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確認可以留下來之後,無名擁有了自己的房間,那是一個遠離眾人的獨立小木屋,是高歌初到此地的卧房。
「度假小木屋喔,外頭住一天要三千塊呢,我一毛也不收你的,你還不謝謝我一下?嗯?!」無名還記得當初高歌是這麼得意洋洋的對她說著,但換來的當然只會是一個白眼。
就這樣,無名待在「秘影幫」已經超過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中,表面上她天天幫這群雜牌軍做飯,腳步從沒踏出「秘影幫」的範圍。而對於她的到來,幫里的弟兄們可是快樂的不得了,天天跟前跟後的講笑話給她聽,買小禮物送給她,就為了她是他們的真命煮飯婆兼「鎮幫之花」。
然而,無名這三個多月並不是毫無所得的。雖然至今她依然沒看出高歌除了色、愛喝可樂之外,有什麼惡行,但她卻知道了「秘影幫」的結構組成。那是一個金字塔式的結構,高歌站在最頂端,而佔住山頭的這幫雜牌軍則是本部的最底層人員,在他們之間,有著十二個堂口,為他在外頭處理一切事宜。
但最詭異的卻不是這些檯面上的人物,而是高歌手下的「影子軍團」!無名估計這個軍團至少有十人,各個行蹤隱秘,是高歌最得力的戰將,也是他取得東區的真正力量,
為此,無名盯緊住「影子軍團」與高歌間的所有傳遞訊息,但至今,卻依然沒有什麼發現。她到手的秘密文件通常只是他們之間的一些例行報告,並沒有流露出特別異常的訊息。
嘆了口氣,無名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能力太差,還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不對勁的地方。這讓她要怎麼回去交待?難道要對姥姥說她高估了高歌的實力嗎?但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都這麼久了,姥姥居然一點也沒有要召她回去的意思,讓她只得繼續持在這裡忍受高歌無時無刻的騷擾,直到姥姥的命令到來。
「海兒,海兒!」
「怎麼了?」無名打開門,外面的天色正亮。
「今天不用煮晚飯了!」只見小三興高采烈的對無名說著,「頭兒說咱們今天要到地堂口去!」
「地堂口?」無名的眼光閃了閃,「你們要去開會?」
「不是我們,是你也一起!」小三傻傻的笑著,「頭兒要你跟我們大夥一起開開眼界去!」
「我?!」無名冷哼了一下.這個高歌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是啊,快點啊,大家都等你一個了!」小三說完這句話后急急忙忙的催著尤名,「快點啊,晚了他們要砍人了!」
「好吧!」無名考慮了一下,很快的換了一身裝扮,跟在小三的後頭往大門口走去。
到大門口后,無名看到一大群弟兄早已聚集在那裡,各個摩拳擦掌的好像在等待些什麼似的,而高歌則站在一輛破的不能再破的吉普車旁。
「你太慢了!」站在車旁的高歌瞪了無名一眼,「你害我們又浪費了十分鐘。」
」那你自己去不就得了,叫我幹嗎!」無名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
「別、別,女孩子脾氣那麼大不好的!」但高歌卻急急的一把捉住無名的手將她塞到車內,然後一屁股擠到駕駛座上,「快,走了,別再浪費時間了!」
一陣歡呼過後,無名看著所有的弟兄開始往停在路上的車輛內擠去,有的車竟然還擠了六個男人,讓她不禁都傻了,開始努力的思考究竟有什麼事能讓他們這麼興奮。
「喂,弟兄們,『傢伙』帶齊了吧!」高歌將頭探出窗外大聲叫著。
「帶了!」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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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車隊就這麼橫衝直撞的走到公路上,每部車的時速都高達一百公里以上,無名眯著眼望著身旁的高歌興奮不已的神色,心中不斷思量著他們今天究竟是要做什麼。
「別急,別急,到了你就知道了!」高用發現到無名狐疑的眼神,咧著大嘴笑嘻嘻的說著,又突然的在無名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哈哈,你愛打我就打吧,因為就算你真打我兩巴掌也影響不了我高昂的興緻!」
「無聊!」無名假裝沒注意到他輕薄的舉動,只是盯著時速表,看著它愈沖愈高,愈沖愈高!
