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龍家族齊聚一堂

第一章 文龍家族齊聚一堂

故事生在二三十年代舊社會的上海。

當時的上海分為「華界」和「租界」。眾所周知,由於滿清政府的軟弱無能,帝國主義逼其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后英、美、法、日等國列強紛紛在中國各大沿海城市租借土地——成立租界,租界之內由列強管治,遵行列強法律。但是,帝國主義管治下的租界也並非那麼美好,當時上海的「法租界」就以其龍蛇混雜、無法無天著稱而聞名全國。這裡故事要講的是生在當時所謂「華界」的事。華界也不太平,時值軍閥混亂、小日本豺狼虎視眈眈、政府**無能、黑幫崛起,你爭我奪,廝殺不斷,故事就從這裡說起。

說起黑幫,無疑得說起當時的上海灘黑幫龍頭老大——沈賠,但沈賠年歲已高,再者他也厭倦了這種成天提心弔膽的砍殺生活,於是將他耗盡一生所辛苦打下的「江山」,分給了曾跟隨他一生、替他出生入死、立過汗馬功勞的四個功臣:王大群、杜宏耀、錢賦財、雷廣騰,他們四個依就手中的勢力分別組建了文龍家族、天龍家族、玉龍家族、火龍家族,這就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黑幫「四大家族」。雖然如此,他們都並不滿足,他們都想吞掉三方一統上海再而成為上海灘的龍頭老大,但沈賠是有意安排,他們實力旗鼓相當:文龍家族有「十三太保」;天龍家族有「八大金剛」;玉龍家族有「五面殺手」;火龍家族有「四大美女」,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吞併不了誰,於是就形成了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面。有什麼矛盾爭端,也都是沈賠出面從中調和解決,他們都還買這個老大哥的帳,並都很尊敬他,對他的話也是言聽計從。雖然背地裡他們明爭暗鬥,但見了面仍然虛情假義稱兄道弟,他們是面和心不和。一切本也太平。

這一年是文龍老爺王大群的六十大壽,因其「文龍家族」的特殊身份,故上海市司令段德正、市長黃水生、警察局局長趙海、法庭庭長周繼先、商會會長白字洲都來了,老大哥沈賠也來了,還有沈賠的兩個結拜兄弟、王大群等四人稱之為二哥和三哥的歐陽馗、劉齊也來了,其它商界和各界的知名朋友,也都帶著各自少爺或小姐以及賀禮一起來了,都來恭賀他的六十大壽。其熱鬧場面自不用說,富麗堂皇的大廳賓客雲集,加之又都是各界的知名人士,又有那些英俊的闊少和漂亮小姐們映襯,這一場壽宴是熱鬧非凡。不過這天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這些貴族的闊少和小姐們,也不是王大群,而是王大群的幾個兒子。王大群一共有六個兒子,他這六個兒子個個一表人才,氣宇不凡,且都身懷武功,尤其是他的大兒子和五兒子,智勇雙全,有勇有謀,才智更勝過當年的司馬懿,王大群也常以這兩個兒子而感到欣慰和驕傲。其他四個也不差,只是相比他們兩個稍遜一點,但武功絲豪不差。

老二王文風,從小習武少林寺,練得一身少林金剛功夫,尤其一身「鐵布衫」,爐火純青,刀槍不入;老三王文中,十三歲進入黑道,在道上混跡了十多年,可謂身經百戰,慣殺中的好手,因他最講義氣,故與黑白兩道、三教九流的人都打得火熱,提起大名,道上的人如雷貫耳,誰人不知,無人不曉;老四王文松,十八歲參了軍,如今已官居師長,就隨段德正鎮守在上海,因入伍時一身功夫了得,在部隊無人是其敵手,赤手空拳也打得死老虎,故人稱「文龍家族武松」;最遜的要數最小的老六王文龍了,但他一則只有十八歲,還未真正成年,二則也只是相比五個哥哥要差一些,一般七八個小伙,絲毫不在其話下。老大王文空與老五王文安更不用說,無論武功還是智謀都還在他們四個之上,可想而知,王大群有這六個兒子,何足俱哉?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文龍家族就是他這六個兒子在給他掌撐著,所以外人都敬畏地稱他這六個兒子「個個是老虎」。

今天是王大群的六十大壽,因他們的母親早就過逝了,只剩下爹王大群,他們弟兄又都很孝順,所以說好了今天一起給爹拜壽。王大群還是那樣,只是今天換了一件喜慶的紅色福壽衣,臉上多了一些喜悅和笑容,人看著也精神了許多。他的六個兒子早到了兩個,三兒子王文中和六兒子王文龍,正忙著招呼前來祝壽的客人,緊接著,大兒子王文空、四兒子王文松和五兒子王文安一起來了。今天他們可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個個西裝革履,頭梳得那是個個有型,皮鞋擦得光亮如新,加上他們都一表人才,英俊瀟洒,所以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連那些闊少和漂亮小姐們也都對他們驚讚不已,向他們幾兄弟投去了羨慕的目光。他們幾兄弟看著也是互相打趣,老三王文中笑道:「今天不像是爹祝壽,倒像是我們幾兄弟辦喜事。」老大王文空道:「也當是我們幾兄弟辦喜事吧。」

他們幾兄弟互相一看,就差老二王文風還沒來,老大王文空看了一下時間,離吉時還差幾分鐘,於是讓他們再等等,他們也順便給那些道上和生意上的老前輩打打招呼。正說著,老二王文風急著趕來了,他一進來就低聲抱歉道:「對不起,我來晚了。」王文松道:「就差你了。」王文空再看時間,剛好是吉時,於是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幾兄弟會意一起走了上去,齊向爹道:「爹,今天是您六十大壽,兒子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恭賀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王大群高興地連連點頭,口裡直說:「好,好!」這時一旁的各界朋友紛紛誇道:「大群兄真是好福氣,有六個這麼體面的兒子,並這麼孝順,是我也知足了。」又有說道:「不單如此,他們個個都身懷武功,並都是生意上的能手,尤其是大少爺和五少爺,完全是大群兄的左膀右臂,已經接管大群兄的所有生意了,並且還做得有聲有色,真是令人羨慕啊!」王大群聽著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因為他們說的句句是實,作為爹,在他六十大壽這天聽到這樣的讚譽他也心滿意足了。沈賠在一旁也替王大群感到高興,有他們幾個繼承文龍家族,絕不會令他失望。

