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不見了,怎麼會?」

艾美失蹤的消息很快的就傳到唐皓民耳中。

「她的皮包掉在小廟廁所的附近被人撿到。」呂英華一臉淚水,因為過度擔心艾美的安危而顯得蒼白虛弱。

「一定是瑞克·比爾茲搞的鬼。」雖然沒看到誰抓走了艾美,但是唐皓民卻很篤定這件事肯定與瑞克·比爾茲脫不了關係。

「你怎麼那麼肯定?」管仲倫好奇的問。

唐皓民未來得及回答,電話便響了。

「喂,我是唐皓民,你哪位?」

「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問你,不知道你有沒有遺失什麼重要的物品?」

「不要傷害她,你對我有何不滿大可沖著我來。」唐皓民一聽就知道對方指的是艾美,所以情緒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

「唐氏集團的少東真是個聰明人,都不需要我提示,就知道自己遺失了什麼寶貴的物品。」

「夠了,有什麼要求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唐皓民沒耐性地大吼。

「你似乎忘記了誰才是掌控狀況的一方,若是你繼續以那般語氣和我大吼大叫,我實在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傷了艾小姐漂亮的臉蛋或是她火辣的胴體,也許後者會比較有趣些。」對方淫穢的說,說完還傳來一陣陣冰冷無情的笑聲。

生怕對方真的會傷害艾美,唐皓民只好先壓下怒意,且立刻改變語氣,「我知道,你說吧,什麼條件才肯放人?」

「只要把我要的東西放到我說的地方,艾小姐自然就可以恢復自由,我絕對不會為難她。」

這是個法治社會,人人平等,但誰該擁有自由,只怕那些恐怖分子是不會明白的。

他們以自己為天,所以極盡所能地胡作非為。

「你怎麼說都可以,但先讓我聽聽艾美的聲音。」

「別著急,會讓你聽見她美妙的聲音,可在那之前,我要你準備好兩千萬美金,然後放在我指定的地方,這樣你就可以聽到你心愛女人的聲音。」

「兩千萬美金?」

就算要去銀行領現,一時間也絕對提不出那麼多現金來。

如此強人所難的要求,不僅讓唐皓民頭痛,也相當火大,但是艾美在對方手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一旁雷焰小聲地說:「先答應他拖延一下時間,我們再想辦法把對方揪出來。」

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說法。

「好,我會籌足你要的錢,但我要先聽到她的聲音,否則一切免談。」他沒有示弱,反而堅持己見。

電話那頭沉靜了好半晌,突然聽到男人痛呼一聲,並且怒罵,「可惡的女人,竟敢咬我。」

惹狗被狗咬,這是招惹是非的下場。

庸皓民很滿意這個狀況,至少他可以知道,此刻艾美是充滿元氣的。

「你的女人牙齒相當的厲害。」

「看來似乎是那樣。」唐皓民冷笑了一聲。

「好了。你已經確定她的安危,接下來就好好照著我說的話去做,不過不要試圖報警,就算報了警,我們也不吃那—套。」

唐皓民順著他說:「沒問題,只要你不傷害她,其他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的談。」

「那就等我電話吧。」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怎樣?」見唐皓民久久不講話,雷焰擔憂地問。

「掛斷了。」

「艾美真的被抓走了嗎?」管仲倫不太確定的問。

唐皓民比較鎮定,「嗯,但我可以確定她現在很好,雖然沒聽到艾美的聲音,可剛才在電話里,那個男人被咬而痛呼出聲。」

「是嗎?如果她還能咬人,那表示她目前沒有危險。」

「沒錯,不過以她的個性,要不得罪那些惡徒很難。」呂英華憂心忡忡,「能不能快點找到對方的落腳處,或者是報警呢?」

「等等,對方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裡,如果報警,我怕反而對艾美不利。」唐皓民慌忙阻止大家萌生的報警念頭,「對方既然是黑道分子,就得要以暴制暴。」