終於,在一陣尖銳的煞車聲后,車子停下來了,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的下了車,一下子就散得不見人影。無名望著車窗外這個「還算」繁華的小鎮,以及不知從哪裡冒出的人潮,實在想不出他們究竟來這裡做什麼。
「頭兒,請下車!」突然,有兩個人站到了無名所乘坐的車旁靜靜的說著,而無名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地堂口的正副堂主——白青龍及黑地虎!
」嗯!」面對他們恭敬的問候,高歌只是隨便的點了點頭,一腳踢開車門跳下去.伸了一個大懶腰,「哇,好久沒來啦,你們可好啊?」
「很好,一切如常!」黑地虎嚴肅的說著。
「那就好,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啊,我現在可沒空管你們。」高歌邊說邊把無名拉出車外,「走了!」
「走去哪裡?」無名淡淡的問著。
「逛廟會!」
是的,逛廟會!無名在逛了兩個小時之後才終於了解到自己真的是在逛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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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她無時無刻都會碰到「秘影幫」的兄弟們在各個攤位出沒,他們有的在玩射擊遊戲、有的在撈金魚、有的在打彈珠,而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前,她居然還看到小三臉紅紅的從巷內的一扇小門裡奪門而出,手裡還不斷提著邊跑邊往下掉的褲子。
「小三,你幹嗎?」無名莫名其妙的看著小三的狼狽樣。
「沒有、沒有!」看到無名后,小三的臉更紅了。
「今天珠姨還是沒有得逞啊!」見狀的高歌哈哈大笑了起來,「看樣子她要破你的處男身還得繼續奮戰啊!」
「頭兒!」小三抗議的瞪著高歌。
「你不想她我可想她了,我現在就去跟珠姨打聲招呼!」高歌拍拍小三的肩膀,然後側過頭去看著無名,「怎麼樣,敢來嗎?」
「沒什麼敢不敢的!」無名睨了高歌一眼,立刻便往那個門口走去,但一進門她就聽到一些奇特的聲音,井且還有一群古怪的男人以奇異的眼光望向她。呆了一下,無名停下了腳步。
「怕了吧!」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來的高歌得意的笑了笑,然後一把將無名攬在自己的胸前,不讓她的容貌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早告訴你好奇心別那麼大,我跟老情人會面你非要跟來,凈會吃醋!」
「我現在只懷疑子彈能不能打穿你的臉皮!」無名的臉被高歌的手緊摟在胸前,腰也被他緊抱著,壓根看不到前面的路,只能聽到一聲聲讓人臉紅的女人尖叫聲此起彼落的在他們周圍響起。
「呦,這不是我那沒良心的小鐵漢哥哥嗎?」被連抱帶摟的走沒多久,無名就聽到一個嬌俏的不得了的聲音由身前傳來,「怎麼那麼久都不來,想死你了!」
「乖!這不是來了嘛!」
「這是誰啊!」珠姨望著被緊抱在高歌懷中的無名,「你什麼時候干起拐賣人口的生意啦!」
「怎麼樣,對你好吧!」高歌傻笑著將無名放開,「看看貨色如何。」
「絕品……真是絕品!」珠姨由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無名,看得無名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半響之後,珠姨才喃喃的說著,「怎麼可能……她居然還是個小姑娘,你沒動手!」
「當然動了!」高歌理直氣壯的說著。
「你騙誰啊!」「『啪」的一聲,珠姨扇了高出一個巴掌,「小傢伙不長進,弄到這麼好的貨居然沒動手,還等什麼?後頭那間房給你了,自己擺平去!」
聽到這些話的無名只是冷冷的望著高歌,看著他的嘴上露出一抹邪邪的微笑,然後緩緩的靠近她,直到身於抵住她的胸口,「怎麼樣,有興趣沒有?這裡環境挺好的。」
「噁心!」想到高歌居然與這裡的人這樣熟悉,無名心中升起了一股厭惡感,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聽見身後一群女人陸陸續續開始尖叫著高敬的名字!
