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襲-蘋發誓，如果早知道醉酒後的結果是這麼可怕，她決計滴酒不沾。
一想到昨天，她不禁簌簌發抖，僵硬的曲起裹在棉被裡的身子，儘可能的包住自己。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全身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青一塊、紫一塊，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幸好那頭野獸今早留了話，叫她在家休息，不用去上課了，他自己則神清氣爽的拍拍屁股走人。
哼，他是怕她把他所犯下的獸行公諸於世吧！那令人髮指的可惡行徑，不但欺負她，還污衊她，一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拳頭也握了起來。
她會乖乖的聽他的話，窩在他家裡、他床上？她是豬才會這麼聽話！
回家換了套衣服，趁著下午上課時間還沒到，襲-蘋打算先去看看大妞-們。
可是說也奇怪，一路走來，都有人跟她道恭喜，要不然就是神情曖昧的盯著她。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跟她說恭喜？
襲-蘋終於受不了的拿出手機，撥給孟小函，打算跟她說這件怪事。
沒想到一撥通，彼端的孟小函就哇啦哇啦的講了一大堆，後面她講些什麼，襲-蘋根本沒注意聽，她聽到第一句話就當場呆住。
她說……她說……昨天舞會上，夏樵竟然當眾宣示，他要她！
這……這怎麼可能？
那昨天……他為什麼都不說呢？
不對，他們昨天鬧得這麼僵，現在應該是在冷戰階段才對，她不能高興得太早。
況且，她還沒原諒他呢！
襲-蘋一路趾高氣揚的走到體育館後面的流浪之家，遠遠的就看到楊志崎。
「學長，你也來啦！」
看到她，楊志崎愣了下，「咦？我以為-今天不來了呢！」
「才不，我已經好多天沒看到我的寶貝了。」她可愛的皺了皺鼻子。
不一會兒，她身邊已經聚集了一群小動物。
「小-，那件事……-知道了吧？」昨天他也在場，那一幕他當然也看到了。
「哪件事？」一看到他曖昧的眨了眨眼，襲-蘋就會意了，今早她已經看到太多這種眼睛眨到快要抽筋的人了。「喔！你說那個啊！嗯！I她隨意點了點頭，仍聚精會神的檢查小乖的身體狀況。
「耶？我還以為-會欣喜若狂。」
「我是啊！」
她在小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接著又偏頭思考了一會兒。
「有嗎？」看她的樣子，實在不像。楊志崎懷疑的上下打量，「還有大熱天的，-幹嘛把自己裹得像顆粽子？」
「呃？那個……因為最近蟲子多，被咬了好幾口，所以……防蟲嘛！」她乾笑幾聲，試圖混淆他的注意力。「哎喲，這不是重點啦！學長，你快過來，我覺得小乖好象懷孕了耶！」
楊志崎一愣。「真的？讓我看看。」
這消息果然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快步走到襲-蘋身旁蹲下，一同檢查趴在地上的大黃狗。
「最近小乖食欲不振，每天都懶洋洋的趴著，我還以為是天氣太熱的關係，沒想到……」
「大妞！你要做爸爸了！」襲-蘋興奮的一把抱住狗群裡面塊頭最大的一隻。
大妞汪汪叫了兩聲，尾巴晃呀晃的。
「我看，咱們下課後再過來一趟，討論一下該怎麼做。」楊志崎說，畢竟收養的流浪狗懷孕，這可是頭一遭。
襲-蘋微笑的點了點頭。
沉浸在這喜訊中的兩人，絲毫沒察覺不遠處的大樹後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眸，正把他倆親昵的互動看在眼底。
