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立川晴不知道多田一帆這兩天在忙什麼，可是他們不是要結婚了嗎?他怎麼忙得連影子都看不到?
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是特別敏感的。她總是在見不著他的時候，想著他是不是不想見到她才這麼忙?他是不是和林堂靜江在一起?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快不認識自己了。
「晴?」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立川晴轉身，驚喜地叫出聲：「花子、美靜、美佳，還有裕樹!」
「你是來找總經理的嗎?」花子問。
立川晴輕點了一下頭，「可是我怕他很忙，沒有空。」
「怎麼會呢?再忙也會見未婚妻的。你們的婚禮就要在兩天後舉行，真是恭喜了。」上村裕樹友好地道賀。
「做新娘子的感覺一定很棒。」美佳羨慕極了。
「結婚很累人的。」美靜可不嚮往。
「是啊，有許多事得忙。」不過美惠與小泉浩都會辦好的。有時她甚至會有一種錯覺——結婚的人是小泉浩與美惠，並不是她與一帆。
「但只要心裡甜蜜就足夠了。」花子微笑著說。她也很為晴感到高興。
心裡甜蜜嗎?是啊!但前提必須是兩情相悅才行。至於她，只能用苦澀來代替。
「晴，我們可以去參加你的婚禮嗎?」美佳相信這會是一場盛大得令人難忘的婚禮。
「當然，我衷心地邀請你們來參加。」
「我們一定會去的。」花子保證。她對晴特別有好感。
「好了，我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找總經理吧!」美靜體貼地說道。
「那好吧!」立川晴被她推入電梯。這回真的不能改變主意了。
電梯一直上升到多田一帆工作的樓層，立川晴沒有看到坎娜和百惠，便自己動手推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
寬大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她直接進入他的私人休息室，此時，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在腦海里。
她走到床邊，伸手觸摸床單，想起昔日兩人曾同睡在這張床上……淚再也不可抑制地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她只知道是一陣爭吵聲把她給吵醒了。她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在吵些什麼，但她知道那是一帆的聲音，他似乎很生氣。
立川晴起身，輕輕地把門打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足以讓她看清楚辦公室內的一切——
多田一帆背對著休息室，怒目看向眼前死纏著他不放的林堂靜江。他不懂，現在的女人為什麼變得如此自以為是。
他已經不知多少次拒絕她的邀約、多少次告訴她，他不愛她，可是她卻死纏著他不放。
現在所謂的女強人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她們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該以她們為中心，繞著她們轉?多田一帆嗤之以鼻。
相比之下，還是他的晴可愛多了。
想到立川晴溫柔可人、嬌羞媚笑的俏模樣，多田一帆忍不住深情一笑。
但是，為了他將來的幸福，他一定要擺脫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說你比晴更適合我?」他邪肆地一笑。
對他的笑，林堂靜江不但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有些膽顫心驚。但迷戀他與想打敗立川晴的心情，讓她不顧一切地壓下心裡的害怕，千嬌百媚地來到他身邊。
「是啊!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娶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為妻，怎麼可能比得上娶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助你、在朋友面前給你爭光、在床上……」她柔若無骨地靠在他陶前，手指在他的陶前挑逗著，並不停地在他耳邊吹氣。
對於她大膽的引誘，多田一帆無動於衷，他只知道自己討厭她的觸碰、討厭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這些不但沒有使他有任何感覺，反而讓他更加想念晴。
這幾天，他一直忙於公事而忽略了她，心裡很過意不去，不過為了蜜月時能帶她多遊覽一些國家，他不得不在這幾天加緊工作。
「是嗎?我倒是想見識一下。」語畢，他猛力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你……」林堂靜江被他這一推，疼得直皺眉。
「怎麼，不敢了?」他撲到她身上，低聲在她耳邊問。
「我……」
不待她回答，他三兩下便把她的上衣給撕個粉碎，他咧嘴一笑。低下頭，他用力地咬著她的肩，雙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腰。
「你……啊!」她尖叫，被他的力道嚇出一身冷汗。
「這不就是你要的?」除了立川晴外，其餘的女人不在他憐香惜玉的範圍內。
林堂靜江驚愕地瞪大雙眼，在看到他眼裡的冰冷以後，她後悔了!她不該來找他的!這種男人送她，她也不敢要了。
正當她想開口求饒時，她發現在休息室內偷看著這一幕的立川晴。看著那張滿面淚痕的臉，她不知立川晴看到了多少，但肯定是誤會了這一切。
呵呵……盯著上方正在羞辱自己的男人，她故意揚起「幸福」的笑。
「是啊!你知道嗎?我是那麼地愛你，你也是那麼地愛我!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強忍著痛，她更加大聲地對他說。
多田一帆詫異於她的轉變，但為了讓她死心，他手上揉捏的力道加重，直到看見她扭曲的臉，他才滿意一笑。
「一帆，你說你不愛立川晴，你只愛我。娶她是有難言之隱，你對她不屑一顧，我都相信。」她「善解人意」地吼叫道。天，好痛!