「小姐,你價碼多少?」突然,當無名走到門口時,一個男人咽著口水拉住她的衣袖,二話不說,她衣袖一翻,將男人掠倒在地,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海兒!」但一走到門口,無名就看到小三居然還等在那裡。「走吧!」
「你為什麼在這裡?」無名有點驚訝的望著小三。
「頭兒說你馬上就會出來,要我等你出來后帶著你四處玩玩!」小三傻呼呼的跟在無名身旁說著。
王八蛋!無名眯起了眼,想到高歌居然用這種方式輕易的就讓她離開調查前線,她簡直快氣炸了,為自己的愚蠢,及他的無所不用其極。
算了,不管他有什麼舉動也逃不過她的手掌心!無名冷冷一笑,索性就跟著小三到處亂晃。
廟會對無名來說是個全新的體會,她從小到大也沒有到過這種地方,因此她好奇的看著每個人、每件事,甚至跟著小三吃著一些莫名其妙的食物。
「好吃吧!」小三用手抹抹嘴上的油,開心的笑了,
「嗯!」無名點點頭,望著那一碗糊糊的東西,壓根不願意去想裡頭是什麼,也不敢問,就怕一問之下,她連看都不敢看了。
站了起來,無名掏出錢要交給攤主,可是攤主卻笑容滿面的將錢退回給她,「不用,不用,你是他們的人,不用給錢。」
「我不是!」無名淡淡的說著,再將錢拿向前去。
「我看到你跟高歌坐一輛車來的,怎麼會不是!」攤主依然笑的很開懷,「要不要再來一碗?」
無名疑惑的看向小三,但小三隻是聳聳肩,好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自在,因為她怎麼也想不到「秘影幫」居然連收保護費的專案都接了,以這種下三地的手法撈錢?
但無名井沒有將心底的感覺說出來,她只是默默的跟著小三,然後隨著他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走下去,但她再也沒有吃及玩任何的東西。
最後,到無名再也走不動時,她與小三找了個飲料攤坐了下來,在她的身旁還有一群弟兄們口中塞滿食物,不斷的對著她打招呼。
怎麼會這樣呢!無名望著這一切嘆了口氣,好歹也是個東區最大幫派啊,怎麼會這樣沒出息呢!難怪其他幫派會對「『秘影幫」佔據了領導地位氣憤有加,但「秘影幫」的實力確實讓人質疑啊!
「小姐,喝杯可樂吧,高歌最愛喝了!」就在無名搖頭嘆息時,一個老人走上前來將可樂放在她的桌上開懷的笑著。
「謝謝!」不忍心看著老人辛苦的模樣,無名又趕緊抱出錢來。
「不要!」老人看到錢卻像看到什麼似的,連忙揮著手拒絕。
「沒事,我給你的,他們不會搶回去的!」無名談談的說著。
「小姐?我想你誤會了,」老人訝異的看了無名一眼,「他們怎麼會要回去?他們不硬塞給我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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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名愣了愣。
「我們這地方要不是高歌,哪能有今天?」老人溫柔的笑了笑,拍拍無名的手,「請幫我謝謝他,我們已經好久沒這麼高興的舉辦廟會了,要不是他幫我們把壞人打走,我們這裡只是一個販毒集團的交易地,根本沒有人敢住在這裡。」
聽著老人絮絮叨叨的話,無名知道了整件事的大概,而事實居然跟她想的完全相反,大大的出乎地的意料之外!
