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分裂
庄看到二人準備好后,就雙手合十,上屈握食、中、環、小指於掌心,再以大指壓住四指之背如握拳狀。然後一聲脆喊:「同光術。妖雷決」。
瞬間,閃電如網狀把三人罩住。目瞪口呆的路豐看著閃動的蛛絲般電網,小聲的對雨墨說:「蒙面人家裡應該經常蓄電,要不他怎能動不動就放電。」
雨墨心裡正緊張,沒有心情和路豐開玩笑,只是謹慎的跟著庄快步走上獨木橋。三人一上奈何橋,就聽到「吱吱」的聲音從外面的電網上傳過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咬著外層的防護網。
庄好像對這樣的場面習以為常,他雙眼緊盯前方,語音放緩:「獨木橋上沒有機關和陣腳,我猜當初設立這個奈何橋主要用來洗腦用,把經過這裡的人記憶全部洗掉,讓他們到對岸成為白痴。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在我的妖雷決的保護下,我們可以輕易的過了這奈何橋,直達白旗門。」
路豐一聽庄如此說,不由大喜,當下腳下變得異常輕鬆。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的雨墨雙眼紅紅的,瞳孔也變得非常怪異,似乎雙眼中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三個人走的很快,尤其是雨墨一改往日押后的習慣。一個人悶聲不語的走到最前面,中間路豐喊他好幾次,雨墨都沒有聽見。這種不同往常的情況終於被庄察覺了,庄雙眼看著雨墨的背影,大聲喊道:「雨墨,你把度放慢些,不然你會脫離妖雷決的守護的。」
雨墨根本不聽庄的提醒,仍是急匆匆的向前走。路豐吃驚的對庄說:「有點不對勁。」
庄雙眉緊鎖,冷冷的說:「他看那幻象太投入了,以至於心火過盛。糟糕的是,我們現太晚了。在奈何橋上,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停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期望他能扛過奈何橋,到對岸,我才能施術救他。」
路豐咬著嘴唇說:「幹嘛要等到到對岸,為什麼不現在就幫他。」
「不行,我不能同時施用兩個法術。一旦我要讓雨墨清醒,就必須解除這妖雷決。失去妖雷決的守護,我們三個誰也別想走到對岸。」
路豐眼中露出狂亂的焦慮,他著急的說:「那現在怎麼辦,你得想個法子啊!」
憂鬱的庄搖搖頭,沉聲說:「只能寄希望老天了。」
就在路豐和庄激烈的交談時,令人擔心的事終於生了(感言:好的事情總是比較慢的,壞的事總是比你的想象要快,要重的多。),雨墨終於突破了妖雷決的守護,一個人孤單的在奈何橋上開始狂奔。
「雨墨,你回來!」
「站住,雨墨,你趕快站住!」
庄和路豐被這眼前生的事搞得手忙腳亂,兩個人幾乎同時拚命的喊起來。
雨墨低著頭,隱約聽見有人再喊他,但想不起來是誰?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好似小時自己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父母在閑談一樣。雨墨好奇的向四周看去,眼前黃黃的一片,分辯不出自己在那裡。
漸漸,雨墨內心變得狂躁起來,自己在那裡?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想不起自己是誰?怎麼感覺身體那麼的疲憊。一種從沒有過的疲倦爬上自己的眼帘,天地都在旋轉。
周圍好似站著很多人在對自己微笑。一個個都是那麼的慈祥。雨墨甚至能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輕輕的低語:「孩子,走這麼遠的路累了吧,來,來這裡,靠著我睡會吧。」
雨墨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眼皮似一座大山,在使勁拉著自己向下墜。就在雨墨要閉眼時,一股強烈的怒火在內心深處迅燃燒。一個從沒有聽過的聲音沖著自己大聲罵道:「睜開你的狗眼,你這個無能的窩囊廢!你如果要睡,就滾回三里村吧,滾回你那個自私的老爹前,抱著他的大腿繼續尋求庇護吧!」
恐懼、驚訝、納悶,是誰在說話,是誰在自己身體里,雨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渾身冒汗。而就在此時,雨墨感覺到自己身內有一種排山倒海的力量突然向自己四肢擴散,整個人似乎要被撕裂了。
