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湯曉諭終於如願的擺脫掉嚴浩文的糾纏,他們每天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工作的時候都是由公司的專車來接她,下班之後回到住處,也往往不見嚴浩文的蹤影,連要和他討論都是透過助理,或者是以電話溝通。
照理說,她應該鬆了口氣才對,但是,和他通電話時她都會聽到女人的喘息聲,以及隱隱約約的呻吟,那些聲音曖昧得讓人輕易作出聯想,叫人臉紅心跳,她發現,心底的失望和痛楚更深了。
譚浩承再三叫喚發著發獃的湯曉諭,仍然沒有得到回應,他只得走向前拍拍她的肩,「對不起,請問你知不知道住在這裡的嚴浩文到哪裡去了?」
「你是?」湯曉諭終於有感覺,見屋子裡突然多出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她嚇得從沙發上滑落在地,恐懼的胡亂猜測著對方的身份,直覺的認為他是闖空門的,所以語無倫次的嚷嚷,「你不要亂來,這裡四周都有監視系統,你千萬不要亂來……」
譚浩承愣了一下,恍然明白自己被當成賊或者是搶匪,一時啼笑皆非的自嘲,「天哪,我看起來像賊嗎?賊會穿得這麼整齊嗎,」
但是賊也不會在自己臉上寫賊吧?湯曉諭防備的睨著他,心底這樣想著。
「我找應該住在這裡的人。」
「找人。」她半信半疑地打量他,看起來斯文的他還有幾分像某人,雖然她想不出來像誰來著,但至少不是賊頭賊腦的。「你找誰?大門應該有上鎖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拿鑰匙打開大門進來的。」譚浩承笑容滿面的問:「你是不是浩文的新女朋友?」
「不是。」湯澆諭很激動的否認。
譚浩承再度愣住,隨即安撫她,「不是就不是,不需要那麼激動,我只是好奇問一問罷了,那個……浩文在這嗎。」怕又激怒她,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不在。」
「不在是不住在這裡的意思嗎?」
「他是住在這,但是常常不在就是了。」
「那他……」譚浩承看了湯曉諭一眼,心裡想著要不要問她是誰,最後他還是問了,「可以請問你是浩文的什麼人嗎?還有怎麼稱呼你呢?」
「我是誰和你有關係嗎?」湯曉諭淡然的反問,「你才該說你自己是誰才對吧,突然進來人家的家裡,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是嚴浩文的朋友。」
譚浩承連忙解釋,「我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三哥。」
「他的三哥?」那不就是他們家前面那塊地主的兒子?難怪她老覺得眼熟,兄弟嘛,他和嚴浩文是有幾分相似之處,她竟然沒有看出來,看來她真的是被嚴浩文搞瘋了,連眼力都變得遲鈍起來。
「你不信?」
「信。」
「信?」
「當然信,你們長得有點像。」
譚浩承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
湯曉諭不解的瞅著他問:「你笑什麼?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那傢伙最討厭人家說他像我們兄弟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那樣說,要不然他可能會把你趕出去唷!」
她不以為忤的說:「那我是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你希望他趕你出去?」這還是他頭一回聽到有人想閃躲他那個萬人迷弟弟,女人當他那個弟弟是蜂蜜已經不足為奇,把他當瘟疫這倒是新鮮事,看來他們兩人的關係頗有看頭,「你是東方人?」
「我們還是鄰居。」
「嗯?」這怎麼說?他從來不曾見過她,何以有鄰居之說?
「你們家那塊風水地就在我們家前面。」
呵!這一說,他可就有印象了,莫非那個浩文找了三年的女孩就是她?
