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喝杯熱茶。』將一隻瓷杯放進她手中，確定她接住后才鬆開。

『我沒事。』

水眸微垂．輕啜了口茶．感受到身旁一股火熱注視．停駐在地身上。

心神較為平復后，抬眸打量著身處之地．細緻的柳眉微擰。

『為何帶我來你房裡？只差了一牆之隔，何不幹脆送我回去？』

『你方才那模樣還真嚇到我了，不親眼見到你沒事．我不放心。若是送你回去，難免會和你大姐碰面，算我怕了杜銀雙了，想想還是先帶你來鐔局，比較妥當。』

莫劍宇想起每次遇上杜銀雙的下場．不由得劍眉緊皺。那女人不是將他當成練武的對象，好生利用一番；要不就明褒暗眨地冷諷，沒一次是好臉相向的，真不知他是哪裡惹到地了．

杜無雙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唇畔噙著一抹迷人的笑靨．像首微側睇視著他，輕笑道：『大姐會那樣對你，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她看不慣你那處處留情的風流習性。』話一說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美艷的俏臉微慌，不敢直視他，亡羊補牢地說：『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俊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黑瞳如炬地凝視著她的側臉，大掌覆上她柔嫩的素手，『無雙．那晚我……』

『什麼都別說了。』杜無雙倏地起身，抽開被他握住的手。『我想我們這輩子是無緣了，而我也想通了，感情的事畢竟是不能勉強的．我們依然會如你所說的是朋友。』

杜無雙背過身，不敢直視他深邃的黑瞳．就怕自己無法掩飾的雙眸，會泄露她的情緒。說好放手，她就該學會洒脫，這才是一向直率的杜無雙所為。

聞言．英劍宇俊美的臉上一沉，雙拳不由得緊握．氣惱地瞪視著她背影：她不是向來死心眼的嗎？怎會在他認清自己感情的時候，決定放棄？

現在．就算她想放棄．他可不準了！

無妨．這回就以他的方式來．她休想在攪亂他的心湖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退．這回我又欠你一次．』

杜無雙再次轉身．美麗的俏臉上掛著一抹疏離的笑．腳步一轉，打算離開。

豈料一打開房門．即面對一張驚喜的臉．杜無雙暗叫不妙。

『無雙？你怎會在這？』

喬翠萍雖感詫異她會出現在兒子的房裡．但她聰明地故作不解，與在房內的莫劍宇對視一眼；只消這一眼．母子倆有了共同的默契．含笑地輕拉住杜無雙的手。

『既然來了．就陪翠姨好生聊聊，晚膳順道在這用了吧．我會差人告訴銀雙的。』

『不了……翠姨，我……』

杜無雙推拒不成，無奈地硬被強拉出去．原本欲向身後的人求救，卻撞上一雙閃著異樣光芒的黑眸。

***

自從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后，便鮮少出現在鏢局裡，更遑論和大夥一同用膳。

就在她被喬翠萍硬押著留下來．出現在灶房后一處空地時--那是鏢局供大夥用膳的地方．鏢局裡所有的鏢師全驚喜地停下用飯的動作。

『無雙，快過來這坐！好久沒瞧見你來這找大少了，快過來這讓大夥瞧瞧。』

蓄著一臉落腮鬍的老胡．豪爽地揮手吆喝。

『你給我安靜點。』

左右兩人分別賞他一拳，壓低著他的頭．凶神惡煞地警告著。

老胡這才後知後覺地驚覺自己說錯話了．不安地拍頭瞄了眼，馬上遭到大夥譴責的目光，這下連吭都不敢吭了。

杜無雙原是有些尷尬．卻在看到大夥一致將殺人的目光射向低垂著頭的粗獷男人後，唇畔忍不住上揚。

『啊……大少也來了。』

有人驚訝地指著杜無雙身後．眾人明顯訝異的神情．令在座的胡婉兒不解地揚眉。殊不知．以往只要有杜無雙出現在鏢局．絕對見不著莫劍宇的身形，兩人像貓追老鼠般，總是見不著對方。不過，卻也造成杜無雙和鏢局內所有鏢師混得很熟；杜無雙的直率無心眼，跟這群豪邁直爽的鏢師很合得來。

