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洛杉磯,一個美國人用陽光打造的夢想天堂。

在世俗眼中,洛杉磯擁有許多美麗的幻想。這個擁有「好萊塢夢幻製造機」稱號的城市,再加上從三十年代起,洛城就以四季晴朗,房子便宜,工作機會多,而成為美國人心中的「天使之城」。

更別提位於洛杉磯市上方以昂貴聞名的比佛利山莊了,一棟棟獨立的別墅建築堪稱美國最奢侈,最豪華的住宅。

鮮少人知道的是,沿著比佛利山莊的羅迫歐大道而上,一棟坐落在盡頭,高聳富麗宛如城堡的建築物矗立眼前,佔地百坪的城堡四周種滿了綠油油的樹,借占這片森林阻隔了世人探索的眼光。這片濃密的森林及所圍繞的突兀城堡使得當地居民及旅行者望而卻步。

據說,曾有旅行團不怕死的成員約定集體探險,穿過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林,想直探城堡,其餘膽子小的成員則留在飯店等待;隔天,留守飯店的團員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遲遲不見探險的人歸來,便仗著白天與當地的導遊前往羅迫歐大道的盡頭。一到森林入口處,便驚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有人跪了下來,抱頭痛哭。

昨夜前去探險的二十多位團員全身傷痕纍纍,雙手綁著繩子被高掛樹上,身上的血一滴滴落下,彙集成一條紅色的河流。在這場意外中沒有人死亡,卻有不少人嚇瘋了。

此後,城堡的傳說傳了開來,有人說城堡里住著惡靈;也有人說城堡被下了詛咒,一個個繪聲繪影的傳說,使得沒有人敢踏入這兒.再也沒有人敢冒犯這座恐怖的城堡。這座城堡便是稱霸全球的黑道組織地獄的洛城分部。

此刻,暗黑的夜晚里,陰森的城堡中卻燈火通明,人聲沸騰。原因無他,今天是二十年來地獄最重要的日子,那就是二爺魑魅的生日。

每個地獄中人皆知,魑魅在三歲時被地獄收養,就一直居住在幽冥居,她與爺之間特殊的情感沒有人清楚,只知道爺視魑魅為珍寶,縱容她喜怒無常的個性,並將地獄里所有的事業與大權交由她管理,放任她在五居中來去自如。地獄里人人嫉妒且忌憚魑魅,男人嫉妒她所擁有的權勢,女人羨慕她得到爺所有的關懷與愛。

說他們是生死相隨的伴侶又不像,因為在魑魅十八歲生日時,爺不但答應讓她搬離幽冥居,更送了個男人當她的生日禮物。

試想,哪個男人會大方地送另一個男人給自己的女人?

所以,爺與魑魅的關係只能以撲朔迷離來形容。

今年,地獄里的大事便是爺將御魂居給了魑魅,明白顯示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偌大的大廳里有如英國皇室的宴會般絢爛奪目,廳中站滿了地獄中的俊男美女菁英,談天中摻雜著各國語言,眾人皆等待著爺與二爺的到來。

倏地,鼎沸的人聲靜了下來,只見爺優雅的挽著魑魅出現,緩緩的步下鋪著紅毯的階梯,準備跳開場舞。

每個人皆目不轉睛的凝視他們。無可置疑,他們兩人集合了一切的優點。爺一身純白的西裝,將他修長的身形襯得益發挺拔,線條分明的完美五官詭異如妖,野蠻的薄唇噙著一抹滿足的微笑,渾然天成的妖氣因魑魅的存在而有所收斂,氣質優雅一如皇室中人。而魑魅則身著一款剪裁俐落,合身大方的紅色扎服,高腰的長窄裙襯托出腿部的完美,晶瑩剔透的細緻五官脂粉未施,唇不點而艷,波浪長發披垂至膝,美艷且高貴。

爺托著魑魅的手,一手摟看她的腰,緩緩的配合音樂擺動著,深邃的黑瞳寫著寵愛。

「喜歡嗎?」低沉優雅的嗓音揚起,悄悄的逸去几絲妖氣。大廳的布置完全以魑魅最喜愛的紅色為主,只為取悅她。

「喜歡。」魑魅露了個輕淺微笑。輕鬆的氣氛使她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面對爺難得的溫柔,她感動得無所適從。