路豐如熱鍋上螞蟻,拚命追趕脫離妖雷決保護的雨墨。雨墨似乎變成另外一個人,度非常快,快到令人難以置信。正在二人使出渾身力量追趕雨墨時,兩個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煞氣從雨墨身上傳來,雨墨好像被鬼上了身,劇烈顫抖著。與此同時,雨墨胸口的玉佩開始出耀眼的光芒,把雨墨升到空中,脫離橋體。
庄和路豐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感覺到不妙,這股煞氣對二人來說,太熟悉了。殺殘靈時,二人就見識過這股罡氣的厲害,二人沒有想到在過奈何橋這個節骨眼上,雨墨這股怪力再次爆。不過,讓兩個人欣慰的是,雨墨的護身符正在釋放出強大的靈氣,在壓抑著雨墨體內那股驚人的煞氣。
雨墨感覺內外兩種不同力量正在自己體內爭鬥著,身體如麵糰一樣被兩隻大手在用力的揉搓著,一股巨疼從神經傳到自己骨骼上。雨墨能聽到自己骨骼上的關節如炒黃豆似的,在噼噼叭叭的響著。
雨墨在這種巨大的痛苦折磨下,整個人開始逐漸清醒起來。雨墨忍著劇痛睜開雙眼,現自己被一團柔和的光芒包圍著,整個人飄在空中。雨墨心裡一驚,還沒來及看清楚怎麼回事,藍色的光芒突然消失了,自己唰的一下墜落在橋上。
路豐和庄見藍光越來越強,煞氣開始慢慢減弱了,兩個心中一喜,均知道玉佩終於壓制住雨墨體內的煞氣。就在兩個人心裡疏鬆時,卻突然現藍光一下不見了,緊跟著,雨墨便從中掉了下來,人如同一塊泥巴摔在地上。
庄和路豐趕忙跑過去,把雨墨拉進妖雷決的守護圈。雨墨忍著體內巨大疼痛,勉強的站起來說:「好疼,我的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樣。」
路豐見雨墨開口說話了,不由心花怒放,他重重的拍了下雨墨的肩膀說:「雨墨,你太慫了,瞧你摔得那姿勢,簡直比狗吃屎還要難看。」
雨墨剛想站起來,就被路豐一巴掌又拍在地上。路豐一見雨墨狼狽的樣子,不由爽口大笑起來。庄無奈的看下路豐,雙眼對雨墨露出無限的同情。庄迅穩住妖雷決守護的區域,柔聲道:「雨墨,你感覺怎麼樣,能起來么。」
雨墨揚起臉,沖庄笑下,努力的爬了起來,但渾身巨大的疼痛,讓雨墨再次跪在地上。路豐一見,又是嘎嘎的笑了起來。庄憤怒的看著路豐,大聲吼道:「你這個笨蛋,還不快點把他背起來,要在這麼下去,我們就要掛在這奈何橋了。」
路豐一愣,立刻滿臉怒火道:「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咋不背。」
庄冷笑道:「你要是能用妖雷決,我就背。」
路豐臉色一變,低聲罵了句髒話,就笑眯眯的對雨墨說:「小子,我可以背你。不過到對岸,你必須把護身符給我帶帶。」
庄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給路豐一個大耳光。但讓庄沒有想到的是,跪在地上的雨墨竟然爽快的答應了。路豐一見雨墨同意,一貓腰就把雨墨抗在肩膀上。嘴裡還抱怨道:「你小子應該減肥了,太重了,這不是明顯的壓迫勞動人民么。」
雨墨本來是伸出雙手,要讓路豐背起自己,但沒有想到竟被路豐給扛在肩膀上。粗暴的動作,讓雨墨差點昏了過去,雨墨忍著巨大疼痛在路豐耳邊說:「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
路豐嗡著聲,沒有好氣的說:「你來扛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溫柔的起來。」
庄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無言的搖搖頭。
路豐知道這次雨墨是真的不行了。否則,按照雨墨的性格,絕不會同意讓自己抗著他。路豐知道,表面看起來柔弱的雨墨,其實是一個即堅強又清高的人。雖然路豐不知道雨墨剛才遇到什麼事,但他知道雨墨傷的非常嚴重。路豐調整自己的步伐,盡量的讓自己走穩點,希望能減輕雨墨的痛苦。
趴在路豐肩膀的雨墨,此時忍著身體內翻江倒海的痛苦,在苦苦的思索著,剛才從自己意識里裂變出的那個恐怖聲音到底是誰?難道是因為自己過度疲憊所產生的幻覺,如果是幻覺怎會有如此真實的感應。雨墨覺得自己頭疼欲裂,雨墨開始強制自己不要在想此時,但自己的腦子像失控的播放器,一邊又一邊重播著剛剛的畫面。
雨墨為了不再讓自己想下去,便主動的和路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起來。路豐一邊罵著雨墨婆婆媽媽的,一邊沒完沒了和雨墨進行無聊的扯蛋。
就在兩人聊的開心時,雨墨突然現黃色的沙子好像在動。雨墨一驚,看著黃色的沙子像水一樣在流動,心裡不由一緊。雨墨趕緊讓路豐和庄停住,他用手指著下面的流沙說:「看樣,我們別想走到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