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後來祁可奈沒有逃，只是一臉痴愣的讓於奕送回家。
然後她向咖啡店請了一星期的假，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反正先避開碰面的機會再說。
祁可奈嘆了一口氣，難得清醒的看著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因為沒去上班，上課的時候自然不打瞌睡了。衣袖突然傳來的拉力，她看向一旁的於眉，感覺更無力了。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樣子。」於眉總覺得她最近怪怪的，雖說她上課都沒打瞳睡，但也不是認真在聽課，反而晃神得厲害。
「沒事啊!」祁可奈看著與於奕五官相似的於眉，竟有些不自在起來。「可是你怪怪的耶!」「真的沒事啦，你不要多想。」「喔，你今天不用上班吧，來我家吃飯，我哥說放學要來接我們。」於眉說得稀鬆平常，殊不知這句話就像原子彈一樣進祁可奈耳朵。「你……你說什麼?」
「來我家吃飯啊!幹嘛這樣大驚小怪?我媽說上次沒好好招待你，這次才想請你來家裡吃飯。」
「我……不用這麼客氣。」祁可奈急忙搖手回絕。
「沒關係，反正你平常也是外面隨便吃吃，乾脆來我家吃晚餐嘛。」
「我……」最後她仍讓於眉說服了，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其實她很想拔腿就跑，但那樣於眉就會發現她的不對勁了。祁可奈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但看到那輛熟悉的車駛近時，心臟又快速地跳動起來。
車停在她們面前，車窗搖了下來，有著誘惑眼神的男人不懷好意地對她笑著，她硬著頭皮坐進後座，卻發現這沒比坐在前座好到哪裡，於奕的目光從後照鏡里糾纏著她，她極力將自己縮在最角落處，惹來了於眉的疑惑，仍躲不掉那糾纏的目光。
「你幹嘛縮在那邊?」於眉一臉疑惑，完全沒發現這兩人間的古怪氛圍。
「我……吹風。」祁可奈胡亂找了個借口。
「窗戶沒打開你吹什麼風?」於眉敲敲緊閉的窗戶，好笑的說。「我……」天啊!真夠糗的!她甚至還聽到他輕笑兩聲，唉……她好想下車喔!
就在祁可奈的自怨自艾中，他們進入於家大宅。
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一餐飯，於家夫婦親切又熱情，這點她倒能應付，但對面飄來的目光就教她難以下咽了，她好想叫他停止用那種目光看她，但她不行，只好希望這頓飯能快些結束，好讓她逃離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不容易她得以離開於家時，於奕卻提出送她回家的要求。「可奈，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回去不好，讓於奕送你回去吧。」於母親切地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開玩笑!這怎麼可以!
「不行，伯母不放心。」於母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叮嚀道：「可奈就交給你了。」
「走吧。」於奕一手接過祁可奈的書包，動作顯得很自然。
「我……」她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小壁虎。」他用著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取笑道。
感覺他吹拂的熱氣還留在耳邊，祁可奈一僵，見他提著她的書包大步走著，她只能小跑步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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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沒去上班，為了躲我?」
「我才沒有。」
「說謊。」於奕盯著她的眼說。「承認喜歡我這麼難嗎?還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祁可奈困惑了，可以嗎?她從不覺得自己有本錢玩得起他的愛情遊戲。這段時間她對他也有某種程度的了解，知道他要的是能遵守遊戲規則的女人，但她呢?會很認真的。「你不想和我交往嗎?」「我……玩不起愛情遊戲。」
「我當然知道你玩不起。」於奕笑出聲，讓祁可奈覺得受傷，悶聲不語。
「我沒打算和你定下那些遊戲規則，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不要規則，不是遊戲，是認真的。」他很確定自己的心意，先前的遲疑全數拋棄，與其要違抗自己的心意，不去在意她，倒不如接受，既然她不是那些只能當作遊戲的女人，那不如認真箇一回。
祁可奈很訝異他會說出這種話，但她也明白他絕不會花言巧語欺騙人，以他的條件何須這樣做。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看過他和林黎敏分手的情形，她只希望自己別落得那種下場。
「你會不會太悲觀了?現在就想到分手，未免太不信任我了吧，搞不好哪天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時候你可不要直接告訴我，我會傷心的。」他揉揉她的髮絲，開起玩笑。
「怎麼可能會有那一天。」祁可奈小聲咕噥，怎麼想自己都沒那個本錢拋棄他。
「你真沒自信。」他笑道，卻讓她認真思考起來。
「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嗎?」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們算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霸氣模樣，家世背景雄厚，聰明又相貌堂堂，而她，充其量只是個平梵谷中生，甚至有點膽小，即使為了他的表白欣喜，卻又忍不住遲疑，他們真的適合嗎?
