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夕陽西下,夜色慢慢降臨,宰相府的偏廳內,季哲剛聽到他所僱用的刺客集團身穿黑衣的男子點點頭,「她的確已經斷氣,連宮中的御醫都束手無策,這事再「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季哲剛狂笑出聲,壓下他心中的一塊沉重大石終於可以徹底放下。他不必再每日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就怕冬喜兒哪日恢復記憶。歐陽瑞肯定沒料到,在毒殺事件后戒備更森嚴的王府內,還是被他們找到方法讓刺客潛進去。而這些他還得感謝梅素英,要不是她的關係,刺客也無法順利偽裝成車夫進入,只能說瑞王府還是太大意了。

黑衣男子離開后,季哲剛回到自己房內,神情一派輕鬆,他已有好長一段日子無法發穩入眠了,如今冬喜兒已死,相信他從今日開始就能夜夜睡的安穩,什麼都不必再怕了。

他點起桌上的燈火準備更衣就寢,下一刻卻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寒風,瞬間將燈火給吹熄。他訝異的瞧向窗戶,發現窗戶是關起的,再瞧瞧門,門也是關上的,又怎會有風吹進來?

「是我的錯覺嗎?」應該是吧。他沒有多想,再一次將燈給點起。

沒想到,燈火再度熄滅。

他終於感到不對勁,冷下嗓音問:「是誰在裝神弄鬼?快出來!」

「季哲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股哀怨的嗓音幽幽回蕩在房內,四周似乎也突然寒冷許多。

他忍不住冒出一陣雞皮疙瘩,也開始有點心慌害怕,「到底是誰?別以為我會被嚇到,快點出來!」

「季哲剛,殺人償命……你會有報應的……」

「誰說我殺人了?別想含血噴人?」他心驚的看見窗戶旁有個半透明的影子,室內明明一片昏暗,唯獨那個半透明的影子散發著淡淡青光。

看清那影子的樣貌后,他更是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全身虛軟的坐倒在地,無力逃出房間。

「你……你……喜兒?」

「推我下崖的人,不就是你嗎?」冬喜兒慢慢的飄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漾起一抹冷笑,「季如妍已經先到地府去了,怎能漏掉你?所以我來帶你下去和她團圓了……」

「不……不要……」他嚇得臉色慘白,伸手亂揮,卻阻止不了她靠近。

冬喜兒伸出手,掐住他脖子,泛著青光的臉蛋笑起來異常詭魅,「季哲剛,納命來吧!」

「啊——」

這一夜,季哲剛驚恐的喊叫聲響徹宰相府,當府內下人聽到慘叫聲趕去一揮究竟時,他早已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

丫環驚慌的跑出房,馬上去請大夫過來,大夫卻無法在他身上查出任何異樣,對他為什麼會突然口吐白沫的失去意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之後,他人是蘇醒了,但卻被冬喜兒的魂魄給嚇破膽,從此瘋瘋癲癲,成為一個痴人……

當黑白無常帶著冬喜兒的魂魄去見季哲剛,好完成冬喜兒的心愿時,司甄甄同時也趕緊回到瑞王府,想要再度進入冬喜兒的身子內。

她沒想到時間耗費得比她想像的要久,當她回到王府時天已經暗下,府內到處都點起燈來。

因為她此刻是以靈體的方式在走動,所以府內沒有人看得見她,她在王府內尋了好一會,才在冬喜兒的房門外看到古向安的身影,猜測歐陽瑞和冬喜兒的軀體此刻應該在這間房內。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房內一片黑暗,沒有點起任何燈火?

