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了，進去吧。」毅然送艾月回去，在門口向她道別。
「謝謝你今天陪我玩。」艾月的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
「不要這樣說，我也玩得很開心，進去吧。洗個澡早點休息。」毅然很自然地關心她。
「你也是。」艾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有點捨不得和他分開。
「妳快進去吧。」毅然再一次催她，雖然心裡很不舍，但是她累了需要休息。
「那……再見。」艾月終於移動腳步，有點落寞地轉過身。
毅然看到她慢慢轉過去的身影，了解地一笑，等她快要走進大門時，又補了一句：「有時間來超市找我玩！」
「好啊！」艾月心裡一陣驚喜，轉身想給毅然回眸一笑；可惜她轉得太急，腳步沒站好，踉蹌了一下，臉上儘是驚駭之色。
「哈哈……」毅然大笑出聲。
「我進去了，再見！」艾月不敢再看毅然一眼，飛快地往門裡跑。
「哈哈……」門外只剩下毅然帶有溺愛味道的笑聲，久久回蕩不去。
艾月還沒有踏進屋子，就聽到慶雲的聲音。
「妳去哪裡了？剛剛好像有聽到男人的聲音喔。」
雖然知道慶雲不喜歡毅然這種鄉下人，但艾月做事也是有自己的原則。
「我去找昨天那個男的了。」她坦然地回答。
「剛剛那個人就是他？妳今天和他一起去玩？」慶雲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他是個滿好的人。」艾月覺得他沒有一般鄉下人的土氣。
「鄉下人狡猾得很，妳可要小心一點。」唉！誰教自己怕晒黑，只好冒險讓艾月自己去找人玩了；不過危險是危險，總好過被她埋怨不陪她玩好。
「我知道。」艾月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卻住了口，因為說什麼也沒有用，慶雲是不會認同鄉下男人的，只要她不阻止自己和毅然在一起就好了。
這兩天艾月總是找借口去鎮上玩，其實是跑去超市找毅然，兩人在超市裡面一邊工作一邊聊天－－是艾月主動要幫忙毅然的。
有時候超市沒那麼忙兩人就溜出去，兩人的相處也越來越融洽。
「毅然！」一進到超市，艾月就看到毅然。
毅然看到那翩然而至的身影，心裡一陣甜蜜。剛剛還想著她呢！
「妳來了。」他的語氣像是看到妻子一樣。
「我今天給你帶來一顆大蘋果喔！」艾月笑瞇瞇地從身後拿出一顆蘋果。
「妳又帶東西來了。」聽起來像是責怪的語氣，毅然的臉上卻是甜蜜的笑容。
他對她的體貼感到窩心，雖然她的行為有點孩子氣，但他還是很享受，反正這裡又不是部隊，部下是取笑不到他的。
「我怕你口渴嘛！」他真是辛苦，每天要一直站著。
「先生，請你過來幫人家拿個東西好嗎？」這時，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響起。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緊身紅衣的女子一扭一扭地向這邊走來，一邊猛眨眼睛對毅然放電，一邊媚笑著，屁股扭來扭去的，胸前波濤洶湧，甚是波瀾壯闊。
艾月一陣暈眩。雖然這兩天看多了女性顧客們對毅然愛慕的景象，但也不過是在毅然幫她們拿東西時漲紅臉，或是發發獃什麼的，再過分一點的也不過是躲在貨架後面偷看，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這個巨無霸女人這樣明目張胆的，天啊！
「好，請妳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毅然看了巨無霸一眼飛快地說。
「嗯……那你快點喔！」那女人又甜甜地答道，停止了往前的腳步。
艾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笑地看向毅然。