「你一定要這樣閃閃躲躲的嗎?如果你不確定，就問問這裡。」於奕突然欺近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胸口。
來不及防備，祁可奈紅透了一張臉，心跳加速。那反應在他眼中異常有趣，其實容易害羞的女人也不錯。
「你……」她本想抗議他的不規矩，但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她好無措。
「如果你的心跳得飛快，就表示你想和我在一起，這裡是很老實的。」這次於奕是拍著自己的胸膛說。
「那是因為你亂碰……才會……」她結結巴巴話說不完整。
「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碰嗎?」他的話語裡帶著強烈的佔有慾。
「誰是你的東西啊!而且我是人才不是東西咧!」她埋怨地嘟嚷。
「好好好，算我說錯，你是我的人，不是東西。」他這話顯得更暖昧。
「我……我不跟你講了!我要進去了。」她難以招架他的不正經。祁可奈正想轉身進門逃避這讓她羞怯的男人，卻在下一刻教他拉住手。
「等一下。」於奕將她拉回身前。「明天別去上班，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我已經請了很多天的假，店長會……唔……」他的唇又開始攻佔領地，讓她無法說話。
「就這麼說定了，晚安!」於奕在她額上印上一記響吻，像是對待小朋友一樣揉揉她的頭，將她推向家門口。
祁可奈制不住雙頰的滾燙，不敢立刻進屋，只好將額抵在冰涼的鐵門上，想藉此褪去臉上紅潮，不料門在下一刻被開啟。
「咦，可奈，你怎麼不進來呢?」尹貞正想出門，卻看見女兒不知為何待在屋外不進門。
「媽，你要出去啊?」母親穿著洋裝，手挽包包，一副要外出的模樣。
「嗯，媽跟朋友約好了要見面，麻煩你看家。」尹貞說道，臉上卻有著不自在的表情。
「那你好好玩喔！」祁可奈以為母親是要和插花班的老師們一塊出去，雖然覺得母親的神色有些怪異，卻也沒放在心
呼!好險剛剛擁吻的畫面沒讓媽看到。祁可奈還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
直到此刻，她還是覺得一切就像夢一樣，於奕成為她的男朋友，真是沒什麼真實性，會不會明早起來發現這其實是夢呢?但就算是夢，至少這一刻她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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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充滿濃濃的咖啡香，客人三兩成群的聊著天，祁可奈依舊出現在打工的咖啡店裡。
「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男人的聲音聽來頗為無奈。
方才到她家按了半天門鈴，才發現自己撲了個空，他沒有多想直奔這兒，果然看到她。
「我又沒答應你，而且我真的不能再請假了。」祁可奈做著手邊的工作，一派堅定的口氣。
「別擔心，這點我幫你處理好了。」於奕說得信心滿滿，讓她心生疑惑，但馬上有人給了她解答。
「可奈，你就和男朋友去約會吧，店長放你假，好好玩吧。」於奕的男性魅力顯然在各年齡層都吃得開，即使年逾四十的店長見到於奕也心花怒放。
「可是……」祁可奈愣住了，情況完全超出她的想像。
「謝謝店長。」於奕嘴角微揚，露出致命笑容讓店長歡欣目送他們離去。
「你怎麼跟店長說的?她平常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怎麼可能讓我再請假?」她問出心裡的疑問。
「這是秘密。」於奕故作神秘，事實上是他答應店長到店裡打工，以他俊美的外表幫忙招攬生意，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能有更多時間與可奈在一起，當然也能分擔她的工作量。他知道若是要她辭去工作，她是絕對不肯的，所以他只能換個方式去疼寵她。
「我們要去哪兒?」見他把車駛上高速公路，目的地讓她十分好奇。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還是保持神秘姿態。
祁可奈完全搞不懂他今天幹嘛神神秘秘的，約莫一小時后，當兩人站在遊樂園的門口，她實在很難形容心裡那份感動。「你怎麼知道我一直很想來這裡?」她轉頭，看他又是一臉似笑非笑。
「我當然有我的消息來源，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開心嗎?」有次小戴無意提起可奈對遊樂園的嚮往，他那時便記在心裡。
她重重地點頭，「嗯，我很開心。」從小她去遊樂園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沒有父親能帶她到遊樂園玩耍，也不可能要求忙碌的母親帶她出來遊玩，所以她一直認為遊樂園是個能滿足所有孩子慾望的地方，裡面總是充滿歡笑樂趣，讓她心生憧憬。
雖然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還是很高興有人能為她達成心愿。
「別傻傻的一直看，趕快進去玩吧。」他拉著她的手往前走。祁可奈看著兩人交握的手，不禁覺得有趣。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呢，已經親吻過的兩人現在才第一次牽手，這算不算是順序顛倒了呢?