這下更有趣了,他們還以為弟弟還在自暴自棄,沒想到他已經把人家拐回家了,「那傢伙找到你也不說一聲,我們還擔心他最近都躲在美國是過著非人的生活呢!」
「他找到我又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反正他那種人一定無法忍受別人在他身上佔便宜,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愛你?」
他愛她?這可夠ㄅ抹淞耍她想,如果勁爆的消息繼續這麼傳來,她的心臟遲早會罷工。
愛情常常讓人失常,讓人心痛,讓人無所適從,它老是愛跟人們開玩笑,叫人愛恨嗔痴卻又無怨無悔。
一整天,湯曉諭都在發獃,只因為譚浩承說的那一句話,到現在她都還沉浸在那巨大的震撼中無法自己。
因為譚浩承的一通電話,嚴浩文回來了,但是他身旁依舊黏著一個美女,這回是個東方美人。
他身旁似乎永遠都不缺美麗的女人,左右逢源到處吃得開,這樣的他會愛上她?她實在不敢相信那會是個事實。
嚴浩文掃了她一記,冷淡的詢問:「你一直看著我幹麼?」
「沒事。」湯曉諭把臉轉開,甚至開始移動身體,不想繼續讓愛不愛那個問題困擾自己的思緒,但是走沒兩步,譚浩承攔住了她。
「你先不要走。」
「什麼事?」她防備的問。
這裡根本沒有她立足的空間,留下來幹麼?自取其辱嗎?
「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決定快點完成自己的工作好離開這裡。
譚浩承問:「你不想弄清楚真相嗎?」
嚴浩文心底警鈴大響,一股不好的預感讓他緊張地追問:「弄清什麼真相?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我是你哥哥,怎麼會搞花樣,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心底有鬼?」譚浩承笑容滿面,絲毫讓人瞧不出他心中有什麼打算。
湯曉諭直覺的認為這個譚浩承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她也認為,夾在他們兄弟間肯定沒好事,還是早點逃為妙。
譚浩承伸手扯住欲逃離現場的她,笑問:「你幹麼?」
「我說過我很忙,請放手。」
「事關於你,你這個女主角當然要在場。」
「事關於我?」她不憧,卻有點害怕,「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是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拿把刀在人家的胸口戮呀戮的。」嚴浩文口氣很壞的低吼。
至於他身旁的美女正乖乖的依偎著他,像只小綿羊,但湯曉諭卻不認為那個美女真的如外表的表現那樣溫馴,因為她接受到她不時投遞過來的挑釁眼光。
實在是無意捲入嚴浩文的後宮紛爭,湯曉諭再度把視線轉開,催促道:「拜託你快點說吧。」
「我是想知道,浩文是不是真的愛上你。」
譚浩承輕描淡寫的說,但是他投下的無疑是一顆已經引爆的定時炸彈,在場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都震驚到心跳一百。
「你有膽再把剛剛的話說一次看看,我不宰了你我就不姓嚴。」嚴浩文一臉猙獰,好似真的會殺人。
湯曉諭連忙上前阻擋,怕他真的釀成大錯,但她的行動卻讓嚴浩文打翻醋罈子,憤怒之火張揚得更旺,「你那麼怕他受傷害?是因為他在你心中地位崇高?」
什麼跟什麼?那跟譚浩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啥關係?她不過是不想因為這可笑的大誤會而導致他們兄弟針鋒相向,真不懂他為什麼要扭曲這麼簡單的道理?
「不管你怎麼想,我不希望你們兄弟反目成仇。」
「是啦,浩文,這根本毫無意義可言,你不可能愛上她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我代替你回答就可以了。」原本靜立一旁的美女揚著虛偽的笑打圓場。
湯曉諭也苦笑的附和,「是啦、是啦,你哥哥只不過是在開玩笑。」
譚浩承卻火上加油的強調,「我可不是開玩笑,他找了你三年,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呢?」
「你給我閉嘴!」嚴浩文氣得想要衝上前一把掐死譚浩承那個大嘴巴,卻又因為秘密被揭穿而羞惱得臉紅脖子粗。
「我為什麼要閉嘴?如果你對曉諭沒有意思,那麼我可以追求她吧?」譚浩承非但沒有閉嘴,還發表了驚人之語。
湯曉諭來不及思考,身子已經跌入嚴浩文的懷抱,至於那個美女,這會兒不知怎麼的已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了。
「浩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一直以來盧曼琳以為只要表現出溫柔婉約的樣子,嚴浩文這個情場浪子就可以手到擒來,而且她也確信自己遲早可以坐上嚴太太的寶座,這會兒卻落個狗吃屎,她心中的不滿頓時全數爆發出來。
但嚴浩文沒有閑工夫理會她的埋怨,他只知道他的兄弟正打算從他身邊搶走唯一讓他心動過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要爭到底。
「譚浩承,她是我的人,所以即使你是我兄弟,一樣想都別想打她的主意。」
這樣的宣言算什麼?她是他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約定的?她從來不知道,更無法接受他狂妄自大的霸氣。
一把推開他,湯曉諭憤怒的低吼,「你說我是你的人我就是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你後宮嬪妃之一嗎?嚴浩文,你實在太瞧不起人了!」
「你有什麼不滿?」嚴浩文瞪著她,對於她的不識好歹非常憤怒,「還是你想接受那傢伙的追求?」
她猜,他永遠都不會懂得尊重是怎麼寫的吧?而她好傻,竟然會喜歡上這個連愛情都不懂的男人!