「真沒想到呀！」
原本特意挑在體育館後方，是看中下午上課之前這兒人最少，方便兩人辦事，沒想到卻讓她看到了這精採的一幕……
「這不是連老天也幫我嗎？」
瞥了他們一眼，她詭笑的走開。
上完下午的一堂課，襲-蘋決定還是先去學生會走一趟，迎新舞會剛圓滿落幕，照例要開檢討會。
也如預期的，她一出現，立刻黑煞了三個男人的臉。
「誰准-來的？」一看到她，夏樵的口氣馬上變差。
「我的小祖宗，-總算現身了，一夜沒回家，把我跟大哥還有老爸都快急死了，偏偏老大也不講一聲把-帶回家去，害我……」話凍結在襲邵廷嘴邊，他雙眼圓凸的瞪著襲-蘋的脖子。「-的脖子……」
「呃？脖子？啊－－脖子！」
襲-蘋七手八腳的把纏在脖子上的領巾重新調整妥當。剛剛一路跑來，因為太興奮的緣故，連用來遮掩吻痕的領巾歪了也沒注意到。
「那個……嘿嘿，昨晚蚊蟲太多，所以－－」說這種鬼話，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她的兩個哥哥，當然也不相信！他們都是成年人，怎會看不出來，那是被人愛過的痕迹。
「老大，你……你……」襲邵廷大受打擊，連話都說不出口。
他哪曉得昨夜羊入狼口，他冰清玉潔的小妹就這樣……被吃了！
「看來咱們很久沒有聊聊了。」襲邵鈞緩緩摘拿下眼鏡，插在上衣口袋裡，捲起衣袖，率先走進小房間內。
襲邵廷也一臉凝重的跟進，夏樵在進去前，下了一道指令，讓會議室凈空。也就是說，閑雜人等一律立刻離開。
「-！」他冷凝的盯著那個東窗事發后就想腳底抹油的女人。「襲、-、蘋，給我去會長室坐著等！」吼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唉，只差一步，她就可以逃離暴風圈了。
襲-蘋哀怨的盯著那扇門板。她就說嘛！這不是冷戰是什麼？
三十分鐘后，他們三個像沒事般的走出小房間，再次召集相關人士回到會議室。
襲-蘋擔憂的左看看右瞧瞧。幸好，他們除了嘴角腫了點、頭髮凌亂了點、衣服扣子少了幾顆外，其它並無多大異狀。
夏樵見大家都到齊后，遂開始檢討會議，他把該改進和做得不錯的部分一一列舉說明。
襲-蘋也不輕鬆；除了要把大家共同討論的結果打成文字外，還要不時應付夏樵低聲跟她交代的該注意的事項。
中間覦了個空檔，她連忙把茶點端出來，讓大家可以邊享用邊討論。
好不容易，冗長的會議在四點時接近尾聲。
「好了，現在各位看看還有沒有要提出來討論的。」習慣性的，在會議結束前，夏樵出聲詢問大家。
手腳快的人已經在整理桌面上的東西，準備會長宣布散會就可以走人。
沒想到這時卻有人徐徐的舉起手。
「季玲。」夏樵示意她發言。
顏季玲優雅的站起來，環視眾人。「我想跟各位討論一下，關於－－」她幽幽一笑，視線對住某人，「體育館後方，那個專門收養貓呀狗的流浪之家。」
襲-蘋聞言猛地抬起頭，驚愕的瞪著她。
「流浪之家？我記得好象是學生組的社團，收養學校附近的流浪動物。」手指敲著桌面，夏樵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整個空間里。
「的確，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
「那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最近我聽到越來越多同學抱怨，那些動物佔地為王，不但對誤闖入的學生狂吠，製造的環境髒亂也使得學生對那兒避之唯恐不及，我怕長久下去，那兒會成為學校的死角。」
眾人聽她這麼說，有人贊成的點了點頭，夏樵則是低頭沉思。
半晌，他抬起頭，「那麼，依-之見呢？」
「刪除他們的經費預算。」
學生會沒權力勒令社團停辦，卻能夠掌控社團的經費，少了經費，社團的運作將會捉襟見肘。
