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跟想象不同

第十一節跟想象不同

「二公子,這位就是老張頭了。(本章節由會員手打)」周清雲道。

在一間白天也十分昏暗中的小屋子當中羅承續見到了這位老張頭。這個人雖然叫老張頭,但是其實年紀並不大四十多一點,但是島上都是些十多二十的漢子,自然顯得老張頭在這裡特別的老。但是羅承續卻明白一個道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所以對於老張頭他道是十分的尊敬。走進了小屋之後就是一輯。嚇得老張頭差點跪了下來。

「二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兒哪裡受得如何大禮。」老張頭果然是一付海邊人的樣子,皮膚如同那黃的蠟一樣的帶著深深的暗黃色。許多不顯眼的老人斑時隱時顯。乾瘦乾瘦的身板老樹一樣的雙手無一不顯示了他一生的滄桑。才四十的年紀已經是頭半白了,也難怪這裡的年輕人都會叫他老張頭。

「在下聽兄弟們叫您老張頭,不知您真實姓名叫甚?」

「小老兒叫張達潮,二公子就與他們一樣叫小老兒老張頭好了。」

「這……」張達潮的話反道讓羅承續猶豫了,老張頭顯然是島上之人對眼前這個張達潮取的帶有侮辱性的外號,但是自己畢近是一個從後世過來的人,他對於勞動人們有著天然的敬意。所以不想用那些帶有侮辱性的詞語來稱呼這個歷經滄桑的男人。

「二公子,何事不明儘管問老張頭吧。」周清雲示意羅承續不用在意。羅承續看了看老張頭的銀絲,心裡鬥爭了一下還是決定依著自己的習慣。

「張大叔,我聽兄弟們說你駕了二十多年的船?」

「呵呵,小老兒沒甚本事,生在海邊就只好駕船了。」老張頭呵呵的笑了起來。顯然他對於羅承續的認真感到了好笑。從來沒有哪個人這樣認真的問他駕了多少年的船。也從來沒有人覺得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本領。就連他自己都不這麼認為。但是羅承續覺得這是一個能力。還是一個非常的價值的能力。

「那張大叔都駕過一些什麼船。」羅承續問道。

「小老兒還能駕過什麼船,不過是原來家裡的漁船而以。」

「哦,那漁船有多大。」

「兩丈吧。」

「那如果給你一隻大一些的船可駕得起來。」

「這要看有多大了,二公子。大船不是一個人可以駕得了的。」

「我明白。若兄弟中的那些漢子中有駕過船的給你幾人呢。」

「那還要看船了,若是六丈以內的大船便無大礙。」

「對了,張大叔駕漁船都去過哪些地方。」

「漁船不大,就只在海邊轉轉,去得遠了怕回不來。」羅承續玩船模的時候看過一些資料。風帆時代一些大漁船甚至可以遠航至深海區捕魚一個多月才回港的都有。所以老張頭的話讓他有點失望。

「張大叔這二十年都跑過哪裡呢?」這個問題只是羅承續隨便的問問的,但是顯然又引起了張達潮的不快。

「年青的時候跟著東家跑跑閩地,後來年紀大了就只駕漁船了。」

「那張大叔還是駕過大船的吧。」

「在東家船上打個架而以,駕船哪裡輪得到小老兒呢。」張達潮自嘲的笑了笑。

「哦,閩地不是有許多的船嗎,為何還要你駕船過去。」張達潮的話終於引起了羅承續的興趣了。他要的就是這些遠洋的信息。

「哈哈哈……,二公子不知道。其實我們這浙地與閩地雖然相近,但是6路卻是十分的難走,需繞道江西方可通過。而閩逝兩地卻有許多商品可以通販。所以雖然海運出洋被禁,但是這通閩還是可以的。官府雖然也出公告不讓我等去閩,但是我等去了閩地之後也不會出事。所以年青的時候就跑了多次閩地。加之浙地沒有大船,而閩地大船眾多。所以浙江的大戶們都不下南洋的。所以南洋的貨物都是閩商運過去的。而那個時候很多浙商都是將貨物賣於閩商,貨物再通過閩商販往南洋的。想來羅家裡當年也應當是這樣吧。」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原來這跑南洋里還有這麼多的道道。羅承續真是嚇了一跳。當年就知道看國外的大帆船貿易。根本沒有看過明史。所以現在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些內部情況。當年還人云亦云的與人在論壇上爭來爭去的,現在想想都為自己的無知而臉紅啊。

