「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彆扭,屋裡人多,丟我的臉,你也臉上無光,這種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就算是吧!回屋裡行不行?」唐士晤伸出手停在半空中等待著。
書昀故意漠視他的手,撇過臉去,拒絕了他的提議:「要進去你自己進去,我要留在這裡。」
知道她是存心跟他過不去,唐士晤索性轉身朝屋內走,邊走邊說著:「隨你,想待在這就待,反正我不用擔心沒人陪。」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書昀生氣的噥咕著:「什麼嘛!好歹我也是你的女伴,不怕我丟臉,也該怕自己丟臉吧?居然把我丟在這兒自己去招蜂引蝶!既然你這麼讓我難堪,就別怪我讓你難看。」
下定了主意,提高了裙擺,她悄聲溜出宴會現場。
***
冬天的冷空氣?當然不是,這屋子內的空氣是人為的,書昀和唐士晤還在冷戰期,所以,他們各請了朋友進門,還各過各的假日,廚房兩人一進一出,看得在場的人一臉莫名。
「他們怎麼回事?」問話的人是書昀同事。
「我也不清楚。」抓不著頭緒的是唐士晤的朋友。
天南地北也能對上話,書昀回到客廳就聽到幾個人大聊特聊起來,倒是她和唐士晤還是沒多大進展,連眼都對不上。
「海華,我找你來是陪我的,你沒搞錯對象吧?」看到自己的同事和唐士晤有說有笑,她心底突然很不是滋味。
天哪!她這不是吃醋吧?書昀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轉眼去,偏偏此時就對上唐士晤的眼,還看起來似笑非笑,她突然火大了起來,
「我們出去!」她突然站起身,反而顯得突兀。
屋子內的幾個人都暗暗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心浮氣躁的?」江海華好笑的問。
書昀生氣的否認:「哪有!你看錯了,我好得很。」
「咱們這一群人去吃火鍋如何?」突然有人提議著。
唐士晤看好戲似的瞧著書昀的反應,書昀見他不反對,也裝傻的不發表意見,結果莫名其妙的,一群人就這麼出了門,更慘的是,她被分發到唐士晤的車內。
「你幹麼不拒絕?」
「你想讓人家知道房東和房客吵架?」
書昀被他這麼一句話堵得死死的,沒話說了,只好看窗外的風景,可是唐士晤卻笑得她連風景也看不下去。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現在她連自己為什麼生氣都搞不清楚了,只知道看到唐士晤的笑臉就想生氣。
唐士晤突然一正神色,正經八百的說著:「咱們還不和好嗎?」
「什麼和不和好,我和你不就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只要你按時繳房租,我才懶得和你打交道呢!」書昀言不由衷的說著。
「你想在別人眼中,我們像什麼?」
「你別語意不清,會誤導別人。」
「我還要住下去,咱們還是和好如何?」
人家都采低姿態了,書昀也覺得不該再拿喬,微聳著肩,她無所謂的說,「我沒意見。」
「很好,真高興我們又搭起友誼的橋樑。」
很好嗎?書昀真的不知道,但是她是懶得再跟他計較,所以,就當作這友誼的橋搭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