多田一帆看著身下滿口胡言亂語的女人，不明白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我們的愛不會因她的出現，而有所影響。你還是按計畫娶她。但你要答應我，婚後，不能給她好臉色，要冷落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在胡說什麼?」他怒吼。
見情況不對，林堂靜江連忙用唇堵住他的唇，但很快就被他用手推開。
他終於放開了手，她連忙坐起身，離他遠遠的。哼!不報此仇，她就不姓林堂。「我知道，我十分明白該怎麼做。」她吼叫。
但一句話聽在兩人的耳里，卻有不同的解釋。
「很好!我相信你很聰明。」多田一帆滿意地聽到她要退出。
立川晴連忙用手搗住嘴，不讓他們聽到自己的哭聲。
「那我先走了，明天晚上早點到。」她指的是明晚許多人士都會參加的宴會。
「謝謝提醒，我會的。」這女人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林堂靜江見他起疑，連忙起身告辭，臨走之前，不忘再下一帖猛葯，
「我的衣服可是你太心急才會弄壞的，把你的西裝借給我吧。」
他沒有多想，就把西裝遞給她。
「明天晚上不要遲到哦，讓人家久等可是不好的。」沒等他有所反應，她匆忙離去。
多田一帆不懂她為什麼說得像是他們倆要幽會似的?還好沒第三人在場，不然不知道會怎麼想?
看了眼手錶，他從容地拿起桌上的計畫書，準備去召開今天的第八個會議。
而休息室里的立川晴，也在他離開不久后，不聲不響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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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川晴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不言不笑、不哭不鬧，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腳上的鞋子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卻一點也沒察覺。看著突然下起的傾盆大雨，她不躲也不避。
當雨停了，天也黑了，她走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她的家!
她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立川雅回答。
聽到他的聲音，她有想哭的衝動。
門打開，立川雅瞠目結舌地看著一臉狼狽的姊姊，「姊?你……」
「阿雅……」見到親人的感覺真好，心一放鬆，她便暈倒在立川雅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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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眼，看到正處在自己的房間，她感到惆悵、悲哀……
「晴，你醒了就好，爸媽好擔心。」立川媽媽見女兒醒來，高興得流出了淚水。
「對不起。」她鼻子一酸，也跟著哭了起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立川爸爸見寶貝女兒一哭，不舍極了，「阿雅，打個電話到多田家，告訴他們，姊姊在我們家，不回去了。」女兒難得回來，當然要在家裡住一晚了。更何況過兩天她結了婚，就更沒機會回家來住了。
「是，爸爸。」立川雅答道，他看了姊姊一眼，對她剛才回到家的情形很擔憂，但礙於父母在場，他不便發問，只好乖乖地到客廳打電話。
「怎麼會這樣?出什麼事了嗎?」立川爸爸畢竟多活了幾十年，看出事有蹊蹺。
聽爸爸一問，立川晴的淚流得更凶了，她撲到疼愛她的父親懷裡，「爸，我不要結婚了，我不要嫁給一帆了，我要搬回來住。」
「這……」看著原本笑口常開的愛女變成這樣，他不舍啊!「好，搬回來，不結婚了，只是，多田老爺子那邊……」
「爸，我不要嫁、不要嫁。」
「好，不嫁、不嫁。」多田媽媽不忍女兒如此悲傷，連忙安撫。
「老公，你去跟多田老爺子說說，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怪罪我們的。」
「可是，總得有個理由吧!」敵不過嬌妻懇求的眼神，立川爸爸只能無奈地點頭。
「理由?」回想那一幕，立川晴匆忙用被子搗住頭，「沒有理由!我困了，想睡了。」不理會父母的叫喚，她整個人縮進被窩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密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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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立川夫婦便來到了多田大宅，為女兒解除婚約。
「老爺子、一帆少爺。」夫婦倆恭敬地喚道。
「你們夫妻倆真是的，馬上就是一家人，用不著如此生疏。」多田老爺子笑眯了眼。
這是永遠不可能了。立川夫婦苦澀一笑。