除了古向安之外,王府總管也站在房門外,一臉擔憂,「怎麼辦?喜兒的死對王爺打擊太大,王爺會不會就這麼……瘋了?」

因為歐陽瑞就這麼把自己和冬喜兒的屍身一同關在房內,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舉動之瘋狂,也難怪總管會如此擔心。

「別胡說!」傷口已經包紮好的古向安緊蹙雙眉,「王爺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件事,之後一定會恢復正常的。」說是這麼說,但他內心其實也非常不安,就怕主子真的看不開,為了一個女人就此消沉下去,再也恢復不了。

司甄甄聽到他們的對話,擔心得馬上穿牆而過,進到房內。

房裡一片漆黑,她來到床邊,果然見到歐陽瑞緊抱著冬喜兒的身子,兩個身上披覆著鴛鴦戲水被。

他感覺不到她回來了,所以視線一直放在懷中的人兒身上,也不知已經這個樣子多久了。

「甄甄,你瞧,天都已經暗下了,你怎麼還不回來?是今日天黑得太快,害你找不到路,所以才回不來嗎?」

懷中的人兒已經沒有任何餘溫了,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希望能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她,讓她再度暖和起來。

「那我命人將府里的燈全都點亮,徹夜不休,這樣你總該能看到吧?你只要一直朝光亮處走,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王爺……」司甄甄心痛的瞧著這一幕,他的聲音沙啞,又干又澀,該不會在她離開之後就一直對著冬喜兒的身子說話沒停?

他怎會這麼傻?傻得不肯放棄,幾乎快被人當成瘋子……他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嗎?

不行,她不能讓他再繼續痴狂下去,她得趕緊回到冬喜兒的身子內!

「甄甄丫頭。」

「咦?」正當她朝冬喜兒的身子傾身過去時,背後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聲,她轉過身來,訝異的睜大眼,「師父?」

是福神!他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甄甄丫頭,時候到了,師父來帶你回天庭了。」福神笑眯眯的道。

「回天庭?」她不解的問:「我……通過考驗了嗎?」

所以她的考驗到底是什麼?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懂自己到底經過了什麼考驗。

「考驗的事情,等回到天庭再解釋吧,你現在跟著師父走就對了。」

「可……可是……」

「沒有可是了,咱們走吧。」福神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司甄甄的靈體不由自主跟著福神開始往天上飄,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低頭瞧著床上的歐陽瑞,依依不捨,心中難受。

明知這一日總會到來,但在真正對面分別時,她還是有諸多不舍和放不下,對他依舊牽挂。

飄離王府越來越遠,已經見不到歐陽瑞的面,她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混亂,掙扎與痛苦重重拉扯著她的心魂,讓她幾乎要發狂。

如果她就這麼走了,他怎麼辦?他會不會繼續抱著冬喜兒的身子,痴痴的等著她蘇醒,甚至就此瘋了也不一定?

她真的要回天庭嗎?不,與其回天庭,她更想留在他身邊,更想陪他一生一世……

她騙不了自己,她放不下他,與他相比,位列仙班對她來說早已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他相愛,不再有任何顧慮。

就算他倆之間真的沒姻緣,那也不要緊,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能時時刻刻見到他也就夠了,有沒有名分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要的就只是彼此的真心而已。

不行,她不能拋下他不管,她一定要回去才行!

「師父。」她驀然朝上頭的福神喊著,「我不回天庭了,我要回王府。」

「甄甄丫頭,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福神氣呼呼的罵道:「就差那麼一點你就可以位列仙班了,別胡鬧,快跟師父一塊回天庭。」

「我不回天庭了,我要回歐陽瑞身邊!」

「甄甄丫頭——」

司甄甄奮力甩開福神的手,身子頓時開始飛快往下墜,又重新回到冬喜兒房內,她已經豁出去了,不管這麼做到底會導致什麼後果,她只想依著自己的真心,回到歐陽瑞身邊。

她奔到床邊,往冬喜兒的身子撲過去,魂魄順利進入冬喜兒體內,沒有任何的阻礙。

就在司甄甄魂魄進入冬喜兒身子的那一刻,歐陽瑞似乎感到懷中人兒指頭動了一下。他震驚的摸著她的手,想要確認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甄甄,你回來了嗎?」她的手不再有動作,但原本早已冰冷的手指好像出現了微乎其微的溫度。

他再度探向她的鼻息,發現竟有了微弱的呼吸,每個跡象都顯示她活過來了。

「甄甄,你真的回來了嗎?」他又驚又喜,趕緊搓著她的臉頰、雙臂,希望她的體溫能夠快些恢復,清醒過來。

他就知道她不會這麼狠心拋下他不管,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過了好一會,司甄甄深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咳出聲來,意識也跟著慢慢恢復,「咳咳咳……咳咳……」