她痛心的吼道:「我寧願接受全天下男人的追求,也不會接受你的施捨。」
嚴浩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譚浩承隨侍在側,這兩兄弟簡直是玩人玩上癮了,以為這樣好玩嗎?但是湯曉諭卻不打算當任何人的玩具,更沒有意思要和譚浩承交往,說那些話不過是想撇清她與嚴浩文的關係罷了。
「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我並沒有意思和你交往。」這是她的習慣,沒有感覺的就儘早表明立場,不讓人有任何想像的空間,在她離家三年的期間,她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拒絕男人的追求,而且都可以明哲保身不受到騷擾。
不過,她比誰都清楚,拒絕別人的靠近,主要還是因為心底的某個重要角落被人佔據,所以,再無法容下他人,即使譚浩承是嚴浩文的哥哥,也引發不起她心湖一丁點的漣漪。
「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打擾我工作?」
「那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那麼冷漠?」
湯曉諭終於放下工作,正視著譚浩承,直截了當的說:「我對你沒有興趣,所以你大可以不必浪費任何時間,我想早點把工作完成好回家去。」
「回家?哪個家?我記得你已經三年沒有回家過了。」
這個人知道得還真多,湯曉諭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偷窺的感覺。
「你最好不是調查我。」
「那真的很抱歉,我們是調查過了。」譚浩承很坦白的承認並且道歉。
這反叫人生氣不起來,她有些泄氣的問:「你到底想玩什麼遊戲?」
「你要不要加入這個遊戲,很好玩的唷!」
「你以為你幾歲?」湯曉諭斜睨他一眼,看著譚浩承的笑臉,突然有點明白,「那些話該不是你故意說給嚴浩文聽的吧?」
「好聰明喔!我愈來愈喜歡你了。」
她板著臉說:「但是我卻愈來愈不喜歡你,你想惹麻煩不要拉我一起,我不想被你玩死!」
「不會的啦,哥哥不會害你的。」譚家沒有女生,而且一個個都是光棍,譚浩承老早就想要有個妹妹,可惜老四又是個男生,所以他老覺得人生有些遺憾之處,不過,未來的弟媳也可以算是半個妹子,而且嚴浩文的女人中,就湯曉諭最有他的緣,所以不摻一腳拉攏他們倆他可不甘心。「你要是不想一輩子後悔,聽我的准沒錯,怎樣?」
「聽起來挺動人的,但是怕聽了才有錯。」湯曉諭再度埋頭工作,下起逐客令,「對不起,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工作,要不然我只好請人來請你出去了。」
「喂,別這樣不通情理嘛!有很多女人希望我可以摻一腳拉攏她們和浩文在一塊的。」
「可惜我不是那其中的一個,所以謝謝你的好意。」
這女孩真的很不識好歹唷,難怪可以把他那個玩世不恭的弟弟給氣得半死,正因為這樣,他更得要賣力點撮合他們才成,因為他深信只有湯曉諭能夠壓得住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好吧,我不吵你,但是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他不會死心的,這個忙他幫到底了。