這時氣壞了一個人,他就是王大群的侄兒、王文空六兄弟的堂弟王多。王大群與王多的爹王大洪是親生的兩兄弟,在多年前的一次仇殺中王大洪不幸被仇家殺死,剩下不大的王多,王大群作為親伯父理所當然將他收養,一直到現在長大**。雖然王多是和他的六個兒子一起長大**,但在所有的一切上他都不如他的六個兒子:他的六個兒子個個一表人才,他卻長相一般;他們六個個個身懷武功,而他卻只會兩下三腳貓,可以說根本不會武功;才智更不用說,比不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的十分之一。不單如此,他卻心胸狹窄,一直認為自己不是王大群親生的,所以王大群對他和對他的兒子是兩樣心:生意全部交給了他兒子,一點沒有留給他,根本就是把他當外人,豈不知是他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實力,也不是那塊料。剛才又聽到一旁的各界朋友那麼誇讚王大群的六個兒子,而他站在一旁根本沒人在意他,好像誰都不認識他,更好似他壓根不存在,所以他在一旁氣得要吐血,也恨之入骨。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即收起那副狗臉,露出一副假笑,上來對王大群道:「大伯,今天是您六十大壽,作為侄兒,您又養育了我一場,今天我也該給您拜一下壽。」說著也拜起來,說了一番祝福的話,王大群點了點頭,讓他同自己的兒子站到一旁去了。王多本以為藉此也會有人誇讚他幾句的,他也好在各位前輩面前露一下臉,先豎立一點形象,但是,所有在場的人還是根本沒人在意他,就連提及他一句話的人都沒有,他不免又失望、氣憤至及。

這時,商界的富商高運先對王大群道:「大群兄,我有一個女兒,就看中你這六個兒子個個一表人才,我向你討一個兒子做女婿,你看怎麼樣啊?」一旁的人立即紛紛起鬨叫好,王大群笑道:「我早就想結你這個親家了,就怕你捨不得你那個寶貝女兒,不肯給我,今天難得你先提出來,正合我意。」用手指一旁站著的六個兒子道:「我這六個兒子今天都在這裡,你看中他們哪一個,隨便挑吧。」高運先喜道:「這可是你說的,」轉身向所有在場的人道:「今天在場的這麼多位都給我做個鑒證,到時候我要了你的得意兒子,你可千萬別反悔。」王大群笑道:「我說話算數,絕不反悔。」高運先爽快地答應道:「好!」

高運先的女兒名叫高思榮,今年年芳二十一,今天她也來了,就站在高運先身旁。王文空六兄弟連忙一齊朝她看去,只見她高挑勻稱的身材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站在那裡亭亭玉立;精緻標準的五官配著一頭烏黑漂亮的長秀,楚楚動人;羞澀的舉止和高雅的氣質猶如一朵正在開放的鮮花,實在令人喜歡;華麗的裝飾配著那幽雅而得體的淡妝,著實令人傾心,剛才聽到她爹當眾給她說媒羞得她低下頭滿臉緋紅,看上去愈加漂亮迷人了。這時又察覺到他們六兄弟一齊拿眼看她,羞得她低著頭臉更紅了。王大群早聽說他有一個女兒,鮮花一朵,今天一見,果真如此。也知道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他愛如珍寶,也對其管教甚嚴,從他女兒的舉止和氣質就可以看出,是受過高等教育,富貴人家的名門閨秀。他女兒的婚姻大事,他更是尤為慎重,先一定要他看得中,並且還要講究門當戶對,所以他女兒今年二十一了還沒有許配人家。剛才聽他主動提聯婚一事,王大群當然求之不得,看剛才兒子們看他女兒都有幾分喜歡,所以他心裡甚是高興,就是不知道高運先和他女兒到底看上了他的哪個兒子。

這時,高思榮悄悄地抬起了頭,羞澀地朝他們六兄弟看去,她也對他們六兄弟有所好感,聽她爹剛才所說,她也更肯定了她將來的丈夫就是他們六個其中之一,就是不知道是誰,所以這時候她要好好看看,看看自己選的和她爹選的是不是同一個人。這時他們六兄弟忙著和在座的客人慶祝了,沒太注意她了,所以她可以仔細地看。這時又氣壞了王多,從他見到高運先的女兒第一眼開始,他就喜歡上了她,並且一整天都在注意她,剛才給王大群拜壽,也是為了想在人前顯示一下自己,以奪得她的一點芳心,但高運先剛才所說的是王大群的六個兒子,很顯然,不包括他在內,而他現在又注意到高思榮在偷偷看他的六個堂哥了,知道她已開始在他們當中選了,而他是徹底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他不禁又氣得要吐血。恨自己不是王大群親生的,恨王大群偏心沒有將自己介紹給他們,恨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抬舉他,恨高運先有眼無珠不將女兒許給他,恨所有的一切,就是沒有恨自己無能。

高思榮先朝大少爺王文空看去,但見他英俊瀟洒,氣宇不凡,與人交談談吐不俗,眉宇間透著深沉、成熟的味道,一看就知是個工於心計、城府頗深之人;她接著朝二少爺王文風看去,只見他頭飄然向前,幾縷頭搭在兩眼,看得出是個言語不多的人,他不善與人交談,表情也不是很豐富,雖然今晚總是帶是微笑,但從細節可以看出,平常是個表情有點冷的人;她又朝三少爺王文中看去,他恰恰與王文風相反,頭向後梳得油光水滑,顯出圓臉闊腮,一副福相,性格也與王文風截然不同,不管黑白兩道的人都與其打成一片,談笑風生,一看就知道是個道上混的人;她又朝四少爺王文松看去,他白凈面孔,文質彬彬,身體勻稱結實,舉手投足頗有幾分儒雅之氣,無形中透出軍人的出身和氣質;她接著朝五少爺王文安看去,他的外表與大少爺王文空一樣,且還有幾分相像,是那種看上去典型的貴族少爺,唯一不同的是,他給人的不是那種深沉、頗有心計的感覺,而是一種很陽光、很有朝氣的樣子,尤其是他的笑容,真實而可愛,讓人忍不住從心裡喜歡他。高思榮就被他吸引了,這是她至此看的最滿意一個,故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幾眼。還剩最後一個,她又朝六少爺王文龍看去,雖然他也生得一表人才,但他今年還只有十八歲,一臉的稚氣,顯然不適合她,六個相比之下,還是五少爺王文安最中她的意,她不由在心裡定下了他,忍不住又朝他看去。這一切被王大群看在了眼裡,他心裡有數了,會心地笑了,他也早料到了,不是他的大兒子,就是他的這個五兒子。但他不知道,高運先選中了誰,其實高運先也早在心裡有了人選。

就在這時,三大家族——杜宏耀、錢賦財、雷廣騰帶著一幫人進來了,他們一進來就打破了這和諧美好的氣氛,所有的人都立即感到了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王文空六兄弟連忙一齊看來,只見他們分別帶著各自兒子和手下弟兄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六個看上去身手不凡的人,從那凌人的氣勢可以看出個個不簡單,都有兩下子,從這個陣勢也可以看出他們今天是來挑釁找麻煩的。果然,剛說了兩句客套話,杜宏耀就道:「大群兄,聽說你的六個兒子個個是老虎,今天我新收了幾個弟兄,趁你今天六十大壽,讓他們來比試一下,增加一點樂趣,你看如何呀?」一旁王文風冷言道:「牽幾條『狗』來幹什麼,有種的叫你的幾個兒子上,我叫他一個個趴在地上!」後面杜宏耀的二兒子杜少當即不服氣地指著道:「你說什麼!」王文風道:「不服氣嗎?」杜少道:「這可是你說的!」動起了手來,王文風與他大打了起來。周圍的人紛紛退後給他們讓出了一個空間,他們兩個就在大廳里較量了起來。這一下也正好,高運先和他女兒也可以看看他們六兄弟的本事。

