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瑤亦

笛妖沒有想到此時雨墨內心的想法，他在三人各異的眼光下繼續訴說那千年前的恩怨。牙生出生在越國的貴族，是冶劍大師歐陽姓的旁支，由於牙生這一族人在一次宮廷爭鬥中遭到失敗，導致牙生和族人都被剝離貴族頭銜，成為奴隸，被流放到珠海，過著狩獵生活。牙生兄妹很小時，父母就雙亡，只留下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兄妹倆聰明、勤勞，很受族人喜愛。每天，牙生上山打獵，打得的飛禽走獸除果腹用外，餘下的挑去賣錢，買回油鹽；而瑤亦也和族裡其他女人一樣，經常下到河溝撈魚蝦，到田野里搜集野果，除了吃的外，餘下炕干也拿去賣，換回所需用品，在這種情況下兄妹倆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然到越國戰敗那年，災難和巨變降臨這對平凡的兄妹身上。

那年牙生，十九歲；妹妹瑤亦，十六歲。牙生在終年的狩獵生活中，練就一雙好本領，而瑤亦也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少女，而且能歌善舞，兄妹兩個的出色，不知覺中成為成為族人的驕傲。有一次牙生要去狩獵，瑤亦突然動了好奇心，?著哥哥帶上自己，去體驗狩獵的樂趣。牙生一時心軟，竟答應了瑤亦的要求（註：在當時的社會中，女人是沒有資格去狩獵的。如果女人加入了狩獵隊伍，就會被認為不吉祥，是對不死之神的褻瀆。），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和順利，牙生和往常一樣，獵到不少飛禽走獸，收穫頗豐。而妹妹瑤亦也很高興，往日他只能見到死去的獵物，從沒有見到這個扣人心弦的過程。

因此，兄妹二人非常高興，在牙生休息的時候，瑤亦就找來一些竹子和蘆葦，坐在溪水旁一塊石板上做管子（註：一種類似現在的笛子，材質一般是竹子或蘆葦，管子的一頭，用刀削成一個斜口子，把一片蘆葉嵌夾在斜口上，用嘴向管子吹氣，就會出十分動聽的聲音。）吹著玩。瑤亦吹得很好聽，不知什麼原因，連周邊的走獸和天上的飛鳥也要飛落下來聽。牙生被這種怪異的場面嚇住了，他突然想起族裡女人不能狩獵的規定，心中開始害怕。就趕快讓瑤亦停止吹玩，要趕快帶瑤亦離開。

牙生沒有想到的是，瑤亦的管聲竟然驚動山裡其他狩獵人，大家看見與牙生在一起的瑤亦，所有族人臉上都露出驚恐表情。平時大家都是非常喜歡這對兄妹的，而且很多事情都是百般的謙讓，但面對牙生竟然違背族人規定，讓瑤亦一塊上山狩獵，這是褻瀆神靈的大罪。而族人們能夠得以倖存，正是神靈的保佑。此時，牙生竟然違法規定，並衝撞了神靈，按族規要執行祭祀，把褻瀆神靈的人獻給守護神，才能繼續讓族人得到保護，因此大家就把兄妹困住，帶回給族裡的大土司。

族裡的土司雖然不忍心，但為了全體族人的利益和族人維護的傳統，他不得不下令開始準備祭祀，要把瑤亦和牙生獻給神靈。就在族人準備祭祀時，越國戰敗的軍隊和巫師，看見衝天的祭祀之火，找到了這群被流放和遺棄的沒落貴族部落。

祭祀被終止了，當從戰敗逃離出來的巫師們了解到祭祀原因時，所有的巫師被這個看似簡單的故事給吸引住了。無桀和一些高級巫師更是露出震驚的表情，無桀讓大土司解開捆綁住的瑤亦，讓隨從給瑤亦一個具有召喚屬性的神笛，並告訴瑤亦，如果她真的能吹奏出能夠吸引飛禽走獸的樂聲，無桀就赦免他們兄妹的褻瀆之罪，同時還赦免所有部落成員所犯下的罪行，恢復全族貴族身份，不再是奴隸。

大土司不敢違背無桀的話，同時又見無桀恢復全族貴族身份，當下就同意無桀的安排。而瑤亦本來就非常內疚，正是因為自己的好奇之心，給自己哥哥惹下殺身之禍，現在聽到只要自己能吸引飛禽，不但可以救了哥哥和自己，還可以挽救全族人。當下，瑤亦就沒有想到這無桀讓自己演奏的背後原因，就集中所有精力，專註的吹起神笛。