「我去去就來！」毅然歉然的對她笑了一下。
「不要緊，你先去忙。」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是這個，是那個……」巨無霸站在毅然身後，繼續著她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甜膩嗓音，一邊指著一邊將身體貼向毅然。
毅然不著痕迹地閃過身子，巨無霸撲了個空，差點跌倒。
見狀，艾月噗哧一聲笑出來。
應付完巨無霸，毅然一臉晦氣地走回艾月身邊。
「這份工作真是辛苦啊……」毅然皺著眉，真懷疑老爸溜到大姐那裡度假是不是另有一番計謀？難道是想利用他的「美色」來提升買氣？那老爸實在太殘忍了。
「怎麼了？有艷福不是挺好的嗎？」艾月打趣道，其實她完全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好個頭啊！」毅然氣結，不是他討厭鄉下女人，而是他討厭風騷的女人。
兩人談話間，忽然聽見毅媽媽從收銀台處傳來的喊叫。
「毅然，學校那邊打電話來叫你過去，趕緊去吧！」
毅然這才想起自己要去鎮上的小學替人家做籃球裁判的事。
他看著艾月問：「妳想去看籃球比賽嗎？今天小學那邊有舉辦籃球比賽，我要過去當裁判。」
「你會打籃球？」艾月驚喜得快要跳起來。好棒喔！
毅然綻開笑顏，「當然，我最喜歡打籃球！」
「耶！我也是，那我們走吧！」說著，艾月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完全忘記自己挽的是個大男人。
毅然愣住了，原來籃球能讓她興奮成這樣？那以後可以多利用打籃球來增加兩人的肌膚之親。
兩人來到鎮上的小學。
簡陋的小學操場上熱熱鬧鬧的，一群少年和小孩興奮地打籃球。毅然告訴艾月，鄉下的青少年都很喜歡打籃球，遇到節日的時候就召集各村的同伴進行比賽。
「叔叔、叔叔！」一幫小孩七嘴八舌地沖著毅然喊。
「嗯！」毅然簡短地答應著，回給他們親切的笑容。
勾著他胳膊的艾月也咧開嘴角，對小毛頭們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小朋友好！」
毅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帶著自己的夫人在閱兵。
果然，小朋友們很配合地大喊：「阿姨好！」
毅然翻了翻白眼，感覺有點彆扭，又有點自豪，算了，就讓她繼續勾著他的胳臂吧。
「阿然，你來了啊！」
「阿然，給我們露兩手瞧瞧啊！」
興緻勃勃的青年們見到毅然也熱情地向他招手。
「好啊！等會兒一定不讓你們失望……」毅然也熱烈地回應。
「你好像老少咸宜喔！」艾月喜孜孜地說，她又朝看著她的那些人微微一笑。
大家這才注意到毅然身邊的那個矮人－－嗯，其實她不矮了，只是站在高大的毅然身邊就顯得嬌小了。大家都覺得好驚奇，莫非毅然有對象了？從來沒有見過他和誰這麼親密地出雙入對過耶！
毅然注意到大家的眼神，再低頭看看渾然不覺的艾月，一抹笑意爬上他的臉。他突然有種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用行動向大家證明她是他的人。
不過，艾月不知道他的心思。
這時，一位看起來很有威嚴又不失親切的老者向他們走過來。
「毅然，你來了。」
「是啊，剛來。」毅然尊敬地回答。
「這是你的女朋友？」老者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艾月，「很可愛嘛！」
艾月這才回過神，馬上把自己的手從毅然的臂彎里抽出來，滿臉通紅的解釋：「不是的……」
「呵呵……」老者沒等她說完，就笑起來打斷道：「不用不好意思，我這個老頭見慣啦！」
毅然但笑不語，轉過頭對艾月介紹：「艾月，這是我們鎮上小學最幽默風趣的李校長。」
