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個禮拜過去,艾菲背上的瘀傷雖未全數退去,但已無大礙,她不用再趴著睡,也不再害怕將背靠向抱枕,她甚至覺得自己連翻十個筋斗都沒問題,不過,當然這只是異想天開的蠢念頭,如果她真的翻了筋斗,恐怕這次糟殃的會是她的腰,而且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艾菲搖搖頭,丟開這荒唐的想法。她瞄一眼手錶,快六點,她也該出門了,她答應楚烙今天要去參加他朋友的生日派對。
她關上鐵門,往一樓走去。其實,她根本不想出去和他的朋友見面,但他一再拿他們的「一個月之約」來提醒她,說她答應這一個月要與他好好相處,所以,他邀她去看電影。喝茶、逛街……她都不能拒絕,當然,這還包括認識他的朋友,據他所說,這能幫助她更了解他。
事實上,她不想這麼做,也不想更了解他,但為了能讓他一個月後不再來煩她,她只有勉強自己,嚴格來說,她中人再忍受三個禮拜不得了,想到此,她的心情便振奮了不少。
走出公寓大門,艾菲站在門前等著楚烙開車來接她,冷風指過她的臉頰,讓她輕顫了一下楚烙是要她在家裡等他的,但她心想,他得先停車后再上來找她,實在很麻煩又浪費時間,所以決定在樓下等;只是,站在這地讓冷風吹還真些自我罪受,她好想喝熱茶暖暖身。
艾菲微眯雙眼,瞧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駛近,艾菲自屋檐下走出,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她伸手向車門,在看見駕駛座的人時,墓地停住。
是唐文熙。
她皺眉,看著他走來車外。
「你怎麼在這兒?我正要上支找你。」唐文熙關上車門,朝她走來。
「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她打斷他的話。
「是楚烙?」他攏攏眉問道。
艾菲沒回答,因為這根本不關他的事,她不想跟他浪費口音。
唐文熙盯著她冷然姣好的面孔,嘆口氣:「他不適合你。」
艾菲不地使一下眉頭,聽見他又道:「我要跟你談談。」他的語氣不自覺的透著命令口吻,這幾天,雖然他又來找過她幾次,但她一直不開門,所以他始終不得門而人。
「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她真覺他莫名其妙。
「上車再說吧!」他打開車門。
「沒必要。」他不耐煩的回答。
他沉默了幾秒后說道:「這幾年我一直沒忘記過你
「夠了。」她終於失去耐性了,「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你不覺是你有些過度嗎?」她弄不請他到底在想什麼。
尷尬,難堪和惱怒之色在他英俊的臉上一閃而過,唐文照先控制自己,才說;「既然忘了過去不愉快的事,那我就攻心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不可能。」她拒絕。「我們從沒開始過,所以也無所謂的『重新』開始,以前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
唐文熙皺眉。『「是因為楚烙嗎?我不相信你會喜歡那種油勝沿洞、受要嘴皮子的人。」
她腦他一眼,頗黨反感地道;「這是我的事,請你馬上離開。」她實在沒心情和他耗下去。
『你變得有些不近人情。」他凝視著她冷若冰霜的臉。「以前你——」
唐文熙的聲音陡地戞然而止,因為她突然住一旁走去,邁向駛來的另一輛黑色轎車,他不假思索地抓住她的手臂。
「不許去。」他脫口而出,命令和霸道的神情出現在臉上。
她回過頭,冰冷地道:「放手。」
「不。」他也堅決的回答。
「那就抱歉了。」她眯起眼,右腳快,狠,准地踏上他的腳。
「喔——」他悶哼一聲,右手鬆了一下。
艾菲乘機甩開他的祿山之爪,在轎車停下的剎那,正好打開車門坐進去。
「你真是驚人的女戰士。」楚烙微笑道,看到了方才發生的事,那時,他正想下車拉開後文熙照的魔爪,就見她自己擺脫他了。
「走吧!」艾菲沒心情與他鬥嘴,只想趕快將煩頒人的後文照逐於視線之外。
「等一下,總得打聲招呼,否則大不禮貌了。」楚烙從容的下車,看著滿臉怒容的唐文熙。「我想,你也該知難則退了,再這樣下去只會讓彼此難看。」
楚烙微笑。「失去風度可是很糟糕的事,別象個長不大的小孩,再見。」他坐四車內,關上車門。
「我還以為得被迫觀賞你們兩人在街上扭打的場面。」艾菲嘲諷地揚起嘴角。
楚烙爽朗地大笑,將車子駛離她的住所,開上大街。刺向果我去摸他,你會好過一點嗎?」
『如果你們拿槍互射,我會更高興。」她聳聳肩。
他笑得更大聲。「那就免了,我還想活著娶你。」
她對他皺眉,不過沒說什麼,自認識他以來,她三下五時便會聽見這樣的話,初時還會憤怒的反駁,但現在或許是已經麻木了,懶得於與他動氣爭辯。
「以後你還是別和唐文熙有所接觸,他看起來不是那種輕易就會被打發的人,而且,你踩人的把式也不會每次都見效。」他頓了一下才又道:「別小看男人的力氣。」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她不擔心這個問題。