「你是說要藉助黑道的力量?」

「那算黑道嗎?」唐皓民知道雷焰指的是找陸奎幫忙,忍不住反問。

雷焰搖頭,說:「嗯,不算。」

「沒錯,陸大哥不屬於黑道。」管仲倫也心有同感地附和著。

「我說的以暴制暴,並不是說一定要黑道的力量,暴力並非都來自黑暗,或者是不入流的,我只是說對方既然用暴力,那麼我們就要好好的反擊一下。」

「呵呵,就像上擂台去打拳擊,對方來幾拳,我們就要加倍討回來。」雷焰笑得自得,恍若勝利已經在望。

而不只是他那樣想而已,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有那種想法。

***

「卑鄙下流無恥!」艾美越罵越溜,幾乎罵上了癮。

「你再不閉嘴,就不要怪我沒警告你。」貝克被咬了好幾回,越想越恨,但是瑞克·比爾茲下過命令,要他負責看管,卻不能夠對她動粗,害得他只能忍氣吞聲,有仇也不能馬上報。

「只能當狗的,就好好的當只狗,不要窮極無聊亂叫囂。」她一臉不屑地反唇相譏。

「臭女人,你找死是不是?!」

艾美冷冷的迎視回去,死,她可一點都不怕。

桀驁不馴的結果,就是臉上挨了一記鍋貼,男人的力道大,這一巴掌幾乎把她的臉給打腫了。

「男人對女人動粗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艾美不肯服輸,嘴巴依然念個不停。

貝克中了她的激將法,突然一步上前,艾美以為又要挨打,連忙向後滑動,但他卻不是要打她,而是替她鬆綁。

不過她才不會笨到認為他是突然好心腸想放了自己。

果真如她想的,貝克放她自由是別有目的。

他說:「現在給你跑一分鐘,然後我再去追你,如果你饒幸逃走了,那麼算你幸運,若被我抓到了,你就等著讓我剝光你的衣服。」

哇!剝光衣服?那還得了!

艾美一聽到貝克要剝光自己的衣服,也不管遊戲開始了沒,立即拔腿就跑。

「哼,還沒有開始就偷跑,不過不要緊,我會追到你的。」貝克不屑她的舉動,他認為要追上她,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像聰明的兔子以為自己一定會贏老實的烏龜,貝克過了一分鐘還沒有開始行動,瘋狂的他一邊等待,一邊想著上回殺人所得到的快感,嗜血的因子又再度跳動。

艾美則是像只老實的烏龜,拚命的跑,為了不被剝光衣服,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一分鐘過去后,她已經遠離了貝克的視線範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努力的跑,跑離了廢墟,跑出了荒林,來到大馬路上,看到車子她就攔,但是許多人以為她別有企圖,都過而不停。

終於有一部車子停下來,不過停下來的這部車,是裝載一車子豬的大貨車。

「小姐,你怎麼那麼狼狽啊?」司機大哥把頭探出車窗對她打量后詢問。

「不要問那麼多,請幫個忙儘快載我離開這裡好嗎?」艾美不停的往後看,生怕貝克追上來。

「你發生什麼事嗎?」司機大哥臉色一正,也跟著她的視線往她來的方向看去。

「我被綁架了……」

「喔,那快點上車,我送你去報警。」他飛快的推開一旁的車門,很有正義感地咒罵道:「那些天殺的,就只會想要不勞而獲,不過小姐你放心,我這車雖臭,跑起來可不比那些賽車慢喔!」

「嗯,我相信。」艾美只希望他快點激活引擎。

終於引擎激活了,車子突然快速的向前衝去,艾美被車子的衝力嚇得差點掉了魂,「呃,司機大哥……你的車子真的跑得好快……」

她以為司機大哥只是說說吹牛話,沒想到貨車跑得還真快。

「那是當然的,不是我吹牛,我這車子可是得過冠軍的。」

「冠軍?」

「呵呵,我以前是個賽車手,只是後來繼承家裡的養豬事業,這車子我改良過了,和一般車子不太一樣。」司機大哥不厭其煩的向艾美解說,「坐穩喔!」

艾美終於見識到所謂的速度,其刺激程度,不亞於毒蛇猛獸在後頭窮追。

***

艾美逃了,最倒霉的人是貝克,一個巴掌還不夠瑞克·比爾茲宣洩心頭之恨,幾回拳打腳踢是免不了的。

「蠢蛋!你壞了我的大事。」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他怒不可遏地叫罵,「我為什麼會相信蠢蛋還是有用途的?我簡直就是笨蛋一個。」

又是一記巴掌,貝克隱忍著欲爆發的怒火低垂著頭。

但瑞克·比爾茲更火,綁架索求的金額還沒到手,煮熟的鴨子卻飛了,他氣得想要殺人。

突然發現有東西抵住自己的腦門,貝克睜大眼,不停的求饒道:「老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殺我……」

「我已經給你太多次機會了,結果你沒一次成功的。」

他所有安排好的計劃全被他給打亂掉,現在外頭警察盯他盯得緊,另外黑手黨的人也在逼他還錢,如今錢長了翅膀飛了,他怎麼能不生氣。

「我告訴你,我真的受夠你了。」

「老闆,我再去把那女人抓來,或者是那男人也好,你不要殺我,現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忠心耿耿的部屬,我對你最忠心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那個逞兇鬥狠的貝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瑞克·比爾茲想著他說的話,下屬的確是一個個都跑掉了,還有現在的他氣勢也不如以往,若失去了貝克這個助手,只怕找不到人手了。