這跟叫社團停辦，沒什麼兩樣。
「不！」襲-蘋忍不住站起來大叫。
-們只不過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小貓、小狗，但在學長和她的照料下，如今-們每一隻都長得健康又漂亮，小乖甚至還懷了身孕，她不敢想象，沒了流浪之家的庇護，-們該何去何從。
「-說有同學跟-抱怨反應，他們是誰？」握緊拳頭，她蹙眉質問。
「襲同學，是哪些人並不重要，現在大家討論的重點，應該是放在如何解決這些製造髒亂的動物身上才是吧。」
「-說不出來，是因為根本沒有，對不對？」
「-蘋－－」夏樵拉住她的小手，皺起眉頭看她，「-那麼激動幹嘛？」
「我－－」襲-蘋頓時無語，這才發現自己的模樣嚇到了大家。
可是她有口難言呀，總不能告訴他，流浪之家一直有定時清理，而且是由她來做的吧？
「哎呀，反正我絕不同意就是了。」跺了下腳，她只能這麼說。
「哼哼，好大的架子啊！」顏季玲諷刺的冷笑兩聲。「襲同學，同不同意什麼時候由-說了就算？這是要經過大家表決的。」
是，她是沒權說了算，那她走人總可以吧？再待下去，她怕會剋制不住自己，當場掀桌泄憤。
凜著俏臉，襲-蘋東西收收，就準備掉頭離開。
「去哪兒？」夏樵及時拉住她。
襲-蘋回頭給他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散步！」
她現在要去散步，來發泄心中那把無明火。
每天吃完午飯，襲-蘋都會和魔王失蹤一段時間。
今天身邊雖然沒有魔王跟著，但她仍照著散步路線，一路殺往流浪之家，準備跟學長痛痛快快的大吐心中苦水。
一來到熟悉的環境，襲-蘋沒瞧見楊志崎的身影，想她是來早了，不過沒關係，她立刻就找到第二位苦主－－
「大妞，我可憐的孩子。」
兩隻綿綿手瞬間纏上了苦主的頸子。
「你才剛當上爸爸沒多久，就要被迫無家可歸了，都是那個黑心巫婆搞的鬼，你們哪裡臟來著？」
她嗅了嗅-的頸項，還有前幾天幫-洗澡殘留的香皂味，「她竟然敢昧著良心說你們是製造髒亂的源頭，還說這兒會成為學校死角？！」
拜託，會說這話的人，一定是沒親眼看過。
流浪之家的每隻動物，都是愛乾淨的。
她跟學長除了幫撿回來的動物施打預防針外，還訓練-們衛生習慣，大小便一定會到指定的地方，上完后還會自己埋土，清理乾淨，更別提她和學長每周都會輪流幫-們洗澡。
讓-們從人見人怕的流浪貓犬，變成人見人愛的可愛動物。
她又怎能讓這一切的辛苦付諸流水呢？
「我不管，要是樵敢答應刪除咱們社團的經費，我……我就……我就天天讓他吃茄子大餐！」她恨恨的起誓。「大妞，我們順便把魔王拐過來好下好？」
「汪！」大妞昂頭叫了聲。
「好，就這麼說定，還有－－」
「還有？」
「對，還有就是大哥如果也贊成的話，我就哭給他看，早也哭、晚也哭，他最受不了我的淚水攻勢了。」
「喔？那-二哥呢？-打算怎麼對付他？」
襲-蘋空出左手揮了揮，那就更簡單了。
「他的女朋友早就收買我，我只要稍微透露點花邊新聞給她，哼哼，包準他吃不完兜著走。」
「喔－－」了解，了解。「我說大哥呀，這時若飄下幾片葉子，配上她這般惡毒的言詞，嘖嘖，我說有多哀戚就有多哀戚，聽得我心都涼了。」
「什麼我這般惡毒的……」小腦袋轉了過去，瞬間倒抽口氣。「呃？你們三個……怎麼會來這兒啊？」
「我們不放心-，所以跟在-後面散步，散著散著就來到這兒啦！」
瞄了瞄哥哥後面那尊黑面神，襲-蘋吞了口口水。
「那……那……都聽到了啊？」
「聽到？聽到什麼？」這會兒，他們裝聾作啞。
「哎喲，你們聽我說，我剛剛只是……」
急欲解釋的話還沒說完，手一空，就驚見那位苦主猛地從草皮上彈跳起來，抖動著-那一大團肥肉，朝……朝……朝某……某人衝過去。
「搞什麼？這是什麼鬼？！」始終沉默不語的某人暴喝出聲。
夏樵一臉嫌惡的盯著那團只會流口水的……肉球，顯然-已經超過他所認知的一隻狗該有的體型。