他搖搖頭,並不認同她的話。「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這麼有風度,老羞成怒的男人是會失去理智的。」
「我知道。」她仍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
楚烙皺眉。「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要你認真的看待這件事,別讓你自己陷入危險中,男人不喜歡被挑釁,如果一旦受挫,他會將憤怒發泄回去,然後取得主導權,我知道你聰
明。反應快,但惹惱一個男人並不是有趣的事。」
「這些事不用你告訴我,我以前遇到過很多次。」她平淡地說。
他微微一驚。「『為什麼?」
「我媽以前為了要我積極的融人人群,曾叫我擔任『婦女協會』的義工,我在『家庭暴力』部門做了一個月,後來因為打傷了一個男人,所以…•她聳聳肩。「反正最後他
們要我別去了。」
楚烙張大眼,表情是無法置信的訝異。「為什麼打傷他?」他找眉,饒富興味的說。
「他拿煙燙他的小孩。」此刻想到這件事,還是讓人覺得不愉快,艾菲蹩起眉心,又道;「我那時有些激動,所以就踢了他一腳,結果他老羞成怒,拿起酒瓶向我砸過來,差一
點丟中我的頭,後來場面有點失去控制,我隨手拿起椅子砸向他,結果……我縫了六計,他縫了十五針。」
她說得稀鬆平常,他則聽得膽戰心驚。「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氣。
『事後我媽也這麼說過我,不過,就算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她平穩地道。
「你會讓男人抓狂。」他的臉上出現罕見的嚴厲之色。「過去的事我沒辦法改變,但以後絕不許你再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你好象反應過度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她很驚訝,也很意外,沒想到他這人生起氣來臉色會這麼難看。
「我要你答應我。」他的聲音出現一絲嚴厲。
她微慍道:「我沒必要答應你任何事。」她不喜歡他這種命令又自以為是的語氣。
他二話不說,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以尚稱冷落自製的表情轉向她。
「我是不想你受傷害。」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她蹩眉。
「我不想跟你爭論,我只要你答應我,以後別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他非要聽見她的應允不可。
她沒應聲。
他皺眉。「你真會考驗我的耐性。」他凝視著她,思考該怎麼讓她子解他的想法,不過,並不打算直接和她硬碰硬,因為他知道她的個性有多固執,若是硬著來,只會激怒她,卻收不到任何效果。
「我說過,生命有時是很脆弱的。不要拿它冒險,或許你不以為意,但卻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受怕,你失去過你父親,該了解那種痛苦,而我不想失去你!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會夢見你被壓在燈架下的。」一他抬手撫上她再過的髮絲,雙眉緊皺著。
她詫異地盯著他,不是因為他的動作,而是他的活。
•我想你……反應過頭了。」
他微笑。「我是反應過度,不過,卻是因為擔心你才變成這樣,所以,你至少該讓我放心點。」
她沉默不語,似在思考。
他嘆口氣。「我不是要求你好給我,只是要你讓我安心點,有這麼難啟口嗎?』
她又靜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我答應作,你可以放下你的手了吧!」她對他皺眉,這人老受這樣毛手毛腳的。
他微笑,手指撫過她的耳垂后才放下,她烏黑的髮絲順地曳於肩后,更顯美麗。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讓他瞧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麼。」他笑著移開目光,左轉方向盤,駛迴路中。
片刻后,楚烙停妥車子。「到了。」
文菲推門下車,這條街上露紅閃爍,名式商店林立,行人的衣著也較華麗,一時間她覺是自己與這裡格格不久。
『』怎麼了?」楚烙來到她身過。
她搖頭不語。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走吧!」他咧嘴笑道。
她微揚眉,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拉著往前走去。「你問......
