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暴力慈者(下)
「額……這樣,也行?」看著前面圍著蕭灑小攤瘋狂搶購的人群,讓天魂瞠目結舌地楞在了當場,不知說什麼好。畢竟人界現在的銷售宣傳手段來來去去都是那幾種,像蕭灑如此「創新」的手法還是第一次見。
天魂轉向文初和朱投問道:「這樣不太好吧,那瓶東西……」蕭灑賣的那些小瓶子裡面是什麼,天魂早就在宿舍見識過了。裡面的粉末塗到皮膚上,不但沒有任何療效,不生皮膚病就算那人抵抗力好了。
朱投聳了聳肩膀,臉上那肥肉也隨之不停抖動。「得了吧,無奸不成商,慢慢習慣就好。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文初也同意地點點頭。
「喂喂喂,讓開!」幾個流里流氣的地痞,手上拿著刀劍棍棒等玩意兒,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推開了簇擁著小攤的人群,來到了蕭灑面前。周圍的人們見到似乎有人上來找事了,一鬨而散,誰都不想惹事上身。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同宿舍兄弟,天魂怎麼也不能不幫忙。況且修者中的慈者,也就是通俗點說的奶爸奶媽,是沒有多少攻擊力的,天魂正欲沖身上前幫忙,卻被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正是朱投。天魂疑惑道:「小朱?有人要欺負蕭灑啊,我們上去幫幫他吧。」
「蕭灑那小子哪用幫啊,他不把人家打得滿地找牙就不錯了。」朱投滿不在乎地道:「這點小事也解決不了,他以後就不要說認識我們了。何況就那幾個小流氓?給他塞牙縫都不夠呢。」
「哦?」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聽到朱投竟然說的如此言之鑿鑿,天魂也打消了上前的念頭。遠遠地觀察著局勢,準備一旦蕭灑有危險便立刻上前幫助他。
一個明顯是頭子的地痞,手中拖著一根鐵棍,在地上敲得「鐺鐺」作響,撇著八字步向蕭灑走去。他兩隻手指不停搓著,顯然是人界中索要錢財的手勢。「喂,小子。生意不錯嘛,今天的保護費呢?快交給我,否則,嘿嘿……」
「我不用你們保護,還收個屁保護費。」蕭灑本來就因他們趕跑了顧客,心裡十分不痛快。現在這個領頭的還莫名其妙地上來收什麼保護費,脾氣本就不太好的蕭灑頓時起火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抗著些刀棍就以為多牛了,不過是一個小蝦米罷了。」
那領頭的地痞漲得滿臉通紅,竟然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小鬼頭指著鼻子罵,臉面再也掛不住了。鐵棍向前一指,向身後的小嘍羅下令道:「給我上!讓這小子知道,以後他到底用不用我們保護!」後面幾人聽到吩咐,大喊著給自己壯勢,拿起手中的傢伙就招蕭灑身上招呼去。
瀟洒也不閃躲,起身拿下身下的板凳,就朝第一個衝來的嘍羅頭上砸去。口中還不停地宣揚著自己的「善良」。
「我是個慈者!」砰,第一個嘍羅直接被板凳砸暈過去。
「我很善良的!」揮起板凳,又一個嘍羅頭破血流。
「我討厭暴力」又有個嘍羅倒下了,板凳終於不堪重負,斷成了幾塊。!