「好吧,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老闆,我一定會努力報答老闆的不殺之恩。」

「嗯。」

「要抓人嗎?」

「現在去太冒險了,我得再找其他機會。」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繼續找瘦子,他是我心頭最大的顧忌。」

「好,我這就去。」

「你上哪去?」

「找瘦子啊!」

「聽說他在西區的一家小賭場出現過,八成是缺錢用出來賺點跑路費。」

「我這就去看看。」貝克急切的想要離開,其實是怕瑞克·比爾茲臨時改變主意又要殺他,所以遠離他是最妥當的方法。

「若是找到他,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

「格殺勿論。」

「要做得天衣無縫。」瑞克·比爾茲再次提醒道:「不要給我留下任何把柄,現在外頭風聲很緊,一點小差錯都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闆放心。」

每次他這麼說,反而使他更不放心,「不要叫我放心,給我靈光點,不要一想到血就像瘋子。」

「是.我可以去辦事了嗎?」

「去吧!」他心煩地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貝克馬上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

一輛載著豬的貨車出現在警察局外頭引起不少人側目,每個警察走過艾美和司機大哥身旁,都捏住鼻子不敢呼吸。

她不悅地對那些人罵道:「你們很沒有禮貌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怎麼可以用那種態度對他…」

司機大哥拉拉她,笑著阻止,「算了,我身上確實很臭。」

「那我是不是也有味道?」艾美忍不住聞了又聞自己的身子。

「多少有點喔。」司機大哥點頭坦承。

「完了!」她見司機大哥狐疑的眼神,急忙解釋,「我不是對你的工作有意見,請不要誤會,我是怕等一下來接我的人會笑我。」

「那就讓他們笑啊。」

「是唷。」

「對啊,你恐怕一輩子也只有這次機會坐載豬的貨車逃命。」

想想也對,艾美再度點頭。

「好了,你都認為沒有什麼,那就挺胸往前走。」

果然,她聽了司機大哥的話,抬頭挺胸往前走,但是當她走進刑事組組長辦公室內,看見坐在裡面的人,她的頭自然而然又垂得低低的。

「怎麼了?」司機大哥不解地問。

「沒事。」

艾美在來警察局的途中,已先向司機大哥借行動電話報警,警察局接獲電話后通知艾美的家人來接她回家,那時候唐皓民正好在她家,一聽到她平安的逃出來了,就一同與雷焰他們前來接她。

不過起初他以為警察弄錯了。

看到艾美,他心中的重石才總算放了下來。

一步上前,他激動的把艾美摟進懷裡,眼中只有安然無恙的她。

但是她卻不斷的掙扎,說;「我全身都很臭,你……會弄髒你的西裝。」

「那又怎樣?」唐皓民不以為然的反問她。

他這樣問,要她怎麼說呢?

艾美突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那就抱我的救命恩人一下吧。」

「你的救命恩人?」

「對啊,沒有他載我來警察局,我根本逃不出來。」

「好。」唐皓民答得乾脆,轉頭只見衣服沾著許多污漬的司機大哥,「你說的救命恩人是這位大哥?」

「對啊,他還曾經是賽車冠軍呢!」

「喔……」是賽車手也抱不下去。

「你看不起他是不是?」艾美壞心的問。

「沒有……」真是冤枉,唐皓民心裡著實委屈得很,卻又迫於無奈,只好勉為其難的輕輕抱了司機大哥一下,但感謝是出自內心的。

「好了,如果抓到歹徒我們會通知你們前來指認。」

警察雖是這麼說,但其實已經是在下逐客令了,三個人前後走出警察局來到停車的地方,這裡臭味更濃了,一些往來的警察都捏住鼻子不敢呼吸。

「真的很感謝你,司機大哥。」

「我不叫司機大哥,我叫李景勝,外號飛哥。」

「哇,飛哥啊,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外號喔。」他開車的速度足以叫車子飛起來,想必那外號也是那麼來的。

「大家都這麼說,可是現在是豬哥了。」李景勝說話時神情中有股落寞。

「李先生似乎有什麼心事?」唐皓民眼尖的看出了對方的異樣。

「也不是什麼心事啦,只是我很想念以前賽車的日子罷了。」李景勝搔搔後腦靦腆的笑了。

「李先生還有意思要參加賽車比賽?」

「想參加也沒用,因為我是被賽車公司開除的,已經沒有賽車隊會聘用我了。」李景勝無奈地說:「那也不能怪人家,是我自己臨時放棄比賽,難怪會被除名。」

「被除名?為什麼你會放棄比賽啊?你不是很喜歡賽車嗎?」艾美不解一個愛車如命,連貨車都改裝得像賽車的人,怎麼會自動放棄比賽?