「李伯伯好。」艾月禮貌地打招呼。
「好。」李校長豪氣地回應，又拍了拍毅然的肩膀。「你來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吧！艾月，好好玩啊！我過去那邊看看。」
「好的。」毅然說
兩人目送李校長往籃球場走去。
艾月爬到操場旁的木樁堆上坐下來。這裡的位置很好，居高臨下，能看到整個球場的景象。
不遠處的毅然正在安排人員畫場地、抽籤……
明媚的陽光下，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運動Ｔ恤，一條黑色運動短褲，渾身上下充滿著陽剛的氣息，高大的身影猶如鶴立雞群，使他在分配任務時的一舉一動都散發不可抗拒的領導風範。
艾月的眼睛瞇了起來，真是一個一級棒的男人！
球場有些破舊，罰球線、三分線……都模糊不清了，艾月看到他們用一個袋子，裝著石灰，在地上拉出一條條白線來。
一群穿著籃球服的青少年簇擁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忙著抽籤。
毅然一直在場地上忙碌，現在他正站在一個看起來應該是裁判台的桌子前和幾個人談話，遠遠的就可以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艾月的嘴角不禁上揚起來，心也跟著飛揚起來，這個男人讓她越來越崇拜了。
球賽實在是打得不怎麼精采，但是觀眾的反應很熱烈，加油聲不斷。
艾月坐在高高的木樁堆上快要睡著了。
旁邊大樹上有一隻鳥啾啾地叫個不停，她乾脆拾起來頭在樹枝里找小鳥。
「小鳥啊！你下來吧！陪我說說話，你也是一個人在唱歌嗎？」
沒有人理她……哦！不，是沒有鳥理她。
艾月的脖子抬到已經酸了，那隻鳥躲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出來。
「哇……哇……」
突然，一陣喧嘩響起，艾月將目光轉向操場。
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放開抓在籃框上的手，飛身躍下，一顆籃球也穿過籃框而下。
原來是灌籃！
是誰那麼厲害？艾月一下子瞠大眼睛，一時沒注意就錯過了精采畫面，讓她後悔不已、槌胸頓足……嘖嘖，這地方還真是卧虎藏龍咧！
再來一次！精采畫面再來一次呀！她睜大眼睛在心裡呼喊。仔細一看，天哪！那不是毅然嗎？
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鄉下男人竟然這麼厲害！
這時，觀眾里發出一片歡呼聲：「耶－－」
「毅然，再來一個！」
叫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毅然，你好厲害喔！」艾月激動得站起來大聲叫喊。嗚嗚……她激動得快要哭了。
毅然似乎聽到艾月的喊聲，他往艾月的方向看去，只見艾月瘋狂地向他揮手。
他沖她一笑，心裡倏地升起一股無窮的力量。借著這股力量，他運球奔跑起來，跑到罰球線時一個起跳，托著球的右手手腕輕輕一挑，球穩穩地落入籃框，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俐落漂亮。
啊！艾月看得目瞪口呆！
毅然長臂一撈，往下墜的籃球又魔術般回到他手中，旋即，他將球拋給站在三分線外的隊員。「來，練一下助攻！」
所有隊員們一聽，紛紛不敢懈怠。
場外的觀眾們皆用敬佩的目光看著毅然，嘴裡嘖嘖有聲，「了不起啊！」
毅然領情地對他們微笑，並朝他們走過去。
這下，大家更是雀躍，小孩子們乾脆喊起來：「叔叔、叔叔，教我打球！」
艾月站在木樁堆上笑得無比燦爛，有這樣的朋友真令人驕傲。
好一會兒，毅然終於擺脫眾小孩們的魔爪，來到木樁堆下。