「所以,請不要客氣,喝吧!」看著老人微笑的離去,無名靜靜的沉思著,而等她再度抬起頭來時,發現自己桌上不如何時又多了一大堆的食物、飲料跟小玩意兒,身旁剛站著許多眼中帶著感謝與期望的攤主們。
「海兒,雞尾酒!」組長興沖沖的將桌上一個紙杯推到無名面前,「很甜,很好喝,女孩子都愛喝這個的,你試試!」
不忍再看見人們失望的眼神,無名微笑的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完,但喝完之後卻覺得不對勁,這哪是雞尾酒,壓根是……
「組長,你拿錯了啦!」看著無名怪異的表情,小三急急忙忙的說著,「那是他們自己釀的烈酒啦!」
「啊?!」組長看著無名的臉頰因酒意而整個紅暈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是拿錯了,是拿錯了,對不起啊,海兒。」
輕笑著搖搖頭,無名覺得一陣酒意衝上頭來,她不太能喝酒的,不過今天,算了吧……
看著眼前大伙兒開懷的唱唱鬧鬧,無名只覺得頭愈來愈昏、臉愈來愈熱,而眼前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既真實又虛幻,但不知為何,她卻很喜歡這種氣氛.這種與眾人開懷暢飲的感覺讓她不再覺得孤單,讓她忘了自己一直是孤獨一人……
「怎麼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無名的耳中,「怎麼臉這麼紅?」
「我很好!」望著高歌在她面前坐下,無名笑了起來,因為他的肩頭居然坐了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手裡塞滿了零食,而她的露淇淋還倒蓋在高歌的夾克上。「你女兒!」
「像嗎?」高歌望望小女孩,臉上的笑容很滿足。「那就算是好了。」
「這回你打算把她賣到哪裡去?」無名抬起食指輕點著高歌的鼻頭,輕輕笑著。
但高歌卻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種很奇異的眼光看著她,」你喝酒了?」
「一點點!」無名將手放到桌面上,趴了下去,恍惚中,只覺得有一隻大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而她,喜歡這種被寵溺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嘈雜聲吵醒了無名,她抬起頭來望向高歌,只見他淡淡的笑了笑,完全不管身後的事,只是用手掌輕撫著她火熱的臉頰,像是要為她降溫一樣。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因此無名就像貓咪一樣蹭啊蹭的,一邊還不斷的傻笑著。
吵鬧聲愈來愈大,到最後,當一把刀由遠處飛插到高歌與無名面前的桌子后,高歌終於嘆了口氣,「誰的刀,自己撿回去!」
「老子的,怎樣!」一個大漢走上前來,但當他看到高歌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鐵漢……高歌!」
這個大漢真的傻了,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背對著他,身前坐了一個漂亮女人,肩上掛著一個小女孩,而一隻手還在輕撫女人的男人居然會是鐵漢高歌!
