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很久很久以前,
時間長得我已經忘了是哪一天。
那天我最好的朋友用塔羅牌幫我算命。
她說,這一生我會遇見三個和我關係密切的男人。
我愛的,愛我的,和我嫁的。
1
鳳煌大學——
學校中的貴族!
貴族中的貴族!傳說中鳳煌大學現任理事長由掌控金融界大半壁江山的宗政
家族的繼承人宗政煌接任。
在他的管理下,那裡有的是豪華校園、宿舍,超一流的設備,精英的教師,一切都是世界一流的水平……
那裡,歐式的漢白玉門樓,高大華麗。
兩扇雕刻著鳳凰的銀色大門,栩栩如生。
最上面「鳳煌大學」四個字龍飛鳳舞,金光閃閃。
那樣的學校就是一般的有錢人也難以進入,只有那些權、錢集一身的豪門世家子弟才有資格進入。
當然,有定律也有例外。每年鳳煌大學為了顯示所謂的公平,也會錄取普通高中成績超優的「平民子弟」來點綴校園。
傳說那裡是世家子弟的天下,傳說中平民學生註定是受人欺凌的玩具,傳說中——
很多很多的傳說,傳說進了仁和高中校長會議室內。
「同學們,鳳煌大學的基本情況我已經做了介紹。」胖胖的頭有點禿的校長擦著額角的汗水,眼睛看著下面幾排不情願的高三尖子生繼續動員著,「要知道,每年我們學校只分到一個保送鳳煌大學的名額,能夠進入那裡是你們的榮譽,今天我把大家召來就是選出你們當中最優秀的人進入鳳煌大學。」
主席台下的學生頭低垂著,眼皮動也沒動,臉上的表情各一,不屑、膽小、不情願……總之一句話概括,根本沒人願意去那「送死」。又不是沒有聽過關於那邊的傳說,傻瓜才放棄天之驕子(女)的身份去那裡被人踩在腳下。
顧曦辰坐在最後面,頭垂在那一點一點地打著哈欠。
好想繼續睡覺,這個死胖子幹嘛召她過來討論這無聊事情,還不如在教室睡覺舒服~~好睏,耐不住周公的誘惑,她慢慢地靠近桌子。
片刻之後。
會議室一陣沉默。
「好,就這麼辦!顧同學,你真是我們仁和的驕傲!」校長感動地一錘定音,尖銳的聲音通過上面的話筒清晰地傳入顧曦辰的耳朵。真不容易啊,其實他想說的是:頭痛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我不殺人,人卻因我而死」的歉疚罪惡感暫時送進銀行生利息去了。
校長艱難地跨下主席台,移動他那肥肥的軀體走到顧曦辰的身邊,握住被驚醒仍呈迷糊狀態的顧曦辰的雙手感動地搖晃,「你好好去吧,一切我都會照仁和最高形式歡送你過去的」。
「什麼?為什麼是我去那該死的鳳煌?」顧曦辰漂亮的嘴巴大大地張著,她、她怎麼倒霉到踩到地雷,該死的中了百分之一的機率?
逃過一劫的學生,同時亦是每個班的前幾名,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同情、有的偷笑,嘈雜的聲音摻合在一起:
「剛剛校長說了不想去的同學舉手啊!」
「是啊,就你沒舉啊,校長只好讓你去啦。」
「顧曦辰誰讓你又睡著了?」
「你現在不去也不行啊!不可以反悔!」
鏗、鏗——
一群奸詐小人死沒良心的混蛋,知道本姑娘睡著了幹嘛不叫醒我?
「去就去,我有說不去嗎?」顧曦辰咬著嘴唇,漂亮的臉蛋幾乎變形,抗議無效之下,只有認命地準備去那「該死」的鳳煌大學報到。
咳咳,絕密部分,請勿偷看!
