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爹去
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人,說好聽點兒,敬業,說不好聽點兒,整個就是一群瘋子。杜棍真是氣得夠嗆,努力平了平心氣兒:不就是演戲嗎,老子也會。於是杜棍很是平靜地說道:「我是你倆的少爺是吧。」
『賭輸』聽到杜棍如此言語,驚喜地說道:「少爺,你不瘋了?」
一句話把杜棍怒火勾起:「你才瘋了哩,老子我幾時瘋過。」
『賭贏』在一旁責怪『賭輸』說道:「瞧你怎麼說話的,又把少爺給說瘋了。」
杜棍瞪大眼睛看著這哥倆,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半晌這才說道:「好好好,我就是你兩的少爺好吧,那你兩都說說少爺我叫什麼名字。」
「還說自己沒瘋,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了。」『賭輸』一旁小聲嘟嚷著。『賭贏』連忙瞪了『賭輸』一眼說道:「少爺您的名諱喚作『杜緄』。」
話音剛落,就聽得『啪』一聲有物體落地了,仔細觀瞧,『賭贏』坐在地上一臉的委屈看著杜緄,心想道:少爺,不就是說了您的名諱嘛,又不是我自個兒要說的,是您讓我說的,幹嘛還用腳揣我。
杜緄這個火可大了,指著『賭贏』就罵道:「小樣兒,拿老子尋開心是吧,都知道老子的真名了,還在這兒窮掰乎個啥。」
『賭輸』上前攙扶起『賭贏』氣呼呼地說道:「少爺,這就可是您的不對了,少爺您本來就叫杜緄,老爺還常說少爺您的這個『緄』字學問可大啦,說什麼將來少爺真是應了這個字兒就好了,也可以像我們家大老爺那樣在京城中做個大官。」
還在窮掰乎,裝吧,你就可勁兒裝吧,還什麼學問大啦,不就是個『賭棍』嘛,你倒是整個『賭鬼』呀,那學問才大啦去了。杜棍怒極而笑說道:「好好好,我也不和你倆多說,你倆說我是少爺是吧,那就拿出個證據來呀,要是你倆能拿出證據,我就承認,要是拿不出,就趕緊給我走人。」
「您本來就是少爺嘛,哪有什麼證據好證明的,少爺您這不是為難小的們嘛。」
「那我就當是少爺好了,少爺可不是一般人,有錢,你倆給本少爺拿兩個金元寶來。」杜棍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倆人咋整。
「少爺,金元寶小的可是沒有的,不過老爺他有,少爺想要,小的這就跟老爺說去。」爬起來的『賭贏』邊說邊往外跑,還琢磨著:賭輸,你可別怪哥哥我搶了這差事,呆在少爺身旁可真是不安全,隨時都有被揣的可能,哥哥我已經被揣過了,下面輪也輪到你了。
不大一會兒,鬍鬚男再次進得房間,見著杜棍說道:「緄兒,你要銀兩幹嘛?」
杜棍連連搖手說道:「打住,打住,別緄兒緄兒的叫得挺利索,先把金元寶拿來。」
鬍鬚男又是長嘆一口氣,從袖籠里取出一金閃閃的事物遞給杜棍,杜棍接過來略一掂量,分量還挺沉的,瞧這樣兒還跟年畫上的差不離,就是縮了點兒水小了一號,也不知道從那兒尋來的這玩意兒。
一想到還得靠演戲方能脫身,杜棍便做足了架勢,也學著電視里的樣兒,把金元寶放進嘴裡,用足勁兒咬了一口后,心裡就後悔開了:他妹妹的,電視里每次檢測金子的真假幹嘛非得用嘴咬,每次還都是咬得嘎吱嘎吱的響,欺負老子沒見過金子,還以為咬金子的滋味兒挺美的,早知道就輕點兒了,害得老子的牙齒跟著受苦了。
杜棍又見得金元寶隱隱真有些牙印,大樂:現在這年頭,假貨都造跟真的一樣,這玩意兒帶回去還真就能唬唬人,再不濟就憑這分量也得值幾個錢吧。想到這兒一邊將那金元寶悄悄地塞進懷裡,一邊自己安慰自己:我這可不是貪小,是他們演戲不給錢在先,這玩意兒權當是酬勞了。待到放好金元寶才說道:「哪個誰,對了,是爹,爹呀,自從兒子我見著這金子病就全好了,我想這金子可對你兒子我的病有治療作用,這金子就放在兒子我這兒吧。」
鬍鬚男子聽到杜棍稱呼自己為爹,大喜:「緄兒,只要你能好轉,要多少銀兩爹都給你。」
裝爹很過癮是吧,你龜兒子,一口一個爹呀娘的。杜棍心想著臉上卻不露神色地說道:「哪個誰,對了,是爹,是爹,爹呀,兒子我躺在床上也有些時間了,想出去透透氣,或許這樣對兒子的病情有幫助。」
鬍鬚男連連點頭:「緄兒躺在床上已經三天了,也該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杜書、杜銀你兩陪著少爺出去走走,可要好生伺候著。」
杜棍見到鬍鬚男答應了自己的陰謀,急急忙忙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全連不理鬍鬚男在身後的囑咐:「緄兒,慢點兒。」他妹妹的,還慢點兒吶,是不是做爹上癮了,我做兒子可沒有癮,誰願意誰做去,我可不伺候了,老子走也。