『怎麼我就不能出現在這和大夥一同用膳嗎？』

莫劍宇俊美的臉上有抹不羈的笑．主動握住杜無雙的手，將呆愣住的地，拉往目蹬口呆的眾人，和她並肩一塊坐下。

身後的喬翠萍滿意地看著這一幕，很高興浪子終於肯定下心來。隨後跟著落座在杜無雙身旁。

『這……當然可以啊！來．我們大家敬大少和無雙一杯。』

半晌，大夥才回神過來．開心的笑容掛在眾人的臉上，隱約明白一些事，不知誰先起鬨，鬧著要敬兩人的酒。一頓晚膳，熱熱鬧鬧地展開。

胡婉兒靜看眾人開心的笑容．唇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這杜無雙為何走到哪，都能那麼受歡迎，就連自己也很喜歡她。只是…-就在大家酒足飯飽之際．老胡舉起酒杯朝杜無雙大喊：『無雙來！我們再比過。上回喝酒輸紿你．害俺□點被大夥給活活笑死．今天我一定要扳回這個面子來。』

『那有什麼問題？我們再比一次！』杜無雙爽快地拿起酒杯．和對面的老胡隔空對飲，眾人全都一臉快意地在一旁開始下注．看這回誰會獲勝。

莫劍宇劍眉微揚，薄唇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一臉興味地盯視著她的好酒量。

半個時辰后．

『碰』地一聲．老胡醉得不支再次趴倒在桌上，還不時傳來醉話。

『我沒有醉...沒有…-』

『還有誰不服的？』

杜無雙明艷的悄臉上有抹紅暈，襯得她原就美艷的臉龐，別有一番風情．增添一股誘人的媚態，一雙清瑩水眸仍十分清醒，無絲毫醉態．

身旁的莫劍宇黑瞳變得深沉，一隻手肘支頡，凝視著地美艷絕俗的俏臉。未出聲阻止．靜看眾人受不了她的挑釁．紛紛下場和她拼酒。

看來她的酒量好到令他意外，與他有得拼了。

喬翠萍一邊用膳一邊興緻盎然地注意兩人的動靜，直到見著大夥情緒高昂，輪番找上杜無雙拼酒．本欲出聲阻止．卻在見著莫劍宇搖頭示意后才作罷。

瞧劍宇耶火熱的視線緊鎖住無雙的一舉一動，心下寬慰不少。明白有他在．無雙不會有事的．便拉著胡婉兒悄悄地離去。

胡婉兒離去時，複雜的目光不時看向兩人．在瞧見莫劍宇的眼光只容得下杜無雙后．心下一嘆．悵然地跟著離開。

一個時辰后，在見著四名大漢紛紛醉倒在桌上后．再瞧了眼社無雙水眸已有些醉意，緋紅的紅潮染上她的雙頰，心想也該夠了。

『好了．大家都別再喝了。』

莫劍宇利眸一掃眾人的醉態．摟抱起杜無雙離開．沿途吩咐僕人去照料那一群醉鬼。

『你呀！還真今我大開眼界．想不到你堪稱酒中女豪，把我那一票鏢師都給比下去了。』

莫劍宇黑瞳閃著笑意．溫柔地注視著懷裡醉醺醺的人兒、『別吵……我想睡了……』

懷裡的人嚶嚀一聲，便安適地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沉沉睡去了。

莫劍字低沉一笑．抱著她來到後院，身形一起，輕易躍過那堵高牆，來到她的閨房。

用腳踹開房門，在見著裡面的人，俊臉上溫柔的笑意凝在唇邊。

『我就知道無雙和你在一起。莫大少，你此刻的舉動讓我不解，別忘了你手上抱著的正是你躲避不及的人。』

杜銀雙清麗無瑕的臉上掛著一抹譏諷．一雙閃著精明的美眸別有探意地注視著他臉上的溫柔神情；他那寵愛的笑容，像是他此刻擁抱著的是他深愛的女人。

『明眼人不說暗話．杜銀雙．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

莫劍宇無視她的存在，逕自繞過她，走往內室．將杜無雙輕柔地放在床榻上．井替她蓋上棉被。

深邃的黑瞳愛憐地凝視她嬌憨的睡顏良久，在她粉唇上深落下一吻后，才不舍地離開。