在這個有暖暖太陽的午後，雖然遊樂園裡人潮洶湧，雖然他們排了好久的隊卻玩不到幾項遊樂設施，但她衷心覺得能被另一個人這樣對待，真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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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假日，媽媽竟待在家裡沒出門，而她今天也沒安排打工，母女倆難得能共度這假日時光。
坐在沙發上的祁可奈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勁，好似有什麼話想說，卻在視線相交時打消主意。
「媽，你怎麼了?」看到母親又匆匆迴避她的視線，她只好主動開口問。「呃……可奈，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最近煩惱了好久，但是他又一直催我……可是這麼多年了……」
「媽，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誰一直催你?」那個「他」是誰?她難得見到母親方寸大亂的模樣。
尹貞深吸一口氣，打算據實以告。
「媽最近遇到一個人，對我很不錯，他的妻子很多年靜就去世了。剛開始我只是把他當朋友看，但是……他向我求婚了。」她緊盯著女兒的反應。
「求婚?」在她年幼時，母親從未想過替她找個新爸爸，但現在母親看起來十足是個戀愛中的女人，祁可奈覺得訝異，卻也只能獃獃地接受這個訊息。
也許是這段時間她與於奕愈來愈密不可分，讓她忽略了母親這陣子頻繁的外出活動，她一直以為母親是和朋友出去，但事實顯然不是如此，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母親已經要成為別人的了。
「可奈，媽想聽你的意見，你可以先和藤崎、先生認識，若是你不喜歡他，媽媽就不會答應他。」尹貞急忙說。從女兒臉上知道她難以消化這訊息，即使拒絕藤崎先生的求婚會讓她心痛，但她絕對尊重女兒的想法。
「媽，這事可以晚點再說嗎?我想起和朋友有約，要先出去了。」說完她便匆匆出門。
尹貞知道女兒還沒辦法消化這個事實，只能一臉憂慮的看著她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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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於奕低咒幾聲。誰會在這時候來找他?最近很少出去玩，但因為陪著祁可奈打工的緣故，遇到假日他非得睡到天昏地暗不可，現在不過是午後時分，想來想去也只有小戴那混賬會來吵他。
唰地一聲打開門，他看都沒看就開罵了。
「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懂?無聊的時候去把馬子、打電動、跑操場都好，何必一定要擾人清夢呢?」
門外的祁可奈一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睡，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她怯怯的陪著不是。
「可奈?」於奕登時清醒過來，急忙把想離開的女孩拉進屋裡。
「我不是罵你，我以為是小戴。」於奕急忙解釋。
交往的這些日子以來，祁可奈不是沒來過這裡，但都是他拉著她來，像這樣主動上門可是第一次。
「怎麼了?不是說要在家休息嗎?」她臉上的沮喪顯而易見，讓他對她主動來找他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見你。」她笑得勉強。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他知道她不想說，卻也不追問，只是領她坐到沙發上。
「坐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祁可奈匆忙出門后，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好一陣子，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但又不想回家面對母親，只想有個人在身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只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現在的心情。
小時候她總希望能像別人一樣有爸爸陪伴，她對父親的記憶只有那些遺留下來的照片，父親對她而言只是個模糊的輪廓。過了這麼多年的單親生活，如今母親要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了，她不想像個小孩般猜疑，但心裡卻隱隱有種母親將要屬於別人的感覺。
她不想破壞母親的幸福，但一時間很難接受這一切，一種將被遺棄感覺在心頭盤旋著，她不想一個人……
「吃飯了嗎?」於奕換好衣服，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擔心。
「我不餓……」現在心煩意亂，怎還有心情管肚子餓不餓。
「我餓了，陪我吃飯好嗎?」他溫言相勸，心想這樣她多少會吃一些。