神笛在瑤亦的口中演繹出動人的音樂，所有人都聽痴了，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靜止了，陽光下只有那悠揚的音樂像清澈的溪水在流動。不一刻間，無數叫不出名字的走獸和飛禽開始由四面八方彙集過來，如同受到了無聲的召喚，平時兇猛的獅子老虎此刻也像溫柔的少女靜靜的圍在人群的周圍，聆聽這聖潔的音樂。無論是無桀還是土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這自動分成整齊陣列的飛禽和猛獸，每個人內心都被震撼住，人們此刻不知道沉醉在音樂中還是被四周的猛獸飛禽給驚住，都獃獃的站立著。

隨著笛聲的**，百獸像孩童一樣開始歡悅了，或神態親昵、或撓足搔爪。讓就在此刻人們開始從音樂中轉向欣賞這百獸歡舞時，場內所有人、獸突然在內心感覺到一種無言的溫暖感，聖潔的光輝如同被牧師灑下祝福一樣，每個人都感覺到一種祥和之意，每個人的面容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無桀和隨從們臉色被這種奇異的聖潔感染，變得異常激動。無桀眼光四處尋找起來，他預感到就要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生了。不一會，百鳥開始歡唱，走獸開始低吟，似乎在配合著瑤亦的笛聲，似乎在迎接什麼到來。

不一刻，天空開始變暗，似乎有什麼東西遮擋住燦爛的陽光，只看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整個場內的鳥獸人群，所有人、獸都閉住呼吸，仰向那空中望去，聽空中如同出現絢麗的彩虹，看不見東西，只有色彩繽紛的美麗雲朵，好像在片刻間，空中的雲彩都被仙女用染缸浸染一樣，分外美麗，如絲綢一樣，懸挂在空中。

百鳥開始向空中振翅飛翔，走獸也仰對著空中長嘶，人群在大土司的帶領下，全都跪在大地上，向空中祈禱。這一刻，只有那悠揚的笛聲還在歡唱著，瑤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外界所放生的一切，絲毫沒有察覺到。

終於，瑤亦停止了吹笛，當她睜開眼時，被周圍怪誕的場面驚住了，聖潔的面容上流露出驚異、歡樂、激動、委屈。晶瑩的淚珠順著她潔白的面頰滾落下來。瑤亦沒有仔細觀察周圍奇怪的場景原因何在，而是放下笛子，要跑向捆綁住的牙生時，空中突然傳來巨大的鐘鳴聲，隨後，大家感覺到地面好像受到震動一樣，所有人都被巨大的震動晃的站立不住。瑤亦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升空而去，如同負重很久的東西，突然不見了一樣。隨後，場面開始混亂起來，百獸和飛鳥好像突然驚醒一樣，就像夢遊的人突然現自己豎立在一個平時不可能站立的空間上一樣，猛然的驚慌和恐懼，讓飛禽走獸異常的錯亂。於是，飛禽走獸也來不及辨認方向，便撒開四肢，四處逃串起來。

片刻間，場內就恢復了平靜。瑤亦現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本來要急於去救哥哥的瑤亦，被大家的反映給弄蒙了，一個人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看著大家。而此刻的牙生也被人解救出來，扶到無桀的身旁。無桀先是當場履行的自己的諾言，解除所有牙生族人的奴隸身份，同時還賜予瑤亦為神的使者稱號，受到所有越國族人的敬仰，牙生也被無桀賜予奎爵的稱號，成為神的守護者（即：巫師）。

喧鬧平息后，無桀遣退所有人，只留下幾個高級的牧師，經過大家的探討后，就在牙生的部落成立了南越國。無桀任南越國第一個國王，瑤亦也被尊為南越國的聖女，大土司也被吸納為南越國的將軍，短短時間內。無桀利用越國的餘威和聖女的感召力，很快的臣服周邊部落，統一了百越之地，使南越國真正成為一個部落的聯盟體。

也就是在南越國成立不久，無桀動了對楚國的報復行動，他欺騙了牙生，讓牙生說服了瑤亦充當了靈介，啟動了傳說的禁忌巫術。直到禁忌巫術啟動后，牙生看到自己天真可愛的妹妹被邪惡糾纏住本身，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肉身。而巨大的邪惡的反制力也開始在部落里蔓延，很多人莫名死去，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受到無桀的欺騙，讓自己親手把瑤亦變成一個邪惡的窗口，導致恐懼和死亡在百越之地蔓延。

牙生為了救出自己的妹妹，決定尋求幫助，然依靠牙生的個人能力，他是無法從無桀手中把自己的妹妹給解救出來，他必須找一個強大的幫手，這個幫手能瞬間至於無桀於死地才可以，否則，一旦打草驚蛇，自己將永遠失去瑤亦。

在這種環境下，牙生想到了楚國。楚國曾經打敗過越國，而且楚國也是本次受到巫術詛咒的對象，楚國應該比誰更急著知道籠罩自己國家的恐怖原因何在，只要自己逃到楚國，把真相告訴楚國人，瑤亦和族人就會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