走出內室，雙手環胸，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迷人的笑，面對坐在椅上等候他的杜銀雙。

『少對我露出這種誘惑人心的笑，我不是無雙，更不是你外頭的耶一堆紅粉知己。』

杜銀雙不買帳地揚起一抹燦笑，美睥含著警告．與她臉上的笑容不搭。

『你有話就快說吧。』早知道遇上她沒那麼容易走得成，莫劍宇走到她身旁，逕自替自己倒了杯茶，懶懶地道。

『我只要你的一句保證。』美眸銳利地注視他玩世不恭的俊臉。

黑瞳褪去了慵懶轉換成犀利．與她隔著杯緣對視，倏地烽長的身形一起，唇角噙著一抹莫測的笑，離去前拋下一句：『我以為我表示得已經很明顯了。』

『你這種表示，相信我．無雙只會被你反覆無常的態度給弄得更糊塗．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杜銀雙帶笑的清柔嗓音，緩緩地在他身後響起．

她是絕不會幫他忙的．反倒要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就算是替無雙出一口氣吧，她等這一天等得夠久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身形一轉，黑瞳揚起一抹危險的火花．直視她唇邊可疑的笑，『你好自為之吧！莫大少。』

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起身走入內室．不再理會被她挑起怒火的人。

莫劍宇利眸膠視著地消逝的身影，思索著她話里的意思，看來這杜銀雙是打算趁此機會整他了。

不過，沒關係，他等著接招。

他相信結局只會有一個--無雙會是他的。

***

『三小姐．你快把這碗解酒茶喝下．頭痛就會好點了。』

小碧同情地看著一覺醒來即抱著頭躺在床榻上呻吟的杜無雙．更可憐的是還得忍著頭痛，被大小姐狠狠地數落一頓。

杜無雙勉強地伸手喝完后，仍是無力地倒在床榻上．臉色難看得很，連話都懶得說了。

『三小姐，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不打擾你了、』

小碧收拾好碗．看了眼擰眉閉眼的杜無雙．決定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可她出去不到片刻，又踏入房裡，為難地看了眼仍是閉眼休息的杜無雙，考慮是否該叫她。

『小碧，有事嗎？』

杜無雙睜開一雙水眸，手指揉著額側，不解她去而復返。

『三小姐，有位胡姑娘要找你。』小碧見她睜眼，才放心地說。

『胡姑娘？會是婉兒嗎？』

忙不迭地起身，甩甩仍有些發疼的頭．在小碧的協助下，穿妥衣物、整好儀容后．來到後院。

『婉兒．你怎麼來了？』

杜無雙雖訝異她的來訪，但見到她仍很開心；

『無雙，不好意，冒昧打擾了。』胡婉兒客氣地說，秀麗的臉上有抹不自在的神情．

『怎麼會呢？昨晚見到你．還沒有機會好好和你說話，就被大夥給灌酒了，害我現在還頭疼呢。』

杜無雙雖察覺她的怪異．但仍心無城府地主動握住她的手：『無雙，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救我一命，我早就死了。』

胡婉兒低垂著視線．瞧著兩人相握的手，一股愧疚盈滿她的心底。

『說這什麼活！我又沒要你報答過：倒是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若是你擔心避邪珠的下落．我可以和你保證一定會幫你拿回來的。』

