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口醋缸
等支走了胡愛愛和胡玲,曼曼故態復萌,追問起今天商歌和姐姐的動態來。商歌來不及解釋,先說:「把我尿壺拿來,憋死我了。」
「你憋著做什麼?」胡曼曼也覺得好笑。
「你姐姐在,我好意思嗎?」商歌說。
「那你不是憋了一天了?」
「還好,早上的時候撒過一泡,今天又沒喝多少水。」商歌慶幸。
「我姐姐在你就不好意思,我在你就好意思了?」曼曼嗔他。
「你是誰啊,我女朋友,我什麼都讓你看,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來,過來給你看。」商歌調戲曼曼。
「你個臭流氓。」曼曼罵他。
「我就是流氓,啦啦啦。」商歌唱起來,撒完了這泡爽得很:「娘子,給我拿去倒了。」
「信不信我倒在你身上?」曼曼威脅他。
「不要,衣服髒了沒人洗,你那麼懶,肯給我洗衣服嗎?」
「那你那些衣服是誰洗的?」曼曼看見窗外掛著的衣服問。
「還不是你姐姐洗的,你姐姐真好,你就不行了,昨天你跟我躺了一天了,怎麼沒想起來給我洗衣服?」
「人家沒想起來嘛,你怎麼不提醒我,你要是提醒我我也會洗的。」胡曼曼說。
「我看難說,你會打毛衣嗎?你這麼有空怎麼不打幾件毛衣,都讓你姐姐打?」商歌追問。
「人家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誰天生就會的。」
「商歌,你什麼意思啊,說了半天,挑出我毛病一大堆,我知道我姐姐比我賢惠,商歌,你是不是中意我姐了?」曼曼似乎抓到了商歌某些把柄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你姐就是比你能幹,這點你還不承認?」
「我承認。你這一天跟她相處下來,是不是看到她許多優點了,既溫柔又賢惠,於是就有了感情。一看到我,頭不是頭,腳不是腳……哎,要早知道,我就乾脆點,讓姐姐跟你好得了,不過現在遲了,你都跟胡玲上床了,還想打胡愛愛的主意,商歌,那是不對的,知道不?難道我們家的三朵鮮花全要插在你這堆牛糞上?商歌,你想可以想,但是千萬別真的打什麼歪主意,我可不許你吃了這個吃那個,你要是後悔,就怪胡玲吧,誰讓她等不及地要勾引你,而你,被人家小姑娘那麼一勾,就真上鉤了,哼哼,你就一失足成千古恨去吧。」胡曼曼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把商歌氣得,沒法捶胸頓足,只好捶床:「胡曼曼,你又來了,你這老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不能好,我就不能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跟胡玲之間,我絕對不會再管的了,但你要是再對其他女人花心,我就跟你沒完。」胡曼曼不怕他捶床。
「我花心了嗎,我只不過說你懶,那你還不承認啊?」
「這我承認……」
「承認不就得了嗎?」
「可你不只說我懶嘛。」
「那我還說什麼了?」
「你說胡愛愛她有多好多好。」
「我說了嗎?」
「你沒說?」
「我說了?」
「不管你說了沒說,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女人一般不跟你講理,她要說你說了,你就說了,就算你嘴上沒說,心裡也說了。
「就算說了又怎麼著?」商歌還不受她的限制了。
「說了就說了唄,沒事,瞧你這個男人這麼小氣的,還跟女人吵架,丟不丟臉?」胡曼曼的口氣突然溫柔了。
商歌差點沒背過氣去。
「小氣男人,好了,我承認胡愛愛比我強一百倍,不過她再好將來也是人家的老婆,我再不好,也會跟著你的,你想甩都甩不掉哦。」胡曼曼趴在商歌身邊,溫柔極了。
「真受不了你。」商歌對她無可奈何。
晚上三姐妹看電視的時候,胡曼曼突然對胡愛愛說:「姐姐,商歌剛才和我說起你了。」
胡愛愛問:「說我什麼?」
「說你怎麼還不找男朋友?」
「這不用你們關心。」胡愛愛說。
「姐姐,你想過沒有,我們就算不關心,爹媽也會關心的,他們一定會學別人的樣,給你在我們自己那裡找一個男人,讓你過去跟他成親。」胡曼曼說。
「那也好,省得自己操心。」
「可是結婚是要講感情的啊,爹媽給你找來的,你就中意?」
「這不還要相親的嘛,不滿意就拉倒唄。」
「姐姐,為什麼不在我們身邊找一個,不是有現成的,要是多接觸,培養起感情之後再結婚,總好過那些不知根底沒有感情的吧。」
「現成的,哪有?」胡玲插嘴問。
「比如說,朱軍不就是嗎?還有商歌的兩個朋友,你要是喜歡誰,跟我說一聲,我幫你牽個線。」胡曼曼說。
「朱軍?胡曼曼,你什麼意思?他不是跟你好過的嗎?你現在不要了,推出來送給我是不是?」胡愛愛生氣了。
胡曼曼看見姐姐生氣,連忙說:「那不是還有商歌的兩個朋友,朱軍,就當我沒說,他也配不上姐姐。」
胡愛愛說:「你跟商歌說一下,他兩個朋友,我一個也沒看上眼。」說完,電視也不看了,毛衣也不織了,蒙頭就睡覺,顯然生氣了。
胡曼曼只好閉嘴了,胡玲狐疑地看著她,心想是不是胡愛愛和商歌之間有什麼事,才惹得胡曼曼這麼絮叨半天,又把愛愛姐給惹生氣了。正在胡思亂想,胡曼曼看著她在一邊閃巴眼睛,嚴厲問:「小丫頭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胡玲委屈地說:「曼曼姐,你吃炮仗了?我又怎麼了,一句話都沒說,幹嗎要衝我來?」
胡曼曼心裡嗔怨胡玲,她老覺得自己姐姐比胡玲更合適做商歌的女朋友,都是讓胡玲給攪了,所以對她一點都不客氣:「這裡最鬼的就是你,就你花樣最多,現在還越不得了了,我才說你一句你就回了我四五句,那要等到以後,你還不把我給壓死?指不定哪一天我還要改口叫你姐姐了呢。」
這下子把胡玲也給說生氣了,胡玲生氣,不跟胡愛愛那樣蒙著頭生悶氣,也不跟胡曼曼那樣隨意耍潑,她有自己的招法,她開始像火車鳴笛一樣哭起來,而且越哭越響。
「胡曼曼,你還有完沒完,一定要把大家鬧個不得安寧才算完?」胡愛愛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訓斥妹妹。
胡曼曼知道自己又錯了,她的脾氣一向就臭,但她以前從沒覺得是自己錯了,現在覺悟高了,脾氣雖然還是那麼臭,但常常在過一通脾氣之後,能知道自己錯了,這還真是一個進步,但又顧及面子,不肯大聲認錯,所以她只好咕噥:「我也沒想讓大家生氣的……」
胡愛愛是聽到了,她也知道胡曼曼難得道歉,也就算了,但胡玲可是真哭,不是假哭,既然哭了,哪能說停就停?胡曼曼又煩惱了,她以為胡玲還在和她計較,想吵又吵不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學著胡玲也哭起來。
胡玲好些年沒見到胡曼曼哭過了,胡曼曼這一哭,讓胡玲迅地止住了哭,有些手足無措。
胡愛愛罵胡曼曼:「你鬼哭什麼?」
胡曼曼聽了,不哭了,說:「別以為就你們會哭,我也會哭。」
三人鬧了半夜,才總算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