「請替我問候您的母親!」蕭灑最後一拳狠狠地錘在最後一個嘍羅左臉頰上,他的臉部五官立刻扭曲了,被擊飛到一旁,倒地昏迷了。
「呼,呼……」蕭灑大口喘著粗氣,一副就要圓寂登入西方極樂世界的樣子。蕭灑顯然沒什麼近身搏鬥技巧,只是靠著一股蠻勁硬來。剛才雖然把小嘍羅都打倒了,不過他也硬抗了幾下悶棍。現在整個臉一副鼻青臉腫的豬頭模樣,嘴角的一道血跡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面上,後腦勺被鐵棍硬敲了一下,現在腦袋上滿是鮮血。左手捂著右肩,右手無力地垂著,似乎已經骨折了。
天魂擔心蕭灑的安慰,就要衝過去,結果又被朱投拉住了。「雲哥,再看多一會。這小子可還沒倒下呢。」
地痞頭子也稍稍吃了一驚,這個小子這麼兇悍,竟然是個慈者?不過當地痞頭子見到蕭灑現在要死不死的樣子又放下心來,以為他現在不過強弩之末罷了。於是乎朝蕭灑逼近,口中威脅著。「我承認你挺能打,但現在估計你也沒有力氣了吧……所以還是乖乖認輸,我也不多拿,只要你把今天的收入拿一半出來就放過你!」
「哦?認輸么?」蕭灑此刻竟然朝他笑了,不過那是輕蔑的笑!「嘿嘿!這位任兄,你似乎忘記了點重要的事情呢。」
「恩?什麼事?」地痞頭子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遺忘了些什麼事。他兇狠地盯著蕭灑。「小子,你玩我是吧。別想拖延時間作垂死掙扎了,不快點把錢交出來非把你打到半身不遂為止!」
「人蠢到像你這個地步還真是悲哀。連葯宗的藥品都無法救到你了。」蕭灑搖頭嘆氣,似乎在為地痞頭子惋惜著。他抬起頭,一臉的自信。「我說過了,我……是一個慈者。」
地痞頭子正想說些什麼,他卻只能張大了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瞳孔越來越大,他眼中的蕭灑突然身上泛起一陣柔和的白光,把他包裹了起來。身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度飛快癒合,臉上的青腫也漸漸消去,彷彿什麼事都沒生過一樣。
蕭灑甩了甩剛才還軟軟無力的右手,原地蹦了幾蹦,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拿起了一個昏迷嘍羅手上的長棍,抗在肩膀上,微笑地看向地痞頭頭。「怎麼樣,我早說過了,我是一個慈者嘛……現在可以繼續了。」
「你你你……」地痞頭子見到剛才還快斷氣一般的蕭灑轉眼便生龍活虎了,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小鬼頭並非一般人。他可是真正的修者啊!「你,你有種……」地痞頭子不過是普通人罷了,也不管昏迷的手下,撒腿就跑了起來。
沒跑多久,地痞頭子急忙剎住了腳步。一個龐大的身軀擋在了他前面,正是朱投。
「你個死豬頭,讓開!」地痞繞開朱投后,繼續逃跑起來。
「你竟然叫我豬頭……」朱投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咬牙切齒道:「哼,原來還想放過的你,但我最討厭別人叫我豬頭了!我是朱投可不是豬頭!」朱投身上湧起真元力,大喝道:「讓你再逃。我,吸!」
「咦?生什麼事了。」地痞頭子不知自己泛了多大的錯誤,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以後也不敢再見人豬頭了。他剛跑開朱投背後沒幾米遠,一股龐大的力量驟然襲來,牽引著他往後吸去,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抗衡這莫名吸力。啪的一聲,地痞頭子緊緊地貼在朱投後背上,兩人相互背對著。地痞頭子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背後彷彿一塊龐大的磁鐵把他吸住,讓他無法逃脫。
緊接著,一個身穿華麗長袍,帶著一副大眼鏡的少年出現在地痞頭頭面前。
「嘿嘿,如此趣事何不參上一腳乎?」文初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沓符紙,約莫有數十張之多。他扶了扶鏡框,一張張地仔細尋找著。「火焰符,冰封符,龍捲符……對了,就用這張吧。」
文初慢吞吞地足足找了一分多鐘,才從那一堆中挑出一張符紙,符紙上寫著大大的一個「定」字。他兩指夾起符紙,向地痞頭子輕輕一甩,符紙便朝他疾射而去。文初嘿嘿一笑,手掐成一個手印。「符術,定身。」
這時,朱投突然撤去了吸力,往旁邊一閃。地痞頭頭只覺得背後忽然一空,身體便開始後仰倒下,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眼裡一片驚慌之色。突然,一張符紙出現在他眼前,啪的一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地痞頭頭渾身一顫,停止了掙扎,全身僵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文初走過去,把一動不動的地痞頭頭的身軀拖到街道旁,直立起來。把他的左手抓著右耳,右腳呈九十度抬起,再用右手抓住右腳尖,整個人一副金雞獨立的模樣。文初拍了拍雙手的灰塵,滿意地笑了。「恩,此姿勢頗有藝術之風,吾之符術足以持續一個時辰,就當略施懲戒罷。」
天魂不禁打了個寒顫,以前他以為這幾個舍友不是正常人罷了,現在他覺自己大大的錯了,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那個猥瑣的胖子還好說,單看那與他年齡十分不符的身軀就夠嚇人的。誰知那個文縐縐的文初竟然有這個惡趣味,以後還是少惹他好了……更令天魂目瞪口呆的莫過於那個口口聲聲稱自己為慈者的蕭灑了,今天他的舉動完全把天魂心中慈者的溫和形象推翻了,也不知道向來主張和平共處的慈宗怎麼會收這樣一個暴力的弟子。
「雲兄,何故如此驚訝?莫非汝對吾友及吾之所作所為不滿乎?」文初看到天魂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疑惑道。
何止不滿,簡直是極其不滿……天魂心中如此想著,表面上卻連忙搖了搖頭,連連應道:「好極,實在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