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前往陳老闆公司的途中,一路上車內傳來CelineDion的Myheartwillgoon,這正是電影鐵達尼號中膾炙人口的主題曲。麗蘇很難相信,像老闆這種在商場上打滾的商儈,竟也欣賞這類浪漫的音樂。
她開口問他:「金先生,你也喜歡這種音樂?」
「這種?」她的用辭讓他深感不認同。實周反問:「這又是哪種音樂?在你的想法中,它又該屬於哪個階層欣賞的?」
潛意識裡對上司的尊崇,令她一下子又將道歉說出口:「Sorry,冒犯了金先生,我——」
「不,我們之間誰也沒冒犯誰。只是,我車內有這類型的音樂,真的那麼不搭調嗎?」
「沒這回事。金先生,我只是訝異,像你這麼忙的人,竟然也會欣賞?」
這話是褒還是貶?
實周聳聳肩說:「我眼中除了賺錢外,還是有能吸引得住我的事物。我是不在意當個錢奴,但也不至於在物質享受上虧待自己。」
麗蘇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是以保持緘默。
到了陳老闆處,因一直專註於工作上,早將剛剛在車內談論的話題全拋諸腦後。
麗蘇的雙手不停地在鍵盤上移動,仔仔細細地將他們對話的內容與商談的重點keyin進手提式電腦中。
中午則由陳老闆作東,在港式茶樓用餐。
下午行程便趕赴汪老闆處,這是另外安排的,是以麗蘇全然不曉得金先生的用意為何。
信鎮一雙帶著評鑒的x光眼不時地在麗蘇身上瞄來瞄去,時而嘆息、時而讚美;
而被品評的她,卻完全不知這汪先生到底是怎麼了。基於自己不過是老闆帶出來的小跟班,也不好禁止客戶往她的身上瞧,只好有耐性地讓他瞧個夠。
麗蘇的鎮定,頗教實周與信鎮佩服。好一會,汪先生終於移動尊目,專心地面對她的老闆。
沉重的壓力一旦消失,麗蘇忍不住微吐出一口氣來。
信鎮開口對實周表示:「這個計劃非常的好,只可惜還需要有所補強才能步向成功之道。」
言下之意是——麗蘇這女子確實是值得實周追求的女子;只可惜,偏偏她又是仁周的女人。想要奪得美人心,恐怕還得費思量……而麗蘇卻以為汪先生對老闆所提出的企劃有不滿意的地方,連忙解釋:「汪先生,這企劃可花了我們老闆不少的心血。您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讓我們再行改過,您覺得如何?」
她一認真,卻引來兩人面面相覷。兩人是要笑也不是,不笑又對不起自己。當然,他們是不可能傻得連泡妞的術語都解析讓她知道的。
實周忙打圓場:「沒事的,這個case我和汪老闆商議后再作決定,是不,汪老——板?」
好一句汪老闆,信鎮也回他一句:「當然沒問題,凡事總得利用民主的管道,商議清楚再說,對不對,金——老——板?」
兩人的樣子雖然可疑,但麗蘇並不好亂下定論,只是點頭附和著。
待兩人出門前,信鎮丟了一句:「晚上我請客,七點準時在香頌餐廳。」
*****
這一餐可是標準的鴻門宴。信鎮的用心讓實周有機可乘,只有不知情的麗蘇卻傻傻地落入無形的圈套中。
浪漫的法式大餐,燭光、鮮花、音樂……呵呵,光是氣氛就教人意亂情迷了。
信鎮也帶來了另一半一塊享受大餐,此際倒不像是宴客,反成了約會似的。用餐之後,又到KTV哼兩首,過程中自然沾了不少酒。
麗蘇一直提醒自己要淺酌,但現場的氣氛卻容不得理智佔上風。她記得只喝了三杯,應該是三杯吧。但這不怎麼確定的三杯卻讓她醉得不省人事。
待清醒過來時,發現完了,不光是她,連金先生也……昨夜,信鎮不斷地對實周耳提面命——「老兄,霸王硬上弓這名詞你總該不陌生吧?」
幹嘛?他的情形哪能扯得上「霸王硬上弓」?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只是提醒你。兄弟妻不可戲這道理我是懂,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的兄弟是什麼德性?為了拯救她的一生,你不得不這麼做。還有,這麼做也是為了你自己;既然愛她,就去爭取她呀。雖然是有點不擇手段,也卑鄙下流了點;
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今晚是關鍵,做了,她就是你的人;不做,你就乖乖放棄她吧。」
多麼中肯的爛建議!不過也挺中用的。
稍帶醉意的實周,耳中不斷回蕩著這話的涵義……想起弟弟,想起麗蘇,又想到自己,他點頭了。
「好,自私點,就為了自己。」
「好兄弟,你為金家付出這麼多,也該有樣只屬於自己的東西,交給你了。」