「甄甄!」他欣喜若狂,輕撫著她越來越溫暖的臉蛋,「謝天謝地,你終於活過來了……」

她睜開雙眼,眼眶含淚,伸手回抱住他,無法不被他的痴情感動,「王爺……」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抱著他的力量也很微弱,他既心疼又擔心的哄著她,「你才剛醒,別說太多話,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不,我怕再不說,等會就沒機會了。」她哽咽著嗓音說,「原本的冬喜兒大限已到,所以不會再回來了,而我本也該離開,但為了你違背命令跑回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留多久……」師父一定會再來的,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師父別再逼她回到天庭去呢?

「別走,別再離開我了!」歐陽瑞緊緊的抱住她,才開心沒多久,又開始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告訴我,怎樣才能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要怎麼做別人才搶不走你?」

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能心驚膽戰的面對未知的將來,卻無法做任何事。他的心已經受不了這種生死交關的折磨了,她要是再一次在他面前斷氣,他肯定會瘋狂!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呃?」她一愣,只因他緊抱住自己的力道突然無預警消失,她還來不及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已靠在她的肩上昏迷過去,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王爺?」她擔心的摸上他頸項,脈搏依舊強勁,那他為什麼會突然昏過去?

「王……」

「他沒事,我只是讓他暫時睡上一覺而已。」

司甄甄瞧著突然現身在床邊的福神,心一驚。「師父,求求您,讓我留下來吧……」他肯定是來帶她走的!

但她真的不想和歐陽瑞分開,就算必須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只要她付得起,她願意為他犧牲,不會有任何怨言。

要是她離開,他會承受不住的,她不能拋下他不管,害他接下來在悲傷痛苦中度過餘生。這樣就算她成為真正的神仙也不會快樂,她會永遠懊悔不已。

她寧願留在人世間,捨棄位列仙班的機會,只求能和他相守。

福神無奈的大嘆口氣,真是拿她無可奈何,「唉!甄甄丫頭,只要你願意捨棄人世的一切和我回到天府,你就正式通過考驗了,結果……你還是敗在這最後一刻,情關……果然是難過呀……」

其實司甄甄此次下凡,真正要經歷的關卡正是情關,只要她能割捨掉和歐陽瑞之間的情感,徹底暫斷七情六慾,她就能通過考驗,正式成神。

只可惜她還是無法覺悟,對人世間的留戀過深,將自己給纏住了。

福神剛才急著帶她回天庭,就是怕她會意志不堅,毀了自己的百年修行,結果誰知還是阻止不了她的痴傻,一切前功盡棄。

「師父,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司甄甄將歐陽瑞緊抱在懷中,心酸的落淚。

畢竟她也跟在福神身邊整整五百年了,讓師傅失望,她有種深深的愧疚感,對師父很過意不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愛情,辜負了師父的期待,說再多抱歉都不夠彌補,她只希望將來還有報答師父的機會。

「罷了罷了,你的情根太深,和人世間的牽絆過強,才會在天庭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人間來。」福神除了看開又能如何?現在硬是將徒弟帶回天庭也於事無補了,她沒有通過考驗的事實不會改變。

「所以師傅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來了嗎?」她隱含期待的詢問。

「不讓你留下來,你會甘心嗎?」福神沒好氣的輕哼一聲,「但你必須拿五百年的修行相抵,換這一世留在歐陽瑞身邊的緣分,再度成為普通人。等這一輩子過完之後,你又得再入輪迴,等哪一世又累積足夠的福德,才有機會再上天界去。」

她原本的身體早就化做塵土,正好冬喜兒的身子能夠讓她依附,也不怕原本的魂魄回來討。只不過,她永遠無法以自己真正的樣貌面對歐陽瑞,只能頂著冬喜兒的臉皮及身份繼續活下去了。

「太好了……」她終於能夠開心的漾起笑容,「不要緊,只要能和他相守,這五百年的修行我甘願放棄,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她不必再擔心他們會被硬生生的分開了,終於可以和他相守在一起,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拆散他們。