姓名:顧曦辰,名字就是早晨出生的意思。
年齡:雙十年華,永遠的20歲(咳咳,過了二十,就要提防被人說成「奔三」的人了。)
性別:女生,漂亮的女生。(絕對不是自戀哦,好歹我也是仁和高中的三年校花。)
性格:千萬不要誇我漂亮溫柔賢淑美麗大方,我會不好意思臉紅的。
愛好:睡覺、吃。簡單地說就是過豬樣的生活。(不要擔心,我永遠是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
最愛:那個美麗的夕陽下,我跌落在他的懷裡,天神一般的身影,冷峻的眉眼面容,那一刻我的心淪陷了。
跳過,繼續看!
你相信算命嗎?我相信的。
不是迷信,因為以前我也是不相信的。
很久很久以前,時間長得我已經忘了是哪一天。那天璐璐(我最好的朋友)用塔羅牌幫我算命。她說,這一生我會遇見三個和我關係密切的男人。我愛的,愛我的,和我嫁的。
可能那時我不相信算命,也可能那天我睡得正迷糊。那天她說的內容,除了關於愛情方面的,其他的我幾乎左耳進右耳出。我像聽到笑話一樣笑了很久,除了睡和吃,我不認為我會有愛上男生的一天。
嘆氣,如果知道有一天我會像她說的那樣,我愛宗政煌,溫涵湫愛我,我卻嫁給了宗政華耶,那天我肯定會狠狠地K她一頓,可惜那天以後,她就搬家到了外地。
好想哭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把一切弄得一團糟,糟到如果我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我會像他們一樣狠狠地K死這個叫做顧曦辰的「可惡」女人。
2
眼皮沉重得好像被膠水粘住。
帥帥的周公在召喚,
白色的衣衫恍如飛煙,輕聲誘惑著美女入夢。
音樂與詩歌鑒賞教室。
「小曦,小曦,快上課了。」一個粉藍連衣裙的女生沒轍地推著趴在桌上睡覺的女生。
「別吵,讓我睡啊。」顧曦辰頭埋在桌上,含糊地皺著眉頭,「春困秋乏冬無力,夏日正好眠」,老祖宗都這麼說,一年四季天天都是睡覺的好時光,幹嘛老是有人吵她。
沒聽見,繼續睡。她打了個哈欠頭埋得更深繼續睡。
熟悉的上課音樂鈴聲朦朧地在夢裡出現。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哇,好帥啊!好像裴永俊啊——」
「啊,帥到我的心都痛了耶!」
「花痴!一群花痴!」
「切,關你們什麼事?」
吵死了!嗡嗡嗡!耳邊好像有一千隻蚊子嗡嗡嗡地在周圍叫囂著,再深度的睡眠也被破壞了!顧曦辰臉色鐵青的(絕對是因為沒睡飽的緣故),教室里依然亂得好像世界末日來臨般鬧哄哄的,揉著隱痛的太陽穴,她嚯地一下站起來,俏麗的臉蛋漲得通紅。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
下一秒,她「啊」的一聲尖叫,好像見到鬼一樣,顫抖的手指著講台上年輕男子,「你,你,你——」臉唰的一下更紅,嘴巴張得更大.
