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三玄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家，途經客廳時赫然發現一團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

「你回來了。」晏音慵懶地跟他打招呼，總算盼到這個夜歸人了。

金三玄繞過去她身邊問：「為什麼還不去睡？」

「我睡不著，所以想看看片子，揣摩一下前輩們的演技。」晏音說的謊快而流利，她當然不會告訴他真話，事實上她是在等他回來。

「真乖，這麼上進。」金三玄瞥一眼電視畫面，然後揉搓她的頭頂，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與誰約會？她長得美嗎？」她輕托香腮，趁機探聽敵情。

他舒適地伸展長腿，白她一眼后才回話。「小孩子，別多管閑事。」

「什麼嘛，我只不過是關心你，想要幫忙看看她是不是個好女孩。」她不悅地擰著眉辯解，然後故意損他。「四喜說你有很多女朋友，是個花心大蘿蔔，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妹又在背後說我閑話，你別聽她亂嚼舌根、搬弄是非。」金三玄沒好氣地搖頭苦笑，他真拿小妹沒轍。

「難道你連一個女朋友也沒有，是個從一而終的好男人？」晏音嗤之以鼻，虧他還好意思責怪四喜。

「我的行情沒差勁到連半個女朋友都沒有，你別小看我的魅力。」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炫耀。「不過也只是女朋友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他的態度真輕佻！她不禁有點生氣地抱怨。「什麼女朋友而已？女朋友即是喜歡的女孩子，怎會不特別？！」

「喜歡還有分很多種類，所以女朋友可以不只一個。」他不介意坦承自己的想法。「不過愛人就只會是一個。」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很想要知道那個幸運的女孩出現了沒。「那你找到所愛的女孩了嗎？」

金三玄若有所思地瞅著她瞧。「嗯，找到了。」

「誰？」晏音瞠大水眸，緊張得幾乎心臟都要停頓下來。

他輕撫下巴，狀似思索。「她呀，人是長得滿漂亮的，可是個性奇差，倔強又好勝，但為人還算不錯，不過是個好管閑事、長不大的野丫頭。」

答案昭然若揭嘛！她雙頰微紅，嬌羞地駁斥。「你到底在說誰？別拿我來開玩笑！」

「誰教你這麼好奇多事！」他向她擠眉弄眼，繼續調侃說笑。「你是不是有好女生介紹給我？」

「嗯，的確有一個。」晏音美目骨碌碌地轉，模仿著他剛才的語氣。「她呀，長得非常漂亮，個性堅強獨立，不失溫柔可愛，為人相當善良，品行十分端莊，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孩。」

哪有人這樣吹捧自己？她的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金三玄憋住笑意，雙手抱拳拒絕。「敬謝不敏！」

「她可是非常地專情，一旦愛上便不會見異思遷，你最好別錯過。」晏音以眼神警告他別不識抬舉。

「我才不要被一個女人束縛住，自由誠可貴。」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男人，全都不想負責任，只想吃掉女人後抹乾凈嘴巴走人。」她不屑道。

「女人，全都想把責任推給男人，想盡辦法把男人啃得一根骨頭也不剩。」他反駁。

「哪有這種事？你別詆毀女人……」

金三玄舉起手打斷她的爭辯。

「好了，這種男人與女人的複雜問題還是等你長大后再討論吧！」他關掉電視站起來。「現在，小孩子是否該上床睡覺了？」

「你就只會把我當小孩看。」她不情不願地跟著站起來，猝然抱著他的腰際，慵懶地向他拋媚眼。「不如你讓我變成大人，咱們便可以做大人可以做的事。」

「你想得美，我是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才不會與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他輕點她的鼻尖揶揄。「那些事還是待你成年後再做吧！」