「爸、媽，請坐。」多田一帆褪去一張冰冷的臉，熱情招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立川夫婦受寵若驚地坐下，嘴裡說道：「謝謝。」
多田老爺子對孫子的表現可是滿意極了，「你們今天來是……晴怎麼沒一起回來?」他可是才一天不見，就開始惦記她了，再看看孫子的表情，可是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立川夫婦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由立川爸爸說明來意，「老爺子，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晴與一帆少爺的婚事。晴她希望能解除婚約。」
「解除婚約?」祖孫倆訝異地看著立川夫婦。
「對不起，老爺子，少爺。」立川爸爸無奈且抱歉地看著他們。
「為什麼?這是晴親口說的嗎?」多田一帆不相信。怎麼會突然要解除婚約呢?前兩天還好好的啊!會是因為這兩天被他冷落了嗎?但，晴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晴親口說的。」如果不是女兒的態度堅持，他們夫婦倆又豈會這麼做。
「她總不會無緣無故就要求解除婚約吧?」多田老爺子看得出小女娃兒與孫子是相愛的，「一帆，會不會是你在無意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傷害了小女娃兒?」
「爺爺，我沒有。」他疼她、寵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傷害她?見她難過，他比她還要難過。
「爸爸、媽媽，你們仔細想想，也許會知道晴為什麼突然要解除婚約，或者她回去的時候有什麼異樣?」他現在心急如焚，迫切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也不知道。」立川夫婦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晴今天突然回家，還沒進家門就暈倒了。一醒來后，就吵著要解除婚約。」
「暈倒?吵著要解除婚約?」一向安靜的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到底發生什麼事呢?
「一帆，這怎麼辦?」多田老爺子著急地問劍眉深鎖的孫子。他可不想失去小女娃兒這麼好的孫媳婦。
「我去看看。」他必須找她談談。
「那好吧!希望你能把人帶回來。」年輕人的事真的好難懂。
「嗯。爸、媽就留在這兒吃晚飯吧，你們一切都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他焦急地交代完，便離開了。
多田老爺子微笑地看著立川夫婦，「我這個孫子是愛慘了你們的女兒了。」
立川夫婦也有同感地笑了。他們深信，晴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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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噹……牆上的鐘一連敲了四次。不用看，立川雅也清楚地知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爸媽怎麼還不回來?
「姊，姊!你怎麼了?」立川雅為姊姊擦去額上的冷汗，握住她冰冷的手，他心急如焚，「姊，你別嚇我。」他都快急死了。
爸媽怎麼還不回來?自從他們走後，姊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他怎麼喚也喚不回她的心神。
忽聞一陣門鈴聲，立川雅以為是爸媽回來了，連忙前去開門。
「請問你是?」看著眼前俊得過火的男人，立川雅問。
「你是立川雅?」多田一帆不答反問。
「是，你……」
「我是你的姊夫。」語畢，多田一帆繞過他，走進去。
見他四處張望、梭巡，立川雅便指著立川晴的房間對他說：「我姊在她房裡。」
「謝謝，我想單獨與她談談。」不待立川雅有所反應，多田一帆便走進立川晴的房間，併當著他的面關上了房門。
看著靠在牆壁上，雙眼盯著他的女人，他不語地臭著一張臉與她互望著。
可是沒多久，多田一帆就發現不對勁了。這個平時怕他生氣的女人，竟然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對他的到來更是沒有任何反應，眼神還有些獃滯……
「晴，你該給我個理由。」他緊盯著她的雙眼，想從裡面探知些什麼，但是卻失望了。
她還是沒反應，眼裡也沒任何情緒，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他慌了，抓住她的手臂，道：「晴，你張開眼睛看看我。」他拾起她的頭與他對視。
她仍然沒反應。
「晴，我是一帆，你愛的一帆啊!」他撫摸她冰冷的臉。
「一帆……」這時，她總算有反應了。
「對啊!我是一帆。」他的心在激動地跳躍著，但當他與她的眼睛接觸的剎那，他的心就像被什麼給吞噬了……因為她雙眼迷離，根本就沒有清醒。
「一帆?我再也見不到一帆了，我讓爸爸媽媽去解除婚約了……」淚從她的眼裡滾落出來。
他連忙為她拭去。她這是何苦?捨不得他，為什麼還要解除婚約?