「妳怎麼爬到上面去？」他仰頭對艾月微笑，陽光在她的頭頂上閃躍，讓她的臉龐益發明亮清麗。真好，此刻最愛的籃球、最愛的人都在這裡了，人生有此，夫復何求！毅然的心裡有一種滿足感。
「我想看你打球啊！下面太擠了。你打球打得好棒喔！」艾月崇拜地說著，從上面走下來。
「小心點！」毅然緊張地看著她，不自覺地伸出手。
艾月抓住他的手，跳到地面，隨即放開，和他面對面站著。
毅然的短髮烏黑閃亮，額頭滲著細小的汗珠，眼神很溫柔，笑容也很溫暖。
「妳渴了吧？我帶妳去喝水。」毅然看著她被太陽曬得微紅的雙頰，心中泛起不舍。
「嗯。」艾月乖乖地跟在他旁邊，一邊低頭偷看著他長著些許褐色汗毛的腿。他穿短褲露腳毛的樣子好性感喔！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也很好聞。他這麼高大壯碩，真的讓人好有安全感喔！想著想著，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於是整個上午艾月都陪他待在小學操場上，比賽結束后，她已經被曬得頭昏腦脹，最後還是由毅然送她回慶雲的姑姑家休息。
毅然洗完澡出來，換了一套藍白條紋的睡衣，端著一杯綠茶走進書房。
他站在書房的陽台上，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田野，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毅然把茶杯擱在陽台上，伸了一個懶腰。這麼多天來，他一直忙著照顧超市的生意，要不是艾月的出現，這段日子一定會更沉悶。
想到剛剛在車上艾月靠在他手臂上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心裡一陣甜蜜。這就是戀愛吧！
「好，開始工作了。」他精神百倍地拿起茶杯，轉身走進房間。
幾分鐘后，毅然已經坐在筆記型電腦前瀏覽網頁，只見他臉上休閑舒適的表情盡顯，腳丫子也在潔凈的地板上不時地敲出幾個節奏。
現在他正在一個兵器網站的論壇里瀏覽別人上傳的各國軍刀圖片，或許是工作所使然，或許是天性……總之，他對軍事、兵器有著強烈的熱愛。
這時，電子信箱傳來有新郵件的訊息。
毅然點進去看，是自己上司的來信。原來部隊突然接到上級的命令，在近期將有一個外國軍團的軍事訪問，其中有一項是軍事演練。上司要求身肩少校一職的毅然負責這項軍事演練前的訓練計畫。
毅然的神情馬上嚴肅起來，他把其他的網頁都關了，專心開始思索。
經過一晚的休息之後，艾月恢復了精神，吃過早餐后又想要往外跑。
「艾月，妳又要丟下我，我好寂寞喔！」慶雲拉著她的手，聲淚俱下的哭訴。
「可是妳又不跟我上街，不然妳想去哪裡？我陪妳。」艾月有些心虛。想想，她好像真的總是拋下慶雲，讓她獨自在家。
「家裡。」沒錯，她不想往外面跑，鄉下太陽這麼大，她才不要變成非洲人咧。
「不行，我不要待在家裡。」艾月拒絕，「除非到外面，要不然我還是不要陪妳。」
「哼！見色忘友，有異性沒人性。」慶雲跳起來誇張怒斥，故意要勾起艾月的罪惡感。
「那妳要我怎麼樣？妳整天不是做臉就是修指甲，難道要我在這裡當活雕像陪妳啊？」艾月反問。
「不是啦！我們可以一起敷臉，妳看妳經過這幾天風吹日晒的，都快變成老太婆了。」慶雲用手捏捏艾月吹彈可破的臉頰。
嘖嘖，這丫頭的皮膚真好！她在心裡羨慕著。
「不要。」艾月最討厭敷臉了，撕下來的時候臉疼得就像是剝了一層皮一樣，好不舒服。
「變成老太婆也不怕？」慶雲繼續威脅她。
「才不會咧！」艾月摸摸自己的臉。嗯，滑滑的，沒有皺紋。
「妳的臉上都長出痘痘了！」慶雲盯著她的臉，故意大驚小怪的尖叫。
「那是戀愛的癥狀！」艾月自掘墳墓的坦白。
「戀愛？妳跟那個大猩猩談戀愛？」聞言，慶雲當場發飆起來。
「沒有、沒有啦！那是……發育的癥狀啦！」艾月趕緊改口，希望還來得及。
慶雲斜眼睨她一眼，「妳要是和他戀愛，就別跟人說我認識妳！」