杜少功夫不錯,但怎敵得過從小習武少林寺的王文風,幾個回合下來,就被他一腳打翻在地,剛想掙扎爬起,被王文風踏著一腳踩了下去,問道:「你服不服?」杜少咬著牙氣得嘴歪了半邊,可是技不如人,被他踩在地上動彈不得。杜宏耀的大兒子杜少坤、三兒子杜少濤看著老二這樣受辱,當時就要上,被杜宏耀暗地一把攔住了,那新收的六個弟兄會意立即上了。第一個「大塊頭」揮起一拳朝王文風打去,這一拳似有千斤重,揮過來「呼呼」直響,一旁王文空早防著他了,大步上前一隻手接頂住了,「大塊頭」很吃了一驚,他萬沒想到王文空頂得住他這一拳,並且還是一隻手!豈不知他王文空是什麼人物,有多厲害,他想抽回去,但被王文空抓住哪裡還抽得回去,動彈不得。另五個看著「大塊頭」不能動了,立馬上來幫忙,這回是三個一起上,三個「惡狼」一齊朝王文空扑打來,王文空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早等著他們了,老三王文中、老四王文松、老六王文龍一齊出手將他們打了回去。

「大塊頭」六人中還有兩個沒出手,其中一個身手敏捷的「豹子」這時閃電般出手了,只見王文安以更快的度照著他胸部猛地一拳,只聽一聲悶響,沈賠、歐陽馗、劉齊這些老江湖同時吃了一驚,「豹子」當即吐血倒地,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了。他的肋骨被王文安一拳打斷了,那一聲悶響就是他肋骨的折斷聲,可見王文安之厲害,令沈賠、歐陽馗、劉齊這些老江湖吃驚不已。最後一個滿臉橫肉,無的「光頭」看著「豹子」倒下了,並被王文安打得這樣慘,又出手了,這時王文風回過身來一腳將他打了回去。一直被王文風踩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杜少這時能動了,為出這口惡氣,他迅爬起來趁其不備在後狠狠給了王文風一腳,王文安回過頭來一反腿將他打在了地上,王文風回過身來,火從心起,上去照著他腹部猛地一腳,踩得他當即仰天吐出一口血來。

杜宏耀的大兒子杜少坤看著忍不住了,掏出槍對著王文風就是一槍,幸得王文安眼疾手快,一把將二哥推開了,王文風沒打到,但打中了王文風身後的一個文龍家族弟兄,打在肩膀上鮮血直流。杜少坤先開了槍,並且打傷了一個文龍家族弟兄,霎時,文龍家族的弟兄全部掏出了槍,三大家族這邊也對應掏出了槍,眼看就要一不可收拾,在場的各界人士都嚇得變了色,一個個心驚肉跳,生怕殃及自己,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的。這時,坐著一直靜觀的沈賠開口了:「到此為止!」三大家族循聲看去,這才現老大哥沈賠坐在這裡,還有二哥歐陽馗和三哥劉齊,杜宏耀、錢賦財、雷廣騰三人連忙笑臉走了上來:「賠哥,原來您在這裡,還有二哥和三哥。」沈賠道:「我們今天在這裡你們都這樣,我們要是不在這裡,不知你們要怎樣了?」三大家族自知理虧,低著頭滿臉通紅。沈賠接著道:「今天是大群的六十大壽,你們今天這樣做是個什麼意思,是炫耀你們的人多槍多,還是在故意試探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敢不敢對你們吭一聲?」三大家族被說得無地自容,臉紅一陣,白一陣。杜宏耀的大兒子杜少坤會看臉色,立即對他們的弟兄道:「還不收起來!」他們的人頓時將槍全部收了起來,文龍家族這邊王文安一舉手,文龍家族的弟兄也全將槍都收了起來。

這時,玉龍家族錢賦財賠笑道:「今天我們本來是來祝壽的,來的路上宏耀兄突然提議說帶幾個弟兄過來湊湊熱鬧,增加一點氣氛,誰想會弄成這樣?」杜宏耀也在旁賠道:「是呀,這都是我提的議,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弄巧成拙,這都怪我。但我們今天真的是來祝壽的,不信,我們可都帶了賀禮的。」對外一示意,幾個弟兄頓時拿進來大大小小一堆賀禮,以證明他們今天的確是來祝壽的,沈賠看著道:「既是來祝壽,就和我們一樣規規矩矩坐在這裡喝杯壽酒,何必弄出這些?」杜宏耀低著頭直賠不是,沈賠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但王文空六兄弟見他們在爹今天六十大壽這天來故意挑釁,並開槍打傷了自己一個弟兄,心中都不肯干休,杜少坤看著雖然王文風和王文安分別打傷了他的兄弟和弟兄,但他也當眾開槍打傷了他們一個弟兄,算是扯平了。他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一眼看出他們六兄弟眼中依舊充著憤恨,但他也是個陰險狡猾的人,看著那個被自己打傷的文龍家族弟兄,狡黠地一笑,對王文空六兄弟道:「不好意思,剛才槍走火了。」

王文空六兄弟本來就一腔怒火,這時聽他說出這話,火更大了,老三王文中是個道上混的人,也最耿直,當即抓過杜少坤身邊一個弟兄,掏出槍頂著他腹部「砰砰砰」連續三槍解決了,打過一把推開后,拿著手中的槍對杜少坤道:「你的槍是『走火』了,我的槍沒有走火,我是故意打的,並且我明知道他是你杜少坤的人!」此話一出,杜少坤頓時顏面掃地,感覺受了莫大的侮辱,也明擺著吃了虧,老二杜少、老三杜少濤以及玉龍家族和火龍家族也氣不過,就要命弟兄們動手,文龍家族這邊早做好了準備,弟兄們這時已都進來並形成了包圍之勢,手中全是機槍,王文空六兄弟更是緊盯看著,只等他們動手。沈賠見這個陣勢,道:「這麼濃的火藥味,是不是今天想把我們都『炸』死呀?」杜宏耀順坡下驢,並倒打一耙:「恐怕是大群兄想借今天把我們都幹掉!」坐在上面的王大群一直看著沒吭聲,這時聽他說出這話,開口了,對他的六個兒子道:「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叫他們都出去吧。」事已至此,並且也算出了口氣,王文空對他們五個示了一下意,王文安一揮手,他們的弟兄全部退出去了。杜少坤幾兄弟雖然氣恨得咬牙切齒,但明擺著吃虧的事也只有打掉牙往肚裡吞,強忍著。杜宏耀私底下對他們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來日方常。」他們這才忍住這口氣作罷。

