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賣血
雨墨上前一把抓住路豐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就開始心驚膽顫的看著周圍。庄此時絕望的站在兩個人面前,渾身像被抽出骨髓一樣,看起來非常軟。三個人不知道該如何辦,只是緊張的戰慄著,靜靜的等待著。怪誕的是,良久過去,一點動靜也沒有,雨墨和路豐一臉狐疑的看著庄。
庄鬱悶了,庄雙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困惑,庄一邊謹慎的看著周圍,一邊在自己身上不斷加著保護性的法術。路豐鄙夷的看著庄,雖不說話,但那樣子分明是在嘲笑庄是個騙子、怕死鬼。
庄不屑於理路豐,快的把自己弄在一個霧氣蒙蒙的法術中,雨墨吃驚的現庄此次護身氣竟然是白色的,而且如同花瓣一樣,一層一層的。雨墨瞬間感覺一股冷氣,從庄的表情上看,不是在故弄玄虛,而是用盡全力要保住性命。雨墨用勁捏住路豐的胳膊,讓他走到庄的旁邊,自己也斜靠過去,三個人形成品字形,氣氛突然顯得凝重起來。
庄對雨墨露出讚賞的表情,然後三個人像章魚一樣開始慢慢向前移動。雨墨人知道,萬一這裡真的如庄所說的一樣,沉睡中的惡煞就會醒來,惡魔醒來三個人就走到終點了,同時也意味著三里村宿命永遠不會結束。雨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似乎感到看不見的某處有上千幾雙惡狼般的眼睛正盯在他們顫抖的步伐上。死一般的安靜,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雨墨心裡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到底有沒有驚醒惡魔?惡魔你千萬不要醒啊!」
就在雨墨驚悸不安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庄突然停住了腳步。雨墨心立刻跳了起來,雨墨感覺到庄由過分緊張連呼吸都沒有了。媽的!出事來了,雨墨心口如被人抓住一樣,整個身體瞬間僵化了,他吃力的扭動僵硬的脖子,向前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長長的藍衫的人正在蹲在前方,在他的面前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刀子旁邊是一灘血。藍色長衫人好像憑空從地下鑽出來似的,藍色長衫上倒是乾淨的很,好像長衫被洗的次數多了,有的地方已經掉色了。藍衫人白凈的臉,一雙眼分外的狹長,看到那人的眼,雨墨立刻想到狼,寒冬山裡狼的眼睛,人絕對沒有那麼長的眼睛。
雨墨感覺自己呼吸困難,連咽口水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此時的庄雙眼也爆出內心強大的恐懼,圍在他身上的白色霧氣開始升騰起來,寒氣逼人。
路豐心裡彷彿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牙齒不停的顫抖,腦子一片空白。他縮在庄和雨墨的後面。正不知該怎麼辦是好,卻看見那藍衫人頭硬硬的扭過來,一雙令人驚魂的眼瞟了過來。那人上下左右看看庄,瞅瞅雨墨和路豐,又把頭癟了過去,盯住眼前的血水開始呆。
庄身上的霧氣已經升騰到2米多高,整個人浮在霧氣中,慢慢的向藍衫人飄去。雨墨雖然此時心懸一線,但此時不得不跟上去。他知道,如果三個人要是分開,力量會更微弱,目前這無數惡煞中,只出現一個,剩下的可能就在暗中甜著飢餓的嘴唇,窺視著三人。
雖然路程不遠,但是雨墨好像自己走了半輩子才來到這藍紗人面前。奇怪的是藍紗人似乎沒看見三人一樣,依舊獃獃的看著面前的鮮血。
路豐心綳得緊緊的看著庄第一個走過那藍紗人,雨墨第二個走過去,那藍紗人依舊沒有動。路豐緊張的心情慕然放鬆了,他鼓足氣,也走上前去。
很多事情都是看別人做的好,乾的不錯,當輪到自己干時,好像一切都變了樣。不幸,路豐剛走到那人前,只見那人慢慢的抬起頭,一下子盯住路豐。好像有根線一樣,路豐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扭頭和那藍紗人對視起來。
藍紗人血紅的眼睛露出詭異的笑意,他對路豐一招手,笑哈哈的說:「這位小哥,走過路過,你千萬不能錯過。上好的貨色,你不帶上點,上路才不會遺憾啊」
路豐兩眼直,不相信的看著藍紗人,臉上寫滿了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選擇我??而那藍紗人正如一個小販一樣,滿臉熱情的看著路豐,在滿懷期望的等著路豐說話。