「我不想的，失去了一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下去……」她啜泣道。
多田一帆看得既心疼又不舍。
「我想留在他身邊，可是他討厭我……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我還是什麼都不行……我愛得好辛苦、好累……」
她突然激動地抓住他的手，「上次在機場遇見了爺爺，我還以為爺爺從天堂來接我了，我好高興，如果死是唯一能走出這段沒有結果的單戀的方式，那麼就讓我死了吧!
可是，我沒有死……如果那天真的死了多好，也許……也許今天死也不算晚……」可是爸媽會傷心的，怎麼辦?
「不要，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他緊緊地抱住她，就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了。
「一帆那麼優秀，我又笨又蠢……唔!」
多田一帆不想聽她再貶低自己，猛地吻住了她。
立川晴被這突來的一吻嚇得回過神來，當看清眼前之人後，她想要掙扎，可是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告別之吻?她便放下所有堅持，不顧一切地享受這最後一吻。
當她嚴重缺氧，他才放開她，看著她不停喘息的模樣，他滿意地笑了。
「你怎麼會來我家?」待呼吸穩定后，她問。
「為什麼要解除婚約?」她可知道，他聽了有多難受?
她抬頭，不解地迎視他。他為什麼如此生氣?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嗎?
「回答我!」他伸手描繪她的唇形，想再次吻她的意圖非常明顯。
她躲開他的手，直視他，「你為什麼會想娶我?」
他失笑出聲。這是什麼笨問題?娶她當然是因為他愛她。
聽到他笑，她倍感難受，因為他娶她的理由是真的很可笑。「是因為你孝順，而我剛好又是爺爺選給你的，所以你不得不接收，對吧?」知道是一回事，可要親口說出這些話……
多田一帆臉色下沉，「那天你聽到我和浩的對話了?」
她無言地點頭，「對不起。」
「就為了這事生氣?」不可能，要生氣也不會等到今天。
「我不想你恨我、不想你與林堂小姐……」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知道這事。
他和林堂靜江?這是怎麼回事?「說清楚!」他非常生氣。
他不用隱瞞了，她什麼都知道。
「你從美國回來的那一天，我遇見了林堂小姐，她什麼都說了。」她哀傷地看他一眼。
「她說你們相愛，還一起去了美國。她還說，你覺得我……一無是處，出不得廳堂，進不了廚房，還……」這一句叫她怎麼說。
「還什麼?」
「還……還說你不希罕我的愛，你覺得我的愛對你是一種侮辱。」想到這些，她就心寒。
多田一帆雙手緊握。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在晴面前胡說八道，他絕不放過她!
「而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她最好回答得讓他高興，不然……
「我……」他那是什麼表情?「事實都擺在眼前了，由不得我不相信。」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你……」他用力捶打牆。她竟然不相信他!
「一帆……」她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為什麼生氣?你知道嗎?我也不願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可是，親眼所見，你叫我怎能不相信?」想起那一幕，她的心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扎。
「親眼所見?」
「你們昨天在辦公室里……」她偷瞄他一眼，急忙解釋：「我並不是有意偷看的。」
他恍然大悟。這傻女人呵!