「那時候我母親剛好生病了,所以我主動放棄比賽,好全心全意照顧母親。可公司認為沒考慮到全部的人所以沒資格繼續留在那裡。」

「過分,你母親生病了嘛!」艾美為他打抱不平,而後她轉頭問唐皓民,「你有什麼看法?」

「如果你願意,可以到我們公司的賽車隊來。」

「什麼?」李景勝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一個月後出賽,座車就是這架。」唐皓民指向自己的那輛新車。

「哇!」李景勝讚歎在心,艾美卻已經驚呼出聲。

「我們公司最新比賽專用的賽車,有了千里馬正在等候伯樂。」唐皓民伸出自己的手,誠懇的問:「願意加人我們就握個手吧。」

李景勝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好運,只是救了個人,就給自己帶來重生的機會,所以他遲遲不敢握上唐皓民的手。

艾美見狀忙催促他,「快啊,這機會可是很難得的喔。」

「沒錯,這機會失去了你可能就真的回不了賽車場。」

李景勝想通這一點,飛快的握上唐皓民的手,並高興地說:「請多多指教。」

在這裡一個人獲救了,一個人得到重生,壞人雖無所不在,但是他們三人卻都深信,世界還是美好的,好人永遠都會比壞人多。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瑞克·比爾茲的後台倒了,而且是被他的死對頭火星幫取而代之,這下子他更是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另一方面,陸奎底下的人也找到了瘦子,窮得沒飯吃的他為了躲避瑞克·比爾茲的趕盡殺絕,連工作也不敢做,這下子更是變得骨瘦如柴。

「綁架你不是我的意思,我們只是拿了瑞克·比爾茲的錢幫他做事罷了。」

「那麼胖子是誰殺的?」

「那和我無關,是瑞克·比爾茲要貝克殺了我們,矮子成為植物人也與我無關。」

瘦子從頭到尾不停的為自己脫罪,全然沒有反悔的意思,他的態度叫一旁的三劍客看了就想扁他一頓。

但需要他出面作證,所以三人只好先壓下怒火,顧全大局。

「你們答應過要照顧我家人的,我才要作證啊。」瘦子又開始講起條件來。

「嗯。」唐皓民只是輕哼著氣,很不情願去做那種事情。

「我老母已經很老了,我要是被關,她就太可憐了。」

「你要會想到你老母,又何必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雷焰不悅地問。

「因為好賺錢啊。」

「你沒想過別人家的老母也會傷心嗎?」管仲倫難以理解這年頭大家自私的心態。

「別人家的事情我才懶得管。」

只求自己好,不管別人死活,這種人真該殺上千刀,然後再丟入油鍋中。

「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出面作證,你還是得坐牢,我們要你出面作證,是給你一次機會,你嘴巴要是繼續那麼臭,那你老母就等著去當拾荒老人好了。」

瘦子眼見好機會就要失去,忙阻止三人,「好了,我會出面作證的,無論如何請你們一定要照顧我母親。」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子呢。」唐皓民嗤之以鼻的說。

「沒辦法,我沒孝順過她老人家。」

「那你死了,她反而會落得輕鬆些。」因為他們可以想象,他的母親光被他氣就氣飽了。

「那倒也是,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她賺的錢老是有人挖去花。」瘦子冷笑道,「你們要多給她錢,我死了她都會放鞭炮。」

看來,又是個問題家庭,母親愛錢如命,所以養出了個問題兒子。

他們越來越不想管了,正在想著怎麼讓一切歸零,門卻在此時被推開了,陸奎領先在前走進來,後面還有一個穿著制服的法官。

「你們不用費心費力了,他老母錢多得夠花到百年之後。」

瘦子不悅地說:「你們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不是出爾反爾,是你的罪名已經成立,他們根本沒有必要為你自己該盡的責任負責。」

「那我就不作證,也不指控瑞克·比爾茲。」

「瑞克·比爾茲想將手中的海洛因脫手,已經被捕了,他也供出自己的全部罪行,包括綁架唐先生和艾小姐,當然也包括收買你和胖子、矮子三人,所以,現在已經不是你作不作證的問題,而是你已經是共謀者之一了。」

瘦子越聽臉色越灰黯,最後無力的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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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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