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席火抱著一台電子琴走進店裡的時候,褚茉皺起眉。
「你不會是要來我店裡唱歌吧?」
「想聽嗎?」席火笑道,低頭摸摸琴鍵。
「你是說真的?」褚茉愣住。
他長得那樣一副黑道大哥的臉,會打電腦就已經讓人很下習慣了,還會彈琴簡直就要嚇壞人了。
「你想聽什麼歌?」席火放好鍵盤,興沖沖地問道。
他本來是想說工作室里待得悶了,來她這裡試著找靈感,譜譜一些曲子的,但看她一臉不信他會彈琴的模樣,他反而想在她面前唱唱歌了。
褚茉實在對他沒什麼期待,加上她不聽流行歌,所以一時間根本想不出有什麼歌要他唱的,但看他一臉期盼她點歌的表情,她只好有點敷衍地說了句——
「隨便。」
席火有些失望地瞥了她一眼,低頭調整了幾個按鍵,琴身的喇叭跑出輕緩有致的節奏。
看他有模有樣地弄著鍵盤,她不由得好奇起來,聚精會神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的雙手放到鍵盤上,悅耳的旋律開始流泄出來,他和著音樂,開口輕輕緩緩地唱出一首抒情悠然的慢歌。
褚茉靜靜地聽著,連前來買飲料的客人、還有路過的行人,也都忍不住停了下來,聽他唱歌。
他的嗓音半清半啞,音域寬廣,有種獨特迷人的滄桑感及男人味,唱起抒情歌,十分的有味道。
當他唱完一曲,所有人都熱烈鼓起掌來,甚至還有人叫「安可」,想聽下一曲。
「謝謝、謝謝!」席火開心地向大家鞠躬。
眾人鼓噪著再唱一首歌,席火興緻一來,從善如流地調整了節奏速度。
節奏一放下去,馬上就聽出來是一首熱鬧的快歌,引得眾人的情緒開始昂揚起來。
當他才彈了兩、三個小節的前奏時,所有人都又驚又喜地叫好起來,馬上聽出他接下來要唱的正是最近十分走紅的一首舞曲。
他用獨特的唱腔唱快歌時,剛好來了幾個人來瘋的年輕人,一邊叫好,一邊跟著唱,不少人還跟著搖擺起來打拍子,氣氛頓時十分熱鬧。
接下來,席火彈出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當紅歌曲,眾人也跟著唱得不亦樂乎,「安可」聲接連下斷。
彈到最後,因為店外聚集太多人潮,阻擋了馬路上的車流,引來了警察關切,席火這才結束他的臨時超小型個人演唱會。
當眾人依依不捨地解散時,褚茉發現店裡的營業額也不小心沖高了一下。
做完所有飲料,客人帶著意猶末盡的表情拎著飲料離開后,褚茉調了一大杯的無糖綠茶,放到席火的桌上。
「這是請你的,今天拜你唱歌所賜,生意不錯,請你喝特大杯的。」
「謝啦!覺得我唱得怎麼樣?」席火不客氣地喝下一大口后,露出白牙,笑著問褚茉,有點討好的味道。
「很好聽。」褚茉點點頭,由衷地讚美道。
「等沒人的時候,我再唱歌給你聽。」席火傾身在她耳邊說道。
他語氣中不自覺的親密語調,讓褚茉微微紅了臉。
「你……常唱歌給女孩子聽嗎?」她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
「我只唱給喜歡的女孩聽。」他講得毫不害羞。
褚茉的心口跳了一下,像是有入朝她胸口偷踹一記般,讓她差點呼吸不過來。
這傢伙雖然長了一張壞人臉,但如果懂得善用他的魅力,鐵定桃花無邊、左右逢源。
看他拿著杯子,將吸管吸得呼嚕呼嚕響,她問道:「還想再喝什麼嗎?」
「嗯,海尼根綠茶。」他想了想,說出這個答案。這是他最近注意到的飲料,很好奇啤酒加綠茶會是什麼味道?
「不可以。」想起她請他去心怡姐的店裡喝酒那晚,他多喝了幾杯調酒,不小心喝醉后,就胡亂大喊什麼他煞到她、他要追她的話,還追著她滿場跑,嚷著要親她的神經病行為,她馬上拉下臉來拒絕。
「為什麼?」席火覺得莫名其妙。
「我是看人賣的。」她冷冷說道。
他該不會忘了那晚在夜店發生的事了吧?她的心裡突然覺得一陣不舒服。
「看人賣?喔,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也不會酒後駕車,還有,我會付錢。如何?」這樣她還有什麼理由不賣他?
「不賣就是不賣。」褚茉很酷地搖搖頭。
「喂!上道一點好不好?你是開店賣飲料的,又不是煙酒勒戒所!」他的臉也拉下來了。
「不賣。你喝醉後會發酒瘋。」
「那有?」
「哪沒有?上回在心怡姐的店裡發酒瘋的事,你忘了?」
「在心怡姐的店裡?我根本沒醉啊!」他號稱千杯不醉的耶!