「喜歡就好。多笑點,我喜歡看你笑。」一曲舞畢,爺拍拍她柔嫩的頰,鼓勵她放輕鬆去玩。

接著,一個正值變聲期的男聲傳來。「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銀鈴般的笑聲逸出,魑魅好笑的望做出紳士邀舞動作的男孩,縴手搭上他邀請的手。

「不要笑了,魅姊姊,我可練習了很久哪。」皇玄昂抱怨的看著笑不停的美人兒。

「昂,這是你爸爸教你的嗎?」她心情愉悅的摟著這個十五歲的男孩,壓根不相信副帝會這樣教自己的兒子。

「才不是。是焚叔叔教的。很可笑嗎?我是不是又被他耍了?」年輕不懂掩藏情緒的臉寫著疑問,一雙晶亮的眼警告的射向亂教他的罪魁禍首。

「不會,很可愛。」她的笑聲無法停歇。狂焚那老小子!真是的,教壞小孩子。

「不玩了。」皇玄昂嘟著嘴,牽著她的手往一旁的爸媽走去。

小孩子賭氣的模樣又逗笑了魑魅,任他牽至一起長大的夥伴身邊。

「媽咪,焚叔叔欺負我!」皇玄昂抱住微笑的美人。

「昂真好騙。」狂焚嘻皮笑臉的逗著他。

「年輕的孩子!」魑魅笑著和美婦人打招呼。「剎,身體好些了嗎?」

「嗯。昂一直吵著要娶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羅剎拍拍寶貝兒子的背,要他放開她。

皇玄昂聽話的放手。

副帝摸摸兒子的頭,而後輕拍羅剎的胸口,幫她順氣。

一旁的少皇關心地道:「改天我再給剎做個檢查吧!剎的身子調養不好簡直有辱我修羅居首領的名號。」

副帝頷首微笑,然後要笑不笑的看著兒子死瞪著狂焚。

而藏憶則擋在兩人中間忙著調解。

魑魅好笑地道:「昂,算了,你剛才很可愛呀!」粉嫩的櫻唇揚起一道絢爛的弧度,非美麗兩字足以形容。

爭吵的三人分了心,愣愣地望著魑魅。

藏憶回過神,柔柔的笑問:「魅,你變了,你的笑容變得輕鬆且愜意。」

「是嗎?」魑魅隨手拿了杯香檳輕啜,神采飛揚的眉宇間藏著秘密。

「當然!情場得意嘛。」赤炎心直口快的道出。

「你最近吃飽太閑了。」魑魅涼涼地撂下警告,明白爺知道御神的事且定是炎告的密。

「那很好呀,你背上的十字架太重了,沉沉的包袱壓得你喘不過氣,是該放下的時候了。」藏憶語帶玄機的道。

「但願如此。」魑魅撇撇嘴,沒有隱藏。一直知道藏憶隱約有種神秘的能力,隱瞞與逃避逃不過她的眼,倒不如乾脆承認。

「魅姊姊有男朋友了?那我怎麼辦?」皇玄昂生氣的抗議。

「小子,」狂焚一把摟著他的肩,準備教他借酒消愁這一招,邪惡的加油添醋,「焚叔叔我見過魅的男人喔,長得比女人還美,身手也不錯,你這小夥子,唉,搶不過人家啦……」聲音越行越遠,只見昂小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魑魅的嘴角始終掛著微笑,是二十幾年來難得一見的輕鬆淺笑。瞧見藏憶丟來個瞭然於心的微笑,她回她個燦爛笑顏。

和冷御神開誠布公后,她的好心情持續至今,他的溫柔彌補了她憤世嫉俗的心,溫暖她乾涸的靈魂……御神,她的神!

清涼的晚風輕輕吹拂,幽冥居前櫻花樹下的鞦韆輕搖著,大廳里的樂聲嘈雜,眾人狂野的舞著,與這裡的寧靜形成強烈對比。

長椅似的鞦韆上坐著一位俊美的男子,特殊的氣息與黑夜融合成詭橘的妖異,邪佞的眼在望向懷中人時化為溺愛,極其呵疼的輕拂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哄她睡時一樣。

懷中人輕輕動了下,他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魑魅抬起埋在他懷中的頭,淡淡地道:「我睡不著。」爺要談御神的事卻遲遲不開口,她緊張得無法成眠。