晏音努努小嘴，沒再多說什麼，她乖乖跟著金三玄上樓，並暗暗在心中起誓：她一定要成為他心中唯一所愛的女人，她絕不會把這個寶座拱手讓人！

漫長的暑假結束，一向是學校叛逆份子的晏音，新學年一開始便神龍見首不見尾，害一票「同儕損友」少了個出鬼主意、找樂子的女頭目。

原來呢，她們的晏大姐是正在忙著談戀愛。

經常在校門外等候的「機車王子」簡直帥斃了，難怪可以把她們眼高於頂的刁蠻晏公主把到手。

機車王子的魅力可謂無遠弗屆，就連叛逆少女都被馴服成乖寶寶。

誰教晏音本人答允了金三玄，以後再也不會惹是生非，免得日後被記者們拿來大作文章。

其實金三玄現在的嚴厲與訓練，無非是為晏音的將來鋪路，讓她不但可以在演藝圈站穩腳步，還能屹立不搖。

他的雄心壯志全賭在晏音身上，就等著這個偉大的夢想有朝一日能夠實現。

晏音已經逐漸進入狀況，演技亦大有進步，開始有成為藝人的自覺。金三玄覺得是時候讓她考驗一下自己的實力，而驗收成果最好的方法便是──獲得知名導演的肯定與器重。

最近正好有一個大型舞台劇在公開招募演員，這種甄試表面上是在招攬新人，實際上卻是用來製造話題，這個難得的機會金三玄當然不會錯過，決定安排晏音牛刀小試一下。

像這種有名氣的大型公開甄選會，競爭可說是非常激烈。其中某些角色當然不能排除早已有了暗盤，但這種「內幕交易」在圈中算是司空見慣。

「緊張嗎？」這畢竟是晏音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表演，金三玄擔心她會怯場。

「有點。」晏音大方承認。

其實晏音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表現，只是甄選會場的緊張氣氛，還有參加者如臨大敵嚴陣以待的態度，害她不由得也受到感染。

金三玄執起晏音冰冷的小手，給她一個炫目的笑容，自在地與她聊天。「你想演什麼角色？」

他的笑容永遠給她溫暖窩心的感覺，晏音頓時平靜下來，自信從容地甩一甩長發。「當然是女主角。」

「這麼有信心？」他朗目含笑。

「我不做第二選擇。」她眉眼帶傲。

金三玄俯身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如果我告訴你，女主角人選早已內定好了，你還有自信嗎？」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要我參加這個甄選會，你在耍我嗎？」晏音為之錯愕，隨即怒氣攻心、咬牙切齒的低罵。

金三玄輕柔地撫弄她額前的瀏海。「因為我相信只要參加者有突出的表現，導演還是有可能改變原先的決定。」

「呵，你真會一廂情願。」她皮笑肉不笑地嘲諷。

「不如這樣，只要你有本事搶到女主角的角色，我就給你一個願望當獎賞，如何？」他誘之以利。

「真的？」晏音頓時睜大美目，滿面興奮雀躍。

「當然是在我能力範圍以內可以辦到的事情。」金三玄連忙補充。心中暗想：假如她要求當個女皇怎麼辦？！

「一言為定！」

晏音朝他伸出小指頭，金三玄如她所願地打勾勾，與四周凝重的氣氛相比，他們好像太過悠然自得了。

然而，經過漫長煎熬的第一輪初審后，有將近一半的參選者被刷下來。

晏音憑著令人驚艷的美貌與出色的演技，輕易進入第二輪複選。

兩日後的複選。

金三玄陪同晏音出席，可是卻忙於四處應酬、打招呼。

被丟下來的晏音不免納悶不悅，稍有分神的她被人絆了一腳，差點跌倒。

早已憋了一肚子氣的晏音，憤然扭頭瞪視坐在椅子上等待複選的人。

待目光與一名滿臉不屑的女子對上時，晏音知道自己找到了，不過她還來不及興師問罪，對方已搶著開腔。

「抱歉，我的腳絆了你一下，你沒事吧？」短髮女子不慌不忙地道歉，緊盯晏音的目光卻充滿敵意。

自初選開始，女子便已留意到表現突出的晏音，還有她身邊器宇軒昂的大帥哥，亦暗自視之為勁敵。

然而，今日看到晏音備受劇團的照顧與禮遇，惹得短髮女子更加厭惡她，所以忍不住要挫挫她的銳氣。

晏音睨著短髮女子，把她的挑釁盡收眼底。「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短髮女子別開臉。

「原來是只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龜！」晏音可不打算放過她。「這個世界儘是有些技不如人，專門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卑鄙小人。」

「靠關係混飯吃的人果真不同凡響，連說話都這麼無理刻薄。」短髮女子悻悻然反擊，她們的吵鬧聲已經引來不少側目。

女子的譏諷晏音心知肚明，不過卻百口莫辯。「到底是靠關係、還是以實力取勝，大家不妨拭目以待，只怕有人未必能熬到最後。」

「彼此彼此。」短髮女子訕笑地回敬。

晏音氣得說不出話。

不爽！超不爽！都是那個三塊錢害她被人誤解。可惡！那個臭傢伙到底跑去哪裡？

她一邊生氣的在心中咒罵金三玄，一邊尋找他的身影。

遠遠地，晏音就瞧見金三玄與一名女子談笑風生，不過她只能看到金三玄那超惹人厭的俊帥笑容，卻看不到那名直發女子的容貌。

太可惡了！當她被人欺負、受委屈的時候，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在風流快活，這是什麼世界？怎麼會如此不公平！