信鎮由妻子手中將麗蘇交給實周,並有意地表示:「老婆,姚小姐醉了,不如由阿周送她回去,咱們也該回家了。」
汪妻不放心地問實周:「阿周,你行不行呀?」
實周對信鎮說:「信鎮,不如你送送我們吧。我也醉了,叫TAXI又不方便。」
汪妻見他滿臉通紅,便催自個丈夫:「阿鎮,送送他們吧。我看阿周也醉得差不多了,叫車挺危險的。萬一司機對姚小姐起了色心欲施魔手,阿周也沒剩多少可抵擋的神智,我們還是繞點路途送他們吧。」
自個的老婆也被實周的假象給矇騙了,信鎮暗地裡笑道:不必司機,阿周就是魔手之源了。
隨即依太座吩咐送佛送上西天,不光送他二人回飯店,信鎮還慫恿他:「今晚就別回房去了,接下來的不用我教吧?」
「不用了,你快下去吧,不然大嫂會起疑的。」
信鎮笑問:「迫不及待了嗎?好,不識相的才會擋路,而我卻是識相的那一位。
我先走了,希望你能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來,bye。」
老友一走,實周獨坐在床畔約半個鐘頭;一向理事冷靜、行事果斷的他漸生退意。
「我看我還是回房去吧。」一起身,又猶豫了起來,喃喃自語:「上天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以說走便走呢?」
索性一回頭——不知何時,她上衣的排扣已解下幾顆,紅艷雪肌在他的眼前呈現。怎麼說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要他完全不動心、不衝動,那是不可能的。在動與不動之間,他狠下心來,要充當色狼也得當到底。眼睛既然都非禮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脫下她的衣褲直至裸裎,而自己也毛躁跟進。做什麼呢?當然是和她躺在一塊睡覺了。
*****
一覺到天亮,好簡單的生米煮成熟飯。
他已醒了N回了,但見她仍在熟睡中,便又仆倒再睡。終於讓她先醒過來了;
其實他是清楚她的一舉一動的,只是不想在她尚未做好心理準備之際便與她裸裎照面。
麗蘇真不敢相信,自己竟這麼的……她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天呀!竟然沒有絲毫的頭緒。她是怎麼回到飯店的?又是怎麼和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因她知道在被單底下的自己是身無寸縷的;尤其當她看見老闆俊逸的睡容,再聯想到仁周、兄與弟、女朋友……麗蘇不敢再往下想了。此際,見他蠕動,更是嚇得她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被單里傳來陣陣溫暖的體溫,她明白熱源是來自於他。這麼貼近的親肌之匿,羞愧沒有湧上心頭,倒是貪戀起這樣的感覺。
良久,麗蘇想起身穿上衣物以蔽體,在不擾醒他的輕聲下悄悄起身;才一站穩,身後便傳出□NB458□□NB459□的聲音,麗蘇想也不想地再度鑽回被窩裡。
他已夠假了,她更假;這麼急促地又窩進去,使兩人的距離更加地貼近。
麗蘇心忖:戲里若是遇見這種事,女孩子便是哭鬧要對方負責;而當她真正面對時,怎麼絲毫沒那款心情?叫自己勉強點哭兩聲,實在裝下來;當沒那一回事,卻又做不到。唉!做人恁般難呀。
也許是磨蹭過久,實周見她沒什麼進一步的反應,也不想讓自己再假裝下去。
他一個大翻身,將自己的手臂橫跨上她的身子,這中間只差那麼一層薄被間隔。
實周以訝然之態清醒過來:「咦?你怎麼會在這?我到底做了什麼?」
他懺悔的口吻教麗蘇不忍對他有所責難,只是淡淡地表示:「不盡然全是你的錯,我也有不對。喝過量的酒才……」
實周隨口衝出一句:「我會負完全責任的。」
「不,你不需要負什麼責任。只要……只要我不懷孕,你就不用擔心,我不會賴著你要你負責的。」
懷孕?他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以為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之間便可成交,誰知道她還爆出這句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懷孕。
實周真誠地表示:「我願負一切責任;即使沒有懷孕,我還是要負責到底。」
麗蘇搖頭說:「你不必勉強,這太委屈你了。更何況,我和仁周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希望如果我沒有因此而受孕,也請你忘了這件事。」