「阿輝的店在巷子里第一家,來的都是朋友,你不用覺得不自在。」他說。;
『哦沒有不自在,你放手。」她微攏眉。
「我是在給你溫暖,你的手有些冷。」他不以為意地繼續拉著她住前走,「我很體貼吧!」他笑著拉她走進巷子。
「我不需要你的體貼。」她皺眉。「放開。」
「對了,進去吧!」他假裝沒聽見,仍是拉著她,另一隻手推開門。
「放…••」艾菲話才說到一半,便被煙味嗆了一下,裡頭燈光昏黃,音樂嘈雜,人群走來走去,聊天寒喧聲不絕於耳。
「哇!怎麼回事?這麼多人!」楚烙訝異道。
「楚烙!你來啦!」
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落,楚烙問道:「阿輝呢?」
「在下面。」幾個人同時回答。
「哇!么時候交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艾菲瞧見好些個面孔在眼前晃來晃去,有男有女,衣著光鮮亮麗,她甚至覺得有幾個人特別眼熟,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喂!楚烙,怎麼不介紹一下月又有人開口問道。
楚烙停下步伐。「你們還真是會窮追猛打,好吧!告訴你們。」他宣佈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真的還假的?」
「小姐,你跟楚烙大可惜了,還是跟我好了。」
「你什麼時候交女朋友的,怎麼都沒聽說?」
各種不同的評論。不信及謀划的話語同時響起,艾菲在定格宣布后,頓時怒火驟升,就要發火時,楚烙已先一步在她耳邊低語。
「你別生氣,如果我不這麼說,不到一分鐘,你的身邊就會聚集一堆豬牙和蒼蠅,趕都趕不走,會讓你煩死的。」
艾菲偏頭旺他。「我只瞧見一隻蒼蠅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楚烙大笑,聽見眾人又開始叫嚷:「說什麼悄悄話?也讓我們笑一笑嘛!」
楚烙大搖其頭自「這是私房笑話。」他拉著文菲離開人群,笑容則一直掛在臉上沒有消失過。
他帶她住地下室走去,三不正時便和八點頭打招呼。
「楚烙!」
艾菲瞧見一個穿著紅色性感緊身短裙的年輕女子在向他們把手,她坐在沙發上,同桌還有六、七個人同時轉頭望向他們。
楚始牽著她一起過去。「怎麼了這麼多人?」楚烙問道。
「是我不小心走漏消息,結果他們就全不清自來了。」江新義援了搔頭,他中等身高,身材有些發相,是名唱片製作人。
「楚烙這是……」
艾菲瞧見那名穿著緊張央裙的女子一臉好奇地望著她。
「她叫艾菲。」楚烙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艾菲……好特殊的名字。」女子笑道:「我叫茵茵。」
艾菲向她點個頭,發現茵茵有一位清秀的可愛的女生正盯著她。她穿著淡綠的連身長裙,長發微卷,在一個高瘦、輪廓深邃的男子身側。
「你是不是上過楚大哥的節目?」女孩不確定地說。
楚烙咧嘴笑道;「雨濃,你真是我最忠實可愛的聽眾,我太感動了。」
『怎麼,又要送簽名照嗎?」雨濃身過的男子挑起眉宇,他的聲調帶著慵懶的味道。
楚烙開懷大笑,立方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來,選一張吧!」
「不用了。」雨濃笑著搖頭。
楚烙微笑地收回照片,—一為艾菲介紹其他人。「雨濃身邊的是雷澈,我們是大學同學和坐在我身過的雷波是雙胞胎。」
艾菲好好奇地看了看楚烙身旁的人,果然和雷澈長得一模,樣,只是他看起來較沉穩內斂。
「雷澈旁邊的那個是江新義,唱片製作人,另外兩人沙發座里的是阿輝和今天的壽星娜娜。」楚烙簡單地完畢。
艾菲向他們點個頭,她知道娜娜是去年急速竄起的女歌手,一年內已出了兩張專輯,成績非常好,她削著俐落的短髮,穿著簡單的黑色緊身T恤和牛仔褲。