杜無雙以為她是在擔心，連忙安撫著她。

胡婉兒感動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著掙扎．主動抽開她溫暖的手。

『無雙，你還喜歡莫大哥嗎？』

她冷不防的話，令她微征．隨即不自然地別過頭．笑道：『沒有，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想起昨晚，他主動牽著她的手走向大家．和他溫柔的凝視，心底的疑團愈積愈厚．她已經被他似有若無的態度．給搞得一團亂了。她細微的表情變化，逃不過她的雙眼，胡婉兒緊閉著雙眼，深吸口氣，有絲激動地說：『如果我說，我很愛莫大哥呢？』

杜無雙身形一僵．沒有勇氣回頭，即使明知那與她無關．可放在身側的手仍不覺地緊握。

『那我……祝福你．你放心，我不會造成你的困擾。』

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疾步離開．深怕再多待一刻，她會失控。

注視著她倉皇的背影．胡婉兒沒有一絲喜悅，反倒流下一串淚水。

『無雙．對不起，原諒我……』

***

如果我說．我很愛莫大哥呢？

杜無雙腦海里不停地回蕩胡婉兒這句話。明知他有一大堆紅粉知己，也清楚就算是她們全喜歡那風流鬼．他也不為任何人動心。

看似有情，實則卻無情。

『無雙？』

但那與她何關？她不是早巳決定徹底忘了他嗎？可那傢伙為何卻在她決定放棄時．又主動來招惹她，他到底當她是什麼？更氣人的是．自己不爭氣的心．竟會深陷他恰似有情的溫柔黑瞳，再一次地沉淪。

『杜無雙！』

一道低喝的清柔噪音，穿破她腦海里的迷霧，將她拉回現實。

『啊……大姐。』

杜無雙明艷的悄臉上有絲怔仲．水眸有抹不解地望著對面笑得可人的杜銀雙．那笑容令人寒毛直立；她應該沒惹到大姐吧？

『唉？我知道陪我用一頓晚膳，是比不上那個莫太少要來得有趣。但你也不須要表現得那麼明顯吧？這也未免太傷大姐的心了。』杜銀雙輕嘆了口氣，看她那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大姐．你話是說到哪去了。』

杜無雙斜睨了她一眼．夾了些菜到碗里，低著頭默默吃起來．反正她是說不過大姐的。

『算了．反正我說的話，也比不上你心裡的那個人來得重要。』

她怎會有這種口是心非的妹妹？枉她平時做事向來洒脫．提得起．放得下．怎會一遇到莫劍宇就……『大姐？』

杜天雙著惱地睇視著她．不悅她老是將話題繞著她打轉。

『我方才是說．秋雙她快回來了，』

好吧，暫且放過她，但另一個人她可不打算讓他好過。

『什麼，二姐要回來了，什麼時候？』杜無雙一掃方才的不悅。算算她也將近半年沒見到二姐了，自二姐拜了慧尼師太為師后．便長住於慈心庵，一年才回來兩次．她可是十分想念這位性情向來溫婉善良的二姐的。

『她信上只說要回來，還不確定什麼時候。』

秋雙這時候回來也好，她這陣子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加上無雙所惹上的麻煩，多一個人也好出一份主意。