「我愛你。」他愛憐地看著她。
「騙人!」她不相信。若是愛她，他怎麼可能和林堂靜江……
「我為什麼要騙你?」他有些懊惱，真情告白不但得不到佳人的一吻，反而換來不信任的眼光，這叫他情何以堪?
「我……」是真的嗎?看向他嚴肅認真的眼裡，她不由得相信了他，「那你愛林堂小姐多一些，還是愛我多一些?」只要他說愛她多一些，她便會不顧一切地跟著他。
多田一帆無力地看著她。她以為他那麼沒眼光嗎?愛上她是他心甘情願的，可是愛上林堂靜江?永遠都不可能!此生此世，有她就已足夠了。
「我說我愛你，一生一世只愛一個叫立川晴的女人。有了她，我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他蜻蜓點水似的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許下一生的誓言。
立川晴瞪大眼，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驚嚇。
「這怎麼可能?你從來沒說過。」這不會是在作夢吧?
「我沒說過?你敢肯定?」那他前兩天的那個晚上對她說了什麼，總不會是在講鬼故事吧。
「你本來就沒有說過你愛我，你若是說了，我不可能不記得。」她盼他說這句話盼了好久。
「是嗎?那是誰要我永遠別丟下她、是誰叫我以後不可以對她之外的女人好?」這些他可是一點也沒忘。
「啊!」立川晴搗著嘴。那不是夢?是真的!
「一帆，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她不再有所顧慮，大膽地吻上他的唇。
無論心裡有多少怒火，也被她燦爛如花的笑容與柔情的一吻給化解了。
「那你相信我嗎?」他問。
「相信。」她回答得斬釘截鐵，因為只要他們彼此相愛，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那你心裡還有什麼結沒有解開?一次說出來。」他還是不放心。
看著他如此在意自己，她不由得眉開眼笑，「有。」假裝沒看到他臭著臉，她自顧地問：「你為什麼要把婚禮延後?」她還以為他不要她了。
「那是因為爺爺剛剛『去世』，我不希望我們的婚禮沒有歡笑、沒有快樂，我要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他可是用心良苦耶!
「一帆……」她好感動，不過既然什麼都說了，也不怕再多一件吧!「那為什麼你這幾天都不見人影?讓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在乎我們的婚禮。」
多田一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奈過。由此可見，他婚後必須什麼事都直說，免得他的妻子老愛胡思亂想。
「我不把所有事忙完，怎麼帶你去度蜜月?還有什麼，一次說清楚!」
「還有……」她看著他一臉受不了又無可奈何的神情，忍不住笑出聲，「沒有了，我只是想要你吻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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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各大報章雜誌早已大篇幅報導，多田的少東正在籌備婚事的消息。
今日，這場婚禮更是吸引了不少媒體前來採訪，大家都迫切地想目睹誰是這位幸運的新娘。現場鎂光燈此起彼落，所有的焦點全集中在兩人身上。
「別緊張。」多田一帆體貼地握住立川晴的手。有了以前的經驗，他實在很怕他的新娘會扔下他逃婚去。
「不會，因為有你在身邊。」她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晴，恭喜你!」美惠好不容易擠到她身邊。
這場婚禮未免也太盛大了吧!望著眼的花海，美惠讚嘆不已。
花海的兩邊用藍色的玫瑰排出新郎、新娘的名字，正中央則是一顆用紅玫瑰圍成的愛心，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死也不會相信會有這麼浪漫的婚禮，若是將來她的婚禮有這場的十分之一，她每天一定笑著醒來。想到這裡，美惠情不自禁地偷看小泉浩一眼。
恰好此時小泉浩也正望著這裡，兩人四目相對，美惠連忙拉回目光，羞垂著頭，小泉浩瞭然一笑。
「美惠，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立川晴明知故問。
「哪有?」美惠嬌嗔。
「呵呵，他不錯的。」也許是自己幸福，她也希望好友與她一樣有個好的歸宿。
「我知道。」美惠不想隱瞞好友。
「那好好把握。」
「把握什麼?」多田一帆走過來，把她拉進懷裡。
「好好把握眼前的幸福。」她想，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兩人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對方，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幸福就在手中。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低語。
「我也愛你!」她回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