「艾菲,你是做什麼的?」茵茵噘著魷魚絲,好奇地問道。
「我在翻譯書籍。」她簡短的回答。、_
「真的?我還以為你是教古箏、琵琶這類的都是你看起來很有古典美。」茵茵率直地說。
「我小時候曾學過一陣子。」她回答。
楚烙一聽,立刻興緻勃勃的道:「改天你彈給我聽聽,等一下我可以順便借一套古裝讓你換上,這樣一定更有古意。」
艾菲瞪他一眼。「要不要我順便拿針線刺下,那樣更有古意。」
楚烙笑得更開心。「好啊!我去借。」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那就麻煩你借『東方不敗』的戲服,我很樂意表演繡花針殺人的那一場戲,到時再請你鼎力相助扮刺客。」她冷聲道。
氣氛在一秒內凝結,而後像崩斷的琴弦般刮破空氣,所有的人在下一秒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在這之中,尤以楚烙笑得最誇張,反應也最激烈,他突然俯身在艾菲的額上印下一吻,雙手牢牢地擁住她,滿臉笑意。「老天!我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你放開我。」艾菲漲紅臉,惱怒地推他的胸膛。
「好。」他聽話地鬆開她,卻無法剋制地又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
艾菲怒目而視,咬牙道:「請你控制一下你的荷爾蒙。」
楚烙搖搖頭。「兒童不宜。」
「什麼嘛!我已經是大人了。」苗苗不服氣的說,「我茵茵的話語被一標走過來的人打斷。
「什麼時候吃蛋糕?」一個瘦高的男子問道。
阿輝看一下手錶。「七點,不過.可沒你們的份。」
「哇!這麼小氣。」另一人嚷道。
「你們不請自來,本該自備蛋糕吧!」輝咧嘴笑道。
「喂!這太過分了吧!」又有一人搭腔。
艾菲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爭辯,抬杠,忽地發覺右手仍牢牢的被楚烙握在掌中,她心中一驚,就要抽回,卻無法掙脫束縛。
她抬眼與他四目相接,在他眸中看到溫柔與感情,她的心猛地一震,但立即壓下那陌生的騷動,厲聲道:「放開。」
「不!」
她第一次聽到他拒絕的話語,神情滿是訝異。
「你......"
「怎麼了?」
她的話語喜地被人打斷,艾菲轉頭,瞧見對面的雨濃正疑惑地看著她和楚烙。
「沒事,我們只是有些爭論。」楚烙回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艾菲后,卻突然鬆開著她的手。
艾菲詫異地回望著他,表情意外且疑惑,不過,須臾間又恢復了一員的冷靜與自持。
「我去幫你拿杯熱水。」楚烙突然說道,隨即起身離開座位。
艾菲微斂眉心,不知他到底在搞什麼,怎麼情緒轉變得這麼快?
「你吃過晚飯了嗎?」雨濃問道。
「我吃過了。」她頷首,心情有些紊亂,她深吸口氣,試著平靜下來,「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起身。
雨濃為她指了個方向。「在那兒。」
「謝謝。」艾菲點個頭后離開。
『我覺得楚大哥和文小姐有些怪呢!」雨而濃仰頭望著雷澈激,順手掠開他額前的髮絲。
「他們不會有事的,楚烙自己去解決。」雷澈撤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他看得出來楚烙很喜歡艾菲。
雷俊贊同的頷首,喝了口手上冰涼的調酒。
進人洗手問后,艾菲立刻以冷水拍打雙頰,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沒理由這樣不安,因為根本沒發生任何事;她汲取冷水拍打額頭,卻猛然想起他印在她額上的吻,艾菲閉上雙眼,搖了搖頭,試著將記憶逐出腦海.