王文安命人將那個打傷的弟兄扶下去醫治了,天龍家族也命人將王文中打死的那個弟兄抬回去了,至於「大塊頭」六個人,杜宏耀原本是想讓他們今天當眾出一下王大群的丑並給自己爭一回臉的,不想他們非但未給自己爭臉,反而讓他丟凈了臉,這時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暗地低聲對他們道:「今天臉讓你們丟盡了。」只叫他們快走。「大塊頭」五人扶起被王文安一拳打斷肋骨的「豹子」,看著王文安面露凶光地去了。這一細微處王文安察覺到了,並記在了心裡。三大家族的賀禮還擺放在中間,文龍家族的弟兄請示王文空該怎麼處理,王文空命他們先拿進去,隨後對王文安一示意,王文安會意立即進去了。他一進來就對弟兄們交待了一番,又對拿進賀禮的兩個弟兄道:「把他們的東西單獨放在一處,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弟兄們答應著立即照做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三遍,沒有什麼,確實是一些賀禮之類的,他們告知王文安,王文安叫他們先放在一旁。隨後,弟兄們回復他一切準備好了,王文安點了一下頭,出去了。

這時外面已恢復到之前的氣氛,大家又在一起吃喝、談笑,王文安出來后不動聲色地走到一旁,端起一杯葡萄酒默默地喝著。王文空見他出來了,端著酒移了過來,合到一處,王文安低聲告訴他:「仔細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王文空低聲問道:「弟兄們準備好了嗎?」王文安道:「只等我一聲令下。」這時,王文風四個也移了過來,王文風看著三大家族,仍然怒氣未消,對王文空道:「大哥,乾脆就趁今天把他們一鍋端了。」王文空看了他一眼,喝著手中的酒道:「賠叔已經出面代和了,爹也了話,再鬧下去就是我們的不對了。」王文風仍然氣不平,不甘心道:「難道就這樣算了?」王文空又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看著三大家族眉頭猛地擰著一沉。王文風明白了,從大哥眼中他看出了同樣的怒火和憤恨,他深知大哥的為人,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也是個城府相當深、頗有心計的人,他是在等機會,這一點王文安最清楚。

三大家族這時也和其他來祝壽的客人一樣坐在一起,但他們無心吃喝,也無心和其他人交談,只是前面鬧了一場,後面又拿著賀禮說是來祝壽,這時不好就這樣走,既然來了,只得坐一會。杜宏耀、錢賦財、雷廣騰這三個「老薑」還沉得住氣,悠閑地喝著茶還裝作是來祝壽的,但他們的幾個兒子年輕氣盛可沉不住氣,雖然都沒有再說什麼,但從臉上一眼就可以看出還在為剛才的事不甘心,耿耿於懷。可是不甘心歸不甘心,必竟輸了,並且人家也說到此為止了,這時想再鬧也鬧不起來了。坐了一會,他們實在覺得無聊,感覺就像受罪,雷廣騰的三兒子雷帝無聊地拿著一個杯子在手中把玩著,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摔碎了。這一下不打緊,王文空六兄弟幾乎同時朝他們看來,四周十幾雙眼睛也同時齊刷刷地盯向了他們,有的還不自主地掏出了槍。這一下非同小可,他們很吃了一驚,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杜少坤連忙低聲對雷帝道:「再不要輕舉妄動,你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可能連累我們變成『馬蜂窩』。」雷帝這才注意到王文空六兄弟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等機會下手,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杜少坤道:「好一個王文空,夠狠!」

姜還是老的辣,雷廣騰對他的兒子道:「帝兒,不用怕,今天這件事你賠叔已經代了和,他們老頭子王大群也說了『到此為止』,我們又是來祝壽的,我量他們不敢怎麼樣!」聽他爹這樣說,雷帝方放心鬆一口氣,果然,身上沒有挨槍子,但他們同時也都嚇出了一身冷汗。杜少坤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無心,他們有意,說不準被他們揪住點什麼尾巴,我們可就被他們一鍋端了。再說這麼多槍對著我們,這槍『走火』到時可說不清楚。」錢賦財道:「不錯,又是我們的槍『走火』在先,再說畢竟在刀片上,在槍口下的滋味可不好受。」杜宏耀覺得有理,錢賦財的二兒子錢銀守道:「三十六計,走為上,我們還是趕緊脫身為妙。」他們贊同地點了點頭,互相看了一眼,一齊起身來向王大群和沈賠告辭。王大群心裡清楚,剛才也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兒子可不好惹,他不便也不想挽留他們,客套了兩句隨他們去了,三大家族隨後向沈賠三個大哥和其他在場的朋友打了聲招呼,急忙去了。王文風在後道:「溜得可真快。」王文安道:「只能說算他們識相,不過今天他們可沒佔到半點便宜。」王文空看他們去了,對他們幾個道:「不用管他們了,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沈賠、歐陽馗、劉齊三人坐了一會,也起身來告辭了,王大群親自送他們。臨到門口,沈賠道:「大群,你的五兒子不錯呀,真是虎父無犬子。」王大群明白他是見五兒子那一拳打斷了「豹子」的肋骨,的確,這個五兒子和大兒子不分上下,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他們幾個當中最厲害的。王大群謙虛道:「他還年輕,以後還望三個大哥有機會能指教一二。」歐陽馗道:「這樣的一個好苗子,有機會我倒真希望好好培養培養他。」說完,王大群送他們去了。各界的朋友熱鬧了一陣,也都6續起身告辭了,王文空六兄弟一一送他們。王大群新認的親家高運先和他女兒,王大群更是同他的六個兒子一起送他們,這讓高運先感到特別榮幸和高興,臨走時親熱地拍著王大群的肩膀道:「親家,這次是我喝你的壽酒,下次就是喝他們的喜酒了,等他們的事辦成了,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一番話又把他女兒羞得滿臉緋紅了。王大群高興道:「一定。」同六個兒子送他們父女去了。

送走所有客人後,他們六兄弟坐到了一起,王文空邊倒酒邊道:「我們六兄弟雖然說都在一起,但平常各忙各的,很少有時候像今天這樣齊全坐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喝次酒,總是不是缺這個就是差那個,今天是爹六十大壽,難得我們六兄弟今天齊聚,並這麼高興,今天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不醉不休。」老二王文風這時也來了雅興,高興道:「說好了,今天不醉不休。」王文空道:「看你們今天誰先趴下。」王文風道:「這麼有把握?」王文空道:「你們幾個喝酒是我的對手?」王文風道:「論武功、智謀不如你,難道喝酒也不如你,我還真不服氣了!」對坐在他身邊的老三王文中道:「文中,我跟你換一下,今天一定要跟他比試一下。」王文中笑著與他換了,兄弟倆緊挨著坐在了一起,王文風坐好後端起酒對他道:「來,開始了。」王文空並不端酒,而是對他道:「今天是爹六十大壽,我們說好了給爹拜壽,六兄弟就你來得最遲,險些誤了吉時,你是不是該自罰三杯?」王文風一愣,繼而自感慚愧道:「是,今天我的確該罰,我自罰三杯。」說完,自罰了三杯。