然後,一切像慢動作一樣,他看著鐵漢高歌背著小女孩緩緩的站了起來,而他身旁有一大群男人,手裡拿著棋子、叉子,嘴中塞滿食物,也一同站了起來,這個場景本來應該是很可笑的,但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高歌的手輕輕一揮,原本桌上的刀子直直的向大漢飛去,停在他腳前二寸的地方,「你是幹嗎的?」
「我……我……
「高歌,他們說要來收保護費!」幾個攤主忍住笑意一起說著。
「要多少?」高歌淡淡的說,「給他吧!」
原本一群想趁火打劫的男人看到這個陣勢都嚇呆了,只有一個年輕人還搞不清楚狀況,胸一挺的站了出來,「十萬!」
「十萬是嗎!」高歌打了個呵欠,「太少了吧,一百萬怎麼樣?」
年輕人身後的同夥全在高歌打呵欠的時候一個個溜走了,只剩年輕人一個人獃獃的站在原地驚慌的左顧右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傻子,走吧!」一個攤主對年輕人大聲喊著,「還等著拿錢去買棺材啊!」
「我哪會這樣,我這麼有情有義,又不討價還價,還自己添了點,」望著年輕人落荒而逃的身影,高歌喃喃的說著,「他幹嗎跑這麼快,還留一隻鞋子給我做紀念?」
『小美!」就在高歌要坐下時,一個女人驚呼著跑到他面前。「小美!」
「你的?那還給你吧,這個小胖妹還挺重的,下回別再讓她跑丟去折磨別人了!」高歌微笑著將小女孩抱給她的母親.接受了一萬聲的道謝后,終於又坐回原來的座位。
「我還以為真是你女兒哪,你真會騙人!」無名眼光朦朧的望著高田。
「那你幫我生一個不就真有了?」看著無名不若平常的嬌俏,高歌不知為何心跳突然少了一拍。
現在的無名在昏黃的燈光下就像個精靈一樣的迷人,紅透的臉頰、似水的眼眸,讓人根本無法移開目光。
高用知道無名這樣慵懶的模樣完全是酒意作祟,但他看過那麼多女人喝酒,卻從沒有一個女人酒後會是如此嬌美……
「那不行,我身體不好,你找你的珠姨去吧!」無名扁扁嘴,手一揮便想站起來,可是卻發現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怎麼也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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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摟住無名,高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芳香,長嘆了一口氣。「走了,回家了!」
「嗯,回家!」無名把頭埋在高歌的身前,任由他將自己抱了起來,但遠遠的卻還聽到身後傳來組長大叫的聲音:
「頭兒啊,那菜尾還要不要啊,我們傢伙都帶來了!」
「全打包了,海兒明天做不了飯了!對了,別忘了我的可樂!」
無名聽著高歌胸膛的震動,會心一笑,滿足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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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無名不斷的否認著。
「全鎮的人都聽到了你還想賴!」高歌蹺著二郎腿,悠閑的說著。
「我不可能說那種話!」無名依然而無表情的望著高歌,好像他說的是什麼外星語一樣。
「你說要幫我生娃娃的!而且語氣非常的渴望,我考慮了半天才來告訴你我的回答,好吧,我就犧牲一次吧!」
「滾你的蛋!」無名的臉整個紅了起來,倏地站了起來,「出去!」
「出去就出去,」高歌由無名的床上站起身,「別忘了你欠我一份人情,要是我狠心一點,昨天就趁你酒醉時把你賣給珠姨了,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滾!」無名再也忍不住了,一等高歌跨出房門,立刻「碰」地一聲把門用上,然後靠著門呻吟了起來。
天啊,她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她明知自己不能喝酒的,而她居然破戒了!
好吧,喝了也就算了,可是一早醒來時,她就見到高歌的臉在她眼前亂晃,非要她補償他的損失。而她.壓根想不起昨晚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也不知道高歌究竟是一晚沒走,還是剛剛才到來。
她只依稀記得,昨夜有一雙手,一雙非常溫柔的手
她到底怎麼回事啊?無名頹喪的坐到床上。自從她到這裡來以後,好像整個人都變了,她的偵察神經一下子全沒了,天天跟他們瞎胡鬧不說,還做出她以往不會做的事、說出她以往不會說的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無名告訴自己,她必須得離開這裡幾天,要不然她真的要迷失自己了!是的,立刻就得走!