她不該讓他有機可乘的,她在不知不覺中放寬了對他的設限,所以才會步步靠近她而未嚴正以拒,她睜開雙眼,注視鏡子里的自己。
臉色桃紅,陣中滿是心慌與不知所措,長發披泄而下,和以前冷靜俐落的她天差地別,她攏起眉心,動手將青絲論在腦後,以手固定著,這才覺得好多了。
驀然,她想起楚烙曾要她放下心防與他好好相處后,再評斷喜歡他與否,他要一個公平的機會。
艾菲的眉心蹩得更緊,不其然地鬆開手,讓烏絲披散而下。「他真是狡猾。」她呢吶道,覺得現在自己進退不得。
「還有三個禮拜。」她往視著鏡中的自己,只要再三個禮拜
「嘎吱」的推門聲打斷艾菲的思緒,一見有人進來,她連忙以紙巾擦乾臉上的水珠,走出洗手間,但她的心情已安定許多。
當她正要回座時,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她猛然一驚,迅速轉頭,臉上儘是詫異之情。
「你——」她感到一股憤怒之情油然而生。「你跟蹤我!」上她氣憤地甩開他的掌握。
唐文熙揚揚眉。『你誤會了,我沒有跟蹤你。」他指了人群中一名美麗的女子說道:「你們離開不久后,她打電話給我,說想來這兒看看,問我要不要陪她過來,因為她的朋友
告訴她今天有很多娛樂圈的人在這裡聚會,她想認識明星,而我猜你和楚烙或許會在這兒現身——」
「夠了,我沒興趣再聽下去。」她冷聲道,不管他為何出現在這兒,她都不願與他有任何接觸。
唐文熙因她的言語而皺眉。「我不懂你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難道你還在意八年前的事?」
「我已經說過我早忘了。」她面無表情的繼續遭;「請你不要高估作自己。」她不想再與他浪廢口水,轉身就走。
「等一下。」他堅決地扣住她的手臂。「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猛地回身,冷冽地道:「因為我不喜歡你,這理由夠充分嗎?她欲掙脫出他的祿山之瓜,卻無法成功。
「我不相信。」他眸子微眯,危險的看著她。
「那是你自大的男性自尊在作祟。」她怒道:「你以為每個女人都該對你俯首稱臣嗎?荒謬。」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和惱怒。
「發生什麼事了嗎?」
清亮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艾菲回頭瞧見茵茵站在身後,一臉好奇地盯著他們兩個。
艾菲瞄一眼唐文熙,示意他放開她,這回他倒是真快地鬆了手。
「你是……」首首望向眼前使帥的男子。
「我是艾菲的高中學長,唐文照。」
「我叫茵茵。」她微笑,指了指不遠處柱子旁的一群人。
「我們坐在那裡,要一起過去嗎?」
「不用了。」唐文熙回絕道。
「那……拜拜。」茵茵直率地道。她轉向艾菲,兩人很有默契地轉身往前走去。「他是不是在糾纏你?」她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
「他只是不死心。」艾菲蹩眉,有些人就是大妄自尊大,以為沒有人抗拒得了他的拉力。
「這種男人我通多了。」茵茵一則受不了的語氣。
「謝謝你過來解圍。」艾菲說道。
「這沒什麼,我正巧要到一樓,後來看到你好像有麻煩,所以過來看看。」她說道:「對了,你要不要跟我上去拿些東西吃,順便找一下楚大哥?他可能讓人絆住了。」
「不用了。」她微蹩眉心。
茵茵突然笑道:「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你和楚大哥是男女明友,你們的個性根本不一樣,而且,楚大哥這人神神經經
的,又愛開人玩笑,你怎麼會喜歡他?」
艾菲一怔,但隨即露出一抹淺笑,地適真是宣言不諱。
「你別誤會,我不是在離間你們兩個的感情,也不是說越大哥不好,只是……」她聳了聳肩。」反正愛情這種東西
西時是沒什麼道理的,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艾菲微笑道。
『哦?」茵茵捐著自己,隨即嬌笑出聲。「怎麼可能,現在的男人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膚淺,不過,當然這不包
括我舅舅和楚大哥,對了,你可能不曉得雷浚和雷澈是我舅舅。
艾菲訝異地揚揚眉,原來他們是親戚。
「所以,楚大哥對我而育也像另一個舅舅,雖然他有些不正經,不過是個好人。」她想了一下又遭:「至少他不會自