教室最前面,那纖細的身影,褐色柔軟的髮絲微微有些捲曲,膚色白皙,即使不笑看起來也很舒服,清爽淡然,很有出塵的味道。
重點倒不是他人有多優雅多溫柔多迷人,而是,他為什麼看起來該死的眼熟,眼熟到她想K人。
「怎麼是你?」顧曦辰「花容失色」,聲音越來越弱,手也無力地垂下去。55555~~,讓她「死」了算了。
「同學,請坐。」台上的年輕男子,新任的大學講師淡淡一笑,揮動他那漂亮異常的手示意她坐下。隨後他側身行了下禮,透過平光的眼鏡,他的神色溫和淡然,「大家好,我叫溫涵湫,這學期擔任音樂與詩歌鑒賞課的講師。」
「哇,溫寒秋?好像古代俠客的名字啊!」
「就是就是。」
「我好喜歡啊,名字跟人一樣讓我心動。」
台下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滑過所有人的耳朵。
他一笑而過,轉身在黑板的正中寫了大大的三個字:「溫涵湫」,龍飛鳳舞,很飄逸有力的行書字體。隨後他打開台上的電腦,輕柔的音樂聲頓時流溢開來,柔和淡泊卻很有感染力的嗓音通過話筒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這節課,我們一起來欣賞席慕容的《青春》」。
青春
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
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
卻忽然忘了是怎麼樣的一個開始
在那個古老的不再回來的夏日
無論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輕的你只如雲影掠過
而你微笑的面容極淺極淡
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
遂翻開那發黃的扉頁
命運將它裝訂得極為拙劣
含著淚我一讀再讀
卻不得不承認
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
……
呼呼呼,背上一陣惡寒,顧曦辰吐了下舌頭,好——恐怖的感覺啊。
好吧,她承認天生沒有文學的細胞,聽到這種感性傷心的東東只會讓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不舒服,還是偷偷戴上耳機睡覺好了。她抬頭看了一下講台上的溫涵湫,不管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顧曦辰悄悄地戴上耳機,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迷糊中,柔和淡泊的嗓音好像傍晚的輕風,一直在耳邊回蕩。
半夢半醒,那刻意忘記的糗事再度騷擾她那「脆弱」的心靈。
3
上個星期——
也就是鳳煌大學開學的那個下午。
熱啊,熱啊,為什麼九月還是熱得跟蒸籠似的?
火辣辣的陽光下,沒有遮掩的公交站台好像放大鏡的聚焦點。一排油漆過的橙黃色鋼鐵椅子灼熱得好像在火焰中熾烤過一般,平日幾乎沒有人坐在上面等。當然,也有例外,一個漂亮俏麗的女孩佔了兩座,趴在上面打瞌睡。
真討厭,都快兩點了,車怎麼還不來?好餓好餓啊。
顧曦辰懷裡抱著空了一半的大瓶果汁,連連打著哈欠。
可憐的人啊,雖然喝了大半瓶的香橙果汁了,小肚子也微微凸出來了,但是一想到已經兩天沒吃米飯炒菜,她的胃又咕咕地叫了起來。
麻婆豆腐、蔥酥鯽魚、姜爆鴨絲、油燜筍尖、酸菜魚、五味乾絲、蝦仁炒蛋、香菇菜心……
一道道好吃到連舌頭也要吃掉的菜肴從眼前跳過,口水都要滴了下來。
好餓——
好睏——
睡覺、睡覺、繼續睡覺——
睡著了也就不餓了,說不定夢裡周公也會請她吃飯。
就在她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睡到天昏地暗再醒來的時候——
「咔」的一聲,公交車快速地過來停下。前後車門唰了一聲同時打開,後面推擠著下了幾個人。
車來了——
顧曦辰努力睜開眼睛站起來,搖晃著上了車,掏了個硬幣投進箱子就要向後走。
「哎,兩塊!兩塊!不是一塊!」
啊?兩塊?一塊?
什麼跟什麼?
司機大叔的聲音對著她飄來,顧曦辰手裡抱著飲料疑惑地回頭,「什麼兩塊?」
「車票兩塊!」司機大叔一臉黑線,這麼漂亮的一個丫頭咋回事,那麼大的一行字「車票兩元,投幣上車」怎麼就沒看見呢?還是這丫頭裝傻不想給足車費?