祁可奈點點頭，正想起身卻讓他壓回座位。
「冰箱還有東西，弄一弄就可以吃了。」
他打開冰箱，裡面不過就是些吐司、罐頭，他在廚房裡忙碌著，約莫十分鐘后，一盤豐盛的三明治便做好了。
「於家獨門配方，你一定要吃吃看。」他倒了杯牛奶給她。
見他笑得燦爛，讓她不好推拒，只好伸手拿起一塊，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她眼神一亮，有點驚訝的看著他。
「好吃吧?」雖然他大多時候都是吃外食，但有時懶得出門就將就冰箱里的材料做點東西吃，沒想到做著做著也有點心得了。
於奕拿起自己那一半，大大地咬了一口，一副心滿意足的陶醉樣。
「沒想到你做的三明治真的很好吃。」她漸漸有了食慾，不一會兒就把手裡那份吃完了。
「還要嗎?冰箱還有材料。」
她搖搖頭，自己的食量不大，半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就飽了。
於奕嘆口氣，對她小鳥般的食量有些無奈，難怪她會這麼嬌小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嗎?」她知道他心裡一定有疑問，雖然她不知該如何啟齒，但總覺得男女朋友間似乎有權利去了解對方的不開心。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也沒關係。」他抹抹嘴巴，假裝忙碌的清洗杯盤，事實上他好奇得要命，但他希望她是真心想分享她的心情才告訴他，而不是出自情人間的義務。
祁可奈沉默了一下，最後仍舊沒說出口，反倒下了個決定。
「我今天能待在這裡嗎?」她輕聲問，像是耳語般的音量仍傳進於奕耳中，讓他當下僵住動作。
水嘩啦啦地衝擊著盤子，噴洒出的水花濺濕了他的衣月艮。
他急忙關掉水龍頭，拿起紙巾擦拭著衣服。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她垂下腦袋，有些後悔自己這樣問。
什麼不方便?就是太方便才讓他困擾。
他當然可以留下她，但是這樣好嗎?她太年輕、太稚嫩，卻偏偏又太可愛得誘人，她難道不怕他餓虎撲羊嗎?
「你確定真的要留下來嗎?」他帶著濕氣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顎，視線對上她挫敗．的眼神。
「我……」本想肯定的回答，但接觸到他那燃著不知名火焰的眼神，祁可奈又不確定了。
「你知不知道留下來會怎樣?」於奕貼在她耳邊問道，吹拂出的熱氣教她起了一陣哆嗦，她只能畏縮的搖搖頭。
「會這樣……」他吻上她纖巧的耳殼。
「這樣……」接著貼上她的唇。
「還有這樣……」他在她纖細的頸項間啃吮著。
奇妙的溫度在體內炸開，她雙手輕抵在他胸前，不明白自己該抗拒或是貼近他，只覺得全身似乎被掏空一樣的軟弱無力。
「晚上睡客房。」他突然放開她，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轉過身子繼續洗盤子。
而她則是愣愣的看著他，對他這種變臉式的演出完全跟不上腳步。
冰涼的水總算讓於奕清醒了點，自己剛剛簡直像極了一頭大野狼，幾乎就要把小紅帽吞下肚了。在確定慾望平息后，他轉頭一看，祁可奈呆坐在椅子上，滿臉紅潮，還有……困惑?
「我是不是很沒魅力?」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自己生澀的反應肯定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於奕差點把手裡的盤子摔出去。他怎麼老覺得弄不懂她在想什麼?他向她投了個疑問的眼神。
「因為……你對我好像很沒興趣的樣子。」祁可奈硬著頭皮說，臉上的溫度持續上升中。
書上不是說這年紀的男孩都是很衝動、很需要的嗎?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合，但他一臉冷靜樣，怎麼想都是自己不夠吸引人的關係吧。
天啊!於奕忍不住拍拍額頭，這妮子腦袋到底裝了什麼?她顯然不清楚一個男人的限度在哪兒。
他猛然回過身，目光深沉的看著她，「可奈，你還太年輕，別隨便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
年輕?她覺得這個字眼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比不上他以往的女友來得吸引人?他是不是覺得她只是個小孩?他們永遠沒辦法站在對等的地位看彼比?
「我已經十八歲，不是小孩子了!」她出言抗議道。
「我沒說你是小孩子，只是你還不行，懂嗎?」她不是那些和他交往過的女孩子，他難得認真想談個戀愛，想好好珍視這個女孩。
不行?這是她聽過最傷人的話了。她和他那些交往過的美麗女友相較的確是遜色許多，但她付出的愛卻不比她們少啊，他的標準到底在哪裡呢?
不夠美艷?的確。她看著大理石桌面上倒映著自己的影像。
身材不好?沒錯。她扯緊身上的衣裳，缺少令人血脈賁張的起伏。
祁可奈嘆了一口氣，接受自己的確是不夠吸引人這個事實。
「待會我送你回去。」於奕洗好盤子，正擦拭著流理台。在心裡警告自己絕對不能留她下來，即使睡客房也不行。
她鬆開衣服，默默的點點頭。
唉，人家要趕她走了。
心頭止不住的酸澀，哪時她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呢?如果她加緊腳步能更貼近他嗎?還是……他會放慢腳步等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