王文空接著又道:「今天給爹拜壽文中和文龍來得最早,多虧他們兩個忙著招呼前來祝壽的客人,來,我獎賞你們三杯。」王文風笑道:「來遲了罰是三杯,來早了獎也是三杯,大哥不愧為大哥,真是高明呀!難怪說我們喝酒都喝不贏你。」一番話把幾兄弟都說笑了。這也正是王文空的高明之處,從這點小事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善於用智謀的人。雖然如此,王文中和王文龍還是自「獎」了三杯。這時老四王文松對他道:「大哥,你作為我們當中的大哥,今天給爹拜壽你沒有來得最早,你是不是也該自罰三杯呀?」王文風幾個連忙一齊附和,王文空一笑,他早有準備,二話沒說也自罰了三杯。這時王文安端起酒對王文松道:「四哥,我們兄弟喝酒不佔這點便宜,他們都喝了三杯,是獎是罰我們也自喝三杯。」王文風道:「就文安最公平。」王文安和王文松也都各喝了三杯,王文空道:「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喝了三杯,都是公平的,現在就憑真本事了,你們現在都沒意見了吧?」大家二話不說,只說一個字:「喝!」於是六兄弟硬對硬,憑真本事一起喝了起來。

一直喝到近半夜,他們幾個都趴下了,就剩老大王文空和老五王文安略勝一籌,兩兄弟對坐著相視一笑,王文空道:「到最後還是我們兩個,他們都不是對手,就我們兩個還有得較量。」王文安笑道:「今天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們也趴下了,到時扶他們回去的人都沒有了。」王文空笑著起身道:「那今天就到這裡了,反正我們兩個有得較量,你扶兩個,我扶兩個,早點回去休息吧。」於是王文空扶著王文風和王文松先去了,王文安正準備扶王文龍,王文龍卻醒了,他不勝酒力,喝得最少,這時睜開眼一看,就剩他們三個了,問道:「大哥他們休息去了?」王文安道:「他扶二哥和四哥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扶三哥回去。」王文龍道:「我和你一起扶他回去吧。」兄弟二人一起扶著老三王文中回去休息。今天辦壽宴的地方是他們的家,王大群居住的地方——文龍家族王府大院,但文龍家族生意繁多,他們六兄弟各忙各的,平常根本沒時間回家,所以都不在家裡住,他們每人在外都有一套住處,幾年來已習慣了,故王文安和王文龍扶著三哥王文中回他的住處。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早沒一個行人,四周靜靜的,一路上王文中醉酒吐個不停,兄弟倆扶著他好不容易走了一段,這時,「大塊頭」和「光頭」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面攔住了去路,王文安連忙向後看去,果然,那三個「惡狼」也同時出現在他們後面斷了退路,他們白天受了辱,這時不服氣來報仇了。王文安再回過頭來看「大塊頭」,只見「大塊頭」仇視地盯著他道:「『豹子』死了,是你殺的他。」王文安道:「那又怎樣?技不如人!」「大塊頭」被這一句話激怒了,惡狠狠地道:「那你就拿命來!」撲向他一拳打來,這一拳和白天那一拳一樣有力,但仍然被王文安接頂住了,並且也是一隻手。「大塊頭」又大吃了一驚,以前還從沒人頂得住他這一拳,沒想到今天一天內竟有兩個人頂住了他這一拳,並還都是一隻手。他不服氣地使勁用力,怎奈全無濟於事,對王文安來說,絲毫不起作用。王文安對王文龍道:「你先將三哥扶到一旁去。」王文龍會意立即將三哥扶到了一旁,還未靠好,「光頭」和那三個「惡狼」就向他撲了過去,王文安順勢攔住了「光頭」,那三個「惡狼」則向兄弟文龍撲了上去。王文龍和他們大打了起來,兩邊在黑夜裡惡戰了起來。

王文安一個人對「大塊頭」和「光頭」不成問題,但王文龍一個人對那三個「惡狼」就有些力不從心了,並且他今晚又喝了酒。王文安看著儘可能地來幫他,但很難照顧周全,畢竟「大塊頭」五人也不是等閑之輩,他們今晚又是來報仇的,要是三哥這時能幫忙該有多好,可他醉得不醒人世。惡戰了一陣,「大塊頭」五人明顯佔了上風,接下來愈戰愈激烈。就在這時,王文中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他是被打鬥聲吵醒的,他睜開醉眼一看,見兄弟文安和文龍正和一幫人在奮力打鬥,再仔細一看那幫人,正是白天來挑釁的「大塊頭」他們。這一看不要緊,他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因他看到「惡狼」三人正在圍攻兄弟文龍,而王文安正在全力相助。打虎親兄弟!他只感全身的血一下衝到了腦門,一個翻身爬起拚命沖了過去,幫著兄弟文龍和那三個「惡狼」廝殺了起來。王文中不愧是道上慣殺的好手,就是醉了也如此厲害,一上來就壓住了那三個「惡狼」,扭轉了局勢,有了三哥幫忙,王文安可以安心對付「大塊頭」和「光頭」,兄弟文龍也不必再擔心了。三個「惡狼」眼看就要將王文龍收拾了,不想王文中突然上來幫忙,這時惱怒地一齊撲了上來。就在這時,王文空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一把捏住了一個,緊接著,王文風和王文松從後面飛衝上來一人一腳將另兩個踹飛了。

「大塊頭」看到他們三個,吃了一驚,道:「你們不是喝醉了嗎?」王文空道:「那只是騙你們這些四肢達、頭腦簡單的人。」王文安道:「你們走時已經告訴我了,你們今晚會來,所以我們等候你們多時了。」王文安從他們走時看他那兇惡的眼光中,已知他們今晚會來報仇,所以他們幾個根本沒喝醉,就老三王文中多喝了點。「大塊頭」這下明白了,從這點又可以看出,王文安也是個不簡單的人,察言觀色,一個細微處就能洞察其意。接下來王文空六兄弟一起對付「大塊頭」五個人,結果可以想見,一對一他們都不是對手,何況還多一個呢,他們五個全部慘死在了他們六兄弟手上。收拾完他們,他們六兄弟這才真的各自回去休息。第二天,天龍家族未見到「大塊頭」五人回來,已知他們凶多吉少了,就在這時,文龍家族的人將他們五人的屍體送了來,說是「感謝天龍老爺昨天送的禮,今天特來還禮。」氣得他們直吐血。可是技不如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暫且忍著,以後再尋機報這一箭之仇。

過了幾天,王大群商界的一個好友周孝仁的老母辦八十大壽,王大群應邀來喝他老母的壽酒,因是壽酒,所以只王大群一人來了,他的六個兒子也都各忙各的事,故沒有陪著來。剛坐下,周孝仁就走了過來,對他客氣道:「大群兄,今天是我老母八十大壽,你能親來喝壽酒我感到無比榮幸。」王大群客氣地回敬道:「前幾天你不也親來喝我的壽酒了嗎,禮尚往來嘛,我們的交情也不是一兩天了。」周孝仁應著點了點頭,有些難為情地道:「有些生意上的事我想和你談一下,本來今天不該說這個……」王大群擺了擺手:「我們幾十年的交情還用說這些,再說生意上的事嘛。」環顧了一下四周大廳,這裡坐滿了和他一樣前來喝壽酒的客人,遂起身道:「我們還是另找個地方說吧。」周孝仁道:「好,你跟我來。」說著在前帶路,王大群在後跟著走來。周孝仁將他帶到了二樓一個僻靜的房間,一進去,王大群就現這裡面已坐了一幫人,再仔細一看,原來是道上江霸一伙人,一個個端坐在那裡,看樣子正等著他。他頓時明白了,原來不是周孝仁要和他談生意,而是江霸這夥人要和他談。