以為是萬人迷,我最受不了這種人了。」她不敢領教似地吐了吐舌頭。
艾菲仍是聽著,並未應聲,嘴角含著笑意。
「我看,你乾脆趕快嫁給楚大哥,這樣一來,那個煩人的傢伙就會死心了。」茵茵踏上階梯。
艾菲詫異地挑后看她,正要開口時,使瞧見楚烙自樓梯走下來,他手上拿著一隻馬克杯,熱氣盈繞,見到她們兩人
時,揚起了眉宇。
「你們怎麼在這兒?」他走到樓梯下后問道。--
「楚大哥,你怎麼這麼慢?我方才可是把艾菲從壞人的手中解救出來。」茵茵對楚烙大搖其頭。
「壞人?」楚烙挑眉。
「她在說唐文熙,」艾菲解釋。「不過沒什麼,只是講了些話。」
「他在這兒?」楚烙皺起眉頭。
「不是你想的,他沒跟蹤我們。」艾菲約略地解釋道:「他和朋友一塊兒來,照他所說只是湊巧。」
「我才不相信。」茵茵皺皺鼻子。「不管了,我先上去拿些吃的。」她說完,便往一樓走去。
『我去跟他談談。」楚烙掃視人群。
艾菲平淡地道:『「不用了,過不久他就會知難而退。」
「我可不這麼想。」他微眯雙眼,瞧見唐文熙站在柱子旁與人說話,他將馬克杯遞給她。『「你先回沙發那兒。」
艾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沒必要這麼做。」她不肯接過杯子。「你怎麼回事?怪裡怪氣的。」』
楚烙詫異地將視線移回她身上。」我怪裡怪氣?」
她須首。「就是這四個字;怪里任氣。」
他露出笑容。「哪裡怪里任氣?」
她微斂紋眉心。「你看起來好像在思考。
「思考?這就是我怪的地方?」他不懂她所指為何?
她頷首。「比方說,平常的你如果不小心撞到頭,你會大叫——好痛,然後摸摸頭走開;可是你剛剛沒有大叫,反倒在思考為什麼我會撞到頭?是我沒注意、不夠小心,這是我長得太高之類的問題。」
他笑出聲。「你是說我突然開始動大腦讓你不習慣?」他的心情因她的話而豁然開朗。
她又頷首。
他微笑地撫上她的發。「我剛剛是怪里任氣,不過,現在已經被你治好了。」
她皺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拉起她的手,將她帶至樓梯一旁的角落,艾菲掙扎了一下,仍是不想與他牽手,因為這畢竟是情人間的舉止。
「我不會放手的。」他聲明。
她不悅地瞪視他。「這就是你不動大腦的結論嗎?打算使用蠻力?」
他笑道:「不是,我只是不想放手,就這麼簡單。」
「那這就是蠻力。」她扭動手腕,臉上泛著怒氣。
「你一直知道我喜歡你。」他宣言道,眼神專註地凝視她。「但我一直不確定你的感覺,每次當我覺得有些進展時,你又會在下一秒疾言厲色,或是冷若冰霜,我們走走停停,有時甚至會莫名卡住而動彈不得,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來調適心情,但是,有時我會想,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你對我始終無意,剛剛就是這個想法突然跑到我的腦袋裡,所以我才會這樣怪裡怪氣的。」
他拉近她,趁她忘神地在思考他的話時,偷偷在她的額上雜了一下。
她立刻警覺。「你——」
「聽我說完。」他聞著她淡雅的香味繼續道:「我可以慢慢等你準備好,等你想通,但你也得給我一些暗示才行,否則我根本無法知道你內心對我的真正感覺。」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可你——」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話。」他咧嘴而笑。
「你剛剛才說你弄不清我的想法。」她瞪他。
「剛才我不是確定你到底再不喜歡我,但我確定你並不討厭我。」他似是而非他說著。「不過,現在我能確定你是喜歡我的。」
艾菲愣住了。
「否則,你不會對我的情緒變化有這麼敏銳的體會。」他高興地說。
「每個人都知道你不對勁。」艾菲反駁道。
「或許吧!不過,那也沒關係,至少你注意到了,這表示你有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他絲毫不因她的怒氣而減少愉快的心情。
「你……」艾菲氣得不知該怎麼跟他說,原本冷靜的心情
又讓他攪得團亂。
「喜歡上我有這麼悲哀嗎?」他仍是笑。
「你再胡扯我要走了。」她試著壓下自己紊亂的情緒。
「我可以送你一程。」
這聲音……艾菲猛地轉頭——
她瞧見聲音的主人,唐文熙,就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