正想有所行動的時候，卻被召集的鐘聲給硬生生阻止了。

迫於無奈，晏音咽下哽在喉間的烏煙瘴氣，默默記下這筆帳。

等著瞧！這筆帳她一定會跟三塊錢討回來。

最後，總共錄取二十人進入決選，大會以抽籤形式將兩人編成一組，再出一個題目給他們即席演出。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與晏音編成一組的正是剛才那名短髮女子。

她們的題目是「妻子向丈夫的外遇對象找碴」，晏音飾演的是「外遇」一角。

「你給我站住！」妻子先聲奪人，搶了個漂亮的開場白與氣勢。「你這個狐狸精，竟敢勾引別人的老公，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別以為自己長得美，便可以任意地勾引男人，你給我聽清楚……」

短髮女子潑婦罵街的繼續開罵，晏音則慵懶地撩撥長發，無關痛癢地玩弄她的指甲。最後她輕拍手掌，冷笑出聲，表情嫵媚入骨，簡直把狐狸精一角詮釋得入木三分，登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你憑什麼向我撒野？」晏音柔聲細語，輕抬眼睫斜睨她。

「就憑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如果你還死不肯放手，我就會到法院控告你！」短髮女子的氣焰相當高。

「哈哈哈！」晏音又發出一串銀鈴笑聲。「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不肯放手？」

「你……」氣不過晏音一派意氣風發，短髮女子一把推倒晏音，趾高氣揚地指著摔倒在地上的晏音警告。「你別想要抵賴，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勾引別人老公還大言不慚！」

晏音緩緩站起來，一直低垂的臉龐隱約被髮絲遮住，僅能看到她唇邊那抹奪人心魄的狐媚笑容。

晏音很快地抬頭挺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摑了短髮女子一記耳光，頓時全場鴉雀無聲，只剩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縈迴耳際。

掌控全場氣氛的晏音，臉容清冷，兩簇妖美的火焰在倔強明眸內跳動，唇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語氣鏗鏘有力，字字清脆見血。

「你根本沒資格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你只能怪自己沒有辦法拴住他的心，不夠努力維繫這段感情，弄成今日的局面，你真的沒有錯嗎？身為妻子不能挽留丈夫的心，卻跑來對第三者恐嚇，如果你們的愛情夠堅貞，根本沒有我介入的餘地。」

短髮女子被晏音的氣勢壓住，一時間接不下去該怎麼演。

晏音美目一轉，神情一斂。「我坦白告訴你，我有絕對的自信，我對他的愛遠遠超越你。」

然後是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從晏音口中逸出，無奈與委屈的淚水凝聚在眼角，泛起絲絲凄然──

叮！

導演按下桌面上的鐘，然後給予熱烈掌聲，在場的評審也如夢初醒，掌聲轟然雷動。

晏音與短髮女子分別向評審們鞠躬後下台，前腳剛踏出大門的晏音，很快被從後頭追上來的短髮女子喝止。

「等一等。」短髮女子憤憤然擋在前面，撫著被打痛的紅腫臉頰質問。「你居然下這麼重的手，你是刻意報復嗎？」

「是的，我是『故意』的。」晏音大方地承認，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樣還真是有夠欠揍。

「你夠狠！」短髮女子眯起眼，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傲慢的少女，她不會忘記今天的恥辱。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裡丟人現眼。」晏音輕蔑地看著她紅腫的臉頰。

「我會記住你的！」短髮女子狠狠撂下話后，抬頭挺胸離去。

此時在晏音身後響起一道揶揄的男聲。

「如果我是你，也不會在這裡與人唇槍舌劍。」金三玄翩然來到晏音面前，抓起她的「紅掌」譏誚。「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到傷害。」

「這點小代價我還應付得了。」晏音迅速抽回手，一臉傲慢不馴。

這是什麼態度？一點悔意也沒有！

金三玄不悅地擰眉，猝然伸出大掌扭著她的耳朵。「就是這副欠修理的德性，我不是叫你要改嗎？你究竟何時才會收斂自己的脾氣，別再動輒與人結怨？」

「你放手啦，很多人在看。」晏音急急想擺脫他的「體罰」。

「你還怕被別人看見嗎？」金三玄卻不肯放過她。

「會痛……」晏音用雙手拚命地護著被扯痛的耳朵。

突然一道愉悅的女聲介入，止住他們糾纏的動作。「很熱鬧哦，你們好像玩得滿愉快！」

金三玄迅速放開晏音，若無其事地與女子微笑。「芊蕙，這就是晏音。」

「你好，我是章芊蕙，你剛才的演技很棒。」章芊蕙衷心的讚賞。

章芊蕙？原來就是她，她就是剛才與金三玄談笑風生的長發女子！

晏音瞠大美目，不客氣地瞅著人家瞧。

說什麼跟「美」連邊都沾不上？

金四喜的審美眼光有問題嗎？

眼前的章芊蕙明明是個美人兒，她長得溫柔婉麗，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與金三玄十分登對。