這江霸是什麼人呢,又要和王大群談什麼呢?原來,這江霸有一伙人,也有幾條船,專在江上跑生意,因他心狠手辣,欺行霸市,很快壟斷了江面上的船隻生意,成了名副其實的「江霸」。因他生意越做越火,很快也迎來了一個新問題,他沒有碼頭,每次只能借文龍家族的碼頭停靠,因此每年白送文龍家族許多錢,他想自己要是有了一個碼頭,就能省下許多錢,於是就來找王大群商談這個。王大群是老江湖了,一猜就知了,只是沒想到他們要周孝仁用這種手段騙他到這來,他道:「想要見我明著來就行了,我王大群又不是什麼居高自傲、不可一世的人,何必用這種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手段。」說著在他們面前坐了下來,道:「既來之,則安之。說吧,找我來有什麼事?」江霸道:「爽快!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跟你買一個碼頭。」王大群道:「我沒說要賣碼頭呀?」江霸似乎早料到了,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請你到這來。」王大群道:「言下之意,被你們騙到這來了,我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是吧?」江霸冷笑一聲,道:「你既如此聰明,就不要我再多說了。」王大群也回敬地冷笑一聲,道:「我王大群可不吃這一套。」起身朝門走去,江霸在後道:「這麼說是不肯了?」王大群壓根不理他,頭也不回,只顧朝外走,江霸看著火起,在後兇惡道:「王大群,你一把老骨頭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大群臨到門口回過頭來冷笑道:「我是一把老骨頭了,可我的幾個兒子,那可不是好惹的!」出門下樓去了。江霸和其手下氣得咬牙切齒,一幫人一商量,一致除掉他。

王大群下來又坐到了之前那個位置,他心裡清楚他們一定對他動了殺機,但如果現在就走,無疑是給他們創造了最佳機會,因為他們還不至於在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殺他,一定是等他回去的時候在路上伏擊他。想到這,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六兒子王文龍,想著這時一定有人監視他了,他不便直說,又想到這個六兒子未必聽得出來,大兒子他知道此時不在家,於是他直接道:「文安呢?」王文龍答道:「五哥出去了,您找五哥有什麼事嗎?」王大群道:「沒什麼,就是在周老爺家多喝了兩杯,有點不舒服。」王文龍聽后緊張起來:「那我過來接您。」王大群道:「你叫文安過來接我就行了。」說完掛了電話。這時他的心又不安起來,如果剛才接電話的是大兒子或者五兒子,他現在可以完全不用擔心了,因為他們一聽就會明白,但這個六兒子未必聽出來了,此時他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王文龍放下電話,當真沒有聽出來,他真以為是爹多喝了兩杯有點不舒服,打電話叫人過去接他,他放下電話就慌忙要過去接爹,出到門口時正巧與進來的王文安撞了個滿懷,王文安見他如此慌張,問道:「這麼慌張幹什麼去?」王文龍見是五哥,忙道:「五哥,你回來得正好,爹剛才打電話來說他在周老爺家多喝了兩杯,有點不舒服,叫你過去接他。我剛才沒看到你,所以正要代你過去接爹。」王文安果真聰明,一聽就知了,如爹真是喝多了,周老爺出於禮節,定會派人送爹回來,就算真要他們去接,也應該是周老爺打電話來,怎麼會是爹呢?他當即眉頭一皺,問道:「爹是這樣跟你說的?」王文龍仍然沒明白過來,道:「是的。」王文安一思索又問道:「爹打電話來是直接跟你說的還是先找我?」王文龍不解道:「他先找你,怎麼了?」王文安已明白了,但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對文龍道:「你先趕過去接爹,我隨後就到。」王文龍答應著先去了,王文安則安排了一下也趕了過去。

王大群坐在那裡正耐心地等待著人前來接他,正如他所料,江霸已和爪牙劉月明商量好了,在他回去的時候在路上幹掉他,豈不知他早算到了,坐在這裡一直不動,江霸和劉月明起先還沒明白過來,後來終於悟到他是在等人來接他。這樣一來,他們立即改變了計劃,決定就在這裡幹掉他。為安全起見,他們派人扮作侍者,這樣到時就可以嫁禍給周孝仁了。王大群坐在那裡看到幾個手端托盤的侍者盯著他一步步靠過來,心中已有數了,他也是個老江湖,曾經跟著沈賠縱橫江湖幾十年,豈看不穿這點伎倆,他一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在這時,王文龍匆匆趕來了,他一眼看到了爹,連忙過來道:「爹,您怎麼樣?」王大群道:「我沒事。」王文龍見爹根本沒事,心中疑惑起來,王大群只見到他一個人,問道:「就你一個人來了?」王文龍道:「五哥也來了。」王大群一聽五兒子也來了,這才徹底放了心。那幾個假侍者正準備對他下手,王文龍的突然到來不得不使他們暫且縮了回去,就在這時,王文安趕進來了,他走過來道:「爹,您沒事吧?」王大群道:「我很好。」王文安雙眼一掃四周,一切盡在眼底,他對兄弟文龍道:「文龍,你帶爹先走,車就在外面。」王文龍看著那幾個不懷好意的侍者,心中已明白了,會意地點了點頭,帶著爹先出去了,王文安則站在那裡守著那幾個假侍者。幾個假侍者已知被他看穿,不得不側過身去避開他那犀利的目光,從而眼睜睜地看著王大群跟著王文龍離去。

過了片刻,約摸爹和文龍已經上了車,王文安這才走出來,外面停著三輛小車,爹和文龍坐在最前面一輛,王文龍看到朝他叫了一聲,王文安徑直走過去上了車。車剛起動,那幾個假侍者就拿著槍追了出來,不待他們開槍,王文安安排埋伏在外的弟兄一齊出來將他們解決了。三輛小車護送著王大群平安離去了。本以為接下來會安全到家,誰知江霸又讓人在半路設了一道埋伏,他們在路上正行駛著,突然從前後衝出大批殺手,全部手持刀斧等利器向他們衝殺來,開車的弟兄吃了一驚,趕緊剎住了車。這時,後面那兩車保護的弟兄立即拿槍出來對著前後一通亂打,沖在最前面的霎時作了擋箭牌,後面的見狀紛紛識趣地停了下來,他們的刀斧再厲害,也沒有槍的子彈厲害,誰也不會傻到就這樣往槍口上撞,白白送死。文龍家族那兩車弟兄見他們停了下來,也都停止了開槍,因為他們人多,子彈有限。那幫殺手似乎看透了這點,看著他們那幾個人和手中的幾把槍,他們也不甘心就這樣離去,但誰也不敢先上。