「-……-不是鬼啦，-叫大妞。」襲-蘋小小聲的糾正他，一反前之前說話大聲的模樣。
她今天才知道，原來狗也會看人臉色。
要不是礙於夏樵滿身酷寒之氣，想必大妞早就撲上去了，哪會只在他的腳邊打轉。
「我管-是什麼妞，把這團肥肉給我拉走。」夏樵用力瞪著-，「我不需要-來替我洗鞋子。」
「喔！」襲-蘋囁嚅了聲，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夏樵臉有多臭。
她趕緊把大妞拉離炸藥身邊，怕是再待下去，明天就看不到大妞肥肥的身影了。
然後，以防萬一，她把那一群活蹦亂跳的傢伙全關到籠子里，才又慢吞吞的踱了回來。
「我說小妹呀，-倒藏了不少的秘密嘛。」襲邵廷一手搭在大哥肩上，挖苦的說。
喔哦，看情形他們是想來場三人大會審，不知道現在自首，能不能獲得個緩刑？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有這樣的一個社團，心想，既然能幫助可憐的流浪動物，給-們一個家，三餐溫飽什麼的，-們就不用四處流浪，-們很乖的……你看，這是黑皮，」襲-蘋蹲了下來，伸出一隻手，「左腳來。」
訓練有素的小黑狗立刻把左腳放進她的掌心。
「-會跟人握手喔！來，現在換右腳……」
三個男人頓時傻眼，怎麼說著說著成了狗狗特技表演啦？
看她玩得這麼高興，襲邵廷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
「我現在終於知道，她和魔王失蹤時是幹什麼去了……唉，還有我們家鹵的那一大鍋肉……」
他就說嘛，還沒來得及嘗一口就不見了，原來是進到狗嘴裡了。
「這裡整頓得倒是不錯。」襲邵鈞很快的掃視四周。「只是這麼一大群貓狗，同時走進走出的，聲勢也太浩大了。」
夏樵沉默的點了下頭，贊成他說的。
「不會的。」襲-蘋焦急的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們今天是因為看到我來，才會全部衝出來，平常的時候，-們都是待在體育館後面，我們親手搭蓋的屋子裡。」
「小-，」襲邵鈞譴責的看向她，「平常時間-都要上課，上下學也大部分是由我們接送，-哪來的時間照顧-們，還替-們蓋房子？」
不用說，東扣西扣，只剩午休時間。
「我……對不起，大哥。」
這會兒，襲-蘋無話可說，知道寵她的大哥一定不會喜歡她的做法，可是她必須讓他知道－－
「就算知道這樣會被你罵，我還是想這麼做。」
「-喲，真是……老大，你怎麼說？」
就算心軟願意通融，但最終還是得看夏樵的意思。
「……這裡的負責人是－－」
「學長。」她搶著回答。
「那一位？」暗沉的黑眸-了起來。
「呃……對。」
「那-呢？」
「我？喔，我是……幫忙，來幫忙的。」
「喔？」這倒有趣了，「說說看，-都幫了什麼忙？」
「幫了什麼忙呀……譬如說，」她吞了口口水，開始舉例。「像我呢，就負責燉肉，他負責餵飽那幾張嘴；那我去撿拾木片，他就得拿把槌子，蓋座小木屋，還有……喔，還有就是，倘若我在幫大妞-們洗澡的話，他就要看牢-們，不要讓-們滿場跑之類的。」
「就-和他？」黑眸中更趨冰冷。
「還有一大群狗啊！」她慌忙的搖手。
去他的一大群狗！
夏樵隱忍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他一把抓住那個可惡的小女人，恨不得搖斷她的小脖子。
「女人，-老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過來，嗯？孤男寡女的，你們倆－－」
「我們倆只是來這兒照顧這一群可愛的狗兒。」她嚴正聲明。
喔，是，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大群該死的貓狗做見證！