「還說!你忘了你一直說要追我,還作勢要吻我……」說到後面,她一張小臉忍不住紅了。
「我真的沒醉,那晚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啦!」他舉手發誓。
「原來你是借酒裝瘋?!」她恍然大悟,指責地瞪著他。
「才不是借酒裝瘋咧!那時店裡有好多男人在偷看你,我一時忍不住,才吼出來給他們聽,警告那些人不準跟我搶啦!」席火氣急敗壞地抓頭。
她一聽,愣了一下,接著小臉脹得更紅,除了兩隻白嫩嫩的耳朵變得血紅外,就連細白的頸子,還有衣領下的鎖骨,都染成了粉紅色。
他瞧著她,眼神忽地變暗,想象力飛速飆轉,無法剋制地想著她的臉羞紅成這樣,那被遮蓋在衣服底下的肌膚,是否也一樣變成了如此誘人的紅色,就像是香甜蛋糕上的糖漬櫻桃……
「你……你怎麼這麼霸道……」她對他的話感到又氣又惱,不知道該說什麼,完全不曉得他腦子裡的遐想。
這時,有個男子靠近奶茶鋪,兩人極有默契地安靜下來,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男子。
男子被他們兩人帶著殺氣的眼神一望,腳步猶豫了一下。
「呃……我想……點飲料。」
褚茉深吸幾口氣后,才擠出和善的生意人表情。「您好,請問要點什麼?」
雖然被席火氣飽了,但生意不能不做,不然沒人光顧她的鋪子就代表沒收入,西北風是喝不飽的。
沒想到這位客人一開口,剛好就是點了一杯「海尼根綠茶」。
「好的,請等一下。」褚茉擠出難得的笑容,轉身迅速調製飲料。
席火一聽,氣呼呼地瞪著男子,一整個的遷怒。
這是哪來的不識相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什麼不好點,偏偏點了杯害他們吵架的「海尼根綠茶」!
等飲料的男子覺得度秒如年,幾次偷瞄了下席火不爽的臉,好不容易等到飲料做好了,男子丟了錢就跑。
「他是見鬼了喔?跑得這麼快做什麼?」席火皺眉地看著男子的背影一下子就跑得好遠,化成一顆小黑點。
褚茉默默地瞪著不知道自己就是嚇跑她客人的兇手,完全說不出話來。
「喂,冰山!明明就有海尼根,為什麼就不肯做給我?」
「誰是冰山?不要亂叫。你喝酒會借酒裝瘋,我不要賣你。」
「老子什麼時候借酒裝瘋了?老子酒品好,所有人都知道的!」席火哇哇叫,完全的睜眼說瞎話。
「什麼老子不老子的?你又不是我爸,叫什麼老子?」褚茉對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靠!那只是口頭禪罷了,你挑老子……挑我的語病做什麼?」
「你看,你連酒都還沒喝到,就開始鬼叫發瘋了!」她沒好氣地冷冷瞪他。
「我才沒有鬼叫發瘋!我就是要點海尼根綠茶!」他抓狂了。
「不給!」她也鐵了心。
「去他的擔擔麵!」他氣得忍不住怒罵。
「擔擔麵?這裡沒賣。」
「你、你、你……厚。,」
他一吼,原本要來買飲料的小男孩頓時愣在原地,驚嚇地看了他一眼,褚茉還來不及招呼他,他雙腳一抖,害怕得轉頭就跑。
褚茉先是看著小男孩的背影,又轉回來冷冷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小孩。
看到上門的生意被他嚇跑了,席火馬上熄火,有些心虛地瞅著她。
「我……我有修飾,沒有直接講三字經。」席火漲紅臉,嘴硬地強辯道,心裡卻惱得想把不受控制的舌頭給割掉。
「哼,如果我的店倒了,我要你負責賠償我二十倍的金額!什麼門神?根本就是衰神!就算找碴討債的人不敢來,但連其它上門的客人也都被你的壞人臉嚇得跑光光了,我要怎麼做生意?」褚茉忿忿地拿起抹布,用力地擦拭著櫃檯出氣,嘴裡不停地碎碎念。
「這哪能全怪我?你自己的冰山臉也嚇退不少客人好不好?」席火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
「你……你……不理你了!」褚茉瞪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氣得說不出話來,於是忿忿地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在她轉過頭之前,他好像瞄到她的雙眼似乎在那一瞬間泛紅。
……馬的,她該不會被他弄哭了吧?