妖邪的眼緊緊攫住她的視線。

明知先開口的人就輸了氣勢,但……「你說我們要談御神的。」

爺彈了下手指,王者的氣息流露無疑。」好,我們來談他。告訴我,他哪裡好?」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也不清楚,就那麼一瞬間,感覺到我非他不可……你了解嗎?」這樣平靜的聊心事是她渴望多年的心愿,如果是夢,也寧願不要醒。

「一直希望你像我,卻不願你似我般無愛無情,也許……你覺得需要冷御神是好事吧!」爺微微嘆口氣,對於自己的雙重標準無可奈何。

「什麼意思?」魑魅顫抖的問,不敢相信爺為她如此讓步。

「戀、我希望你快樂。我不是氣你和冷御神,只是氣你需要的人不是我。」他感性的低語,說出二十年來的遺憾。

「如果是在三歲前聽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這麼……」恨你!迷濛的紫眸盈滿淚水,心碎地瞅著他。

「這麼恨我,是嗎?」爺接下她的話,卻發覺心酸得難過。「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唉,瞧!他的年少輕狂把他的戀嚇成什麼模樣了?

他好心疼!

魑魅抬手捂住他的眼,脆弱地低喃:「不要這樣看我!會讓我自以為被你珍視……」

「戀……」爺抓下她的手,再次嘆口氣。」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青天霹靂!

從沒想過能聽到爺這麼說,她的心好痛。

啊,這是她渴望了二十三年才聽到的話語呀!

淚水落了下來,她才知道自己哭了,斷線般的珍珠寫著她的激動。

「別哭,別哭。」他的震撼大於她,五歲之後她就從沒在他面前落淚了。「別哭,我們來許願,有三個生日願望呢。」輕拂著她的背想止住她的淚水,卻發現她越哭越起勁。

「只要是我的願望你都會答應嗎?」纖細的手環住他的頸項,紫色的淚眼直視他。

「當然!」爺抬手拭去她的淚,溫柔的凝他美麗的戀。

「第一,我希望……殺害媽媽的人不得好死!」魑魅堅毅的看著他,說出她的憤恨。「我希望能和御神在一起,你能答應嗎?」輕輕說出她的渴求,只求他的成全。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答應。還有一個呢?他輕撫她秀麗的容顏,許下不傷害冷御神的承諾。

「我希望……」魑魅再度偎入他胸膛,感受他充滿力量的大手拍撫她的背。「我希望你能愛我一輩子……」

他的戀、他美麗的戀呀!

深邃的黑瞳在瞬間幻化為紫,訴說著他情緒上的激動。

「戀,如你所願!」他允諾了最後一個願望。

「謝謝你。」含著笑和著淚,她終於能放鬆心情的沉睡。

蒼神!這個手握縱橫全球黑道與商業治權的男人,抱著他珍愛一輩子的寶貝輕輕踱回幽冥居。

今天,他們都會有個好夢!

鏗鏘!黑夜裡,玻璃破碎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媽……」香川玲手忙腳亂的整理一室的混亂。

又是鏗鏘一聲,她眉頭一皺,只見梳妝台的鏡子應聲而破。

「憑什麼?那個賤人憑什麼?憑什麼擁有他的愛?」香暮子憤怒的尖叫,恨不得砸光所有的東西。

「媽,別摔了,這些都是古董耶!」香川玲心疼的撿著碎片。

「為什麼蒼神那麼維護她?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比不上他領養回來的小賤貨?」

「你何必那麼生氣?就如你剛才說的,你是爸的元配,爸只玩女人:又不會跟你離婚,你怕什麼?」香川玲受不了的出聲。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媽一吵鬧,爸只會更瞧不起們母女倆,更不理會她們。

「我氣呀,丫頭,你是站在哪一邊的?」香川暮子手一揮,一個宋朝瓷器再度陣亡。

「當然是站在媽這邊呀,魑魅那個女人我才不甩她呢!」香川玲一想起魑魅美麗又高傲的臉,就氣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毀了她美麗的臉。

「玲,替媽出口氣!憑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將來地獄的一切全都是你的,我們可以命令一些地獄的高手,再加上香川家的力量,我就不信殺不了魑魅!」她恨恨地道。

「媽,不好吧.要是爸知道,我們會很慘的。」香川玲一直是母女兩人之中較理智的一個,她對父親一直有股莫名的懼意,她怕自己的父親。

「怕什麼?我不說,你不說,你爸不會知道的;再加上她有時候會出任務,任何意外事故都可能會發主。」

香川暮子被妒意與恨意所淹沒,巴不得親手殺了魑魅。

「真的嗎?」香川玲心動的問。從她懂事以來就知道她們母女倆被魑魅踩在腳底,如果再不反擊,就永遠翻不了身了。

「當然是真的。就算萬一被你爸知道了,他也不會真的傷害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兒呀!」香川暮子努力的動她以對付共同敵人。

「好吧!」香川玲答應了,腦中已經開始幻想沒了魑魅她們的生活會有多愜意呀!