果然,「車票兩元,投幣上車」兩行鮮紅的字體貼在車廂的每一處醒目的地方。
「哦」的一下,顧曦辰摸摸鼻子,又從口袋摸出一個硬幣投進去,然後打著哈欠繼續向後面走去。
討厭,怎麼就沒有空位置呢?一直走到最後,所有的座上坐著的不是女人就是青蛙醜男,看來她的超級嫵媚的傾國微笑不必施展出來(沒有帥哥),為了一個破位子對青蛙「疙瘩」臉微笑,她半夜做噩夢還是不划算的。
站著算了,反正前面已經有幾個人拉著吊環站在走道上了。
顧曦辰又打了個哈欠,如是想著。她一手抱果汁瓶子一手拉著吊環。
車開得飛快,不算平穩的車廂裡面只見一個女生站著睡著了。
不用懷疑,顧曦辰的「睡覺」的功力早已出神入化,躺著站著趴著都能從容入眠。
「咔」的一聲,車猛然緊急停下,前面紅燈已過,綠燈亮起。
「啊——」顧曦辰尖叫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手沒抓到吊環啪的一聲跌了下去。
「哎喲!」下一秒她趴在地上,瓶子滾到一邊,手反射地抓住前方白色的「柱子」,兩行黑黃痕迹抹了下去。她抬頭,原來她抓住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褲角,他抓著吊環驚詫地對上她的目光。
一秒鐘靜默,隨即一車人爆笑起來,一道道目光唰唰地聚集在她的身上,曖昧、好奇、嘲笑、探究、帶顏色。
「哈哈哈,這丫頭真逗!」
「噢喔,美女投抱——」外加口哨聲。
「呵呵,小姑娘,真不好說XX。」
「真丟人!」秀氣的女孩子聲音。
顧曦辰臉漲得通紅,她羞惱地仰起頭,目光噴火地正對著一笑得滿臉開痘花青蛙醜男大吼,「看什麼看?沒看過漂亮女生嗎?」
不提防的,滿車的笑聲一時被她的吼聲震住,沒幾秒更猛更大的笑聲爆沒車廂,間或還夾著哎喲聲、咳嗽聲。
顧曦辰尷尬地閉著眼睛趴在地上,膝上隱隱地疼痛,她低低地咒罵,沒心沒肺外加神經無聊,一車冷血無情沒半點同情心。
好痛啊~~她的身體、心靈遭受雙重的打擊。
「小姐,你還好嗎?」淡然的嗓音隱含著關切,隨後一雙漂亮的手出現在顧曦辰的面前。
「好,該死的好極了!!」這個時候問她好不好是來諷刺她還不夠倒霉嗎?她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
笨蛋!
眼睛長到外太空了?!
沒看她摔得半死還被一窩人嘲諷?她能好嗎?顧曦辰磨著牙忿忿地爬起來,低頭一看臉頓時黑了一半,短短的裙子遮不住她受傷的膝蓋,紅紅紫紫看起來分外嚴重。
她的美麗人生。
「哎喲~~」紅綠燈再次轉換顏色,車猛然間又發動起來,顧曦辰整個人又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過去。
「小心。」下一秒,那雙手拽住了她,避免了她再次跌倒的厄運。
「拜託,老伯你開車能不能先通知一聲?」顧曦辰站好抓住拉環后,第一件事不是道謝,而是對著司機大叔開火,「萬一我摔的毀容了,你怎麼賠我啊?」
「哈哈哈——」車內又一陣鬨笑,中間還有口哨聲,幾個搗亂的青蛙男陰陽怪氣地對著她調笑,一聲高過一聲。
「美女!你毀容了也沒關係。」
「對啊,漂亮MM嫁給我!」
「前面的MM看過來,看過來,哥哥——」
呼呼,現在的青蛙怎麼都這樣?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氣死我了,她狠狠地瞪過去(練了N年殺狼絕招),寒光劍影天下無敵。然後回頭繼續「鄙視」沒天良的司機大叔。「喂!你耳朵聾了嗎?」
「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旁邊的男子淡淡地對著她耳語,他的神色雖然依舊雲淡風清,語氣卻頗是認真,「女孩子太過逞強不好」。
唰的一下,她臉色更加的潮紅如火,這人憑什麼來教訓她?沒看到她一直被他們嘲弄欺負嗎?
那個司機頭也沒回,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按了駕駛台上的按紐,機械的女聲從裡面傳出:「花園小區到了,請拿好您的隨身物品,依次從後門下車。花園小區到了,請拿——」
切,算她倒霉被狗咬好了,再呆在這個「變態」的公交車上她會瘋掉,顧曦辰看車門一開,也不管上下車規則,脾氣一衝,推開旁邊的障礙物(平時她絕對垂涎的帥哥),三步兩步躥出去,從前門跳下去。
「喂,小姐!小姐!」
幹嘛?還想教訓她?
顧曦辰擠出上車的人群,假裝沒有聽到車上呼叫她的聲音,低頭飛快地向後走。嘿嘿,她都下車了,能拿她怎麼辦?