「不會不會，我跟他的友誼是純潔的。」趁慶雲還在斜瞪眼睛、失去正常思維之中，艾月趕緊溜之大吉。「那我走了喔！回來給妳帶好吃的！」
但是，她真的對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艾月邊走邊心慌地想。
她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和毅然在一起太自然了，自然到忘了最初的初衷。如果說一開始自己對他有興趣是因為他長得俊帥，那麼現在對他仍然興趣不減又是為什麼？她向來不喜歡天天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呀！
不想了，可能是對他的崇拜吧！就是這樣。她安慰自己。
剛走進超市，艾月就被毅媽媽抓住手腕。
「艾月，妳來找毅然呀？」毅媽媽笑瞇瞇的，這個女孩她是越看越喜歡，就是兒子太霸道了，每次她一來就霸著她，不讓自己和她說話，這次可要抓緊機會。
「是呀！」艾月乖巧地回答。每次她來，都會和這個老闆娘打招呼，但還沒有被抓過手腕，是不是老闆娘受不了自己天天來打擾毅然了？
「毅然今天有事，不會過來。」毅媽媽仍然抓著艾月的手腕不放。
「這樣呀！那……我不打擾了。」艾月想掙脫她的手。
「先不要走，妳在哪裡上班呀？」要一次打探清楚，不然下次沒機會了。
艾月愣了一下，老闆娘想幹嘛？該不是要向公司投訴我引誘她的員工，妨礙她做生意吧？
毅媽媽看艾月沒出聲，繼續追問：「怎麼？妳還在念書嗎？」看她的樣子的確像個大學生，不過沒關係，她家毅然養得起媳婦的。
「不是，我已經在工作了。」艾月看老闆娘笑嘻嘻的，心中放心不少。不過看著她那張親切的臉，她還是有點心虛。唉，誰教自己三天兩頭來找毅然，就算老闆娘生氣也是應該的。
「那妳在哪裡工作呀？」毅媽媽的笑容繼續綻放。
「嗯……我在一所學校當兼職老師。」艾月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很好呀！跟毅然很配呢！」毅媽媽又是一陣心花怒放。真是太好了，以後一定會是個相夫教子的好媳婦，這樣的媳婦難找呀！
「什麼呀？」艾月叫苦連天，和毅然很配？這什麼意思？原來鄉下婦女也這麼八卦，她恨不得趕快逃走。
「老闆娘，我家的菜等著放醬油，快點幫我結帳呀！」收銀台那邊有顧客等得不耐煩了。
「馬上來了，急什麼急？」天塌下來也沒有我家兒子的婚事急！
「阿姨，妳先去忙，改天再聊。」艾月使勁地抽出自己的手。
「別走，等我收完錢繼續聊呀！」毅媽媽邊走邊回頭叮嚀艾月。
艾月才不管她，趁著她去結帳，趕緊溜之大吉。
「呼－－」出了門口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毅然怎麼啦？今天怎麼不來上班？
她突然感到一陣失落。
終於把訓練計畫搞定了。
毅然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抬手看看腕上的手錶，下午六點……又是一個黃昏天。
從昨天下午坐在電腦前到現在，中間除了吃過一頓飯，瞇過一個多小時的覺，衝過一次澡……他一直在不停奮戰，現在終於完成了。
他站起來走到紅霞滿天的陽台上。
遠處的地平線上墜著半圓的橘色夕陽，霞光照在綠色的田野上，讓綠色的大地蒙上了一層暖暖的橘紅。
毅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閉上眼睛，艾月嬌笑嬉鬧的樣子出現在他的腦海。他一直在等待有一天可以找尋到真心相待的愛人，從此與她相擁著看日升日落。這個人是艾月嗎？為什麼此刻的思念如此強烈？
在恍惚的一剎那，毅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感，決定找個適當的機會向艾月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