「玲,媽只剩你這張王牌了……」香川暮子抱著女兒,神智迷離,「我不只要你爸的人,更要你爸的心,你會幫媽吧?」

「嗯。」香川玲心疼的擁緊她。媽只是太愛爸了,只要魑魅死了,爸就會重新重視媽和她了。

只要魑魅死了……

一大早,凡宇分公司從一樓到二十六樓全籠罩著一片低氣壓。

回首之前暗無天日的三天里,向來冷淡卻不至於發火的大老闆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葯,開始厲行「暴君政策」.嚇得公司上下人人自危。只要稍稍不合大老闆的意,馬上射來的冷漠眼就足以讓人作上一星期的惡夢。

每個工作人員只能努力的工作,再工作,深怕一不小心就掃到了颱風尾,就像雨天前的克里夫總經理。

只不過幾個行政部門的小姐抱怨了幾句,他老兄就抱不平的闖進二十六樓的低氣壓中心,說是要替她們討公道、謀福利。

霎時,只聞乒乒乓乓的聲響,聲音之大,連二十四樓的人員都嚇得正襟危坐,捂耳皺眉。

結果,半個小時過後,又傳來喔咿喔咿的聲音,原來是救護車來了。

可憐的克里夫先生,三十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走上二十六樓,半個小時后,竟被醫護人員抬了下來。對於他的壯烈犧牲,眾人無不致上最高的敬意。

只是之後倒霉的人就換人了。十點半的會議,負責的人員戰戰兢兢的報告,一字一句沉重不已,一分一秒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報告完了,只見大老闆劍眉一挑,俊美的臉上是風雨欲來的前兆,而後開始大發雷霆地找出不合他意的地方,批得體無完膚,三個小時過去,老闆的脾氣發完了才放人休息。

下午三點半,如期舉行另一場評估會議,整個會議室維持最高品質——靜悄悄,就連針掉地上,也可以清楚聽見;半個小時過去,期間沒有人敢開口,只聞人人呼吸的聲音。

而後,大老闆將手中的企劃書一丟,冷冷的道:「換掉重寫。」隨後踏出會議室。

在颱風過境之後,眾人無不放下心大口大口喘氣。還好,老闆冷靜下來,收斂了些,也平靜了點。

第三天,在眾人嚇榕半死,又有浴火重生之感的催促下,凡宇的工作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讓心情十分不爽的冷御神略略平息了怒火心

若是問起員工們在這三天里的感想,只有八個字——人間地獄,民不聊生。

好在,第四天,一抹輕盈的身子穿梭整棟大樓,美麗細緻的容顏;清爽簡單的打扮……美麗的事物人人愛,稍稍安慰了三天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員工。

七點三十分,連續三天住在公司的冷御神梳洗完畢,打開休息室的門,隨即,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拿起辦公桌的咖啡杯輕啜,純正道地的黑咖啡……嗯,好喝!是誰知道他愛喝的口味?難道一她回來了?

冷御神沖了出去。門口的辦公桌沒人!

他開始發了狂似的一樓一樓找,才在十樓的企劃部門發現一抹熟悉的窈窕身影。

她變了。第一眼看到她,冷御神就有這種感覺。

及膝的長發隨意綁成一條髮辮,削肩的黑色高領毛衣搭配黑色的低腰長褲,隱約露出小小的肚臍……簡單大方的打扮,將她的神清氣爽表現無遺,一把無明火燒得狂熾;讓他火大的走向她。

為什麼他三日不成眠,而她竟如沐春風般得意?

雲戀紗低頭寫看今日的工作表;待會兒還要到十五樓拿簡介報告,然後要到三樓……

「啊!她倏地被人騰空抱起;不敢置信的望向抱她的人。

冷御神任長發飛揚,臉上的胡碴凸顯出他俊美五官的男人味,這樣的不修邊幅有另一種成熟風味,另一種俊逸與粗糙揉合的特殊魅力,但她可沒忽略那雙漂亮眼眸下的黑影。

他……夜不成眠嗎?