歷時兩個星期,湯曉諭終於照契約約定,設定好了所有的安全程式,除了每件展示品都有強化防彈玻璃隔開之外,每一個展示點都設有不同的密碼,而且知道密碼的人只有嚴浩文與湯曉諭兩人。
「如果出了狀況,電腦程式會自動發出警告訊號給保全,而且另一組電腦程式會自動開啟,將展示品下降到地底保險庫,全部的警備系統都不成問題,但是也因為全部的設定都與密碼相關,所以除了總裁本人之外,最好不要有第二個人知道密碼。」
湯曉諭公式化的說明,自從決定要退出混亂的局面之後,她就以這樣的態度面對嚴浩文,而他也從她那回的宣告之後變得異常冷淡,身旁的女人不再更換,時刻由盧曼琳伴隨左右。
這會兒,沖著她的話,盧曼琳挑釁的問:「湯小姐不就是那第二個人嗎?」
女人總是為了愛想盡辦法為難女人,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男人,但是當局者迷,近愛者痴,不可怪罪。
湯曉諭很坦然的面對這個挑釁,笑說:「我是設計人,如果總裁不放心大可以派個人跟著我到展示結束為止。」
「就這麼辦。」
沒想到嚴浩文竟然會這樣當眾羞辱她,湯曉諭臉上頓時失去血色,她或許可以面對外界任何人的懷疑眼光,卻無法相信連他都不信任她,這讓她的心嚴重受了打擊。
「看吧,不只是我不信任你,連浩文都有所顧忌,到底這事關幾億元的珠寶,要是出了差錯可不得了。」盧曼琳幸災樂禍的叨念個沒停。
嚴浩文厭煩的掃了盧曼琳一眼,卻悶不吭聲。
對於自己的傻,湯曉諭很想要一笑置之,但是她一點都笑不出來,發現愈想要忘記的人事物,愈是清晰明確的刻印在心版,像一種殘酷的刑罰,深深的烙印,既痛且深刻。
「這是我的大哥大,現在開始到展示結束,我不會主動和外面聯絡。」
「又不是這樣就沒事了。」盧曼琳繼續找麻煩的說:「那如果有人主動和你聯絡呢?」
「你們可以電話監控。」她已經失望到底,卻又無法一走了之,因為事不關她一人而已,嚴浩文當年可以因為報復她而開除她爸爸,現在當然也可能會因為惱羞成怒而把她的過錯算在劉士華身上,對於一個苦心栽培她的恩人,她是無法那樣對待人家的,所以,她乖乖的承受了盧曼琳百般的羞辱。
盧曼琳並未就此作罷,繼續刁難,「你身上的手提電腦呢?」
湯曉諭掃了嚴浩文一眼,見他不語,她便取下肩上的手提電腦,「這個不開機就不會有問題,不過你們既然不放心,那麼就暫時放進保險箱中,等到展示結束我再來取回。」
「不必了。」嚴浩文終於開口,但是,卻面無表情的說:「我相信湯小姐是可以信任的,就我和她兩人知道密碼,只要有個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就夠了。」
「浩文……」
「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你不是想要先看看目錄?」他一把攬過盧曼琳的腰,笑著轉移了話題。
人家卿卿我我,她在場顯得很礙眼,湯曉諭心想他們兩人大概也那樣覺得,所以轉身想要迴避。
「請留步。」嚴浩文叫住她。
「嚴總裁還有什麼指示?」公式化、公式化,她一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公式化,否則眼底的淚就要瓦解潰堤了。
「和我們一起看看目錄。」
「那應該不需要。」她極力要自己繼續公式化的回應,並且公式化的微笑。
嚴浩文故意裝做什麼都沒有發現,冷酷的強調,「我堅持你要在場。」
然後好繼續羞辱她?