「海兒,上哪兒去啊?」但當無名走到大門口時,組長正好走進來。
「我想去看看幾個朋友。」
「好啊,反正我們這幾天都有萊尾可以吃,你也好久沒下山了,」組長原本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但想了一下之後突然又局促了起來,「不過我想……讓小三跟著你吧,要不然……」
「不用了,萬一人家要下山會情郎,小三跟著去多礙事啊!」不知何時,高歌又弔兒郎當的出現在無名身後。
「高歌,可是……』」組長回頭望向高歌,臉上有些疑慮。
「沒事,放心,」高采咧著嘴對無名揮揮手,「她捨不得我的!去比較比較以後,我保證她兩天後就會回來1對了,要不要我送你啊?」
「不用了!」無名瞪了高歌一眼,「車借我!」
「好啊,有什麼問題!」高歌在褲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了一把破舊不堪的鑰匙丟給無名,「不過我不保證它可以送你到山下!」
「我走也會走下去!」無名喃喃自語著走上了車,看也不看高歌一眼,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聽到他的聲音,她的心就會微微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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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充滿了高歌淡淡煙草味的車中,無名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這是她獨自離開「秘影幫」的第三天了,而她壓根不知道自己去過哪裡,只是開著車四處亂晃。現在,她必須回去了,因為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心情,影響了姥姥賦予她的任務。
她的一生從沒這麼無助過,以往她總是果斷、堅強、獨立的,而不知為何,在到「秘影幫」以後全變了!
她變得喜歡看那幫弟兄在吃過她做的飯菜后滿足的神情,她變得喜歡一群人在一起聊天的氣氛,她甚至還習慣了高歌邋遢的行為舉止以及不帶傷害的輕佻騷擾!
人果然是會受環境影響的!無名苦笑著做了一個結論。
望望天色,已接近傍晚了,無名嘆了口氣繼續往回去的路上開去,但突然,她在一個轉角處瞄到後照鏡里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她假裝無事的繼續開著車,在抵達一個小城鎮后立刻換了一輛車飛速的回到看到人影的地方,並在遠處悄悄下了車,往樹林里走去。
她看到的人是陳希德!無名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個地方,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有問題,因此她小心翼翼、不露出一點聲響的往樹林深處走去,直到聽見一陣人聲才停下腳步。
「還不說?」遠遠的,無名看著陳希德手裡拿著一條鞭子,不斷的往一個黑衣人身上抽去,而那個黑衣人被綁在樹上,身上早已血跡斑斑,但臉上卻流露出一股強烈的輕視意味。
「我還是一句老話,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黑衣人冷笑著,「你累不累啊,今天都第三天了,你天天來看我不嫌煩啊!」
「我就不相信你永遠都不說!」陳希德憤怒的大吼著,然後手一下又一下的揮動著。「我再問你一次,影子軍團的秘密以及聯絡代號是什麼?」
「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你想動高歌的位子根奪就是做夢,別忘了他是誰,他是鐵漢高歌!」黑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看你這輩子連拉人家二手貨的機會都沒有,其他的就更別奢望了……」
聽到他們的談話,無名已約略了解事情的梗概了,而這個事實與她心中的推測完全吻合——陳希德是有野心的!她早就看出他有問題,因為在整個「秘影幫」之中他的地位僅次於高歌,但他的權力慾望卻遠遠勝出!只是她不明白,這樣明顯的事實為何高歌一直無動於衷,還放任他為所欲為,甚至動搖到他的地位他都毫無察覺?
「你……」而聽到黑衣人譏諷的話語,陳希德的眼整個被怒火燒紅了,他一把扔下手中的鞭子,拿出一個小瓶子。
「想灑蜂蜜是吧?」黑衣人看著陳希德的動作,更是高聲狂笑著,「真是笑死人了,連刑求的手段都這麼老套,還想當東區教父?我看你還是當東區傻父吧!」
「你就笑吧!」陳希德悶哼了一聲,「等過了十五以後,我會再來看你的,只怕到時你連骨頭都不剩了!」
「十五?」黑衣人邊笑邊咳嗽著,「好啊,多謝你告訴我我還有兩天可以活啊。」
原本一直躲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的無名,聽到這裡時突然像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一樣!她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忘了這件事,今天的日子是農曆十三!
整個人都傻了,無名再也沒有心思觀察眼前的動靜,她急急忙忙的拔下耳環往綁住黑衣人的繩頭射去,也不管這個舉動是否能為他解開束縛,回身一轉便拚命的向樹林外跑去,回到車上,飛快的急駛著!
因為她必須趕緊回去,再不回去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