「-還跟他共築愛的小窩？！」橫眉倒豎，夏樵抓狂地吼道。
「是貓狗的小窩啦。」
隨便。
「-請我吃茄子大餐，卻要燉肉給那群畜生吃？！」
「嗄？你聽到啦……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答應的話－－」
「我答應。」
什麼？他答應？
「不要啦！」苦著一張臉，襲-蘋反握住他結實的手臂搖啊搖，「算我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每天照三餐，煮滿漢全席給你吃。」伸出三隻手指，她跟他保證。
誘人支票一開出，身邊立刻傳來兩個哥哥反彈的聲浪，差別待遇嘛！
不過，襲-蘋不給予理會就是了。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好不好？」
夏樵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開口，「-愛我嗎？」
喝！怎麼一開口就是這麼露骨的問題，她……她兩個哥哥還在這兒耶，這……這教她怎麼回答嘛？她羞答答的想。
見她遲遲不開口，夏樵的火氣又上來了。
「-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要想這麼久？！」恨恨的抽回被握住的手，「我明天就叫人把這個地方給拆了。」
啊？這還得了，什麼羞怯啦不好意思的，統統滾一邊去。
「我愛你啦！不愛你，我哪會從一開始就……就纏著你，說要跟你做朋友，還讓你把我給－－」她羞怯的跺了兩下腳，重新抓住他的手臂。
「我知道。」得到他想聽的答案，夏樵這才臉色稍霽。
「你既然知道，幹嘛還－－」
伸手點住了她聒噪的小嘴，夏樵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襲-蘋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到的話－－
「我也愛-。」
頭一回，他正面給予她承諾。
而這句被戀人說到爛的老話，威力也果然驚人。
當場炸得襲-蘋呆若木雞，她比比他，接著又比比自己，「你……對我……」
夏樵點了點頭。
「真的？」
夏樵再點了點頭。
「再說一次。」
喔，這美妙的三個字，再聽多少次也不會厭煩，尤其是出自他的口中。
夏樵卻搖了搖頭，「回家。」
「幹嘛？」
「做愛。」
「為什麼？」她才剛剛感動那麼一咪咪，別那麼掃興好不好？
「口說無憑，用做的比較實際。」
「不……不……不用了，我相信你。」她拚命擺手，小腳還一步一步往後退。
可惜，她退得還不夠快，就被夏樵一把拎起，準備打道回府。
「可是，學長等會兒來－－」
「我會叫-大哥跟他說，叫他放-一天假。」夏樵邊走邊說。
「啊，這麼說，你不會刪除我們的經費-……喂，你幹嘛又不吭聲啦，喂……那我不要跟你回去了……放我下來……喂，你別綁著我……二哥，救我啦……」
但是沒人理睬她。
「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看到。」襲邵廷趕緊捂住耳朵。
拜託，誰教他不湊巧的聽到有人要去告密，在他女友面前說長道短，哼哼，他可是很會記恨的。
隨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越行越遠，襲邵廷這才含淚的揮揮手，「小妹，-自個兒多保重。老大，別忘了我們說好的，我們會和老頭在家等你啊！」
現下，他和大哥要趕回家去，同老頭好好商量商量，小妹的春天不遠-。
唉，才剛忙完迎新舞會，真是……能者多勞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