雨墨和庄不明白這藍紗人胡里買的是什麼葯,兩個人忐忑不安的看著藍紗人和路豐。路豐閉上眼睛,長長喘了口氣說:「不。。。管你賣的。。。什麼,我都。。。不買?」
那藍紗人笑道:「你要繼續上路,就必須買,否則,你就別想繼續上路。」
雨墨聽那藍紗人話里藏話,不禁暗自納悶。路豐本來就緊張到了極點,此時一聽那藍紗人的話,反而不怕反怒。路豐冷生道:「好,小爺我倒要看看你讓我買什麼?」
那藍紗人一聽路豐要買,不由開心起來,一雙狼眼閃著興奮。只見他一把拔出插在地上的明晃晃的刀子,對著眼前一灘血說:「你準備要多少?」
路豐驚異的看著藍紗人說:「你的意思是要賣這灘血么?」
藍紗人雙眼一凜說:「你要多少?」
路豐驚異的看著藍衫人又看看雨墨和庄,臉上露出急劇驚恐和滑稽的表情。路豐用變了調的聲音問藍衫人:「你這血怎麼賣?」
那藍衫人麻利的用刀尖小心翼翼沾了一點血說:「一滴起賣!一人只能買一滴。」
路豐此時好奇過了害怕,他指著那刀尖上的一滴鮮血說:「這一滴多少錢?」
「錢?錢是什麼何物?」藍衫人奇怪的問。
「我日,錢就是金子、就是銀兩,你明白吧。」
「吱吱…….,那人笑聲如地水溝的大老鼠一樣,他看著路豐的眼睛緩慢的說:「不要銀兩,要心,一滴血一顆心,公平買賣,童叟不欺。」
三個人一聽,心裡如冬天吃了冰棱一樣,一顆心忽地沉下了底,終於還是來了。路豐此時竟然咧開嘴笑了,路豐一拍手,聲音洪亮的說:「娘的,這道公平的很,既然是小爺把你們驚醒,這單肯定要讓我來買,也罷,我今日就買你一滴血。」
那藍衫人手捲起刀尖陰笑著向路豐胸口遞去,路豐剛毅的面容上,竟然不漏一絲一毫恐懼。此時的雨墨突然覺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像怪獸一般吞噬著自己,他怒不可遏地對藍衫人喊道:「住手!」這聲音像雷鳴一樣,震得所有人一愣。
藍衫人面容異常,一身骨骼也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整個人突然爆長起來,他狹長的眼睛火辣辣的看著雨墨說:「你要賣。。。不要急。。。還多的很。」
那聲音根本就不像人說的一樣,恐怖到了極點。雨墨獰猙著臉,胸口的護身玉佩突然跳了出來,出刺眼的藍光。藍紗人緊緊盯住雨墨胸口的玉佩,眼裡露出一絲鄙夷、貪婪。
路豐和庄都被雨墨突然爆的氣焰驚住了,這個場景對二人說太熟悉了,在金城破北極星時,他們就領教過雨墨身體突然狂暴出煞氣的厲害。此時二人怔怔的看著雨墨,不知道雨墨要幹什麼。
藍衫人沒有像殘靈那樣對雨墨的玉佩流露出恐懼,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暴怒中的雨墨,他依然把刀尖一點一點的向路豐胸口送過去。同時他嘴裡如同含著糖,烏噥噥的說:「不要著急,很快就愛好。」
路豐此時不知道是退還是站立不動,眼看刀尖離自己胸口只有幾厘米時,他的臉上的肌肉不由的跳動下,而雨墨伸出雙手一下子搭在藍衫人握刀的手上,只見一股黑煙順著兩個人接觸的地方冒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呼,雨墨如被巨大物體撞上一樣,整個身子呼哧就飛了起來,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空中倒飛的雨墨,阻止他繼續的滑落。而那藍衫人卻是齜牙一笑,狼一樣的眼睛中流露出嘲弄。
路豐惶恐的看著雨墨,手心裡都出了汗,他不知道雨墨傷的重不重,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去關心雨墨了,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庄見雨墨昏迷,路豐根本沒有意思要躲那刀尖,心裡不由大急,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口中一聲大呼,一個銀白色的劍芒就刺向藍衫人,那劍芒閃著五彩光環,艷麗非常,於此同時庄口中又急又快的念道:「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秋,行以秋冬。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天下殺!」那銀白色的劍隨著庄的咒語聲,光芒漸漸變淡,劍鋒也開始變小,氣勢淡淡,似有似無,連基本的殺氣都沒有。路豐一嘆,剛開始看庄劍氣如虹,沒有想到到後來會如此的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