杜棍是一路小跑,眨眼間就不見了影兒,嚇得杜書、杜銀趕緊在後面追尋,見不得杜棍的影子倆人互相埋怨開了,你說他磨蹭,他說你腿腳不利索,埋怨歸埋怨,還是找少爺要緊,兩人轉悠了半天,才找到杜棍。
杜棍可不是做兒子上了癮捨不得離去,實在是攝影棚太大,一時間找不著出去的路,杜棍不由得感嘆著:這也太奢侈了,拍個電影幹嘛非得造這麼多的房子,還有這假山、這亭子,這得值多少錢吶,就這假山拆了也夠老子打一輩子麻將了,不行,就拿了個金元寶的贗品哪裡能抵得上老子半天的工資,也不知道死胖子還認不認十三么的帳,得想個辦法再帶點兒東西回去,實在不行就把這假山上搬塊石頭回去也成,現在石頭的價格老好的高。
當杜書、杜銀尋著杜棍時,就看見杜棍正在撅著**使勁兒和假山親熱,心想:少爺剛好了一會兒咋就又瘋了。兩人連忙跑過去,拉著杜棍問道:「少爺,您這是幹啥哩。」
杜棍見到是那兩個傻帽,揮了揮不太粗的胳膊,正色說道:「是你兩個呀,少爺我在鍛煉鍛煉身體,躺的時間長了必須要活動活動,這對身體大有好處的,日後你們兩個也要多鍛煉鍛煉,瞧少爺的身體多結實就是鍛煉的結果。」可看見那倆傻帽明顯比自己魁梧的身軀,咽了口唾液,轉換了話題:「對了,少爺我想出門逛逛,可記不清出去的路了,你兩個頭前帶路吧。」
杜銀一臉諂媚:「少爺躺的時間長,自是記不清出去的路了,小的這就領少爺出去逛逛。」
「這小子到會順桿兒爬,哪有人睡覺睡得忘了路的,老子就這麼一說,他還就應上了,應得還挺自然的,是個人才,有得進步。」杜棍看了看杜銀想道。
在杜書、杜銀的帶領下,不久就看到一硃紅色的大門,那門可是老好的大,就憑杜棍的目測這門要是讓自己帶回去當木材賣了,那得夠自己闊綽地過上幾個月的,大門的旁邊有一小門,說是小門可也不小,賣了怎麼著也得夠自己再賭幾場的。
「少爺您等等,小的這就去將大門打開,好讓少爺出去。」
看著杜銀一溜煙的跑去開門,杜棍有些懷疑了:瞧這小子不傻呀,相反還很機靈,我出去用得著開那大門嗎,就那小門並著走我四個也不成問題,這小子整個兒一個拍馬高手,讓他演一家丁可真是屈才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這世上偏偏還真就有甘願演下人還演得如此投入,真就把自己當作下人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
杜棍原本準備一出大門就趕緊開溜,憑自己這身輕如燕的身體,那兩個狗熊模樣的怎麼會跑得過自己,待到杜棍出了那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大門,卻站在那兒不敢動了:不是這世界太瘋狂,就是我真的瘋了,哪有拍電影拍成這樣的,滿大街的古裝來來往往,一眼望不到頭的古代建築,就是好萊塢拍巨片也可能這麼奢侈吧,對了,好像我們這兒也沒有什麼影視拍攝的基地呀。恐怕是在做夢吧,那也不對呀,從記事起老子的夢裡除了賭錢和女人外,就不會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事了。
為了見證不是在夢裡,杜棍使勁兒掐了一把,就聽見杜書一聲慘叫,杜棍問道:「疼嗎?」
杜書咧著嘴,忍著痛將手遞到杜棍面前說道:「少爺,都紅成這樣了,您說疼嗎。」
杜棍茫然道:「疼就好,疼就好,疼就說明不是做夢了。」杜書聽了杜棍的話更覺得委屈,哪有這樣的,為了證明是不是在做夢,掐別人的,掐了也就掐了,臨了還直嚷疼就好,既然疼好,那幹嘛不掐自個兒。不過他一下人可不敢真的說出來,只是嘟著嘴站在一旁暗自自憐。
杜棍的心裡可是活動開了:這可得好好捋捋,先,這不是在做夢,做夢不可能有這麼逼真,而且也不符合我一貫只夢賭錢和女人的原則;其次,這恐怕也不是拍電影,拍電影就不談國內,國外那些個把親嘴當握手的鷹鉤鼻們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手筆,而且看眼前這票人的認真勁兒也不想是在演戲;最後,這最後是什麼呢?
杜棍恐慌起來,該不會老子也玩了次穿越吧,想到穿越這個詞,杜棍覺得脆弱的心臟又有了動靜,嚇得他趕緊長出幾口長氣,等到心情平靜了許多,急急忙忙再次追問身邊的杜書、杜銀:「我可真是你兩的少爺?」
杜銀向後退了退,估摸這杜棍揣不到自己了,這才拚命地點頭道:「少爺,您真是我們的少爺。」
老子真是穿越了,而且還做了個地主小財,穿越就穿越吧,地主小財耶,那可是有錢人,只要有錢在那兒不都一樣,沒事兒賭賭小錢泡泡美女,這回杜皇杜后怕是有著落了,不過還是有點兒遺憾,反正都是穿越,那幹嘛不把老子穿越個皇帝噹噹。
杜棍確認自己紮實是穿越了,也不多想調頭就走,就聽到身後杜書、杜銀的詢問:「少爺您要幹嘛去呀,不出去逛逛啦。」
杜棍頭也不回地說道:「少爺我找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