但她才開心到一半,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那……那他和梅素英之間的姻緣……」

「這你不必擔心,我會去月老那裡幫你說說,讓月老改一改,就當是師父贈與你的臨別禮物吧。」

人與人間的姻緣不是不能改,而是只要其中一個有改變,就會牽動到其他人,那改起來可會是個大工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月老是不會自找麻煩碰這種苦差事的。

但為了這個為愛拋棄一切的傻徒兒,福神只能去和月老攀交情,讓月老幫梅素英另覓新姻緣,把歐陽瑞改配給他這個傻徒兒了。

「師父,謝謝您,若還有機會在天庭相遇,我還是會拜您當師父,任您隨意使的。」司甄甄感激得眼眶泛淚,由衷希望師徒倆還能有再見面的機會。

「再說吧,傻丫頭。」福神一轉身,身影就瞬間從房內消失,只剩聲音還回蕩在空中,「後會有期了。」

「師父,後會有期。」她開心的抹去眼角淚水,不管有期無期,福神以及祿神、壽神永遠都是她師父,她絕不會忘記的。

福神離去后沒多久,歐陽瑞也跟著醒過來,他撐起身子,撫著額頭,意識還有些茫然,「奇怪?我是怎麼了……」

「王爺!」司甄甄欣喜的緊抱著他,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顧忌:「我可以留下來,不必離開你了!這輩子,我都會陪伴在你身旁,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歐陽瑞雖然搞不懂情況為什麼會突然間大逆轉,卻已無心想那麼多,他同樣興奮激動的回抱住她,徹底安心下來,「太好了,這是你自己說的,絕不能食言。要是食言了,我上天下地都不放過你。」

「你放心,我會用往後的日子向你證明,我絕不食言。」她漾著幸福甜美的笑容和他緊緊的相依相偎。

直到夜深了,兩人還是捨不得分開,貪戀著彼此的氣息,一點都感覺不到疲累。

心滿足了,便是最強大的力量,無堅不摧……

一年後,瑞王府再度辦起喜事,這回喜事的男女主角正是歐陽瑞及司甄甄。

雖然她在外人面前還是冬喜兒,不過她喜歡歐陽瑞喚她本名,因此最後,「甄甄」倒變成專屬他使用的小名了,除了他以外,別人都不準這麼喚她。

而歐陽瑞之所以過了一年後才正式迎娶司甄甄,是為了兌現對太后的承諾,在季如妍過世一年後再成親。他這麼做,已對季如妍仁至義盡,別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讓歐陽太後頭痛的是,她沒想到歐陽瑞最後竟是要娶自家的奴婢為妻,比原本的員外之女梅素英身份再低。她想阻止,但侄子的性子豈是會乖乖聽話的,再加上皇上也明顯偏袒他,表明只要他喜歡就好,太后也只能在一旁嘆息,拿侄子的任性無可奈何。

季如妍墜崖而死的真相司甄甄最後並沒有告訴歐陽瑞,畢竟她人已死,而季哲剛也變得瘋瘋癲癲的,兩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了,多說無益。

她不想讓歐陽瑞嘗到背叛的滋味,決定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她心底,永不提起。不開心的事就別再想了,只要接下來他們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那就夠了。