「忘了?你叫我忘了,這怎麼可能?」
麗蘇以為他該感激她的洒脫的。
她從不認為他有可能對她這種人動心,是以昨夜與今晨的事,只當是一場意外。
那是他不小心所犯下的錯誤,而她實在沒有理由以這件事做為脅迫他的手段,那太卑鄙了。因有這樣的想法,麗蘇決定當個有理性的女人;即使得不到他,她也要他對自己留下好印象。
「怎麼不可能?你不說,我不提,沒有人會知道的。為了你好,我希望你最好能做到。」
怎麼會這樣?這和原先的計劃有所出入。實周不相信,真有女人能夠這麼冷靜地面對這樣的情況,莫非——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除非她對仁周愛意尚存。對,一定是的,她愛仁周,她捨不得放棄他,所以才會這麼斷然地拒絕他極欲負責之心。啊,多麼殘酷的事實。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而放棄他的追求,這打擊未免太大了。
但見麗蘇堅持,他也不好咄咄逼人、窮追不捨,是以實周決定——「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我的臂膀永遠歡迎你枕藉。」
麗蘇幾乎動情於他的承諾;然而,為了留給他最美好的回憶,她還是選擇放棄這個令她渴望的港口。
麗蘇不怪他,反而還很感謝他的衝動。愛慕金先生之心不斷地滋長,然而保守的個性卻令她只敢愛而不敢付諸於行動;再加上已和仁周交往在前,除非仁周告訴她:「我不要你了」,否則她都不好因自己的移情別戀而開口要求分手。畢竟仁周對她是體貼、熱情的,她實在沒有背叛他的理由呀。
喜歡實周歸喜歡,「一夜情」這玩意她又玩不起,更別說是主動勾引他了。所以今晨這樣的局面,她決定對仁周隱瞞;即使對他感到抱歉,也只能在心裡頭說了。
*****
女友出差幾天,仁周就玩瘋了幾日。
晚上有大票的狐朋陪伴作樂,深夜又有美美這騷貨伺候,他簡直是要樂翻天了。
麗蘇一不在,拘禁多時的野性全面放肆了起來。
大哥大不開,call機也休息;要找他,可比登天還要難。白天沒精神上班,索性窩在賓館中;而美美也向公司告假,兩人瘋狂地享樂。一連五天,仁周對她這種自動送上門的肉彈可一點也不稀罕,只是昧著良心對她說:「蜜糖,假期過了,我們該說bye-bye了。」
美荷撒嬌不依:「哪有那麼快的?」
「為了你,我也請了幾天的假,對你算是恩寵了。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不上班可要挨餓了。」嘴裡說著,一雙賤手也不忘在她尖挺的乳房上來回摩搓。
美荷愛煞了他的性愛手段,一個翻滾又趴到他的身上去。
「別去了,我養你。」
「養我?你養不起我的。我出手你也不是不知,一個月光花在我身上的便要六位數。就憑你,怎麼賺呀?」他太瞧不起她的自不量力了。
「我可以的。只要你乖乖地在家,別說是六位數,就是七位數我也給你。」美荷誇下海口說道。
仁周存心耍她,是以回她:「好,要養我可以,你先給我兩百萬。若你拿得出來,再談其它的,如何?」
兩百萬?美荷震住了。一下子要她拿出這麼一大筆錢,她上哪籌呀?不過,為了挽住心上人,她決定——「好,一言為定。有了兩百萬,你得全依我。」
他弔兒郎當的:「有了再說。」
次日,美荷到銀行提出自己六十七萬元的積蓄;與麗蘇同居將近一年,也知道她多少有些存款,她打算趁麗蘇今天出差回來向她調急,連理由她都編好了。
麗蘇才一回家,就見美荷若有所思地坐在客廳,是以先向她打招呼:「美荷,我回來了。」
回來了正好。美荷裝出一副憂心的面容,開門見山地說:「蘇蘇,你身邊有多少錢?」
「錢?做什麼?你的積蓄呢?」
麗蘇也知道,美荷這幾年存了不少錢,怎麼她還開口問起她來了?莫非——「美荷,缺多少?」
「全部!」
她說得很急,急得太不自然,也讓麗蘇起了疑心。
美荷見她表情古怪,馬上打轉:「蘇蘇,我爸病了,急需一筆錢。」
「伯父病了?很嚴重嗎?」麗蘇聞言也心急了。美荷的父親對她一向極好,這會他生病,她自是不能坐視不管。「他人在哪?我去瞧瞧。」
「不!」美荷又不正常了。
麗蘇瞪大眼問:「美荷,怎麼了?」
她不自然地回道:「我爸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全家都瞞著他,以免他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
「什麼病?癌症嗎?」
麗蘇猜測一個病症,美荷竟附和著說:「對,是癌症。末期了,要開刀,得花大錢。」