冷御神將她抱到二十七樓的總裁辦公室,輕柔的將她放倒在套房床上,而後壓在她身上,與她鼻尖對鼻尖。

「神清氣爽的,睡得很好嘛。」好像只有他飽受相思之苦。

真是失策了,沒想到用計讓她迷戀上他的懷抱,卻莫名其妙的讓他也眷戀起她在懷裡的滋味。

「但你卻睡不好是嗎?」雲戀紗溫柔的凝視他,輕撫他的頰。

「事情辦完了?」冷御神問。對於她那天的離去;他一想到就有氣。

大清早的;睜開眼看不見枕邊人,懷中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張紙寫著——

到洛杉磯一趟,別找我,三天必回。

這算什麼?為什麼不親口對他說?他可以陪她去呀!

「這次可不算不告而別.我有留紙條……別說什麼可以不用說,只怕有人不肯讓我離開,只有先斬後奏這招最管用。」雲戀紗了解的開口。

「我想你。」冷御神嘆口氣,將自己疲憊的身軀埋入她柔軟的曲線中。

「我也是。」雲戀紗摟著他坐起身,在背後墊了個抱枕,讓他的頭舒服的枕在她胸口,青般的手指輕梳著他的發。

「好好睡,我在這兒。」

他瘦了。心疼的陌生感覺充斥全身,雲戀紗深情的望著他俊美的臉龐,直到均勻的呼氣聲傳出,她才隨著冷御神閉目養神。

「冷御神,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敢打得我住院?」

憤怒的怒吼震醒雲戀紗,她睜開眼看著眼前怒火衝天的迪奧。沉睡的冷御神並沒有醒,只是將頭更埋人她胸口,壓著她柔軟的胸脯。她拉超薄被蓋住他,隨後警告的瞪了迪奧一眼,要他收斂點。

「你是誰?」滿腔的怒火敵不過好奇,迪奧疑惑地問。

看御神緊緊的抱著她,那顆黑色頭顱還躺在人家胸口,該不會已經吃了人家吧?

「小聲點。」發現迪奧臉上布滿可笑的烏青,雲戀紗嘲笑的揚起嘴角。

「笑什麼笑!還不是他打的。」迪奧不滿的低叫,再次追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看來他還是認不出她。

「當然重要!如果你只是御神的女友就不可以睡在一起。起來,起來。」他的家庭觀念傳統得很。

天呀!明明是個老外,怎麼會有這種八股思想?雲戀紗有股仰天大笑的衝動。

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迪奧拐著讓冷御神打到骨折的腳,動手搖著他。「御神,醒過來。」

冷御神突然抬起頭來,身形一動,就見他已盤腿坐在床上面對迪奧,冷冷地問:「做什麼?受的教訓還不夠?」他有意無意的瞄向迫奧裹石膏的右小腿。

寒冰射來的同時,迪奧下意識的打個冷顫,但仍堅持捍衛自己的理念,「你們不可以睡在一起!沒結婚的人怎麼可以?快分開!」

「這麼說,迪奧這輩子還沒睡過女人?」雲戀紗涼涼的反諷。

迪奧頓時面紅耳赤。「反正沒結婚就不能睡在一起。小姐,你該知道御神有很多女人追吧,你那麼瘦,打不過她們的啦……睡在一起是要付出代價的,對了,你們有沒有避孕?要是沒打算結婚,又懷了孕,那小孩子是很可憐的……」

敢情迪奧唱起大戲來啦!

忽地,冷御神跳下床。迪奧識相的住了口,怕再次挨拳頭。

開玩笑!友情誠可貴,理念價更高,若為拳頭故,兩者皆可拋。

冷御神拉起雲戀紗,「我們回台灣。」

「回台灣?」她像只鸚鵡般重複他的話。回台灣幹嘛?

「想要跟你睡,又可以堵住迪奧老媽子似的訓話,我選擇結婚。」

迪奧震驚得說不出話。糟了,御神想不開了,婚姻可是愛情的墳墓耶!

「結婚?誰要結婚?」雲戀紗一向聰明的腦袋竟在此刻打了結,跟不上他的腳步。

喜歡她迷糊的可愛樣,冷御神重重的吻了她一下,與她面對面,一字一字清楚道:「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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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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