『三小姐．門外有人拿來這封信．說是要給你的。』

小碧偷觀了眼用膳的杜銀雙．站在杜無雙身旁小聲地說。

『哦？那人呢？』放下碗筷．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紙來，低頭看了起來。

『已經走了。』

在看完信后，柳眉微蹙．將紙揉在手中，身形倏地一起．快步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

『大姐！我出去一下。』

『等等……你要去哪？』

杜銀雙看了消逝在門外的身形，秀眉擔憂地皺起，一股悄悄不安的情緒．無來由地包圍住她。

***

杜無雙依約來到城外的一家興來客棧．雖然不懂為何胡婉兒會說有急事，請她務必前來一趟，仍是前來赴約。

來到胡婉兒所說的客房前．輕喚了．無人回應．便逕自推開房門。

豈料，隨著房門推開，一幕令她心痛難當的情景．毫無防備地映入她眼底．美艷脫俗的俏臉倏地刷白--

床榻上，一位赤裸著上半身的偉岸男子，摟抱著一名女子．女子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上半身整個依偎在男子懷裡；雖然兩人的下半身全都遮掩在被裡．但光是瞧兩人親熱的模樣，就夠引入邐思了。

『無雙……我……』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胡婉兒猛地從男子身上抬頭，俏臉發白．一雙美眸隱含著淚光和一絲歉疚，怯怯地看向臉色慘白的人。

『你們……』

杜無雙語音破碎地看著兩人．感覺到一顆心被狠狠地撕裂般，素手顫抖地緊握住胸口．水眸不敢置信地望著閉目卻雙手緊摟住胡婉兒細腰的男人。

一直知道他風流成性，更明白他常流連於妓院，夜不歸營。

但此刻親眼目睹，仍令她痛徹心扉。他不該招惹婉兒的，婉兒不同於那些妓院里的女子．除非他…心裡瞬間所得到的答案，令她腳步不穩地認定了她．再瞧了眼床榻上親熱緊抱的兩人．倉皇地轉身奔離。

看著杜無雙一臉絕望地離開．胡婉兒不禁雙手掩畫，囁泣了起來。

『咦！』莫劍宇低吟了聲．手掌捧著仍有些昏沉的頭．黑瞳在下一刻．危險地眯起。

『莫大哥！』

胡婉兒訝異他會那麼快清醒，趕忙伸手將一旁的衣衫．遮掩在自己胸前，人也迅速離開他身上．瑟縮地躲在床角。

『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在瞧見自己上身赤裸和她衣衫不整的模樣，腦海里迅速地回想，他只記得她約他到這同客棧．喝了杯茶后……『婉兒，你對我下藥，為什麼？』森冷如冰的低沉噪音，射向床角顫抖的人、『莫大哥，我對不起你和無雙……』

在他冷歷的黑瞳逼視下．胡婉兒身形抖如秋天的落葉，愧疚更是如潮水湧向她。

『把話給我說清楚！無雙怎麼了？』

一聽到她提起無雙，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泛開．令他粗暴地緊握住她的手。

『毒美人地……捉了我爹，她逼我約你到這．然後在你茶里下藥，演一場戲給無雙看……你放心！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她的目的只是要引無雙來。』

『可惡！』

狠狠地甩開地的手，迅速地穿好衣衫，在走向扇門時，俊臉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冷酷，冷冷地道：『如果無雙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胡婉兒被他冷肅的表情和話語，當場驚嚇住．在這一刻，她清楚地在他臉上．看見他對無雙的感悄．啜泣聲失控地轉為號啕大哭。

無雙……***

陣陣冷風．在耳邊呼嘯面過，汗水不斷地滲出，浸濕了衣衫，腳步狂亂地漫無目標往前奔跑，身體上的疲累．仍無法令她甩去眼前不斷浮現兩人半裸相擁的那一幕……『啊…．．．．』

一道含著悲痛的嗓音在靜謐的夜裡響起．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悲憤地拭去不斷落下的淚水，她知道自己沒用老是信譬旦旦地要忘了莫劍宇．卻又輕易地一次又一次被他所傷害。