這時,王文安和王文龍從車裡走了出來,看著他們這幫人既不敢上又不願離去,王文安回頭對後面那兩車弟兄道:「你們只管招呼後面的,前面的我來對付。」弟兄們聽五少爺這樣說,一心一意來應付後面,以他們手中的槍和子彈,應付後面的應該沒有問題。王文安又對文龍道:「你就在這裡保護爹。」說完朝兩邊掃視了一眼,一旁恰巧有個擺攤賣藝的老頭,攤前插著一排長槍,他走過去抽過一把拿在手中,走向前對江霸那幫殺手道:「不怕死的都儘管來!」前面那幫殺手見他一個人,手中只有一桿長槍,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朝他衝殺了過來,王文安握著槍迎了上去,「嗖嗖」幾下,刺倒一片,那支槍神出鬼沒,人不可擋,一陣下來,那幫殺手死傷一二十人,他們有些知道厲害了。但依舊有人不服,前面兩個人看著又率先沖了上來,王文安鎮定地迎著當頭兩棒,兩個腦漿崩裂倒在了地上;後面又上來兩個,他照著又是當頭兩棒,兩個又倒在了地上;跟著又上來一排,他橫著一掃,一排全部倒地,那幫殺手看著一個個面面相覷,再不敢上了。

王文安見他們不敢再來了,則向他們走去,其中一個「大鬍子」見王文安反向他們逼來,咬了咬牙,操著利斧叫吼著沖了上來,王文安看準一槍刺中他的咽喉一抬手將他挑舉了起來,鮮血頓時如注,順著他的身體和王文安手中的槍往下直流。這個「大鬍子」少說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王文安竟單手將他挑舉了起來,可見之厲害,直令那幫殺手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再沒有人敢不服了。王文安挑舉著他繼續向前走去,那幫殺手一個個畏懼地直往後退,王文安向前走一步,他們就朝後退一步,沒有一個人敢再上了,王文龍則叫弟兄開著車在後跟著。這時,他們退著來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熙熙攘攘看熱鬧的頓時圍站了不少,這馬上就驚動了王大群的另幾個兒子,很快,老二王文風和老四王文松就趕來了,他們一到就與王文安合到了一處,三兄弟一齊向他們逼去,那幫殺手看著更不敢來了。緊接著,老三王文中也趕來了,他和王文龍一左一右護在了爹所坐車的兩旁,跟著,王文空也驚動了,看著兄弟五個分別護在了爹的前左右,他抽出一根煙,在煙盒上敲打了兩下,點燃抽著跟在了車子後面。王大群坐在車裡,前面三個兒子,左右後一邊一個護著,猶如銅牆鐵壁。隨後,文龍家族的弟兄大批趕來了,江霸的殺手見狀識趣地慌忙逃去了。

王文空六兄弟護著爹平安回到了家,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六兄弟一個個憤恨得咬牙切齒,王文空當即下令:文龍家族的所有碼頭,從即刻起一律不允許江霸的船停靠。並命他們的弟兄將江霸岸上的所有生意場子全部砸了,弟兄見一個打一個。這一招「殺手鐧」果然厲害,江霸岸上的生意垮了,水裡的船靠不了岸,不得不找王大群來談判。這次依舊找周孝仁作中間人從中代和。王大群看周孝仁的面子,前來了,這次帶了兩個兒子——大兒子王文空和五兒子王文安,地點還是周孝仁家裡,依舊是之前二樓那個房間。王大群帶著兩個兒子走了進去,江霸一伙人已坐在那裡了,依舊和上次一樣,江霸看著先說話了:「不放心還帶了兩個兒子。」王文空道:「那些陰險卑鄙的小人不可不防,再說我也想會會,看看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爹!」周孝仁連忙代和道:「今天是來講和的,有什麼話大家坐下來慢慢說。」

王文空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講和的,他們也不夠資格!」劉月明聽這話,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今天來幹什麼?」王文空道:「問得好!我今天來是專程有一句話要問你們。」江霸道:「哪一句?」王文空道:「是你說我爹一把老骨頭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江霸爽快道:「不錯,是我說的。」話音剛落,王文空一腿將他連人帶椅打翻在地,緊跟一腳上來將他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劉月明和其三個心腹一齊上了,王文安一拳一腿打倒了兩個,王文空兩腳將另兩個打翻了。王文空鬆開了腳,地上的江霸能動了,他暗地抽出刀,在後一刀朝王文空刺來。王文空是什麼人物,這種刁蟲小計豈瞞得過他,迅回過身一把抓捏住了他拿刀的手,只一用力,江霸的手就被捏斷,刀隨之掉落在了地上。劉月明四人爬起掏出刀一齊上了,王文安先一拳打斷了劉月明的肋骨,另兩個被他抓住手兩拳打斷了胳膊,最後一個朝王文空刺來,被王文空先捏斷了手,他又改用腳,被王文安夾住用力一擰,將他的雙腿也折斷了。江霸五人只霎間功夫全部癱倒在了地上,一個個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劉月明連肋骨也被打斷,躺在地上痛苦地直呻吟,動彈不得。王大群對他們道:「我說了,我的幾個兒子那不是好惹的。」和兩個兒子一起走出去了。

王大群出來上了車,他的兩個兒子一左一右坐護在他身旁,車子啟動向回駛去。江霸和劉月明來之前已商量好了,這次如果談得成就好,如果談不成他們就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雖然他們明知拼不過文龍家族,但被逼到絕路,只有一拼了。進去之前他已事先交待好,如果他們沒有出來交待,見到王大群出來就動手,如今他們全部癱倒在房裡,想出來也出來不了了,故王大群和兩個兒子剛一上車,他外面埋伏的那幫弟兄就衝殺了出來。王文空與王文安並不理會他們,只作未見到,直命司機開車,就在那幫弟兄追著車子砍來時,王文中的黑幫弟兄和王文松的士兵在前衝出來了,先是士兵端著槍一通亂打,緊接著王文中帶著弟兄砍殺了過來,只霎間功夫,江霸的弟兄全部倒在了血泊中。還癱倒在房裡半死不活的江霸和劉月明四人,王文空也未放過他們,老二王文風進去將他們全部解決了。

光陰似箭,一晃到了五月。這天,王文安坐在公司辦公室里,偶然翻起日曆,無意看到今天是五月八日。五月八日是他們母親的祭日,每年的這個日子他們六兄弟都要到墳上祭拜母親,年年如此。他這才想起六兄弟最近各忙各的,都將這事忘了,他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了,想到這,他看了一下時間,已快中午,遂收拾了一下,出辦公室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徑直朝家走去。回到家裡,沒見到爹,他問道傭人,傭人答道:「老爺好像在後花園裡。」他朝後花園走去,進到里一看,爹果然在這裡。此時是五月,鮮花開得正燦爛,這天又是個大晴天,園裡鳥在叫蟲在跳,蜜蜂和蝴蝶在花叢里翩翩起舞,王大群在園裡看著心情顯得很好,一副高興喜悅的神情,背著手在小道上悠閑地踱著步。王文安看著走了過去,叫了聲:「爹。」王大群回過身來,見是他,高興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生意上的事都忙完了?」王文安道:「生意上的事我都打理好了。」王大群欣慰地點了點頭,道:「你們幾個我都很放心,就文龍最小,經驗還不足,你有時間多帶一下他。」王文安道:「我知道。」