看來,他對她的恨真的很深很深,深到非得要把她傷得遍體鱗傷不可的地步,深到他想要一次討回她所欠他的。
「是。」湯曉諭面無表情的點頭,公式化的做一個沒有靈魂的應聲蟲,只因為她欠了他。
夜很深了,他們三個人看完了珠寶目錄,又去聽歌劇,只因為嚴浩文說在還沒有找到可以保護她的人之前,她得和他們在一起,保護是說得比較好聽,其實就是跟監。
所以,即使到了盧曼琳的住處,他們還是三個人。
但是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誇張的當著她的面開始親熱起來。
一開始是盧曼琳去碰觸嚴浩文的胸膛,緩緩愛撫,跟著就當著她的面熱吻他,而嚴浩文並沒有拒絕她的親吻,還熱情的回應起來。
眼看他們兩人愈來愈熱,衣衫也變得凌亂,她難過得想要吐,想要逃避,但是,嚴浩文一聲令下,喝住了她的步伐。
「我說過,在我找到人來代替我保護你之前,你得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個男人一定是惡魔的化身,用人身肉體來迷惑世間女子,讓她們陷入永劫不復之地,也讓她困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對我的恨當真那麼深?深到非得要這樣羞辱我到體無完膚才肯罷休?」眼中的淚再也抑止不住地滑落湯曉諭的臉頰,她再也無法強撐,無法假裝自己毫不在乎。
望見她的淚,嚴浩文再也演不出冷血無情的角色,更何況還得忍受他根本不喜歡的女人的磨蹭。傷了她又怎樣?他並未得到任何快樂,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原本他是想要看湯曉諭卸下偽裝,卻沒料到這樣的惡行只是讓他們更加痛苦。
看著脆弱不堪一擊的她,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太在乎她了,在乎到不知所措的地步,所以才會用這般幼稚可笑的行為來報復她。
但是這樣的行為不但沒有逼她到他的懷抱,反而讓她離他更遠,他不想繼續無意義的報復了,只要她在他懷中,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了。
一把推開賴在他身上的盧曼琳,嚴浩文起身朝哭倒在地的湯曉諭走去,緊緊把她擁在懷中,安撫著,「別哭了,小不點,我知道我做得太過火了,來,我們回家。」
盧曼琳看到嚴浩文這般寵溺湯曉諭,積壓的不滿頓時爆發,發了瘋似的緊抓住他,阻止道:「浩文,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那只是她的伎倆,你不要被她騙了,你說過女人的眼淚是最不值錢的,你說過的。」
「曼琳,夠了,我終於知道自己很愚蠢,我喜歡她,這輩子我只想要她。」
「你絕對不是認真的,我知道她楚楚可憐,不過你絕對要看清楚,那真的只是她的手段,女人最會使手段了,這也是你說的。」
嚴浩文坦承自己的愚昧,苦笑道:「我承認自己曾經很不屑女人,但是我知道那是很愚蠢的。」看著因過度激動而陷入昏沉的湯曉諭,他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悔恨不已。他感慨的對盧曼琳道:「你再找個好男人吧。」
「不,你不能走,你要女人,她沒辦法滿足你的,我知道你要什麼,只有我知道啊!」盧曼琳努力的擠出兩行熱淚,苦苦的哀求著。
「我很抱歉,我得送她回去。」
「為什麼你就只看得見她的眼淚,卻看不到我的?我認識你那麼久,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付出多少真心嗎?」
嚴浩文略帶愧疚的說:「也許說了有點不負責任,但是當初我們說好了,在一起只是遊戲,我們彼此滿足對方,不帶任何情感,對你抱歉,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對我認真,而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但是就物質上而言,我向來都不曾缺少過你什麼,也不曾吝嗇過,所以我們是互不相欠的,畢竟我不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唯一的男人,這點你必須承認。」
盧曼琳撲上前,攀著嚴浩文的肩膀哭嚷,「你不要這麼無情,你雖然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我最愛的,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要我改變成你想要的樣子我也可以接受,請你不要走。」
「不可能的。」
「難道你愛上她,不愛我了?」
「我從來就只愛她而沒有愛過你,這點你很清楚。」
嚴浩文抱起湯曉諭大跨步往外走,盧曼琳卻撲上來攔阻去路,她歇斯底里的拉扯著他,害他懷中的湯曉諭險些掉到地上,他不禁火大的怒吼,「你夠了沒有?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拿著從我這裡挖走的好處去貼小白臉,如果你想要更難看,我會給你的。」
被他這麼一吼,盧曼琳停下了動作,恐懼的望著發怒的他。
「我說得很明白了,以後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如果你還不知好歹,那麼我有辦法讓你擁有所有,也有辦法讓你再度變為一無所有,我從來不喜歡用這樣的方法對待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如果那麼做也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