或許這一次，她會真的徹底地忘了他。

『哈哈……這不是我那美艷無雙的師妹嗎？怎麼會哭得那麼狼狽呢？』

含著冷冷譏笑的聲音．在樹影搖曳間響起．一抹妖撓艷麗的身形出現在她面前。

『嘴巴紿我放乾淨點．我可沒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師姐！』

杜無雙在看清來人後，忙不迭地起身拭乾淚水，戒備地面對她。

『你這賤Y頭，竟敢在我臉上留下一道疤痕．我今天絕不會放過你的！』

毒美人手撫著原本艷麗的臉上，如今多了一道無法磨滅的疤痕，美眸浮現陰狠！她絕不會讓她輕易死去的，惟有慢慢地折磨她，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哼．你心如蛇蠍，臉上多了一道醜陋的疤痕．剛好與你狠毒的心相得益彰．』杜無雙冷哼。

〞你這死Y頭，這麼快就恢復你的伶牙俐齒，難道你那麼快就忘了你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床上親熱纏綿嗎？』

毒美人紅唇揚起一弧冷笑，在見到她俏臉瞬間慘白，幸災樂禍地狂笑。

『你怎麼會知道？』杜無雙防備地看著她．咬牙地問。

『我早就察覺莫劍宇和耶胡婉兒有染．所以才好心地通知你。』

『那封信是你寫的？』

『沒錯。』

紅艷的唇辮勾勒出一抹狠意，美眸嘲諷地睇視她發白的俏臉．

痛吧！最好狠狠地心痛而死，她愈痛苦，她就愈快樂。

『說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讓我看清他的真面目．以後我就可以徹底地忘了他。』

她絕不能在這狠毒的女人面前示弱，讓她有機會看她的笑話。

『你--』毒美人恨恨地瞪了地一眼，甩出身上的紅綾。『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交出(毒經>．我可以保你一個全屍。』

『做夢！倒是你交出避邪珠，我可以不讓你死得太難看。』

手上的軟鞭在空中甩出一圈后．如靈蛇般一個翻轉．朝她臉上揮去。

紅綾迅速纏上軟鞭．正經過幾回激戰後．紅綾慘遭軟鞭揮斷。

毒美人憤怒地丟下手中剩下一小截的紅綾．眼露殺意地瞪視一臉得意的杜無雙。從懷中抽出一支短笛，吹出一連串的長音．

杜無雙聽到笛音．臉色大變．嬌軀忍不住地打起一個冷顫，這該不會是…-果然噩夢重現，隨著笛音．四面八方的草叢裡，不停地傳來『沙沙』的聲音．接著爬出一條條的蛇來．急速地朗杜無雙而去。

唔！杜無雙連忙閉起雙眸．現在不是恐懼的時候．從懷裡探出一支與毒美人相似的短笛，吹出一長一短有節奏的笛音來。

只見原本朝她方向而來的蛇，方向一轉，改往毒美人而去．

見狀，毒美人大驚．身形一躍，從懷中探出一把硫磺．一大群蛇．在瞬間消失在草叢裡。

『師父果然偏心．把所有的本事．全傳授給你！』

這老傢伙死得好．對她從來都留一手、不過，沒關係．杜無雙這回依然是死定了！

『你沒別的本事了嗎？那就換我了。』

從懷中取出一罐白玉瓶子．在軟鞭上倒出一些青色粉末．見軟鞭上都有塗上，這才滿意地收起瓶子，順便先服上一顆解藥．抬頭看向一臉防備的她．十分好心地說：『你不是一直想看話甫落．不再多言，俏臉興緻勃勃地胡她揮鞭，印證她是否成功。

毒美人失去了武器，閃避得十分辛苦．每一個躲避，便朝她灑出一些有毒的粉末．不過皆成功地被杜無雙給避開。

眼看情勢危急．杜無雙揮鞭愈見凌厲，毒美人陡地住她身後大喊：『莫劍宇！還不快來救杜無雙！』

毒美人這一喊，杜無雙身形一頓．朝身後望去。

這一剎那的閃神，便讓毒莢人有機可乘．陡然手臂傳來一股劇痛，在暈眩襲來的同時，軟鞭一揚．朝她胸前揮去．兩人同時狼狽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