席火眉頭皺起來,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后,才氣呼呼地坐下來,戴上耳機,大力地亂敲鍵盤。
席火跟人吵架對吼是家常便飯,而且還常常是他贏。
但跟褚茉吵,看到她又氣、又怒、又像快哭的小臉,他的胸口就一陣陣的悶,就算吵贏了,也渾身難過得像被剝掉一層皮似的。
真是去他的香蕉拔辣!
跟她吵架的感覺,實在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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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火哥,要不是知道你很好,我差點要以為你失戀得快死掉了呢!你怎麼有溯法把這首失戀的歌寫得這麼傳種?光是聽旋律,就悲得快讓人掉淚了!」小武聽完最新完成的新歌DEMO帶后,崇拜萬分地說道。
席火一臉煩躁地站在落地窗外的陽台上抽煙,心不在焉地望著陽台外,好像沒聽到小武對他的稱讚。
「對了,今天還要去冰山西施的店裡嗎?」
小武神經大條地問道,完全不知道老闆正在煩惱的根源,就是冰山西施。
「不去了!被人嫌是衰神,阻擋人家的生意,還去幹麼?」席火惱火地將煙往手邊的煙灰缸里狠狠擰熄。
喔喔,火哥今天很火喔!小武馬上噤口不敢再出聲。
安靜了一下,小武想起公事,還是很盡責地開口提醒他。「那……那『華盛唱片公司』要的歌曲DEMO,今天可以給他們了嗎?」
「等一等,我再修一下,你晚一點幫我送過去。」席火轉身進來,拉上落地窗,走進工作室里的錄音間。
「喔。」小武跟著他到錄音間,幫忙錄歌。
這間位於大樓的工作室,坪數不算太大,價位也不太貴,但席火投資在工作室上頭的鈔票可不少。一大堆專業又高級的音樂器材,和一間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頂級錄音間,甚至因為以工作室為家,而在工作室後頭隔出了一小間舒適的卧室。除了專業器材外,再加上隔音裝潢,林林總總,花掉了他不少積蓄,比整間工作室的房價,還要高出好幾倍不止。
也因為砸下不少錢,所以他親手打造的錄音間在業界十分有名,不少歌手在他的錄音間試唱過後,就向唱片公司指定要在他的錄音間錄歌。
不過,他願不願意出借錄音室,就要看他老子當天心情爽不爽了。
其實席火剛打造好工作室時,曾經十分大方地將錄音間出借使用,但是到他工作室的人,不乏當紅歌星,因此經常出現大批人馬進進出出大場面。
大批人馬進出也就算了,人馬中心簇擁的那個人,十個中有十一個絕對是遮頭蓋臉、躲躲藏藏的,活像是怕被人看到臉的通緝犯,而且只要有人好奇地盯著看,就會有像是保鏢的人一臉凶樣地站到前面去瞪人,陣仗頗為嚇人,讓整棟大樓的人惶惶不安。
因為如此,他的工作室常有警察登門查看,說是有民眾報警,指證他的地方經常聚集黑道分子,懷疑他這裡實際上是什麼幫派堂口。
後來,席火被警察拜訪得很煩,乾脆明令那些紅到不行、又怕被老百姓在電視以外的地方看到的明星們,派人來拿歌就好。
如果要來他的工作室取歌或錄音,也可以,就等他心情好時點頭。
但是,就算他答應借了,來錄音的那天,最好也給他低調一點,身邊最多只能帶兩個人。
直到大陣仗進出的詭異人馬少了,大樓里的風波才逐漸乎息,只是他身上的「黑道大哥」標籤,到現在都還洗不掉就是了。
席火站在錄音間里,突然覺得他寫出來的歌,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當場修了幾個音,又改了幾句歌詞,重唱一遍后,又停下來修修改改,沒想到卻越改越糟,氣得他將鉛筆往地上甩。
坐在控制台前,小武透過玻璃,張口結舌地看著錄音室里反常暴走的人。
以前他老覺得席火的創作能力就像神一樣,但今天胡亂改歌的他,實在稱不上神級,渾身充滿暴戾之氣,比較像是一隻欲求不滿的神獸……
「火哥,你真的要繼續改下去嗎?你的歌改得活像在鬼打牆啊……」一首好好的歌,被他改得慘不忍睹的,連小武都快要聽不下去了,頭一次見到席火寫歌寫得這麼不順心。
「媽的,我知道!」席火的大嗓門從耳機傳來,嚇得小武趕緊拉掉耳機,委屈地揉揉被吼疼的雙耳。
席火閉了閉跟,強自壓下心中無法疏散的鬱氣,明白此時完全不是碰歌的好時機,乾脆走出錄音間,脫掉已經汗濕的花襯衫,露出強健的裸胸,躺到落地窗邊的躺椅上曬太陽。
跟在他後頭的小武見狀,吞了吞口水,害羞地將視線轉開。
雖然他的性向正常,但看到男人夢寐以求的身材時,還是會忍不住羨慕,順便加點嫉妒。
老天實在很不公平,給了席火驚人的創作天賦了,為什麼還要讓他有一副連男人都想流口水的好體魄?