陪爹在園裡走了一會,王文安道:「今天是母親的祭日。」王大群顯然沒有忘記這個日子,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十年了,一晃十年了,如今你們兄弟都已長大**。」王文安道:「我們六兄弟每年這個日子都要一起去祭拜母親,今年當然也不例外。」王大群道:「是應該去祭拜一下,你母親雖然過世了,但她生前卻是個很偉大的人。」他轉過身來,對他道:「你雖然記得這個日子,但他們幾個最近各忙各的事,未必記得,你去通知他們一聲,今天下午我也跟著一起去祭拜一下你母親。」王文安答應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去了。他先來到了大哥的公司,因他和大哥最有智謀,故他們兩人打理著文龍家族所有的公司。進到裡面,職員們見著紛紛打招呼,王文安問道:「我大哥呢?」職員們指著對面的「董事長辦公室」道:「在裡面。」他過去敲了兩下門,裡面傳出大哥的聲音:「進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大哥正端坐在辦公桌前,他叫了聲:「大哥。」王文空見是他,忙示意他坐,王文安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落座后,王文空給他遞了杯水,問道:「最近生意上的事忙得怎麼樣了?」王文安喝著水道:「忙得差不多了。」王文空道:「今天是母親的祭日吧。」王文安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記得這個日子。」王文空道:「我要是不記得這個日子,那這個大哥豈不是白當了。」王文安道:「也是,今天下午爹也一起去。」王文空點了點頭,對他道:「你去通知他們一聲,我雖記得,但他們幾個未必記得。」王文安起身道:「我現在正要一個個的去。」王文空也起身道:「那就辛苦你了,本來這個差事應該是由我去的。」王文安道:「沒什麼,都一樣。」王文空送他去了。王文安接著來到了二哥的武館,二哥從小在少林寺習武,酷愛武功,故回來後接管了文龍家族的武館。一到門口,守門的弟兄就迎著叫道:「五少爺。」王文安問道:「我二哥呢?」弟兄指著武場上道:「在那裡。」王文安順著看去,見寬闊的武場上一百多個弟兄正在那裡演練,但見整整齊齊,拳腳一致,豪氣壯觀,二哥王文風正在那裡看著指導。王文安被這壯闊的場面感染了,走了進去站在一旁觀看。王文風指練了一會兒,回頭現他站在這裡,走了過來,道:「什麼時候來的?」王文安道:「剛來一會。」王文風猜到他來必定有事,問道:「有什麼事嗎?」王文安道:「今天是母親的祭日。」王文風恍然記起,明白了。王文安道:「今天下午爹也一起去。」王文風道:「我知道了,你去通知他們吧,我隨後就到。」王文安點頭轉身去了。

他接著又來到了三哥王文中的夜總會,三哥從小就是在道上混的,故他掌管著文龍家族的娛樂場所。進到夜總會裡,他一眼見到了三哥,他正端著一杯酒與幾個朋友在商談事情,像是生意上的,故他沒有直接過去,而是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剛落座,侍者就走了過來,問道:「五少爺,要點什麼?」王文安道:「來杯啤酒。」侍者答應著很快端來了一杯啤酒,他坐在那裡邊喝邊等三哥。過了一會,三哥談完了,身邊的手下弟兄立即告訴了他,王文中回過身來,笑著朝他走了過來,道:「今天怎麼有雅興來我這裡坐?」王文安道:「今天不是來喝酒的,有事通知你,今天是母親的祭日。」王文中「哦」了一聲,記起明白了,他道:「我知道了,馬上回去,你去通知他們吧。」王文安又起身去了。他又來到了四哥所在的司令部,四哥是師長,隨同段德正住在司令部,他直接找到了四哥的師長辦公室,門外劉副官見到他,將他請了進去。他推開了四哥辦公室的門,叫了聲:「四哥。」王文松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在腦子裡飛快一思索,馬上明白了,他道:「我知道你的來意了,今天是母親的祭日。」王文安笑道:「四哥還是四哥。」王文松道:「跟你和大哥比起來還差那麼一點,至少是你先來找我,我是見你來了才想到的。」王文安道:「那我就不多說了,今天下午爹也一起去。」王文松道:「那你趕緊去通知文龍吧,我一會兒就到。」王文安答應著去了。

他接著又來到了兄弟王文龍所在的碼頭,因文龍在他們兄弟六個中最小,生意方面沒有什麼經驗,為了鍛練他,故讓他監管碼頭。王文安來到碼頭上,見各類大小船隻一艘挨一艘地停靠在碼頭上,人群川流不息,苦力們正在碼頭上忙碌地上卸著貨,兄弟文龍正在那裡監管。王文安看著走過去叫道:「文龍。」王文龍回過身來,見是五哥,忙走了過來:「五哥,你怎麼來了?」王文安道:「有點事,也順便過來看看。怎麼樣,碼頭上還順利嗎?」王文龍道:「暫時還沒遇到什麼問題。」王文安道:「爹有點不放心你,叫我有時間多過來看看,碼頭上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是大哥。」王文龍道:「我知道。」王文安又問道:「碼頭上還有別的事嗎?」王文龍道:「沒有了,你有什麼事嗎?」王文安道:「今天是母親的祭日。」王文龍這才記起來,拍著腦袋道:「多虧你提醒,不然我真給忘了。」王文安道:「今天下午爹也一起去,大哥他們我都通知了,沒什麼事你也早點回去吧。」王文龍答應道:「好,我去交待一下,馬上就回去。」王文安轉身回去了。

回到家裡,爹正在大廳椅上坐著喝茶,大哥他們暫時還沒回來,王文安進來叫了聲「爹」,王大群道:「他們都通知了?」王文安道:「都通知了,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剛說完,大哥王文空先進來了,緊接著,二哥王文風、三哥王文中、四哥王文松和兄弟王文龍依次回來了,王大群看著高興道:「都回來了,你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祭拜你們母親。」兄弟六個都上樓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下來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隨爹一起去祭拜他們的母親。他們母親的墳就埋在後園的竹林里,此時墳上又長滿了許多雜草,來到母親墳前,兄弟六個一起動手給母親墳上除草、添土、燒紙錢,然後立在母親墳前深深懷念。王大群站在一旁,看到他們六個如今都已長大**並這麼孝順,他想她在九泉之下也感到欣慰了。

祭拜完母親,已是日落西山了,他們父子這才一起回去。回到家裡,想著兄弟六個還是爹六十大壽那天一起聚著喝過次酒,之後一直沒機會,這次難得又聚在一起,不禁又都來了雅興,聚在一起一醉方休,喝了個大醉。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四大家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網游競技 四大家族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章 文龍家族齊聚一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