兩人成婚當晚,瑞王府熱鬧不已,來祝賀的人潮絡繹不絕,整個王府前院鬧哄哄的,不知得鬧到多晚人潮才會逐漸散去。

「唉,房裡好悶哦……」一身大紅嫁衣、頭戴鳳冠的司甄甄不理會丫環的阻止,將紅蓋頭掀起放在鳳冠上,自己動手將窗戶推開。

外頭清涼的夜風吹入新房裡,她感到舒坦不少。

「王妃,這麼做不好呀。」丫環緊張的努力試著阻止,「喜帕是要等王爺回來才掀的,王妃也不該會在窗邊,應該回喜床上坐好,等王爺回——」

「別擔心,有任何事情我會擋著,他不會怪你們的。」這身又厚又重的嫁衣產悄得她難受死了,不趕緊吹些涼風,她只怕自己會先被熱死。

「可是……」

正當丫環繼續試圖阻止司甄甄做些會嚇死她們的舉動時,福祿壽三神也從天而降了,他們就站在窗外,看著她此刻幸福的笑容,既欣慰又感到些許感傷。

「她過得很好,這樣就好……」福神感嘆出聲。直到此刻,他還是很惋惜她放棄成仙之路,就只為了求得和歐陽瑞在一起的一世緣分。

更讓他苦惱的是福祿壽三星門神的缺,他又得重新找學徒了。不知道下一個來遞補的傢伙,會不會也出問題,讓他再做一次白工呢?

「你在感傷什麼?今日是甄甄丫頭的大喜之日,咱們是下凡來祝福,可不是觸她霉頭的。」祿神沒好氣的瞪了正在拭淚的福神一眼。

「就是說嘛,快快快,快把你的淚給收起來。」壽神也催促著。

「是呀是呀,這是件喜事,我哭什麼!」福神終於恢復正常,真心誠意的賜給司甄甄祝福,「甄甄丫頭,我給你福氣綿延,可以保你事事皆能逢凶化吉,並且庇蔭身旁之人,大家都能撬開你的福,沾染福氣。」

「雖然王府已經夠財大勢大了,但我還是賜給你的孩子同樣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永遠都不愁吃穿。」祿神緊接著祝福。

「我是賜給你夫妻倆健健康康的身子,條命百歲,能在人間過得盡興。」壽神最後祝福道。

「咦?」原本和丫環說話的司甄甄話說到一半突然轉頭頭瞧向窗外,有些困惑的輕蹙起眉。

「王妃,怎麼了?」丫環同樣不解的瞧向窗外。

自從司甄甄放棄五百年的修行后,她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神鬼氣息那類的東西全都看不到了。

但剛才那一瞬間,她卻有股感覺,好像福祿壽三神正站在窗外向她說話……

是她的錯覺嗎?還是……師父們真的出現過,只是她現在見不到他們而已?

「在看什麼?」此時,終於從前頭喜宴脫身回來的歐陽瑞從后環抱住她的腰,心情顯得很好,「你這丫頭真是大膽,不等本王回來就自己掀了蓋頭,一點規矩也沒有。」

丫環見到主子回來,早已識趣的趕緊退出新房外,不打擾他們夫妻等待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司甄甄終於將心神從窗外拉回來,討好的笑容,「那我再把蓋頭放下不就成了,王爺就別計較太多了嘛。」

「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還敢向我頂嘴,還當不當我是王爺?」歐陽瑞故意眯起眼瞪她。

她的大膽還不是被他給寵出來的?嘻嘻……「我當然不當你是王爺了。」

「那你當我是什麼?」他輕蹙起眉,沒想到她還真被自己給寵到無法無天了,已經不把他的王爺身份看在眼?

她害羞的紅起雙頰,猶豫了一會,才嬌滴滴地回答,「當然是……相公。」

這是她從前不敢奢望的事情,今晚終於要成真了,她好開心好開心,能夠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和他白頭偕老,就算要她再捨棄另一段五百年的修行,她也不覺得可惜,因為對她來說,和他之間的緣分才是最珍貴、千金萬金都難換的絕世珍寶。

所以,她很感激福神,不但成全了她的心愿,還幫她向月老要來和他之間的姻緣。

「呃?」沒料到她竟說得出這近似情話的甜言蜜語,歐陽瑞先是一愣,緊接著心花怒放,恨不得馬上將她撲倒,好好的痛愛她,「不錯,這個答案我喜歡。」

他低下頭,已經懶得理會蓋頭的問題,直接吻上她紅艷的唇,貪婪的索求著她唇中的甜美,開始以實際行動來好好疼愛她了。

她雖然緊張害羞,還是柔順的配合著他,毫不保留的給他所有想要的,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獻給他。她任由他恣意愛撫,一點一滴的慢慢將她佔有,直到最後終於徹底與她結合……

窗戶關起,遮住房內滿室春光,不容許任何人窺探。

而窗外的福祿壽三神,已早已欣慰地離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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