不過,席火的性感胸膛,似乎不是對每個人都吃得開。
冰山西施就曾說過,要席火剃了胸毛再追她……
「噗」的一聲,小武突然笑出來。
「笑什麼?傻蛋!」席火聽見了,轉過頭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沒!」小武馬上低下頭,努力掩住笑。
過了一會兒,席火突然又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進錄音間。
「要開始錄了嗎?」
「剛才你聽的那首DEMO帶,我想再錄一次。」
「那首失戀得像快死掉的歌?」
「對。」席火簡短的說。
一向了解席火在創作上龜毛求好的習慣,小武二話不說,馬上配合準備。過了一會兒,當席火唱完后,小武也聽得淚眼汪汪。
「火哥……」哽咽。
「什麼事?」苦悶地問。
「你、你是不是被冰山西施甩了?」
「……去你媽的。」
「難怪……唱得好悲情喔……嗚嗚……火哥,你不要想不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沒想到火哥這麼純情!拭淚、拭淚~~
接下來,整間工作室里,水果、羚羊和擔擔麵瞬間滿天亂炸,活生生地將踩到地雷的白目小武給轟了出去。
褚茉心不在焉地擦著桌子。
擦到一向被席火霸道地佔據住、今天卻空蕩蕩的桌子時,她忽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桌面發獃。
他在的時候挺吵的,不在的時候,竟然又覺得好靜,有一種很不習慣的感覺。
人的習慣,還真容易養成啊……
「這張桌子很乾凈啊,你在看什麼,這麼專註?」
一道好奇的嗓音從她身後揚起,嚇了她好大一跳。
褚茉壓著胸口,驚慌地轉過身來。「心怡姐?!」
「嚇到你啦?對不起!」心怡姐帶著歉疚的表情拍拍她,看她嚇白了一張小臉,心疼不已。
「……我沒事。」她擠出笑容來。
「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不經嚇的啊!怎麼了?難道討債的人又來找麻煩了?」心怡姐猜測道。
「不是,我、我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那個叫席火的小子呢?聽說他現在是你的駐店門神啊!」心怡姐探頭探腦地四處看。
「他今天沒來。」
「哦,難怪你一臉失落的樣子。」
「我才沒有呢!」褚茉哇哇叫地抗議著。
「少來了,他不是放話說要追你嗎?怎麼樣,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們吵架了。」
「吵什麼?」
「也沒什麼,我怕他在我店裡借酒發瘋,所以不讓他喝海尼根綠茶,他就跟我無理取鬧,發脾氣了。」
「你幹麼不讓他喝?他又不是未成年。」
「因為上次……上次他在你店裡喝了酒後,就對我胡亂大喊,害我丟臉死了,很沒面子,我怕他喝酒之後,會像上次一樣……」
「他是在當眾對你求愛啊,傻女孩。你想想看,這是多麼浪漫的事?如果有男人這樣對我求愛,我一定會當場興奮得上天堂!」
「我只知道那時我丟臉得想挖洞躲起來。」
「你真沒浪漫細跑!」心怡姐翻白眼。
「我是沒浪漫的本錢。面對一屁股的債,誰有心情浪漫?」褚茉淡淡地說道。
就算浪漫得起來,追求者如果知道了她身上的債務后,浪漫細跑也都驚得死光光了,跑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想繼續追她?
心怡姐知道她的心情,一時半刻也幫不了她的忙。
所謂救急不救窮,加上她也才開了一間店,身上的錢幾乎都投資進去了,唯一能對她慷慨幫助的,就只有將這間奶茶鋪轉讓給她,讓她慢慢還錢,不收取任何利息。
「那你爸爸最近怎麼樣了?」
「不知道,上次跟我要了兩萬塊之後就消失了。等他身上沒錢了,或是被討債公司找到了,才會再次出現。」褚茉沒有表情地聳了聳肩。
看她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心怡姐卻看的心疼。
「有事的話,記得找我商量,別一個人埋頭悶著。」
「嗯,謝謝。」褚茉對她笑了笑。
心怡姐在心裡嘆息一聲。
她知道褚茉的回應只是客套話而已。
褚茉這女孩,總是一個人扛起所有責任,所有的心事則完全藏在心裏面,從來不向別人求援。
她很擔心,如果有一天,褚茉她自己再也扛不動的時候,會不會崩潰?會不會失去站起來的力量?
她很希望有人能出現在褚茉身邊,當她的支撐。
不知怎的,她腦海里閃過席火的臉。
上回那個叫席火的傢伙,看起來性子很直率,像只人來瘋的傻大熊,跟褚茉的悶騷冷淡完全不同,不知道他會不會是褚茉生命中的貴人?更或者是……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