「你的果汁!」
什麼?我的果汁?
顧曦辰驚叫了一聲,急忙轉頭,公交車遠去,那窗口纖細帥氣的男子揮動著手裡的果汁瓶,看她回頭手一用力,大大的果汁瓶從窗口飛出向她飛來。
「哎喲,好痛!」砸到頭了。
4
「快點起來,下課了還睡!」粉藍衣衫的秀氣女生化身為修羅,滿面寒霜,手裡揮舞著英漢詞典不時「無心」砸她的頭,「顧小曦,你豬啊!一天到晚睡覺,沒精打採的樣子跟嗑藥似的。你知道剛才溫老師是多麼自責嗎?」
「哎喲,林小貓,嚴重申明不許再打我的頭!」顧曦辰睡眼惺忪,漂亮的臉蛋因為將醒未醒而迷濛可愛,「耶!下課了嗎?」
教室里人走光了,空蕩蕩的,就她們兩個窩在一角。
「顧曦辰!」被稱為林小貓的林樂嵐臉色更加恐怖,只有當她很生氣很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名字,「除了睡你腦袋裡能不能多裝點其它的?你知道剛才溫老師多自責,他說他沒有上好課,下面才會有同學睡著,都是他的錯。他說他會繼續努力不讓大家失望,顧曦辰,你說你對得起老師嗎?」
這個罪名也太重了吧?不就是上課睡著了嗎?以前她也沒多生氣啊,顧曦辰瞄了眼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好像積了多少憤怒似的,「林小貓,我上課睡覺有嚴重到對不起所有老師嗎?頂多對不起那整個人都是水的溫涵湫好不好?」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那酸死人不償命的抒情詩。
咦?她臉紅幹嘛!
溫涵湫——
林樂嵐的臉微微地泛紅,眼睛彎成愛心桃,聲音也自動下降八度,說話的口吻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小曦,我剛才忘了問你,先前上課時你好像認識溫老師?」
警報解除,(^罒^)顧曦辰打了個哈欠,隨即坐下,「我哪知道他是溫涵湫?貓貓,你問這個做什麼?」眼睛瞄到她手裡拽著的英漢字典,「喂,你拿著『磚頭』不嫌累嗎?」
「啊?」林樂嵐先是一愣,隨後驚叫起來:「完了,小曦,下節課是公共英語,再不去就遲了!快點走了。」拔腿就向門外衝去,快遲到了。
「喂,等我。」她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收拾東西一道走人,林小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算了,反正換個地方還是睡覺。遲鈍一下下,顧曦辰對自己說,那裡還是讓林小貓幫她擋著吧。
「親愛的貓貓,點名幫我喊到!」隨後她趕緊推開窗戶對著樓下經過的藍色身影大吼。
「知道了。」藍影嗖的一下從窗口消失。
一切搞定!
哈欠,好睏,繼續睡覺。
顧曦辰捂著嘴巴還算優雅地打著哈欠,然後在窗口座位坐下,沒幾分鐘合眼繼續睡覺。
桂花飄香,微風過窗。
早就說了,夏天依舊好睡眠。
「小曦,今天老鷹(英語課老師的簡稱)說要點名,貓貓——」
「小曦,完了,老鷹說是下課結束后一個個點名走人,你快點過來偷偷進來坐到後面!貓貓」
「顧小曦,快下課了,怎麼還不過來!見信速回,貓貓」
「顧小豬,不要再睡了,就要下課了,老鷹要點名了,貓貓」
「顧曦辰,你這個豬頭!你名字被記下了~~還在睡嗎?老鷹讓你下課去找她?貓貓」
咕咕咕。
顧曦辰打著哈欠醒來,餓醒的。
她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為了良好的睡眠品質,一般都呈關機狀態),一開機嘩啦啦好多來信聲音。一條條看下去——
慘了慘了,竟被「老鷹」逮到翹課,據學姐學長們說她可是難纏的角色,進了那好比進入東廠西廠,不死也得脫層皮。
顧曦辰垮下肩膀,無力地掛在桌上,飛快地想著應對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