麗蘇立即反應:「癌症是重大疾病,健保有給付的,不須花太多的錢呀。」
她的觀念太過清楚,美荷不得不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麼漏洞。
美荷解釋著說:「雖有健保,但療養和用好的藥劑全部得自費。醫生還說費用不少,蘇蘇,幫幫忙好嗎?」
為了斷絕麗蘇的疑心,她使出苦肉計,又哭又咽。
麗蘇終軟下心腸道:「咱們相交這麼多年,我不會見死不救的。要多少錢?」
「你有多少?」
「大概一百一十萬吧,夠不?」
「夠、夠,最好再有個二十三萬就更好了。」美荷知道,麗蘇的男友是她公司的小開,出手闊綽;相信只要麗蘇開口,他當會無條件奉上。
好友有難,她總不好不幫,不過她也對美荷表示:「美荷,你先拿去張羅,如果真不夠,我再幫你借借看。」
有她一句話,美荷再放心不過了。她對蘇蘇說:「你的恩德我一定不會忘記,只是這錢——」
「有再還,不急。」
美荷好高興,麗蘇的用處還真大;而可憐的麗蘇竟為了這種朋友賣了心。
*****
一如往常地上下班、約會,麗蘇和實周一直保持著淡漠;即使文件來往傳送,麗蘇亦很小心地規避著。
她的刻意他懂,也知道她與仁周的密切往來,直到……某日下午,美荷打電話至公司:「麗蘇,二十三萬我籌不著,幫幫我好嗎?」
麗蘇不忍好友無措,遂答應下來。
當麗蘇選擇該向誰求救之時,仁周卻適時地出現在她面前。與他出了公司,麗蘇向他開口提及此事:「仁周,你身邊有二十三萬可救急嗎?」
好難得,她竟開口向他借錢。仁周二話不說,也不問原因便道:「什麼時候需要這筆錢?」
「愈快愈好。」
仁周知道,麗蘇這人最怕欠人人情債。他自信,只要借錢給她,還愁她不乖乖地就範?至於錢的來源,自然也由那笨女人身上取得嘍。兩百萬嘛,先拿頭期款也不為過。
「OK,明天一早我拿給你。」
他的義氣教麗蘇感動,不過為了拿得款項,兩人早早便分了手。
分手之後,仁周打電話給美荷。「錢準備得如何?」
美荷笑答:「只差一小部分,過幾天便可全數給你了。」
仁周滿意地表示:「只要有錢,我會很疼你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美荷可不希望他臨時變卦跑人。她小心地安撫他:「要不,我先給你一百萬,條件是——你先過來陪我一個星期。」
「蜜糖,你向我開條件?」
口裡雖說著蜜糖,語氣凈是不悅;美荷可不希望他拿了錢后就不認人,那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阿仁,那不叫條件,那只是交易的開端。」
仁周心中一寒,這女子真是個厲害的角色,才剛開始便想抓住他的人,心忖:非得讓你人財兩失,耍耍你今天這番話不可。
他暫表同意地說道:「好哇,晚上十點,老地方交款。」
「一言為定。」
一收線,仁周在心中咒罵她:臭娘們,想刁我,門都沒有!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當我金仁周是個軟貨。
來到PUB,仁周喚她:「美美,在這,上來吧。」
美荷身帶百萬現金,心裡毛毛的;一見他來,一溜煙地馬上鑽入他車內。一進車內,一張紅艷的唇便黏上他的。
仁周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一味地讓她熱吻著。他的冷淡美荷也發現了,她神色怪異地問他:「你不開心?」
仁周點燃了煙,悠哉地問道:「錢呢?」
「在這。」美荷真搞不懂他,他的樣子好似債主,全然沒有搖尾哈腰的賤相;
反觀自己,倒像個欠錢的人。「阿仁,你究竟怎麼了?錢還在我手裡,你竟敢——」
仁周一聽到「敢」字,闊少脾氣便按捺不下:「下車!」
「下車?錢你不要了?」
怎麼會這樣?美荷見他一臉正經,立即放軟姿態:「阿仁,你生氣啦?嗯——別這樣嘛,人家不過是開開玩笑,你就生氣了?」
不僅口吻放軟,整個身體也貼往他身上,又吻又抱的。
仁周狠狠地吻了她半分鐘,又狠狠地推開她,不屑地說道:「少在我面前擺高姿態,我不吃你那一套。」
美荷很小心地安撫:「你別生氣,沒下一回了。」
「你確定?」
「對,我發誓。」
仁周自此更吃定她了。
加足油門,便往另一暗處行去。熄了引擎,毫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探索著;他知道這女人要的是什麼,他也不吝於滿足她。他要她沒了他就活不下去,他要她毀在他的手裡,他要她——一輩子當他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