默不作聲的晏音只顧著打量章芊蕙，連基本禮貌也忘記了，金三玄只好代為回答。「你別誇她了，什麼演技？她根本只是在扮演自己。」

可惡，他竟然故意損她！

晏音對金三玄瞪眼。「你別詆毀我。」

「三玄就會開玩笑。」章芊蕙笑說。「兩日後便會有評審結果，我想小音一定沒問題。」

小音？拜託，她們可是初次碰面，一點也不熟哦！晏音在心中抱怨。

「言之過早吧！」金三玄謙虛應對，其實他也充滿信心。

「你們還有沒有事？待會兒一起去用餐。」章芊蕙順道提議。

「好。」金三玄毫不考慮地答應，並沒有理會晏音的意願。

別像只哈巴狗行不行？！晏音一肚子氣，金三玄竟然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

「小音，你也願意吧？」章芊蕙禮貌地邀請。

「我沒興趣。」關心她感受的反而是情敵，晏音忸怩地別開臉。「三塊錢，我會自己回去。」

晏音不再理會他們，一個箭步走開，身後隱約傳來他們的對話──

「三塊錢？她叫你三塊錢？」章芊蕙滿臉疑惑。

「別理她，還是個長不大的小鬼。」金三玄沒轍地搖頭。

晏音咬著下唇、加快腳步。他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大她兩歲罷了，他還不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討厭鬼，三塊錢！

正在房間內挑燈夜讀的晏音，受到一名不速之客打擾。

一陣敲門聲后，傳來金三玄格外刺耳討厭的聲音。

「小音，是我。」金三玄推門而入，發現晏音正埋首在功課上，忙不迭揶揄。「少見哦，這麼用功！」

晏音擺出一張少來惹我的「晚娘臉」，對他不理不睬，來個相應不理。

先不提甄選會上他如老鷹抓麻雀般擰她耳朵、害她當眾出醜，之後又視她如無物，只顧與女人調笑，最過分的是丟下她跑去約會……

一想到這裡，晏音心中的怒氣就難以平復。

在眾目睽睽下出手教訓晏音，金三玄自覺可能下手太重了，深知她必定氣極難消，所以才會一回來就過來「負荊請罪」。

碰了一鼻子灰的金三玄，完全無視晏音不悅的臉色，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在她面前晃動，並討好的笑說：「你猜我帶了什麼回來？是你最愛吃的那家蛋糕哦！」

「我不要。」晏音不客氣地推開他的手，很不給面子地回絕。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給四喜啰，可是小妹喜歡的是起士口味，但這個是巧克力奶油口味，該怎麼辦呢？」他撫著下巴自問自答。

仍不為所動的晏音，不耐煩地揮手驅趕。「沒事的話快走，別來礙我的眼。」

「你心情很差嗎？」金三玄逕自放下蛋糕。

明知故問！她惡瞪他，心中頗不是滋味地挖苦。「當然不及你的好心情，看來你約會得相當愉快嘛！」

火藥味甚濃哦！他揚眉戲謔。「還不賴，芊蕙一向善解人意、溫柔婉約……」

晏音替他接下去。「不像我這個長不大的黃毛野丫頭，說話刻薄又惹人厭。」

「我可沒這個意思，是你自己說的。」金三玄連忙撇清。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倒還有自知之明。」晏音酸溜溜地自嘲。

「還在生我的氣嗎？」他挑明地問。

「豈敢。」明顯是句反話！

盯著她鼓起腮幫子的生氣模樣，他抿唇而笑。「我也是為了你好，到處樹敵對你沒好處。」

「我又不像你這個超級大情聖，到處留情這種事我可做不來。」她明嘲暗諷。

「看來你不受點教訓是不會學乖。」他拿她沒轍，唯有對她咧嘴恐嚇。「日後你跌得焦頭爛額，別怪我沒有給你忠告。」

「哼！本小姐可不怕，反正有你這個冤大頭一起陪葬。」晏音陰險地冷笑。

「我可不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哦！」金三玄置身事外地聳肩。

晏音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眼裡燃燒著兩簇無名的烈焰，其中蘊藏志在必得的自信與永不放棄的堅持。

驀地，她唇邊綻放媚惑的笑容。「你休想擺脫我這個包袱，我是賴定你了。」

金三玄有一瞬間的怔忡，不太肯定自己接收到的訊息──

這究竟是她的弦外之音，還是他個人的錯覺？！

此刻，金三玄還未了解自己的感情，也沒有發覺自己真正的心意，但晏音卻已經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愛情，並將盡全力去追求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