「二公子可知沙埕?」

「沙埕是什麼。」羅承續的回答使得張達潮微微的一笑。他便猜到羅承續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以,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哪怕這件事再簡單,簡單到許多老百姓都知道。但是大門不出的羅承續在沒有人告訴他這些事情。

「沙埕便是當年小老兒經常去的港口。當年嘉靖爺時倭寇鬧得最為凶的時候小老兒就下了海與幾個同鄉一起在東家的船上打雜,隨船到了那裡,再往南就不行了。之後倭寇沒有那麼凶了之後才能夠繼續往南。那個時候閩商們當中膽大的買了王五峰的船旗依舊跑東洋。而許多浙商們就是托他們帶貨的,所以那時沙埕真是千帆竟渡,遮天鄙日的。二公子要是看到那時的樣子估計根本不會有興趣與小老兒在這此聊天了。」張達潮談起這個彷彿又回到了年青的時候,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欣慰的微笑。

「天哪,居然還有這事兒。自己居然都不知道。」羅承續心裡痛苦的叫道。他突然現自己象個小學生一樣的無知。原本慮著是不是可以利用手中的銀子做點生意的事情的時候,自己覺得自己還算是比較了解這個時代的。知道海禁啊、海貿啊這些東西。打從心理心沒有覺得張達潮這樣的老頭會對自己的認識有如此大的幫助,還以為憑著自己後世那點認識能夠橫行東海,快的來錢。而現在他的一點自信現在是被張達潮給擊得粉碎。

「那我們若有大船能夠跑東洋與南洋嗎?」羅承續突然現自己原本的計劃根本無法實現。將來去東南亞、日本做生意的想法也無法實現了。於是他抱著自己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這,難。要想下南洋並非是只要有船就行。在這浙江海邊轉轉無事,一但要出得遠海就需要有熟悉各地的火長帶路,熟練的船工們亦不可少。還需要不同地方的消息。哪裡海寇多,哪裡有險灘等。不同的地方要使用不同的船旗(指當地強大勢力的標識物)。南洋之地雖然多有我漢人居住,但是那些人大多是當年無法忍受暴元暴政的宋人。所以他們與我天朝也並非是一條心思。除去他們之外南洋化外土番眾多。這些人雖然不說會生吃人肉,但是也是兇殘異常,不能以常理而度之。若是這些都沒有碰上一路上順順利利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是有大風的話可能會有麻煩。」張達潮雖然說得不是很有條理性,但卻讓羅承續大至的對於自己的計劃有了更多的認識。現實與他所想不同。原本認為什麼東南亞,什麼日本。只要有船跑跑貿易一下子就了,但是現在現原來船並不是最為重要的。而且就算有船也沒有足夠的水手。原本想當然的認為自己的了幾百年的知識可以輕易的報得大仇。現在看來其路漫漫啊。國際貿易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怎麼辦?」羅承續痛苦的思索著。

「那張大叔可有到過台灣?」聽到羅承續的問題老張頭疑惑的看著周清雲,見他也不明白只好回道:「這,二公子,台灣是何地?」

「啊!」羅承續突然一下子呆了,這老張頭不知道台灣?於是回過頭去看周清雲,見到周清雲也是一臉的問號。心道:難道這個時代里台灣不叫台灣。但是他的歷史知識又無法解答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明代的時候台灣叫什麼,只知道清代的時候那裡已經叫台灣了。鄭成功收回台灣的故事他也看了多回。只是沒有想到當自己問起的時候居然兩個人都不知道。於是羅承續不得不給他們解釋了起來。

「台灣就是閩地以東的一個大島。在……在澎湖之東的一個大島。」羅承續說著說著想起明代好象澎湖有設什麼機關一類的單位,但是他記不起是什麼機關的。

「這,二公子說的許是小流球吧,閩人也稱其為大員。只是那裡是不毛之地,又有野人橫行。二公子問起這些做什麼?」

「流球?野人?」羅承續這下完全的呆了。他對於台灣的歷史只記得那裡幾十年之後鄭成功的老爸鄭芝龍就在那裡建過什麼十八營寨的。後來鄭成功又從荷蘭人手裡把寶島給搶了回來。但是這些故事也沒有聽說那裡有野人一說啊。自己看過的小說也有n本了,也沒看到有哪個作者提到過這一點的,好象都是說那裡是無人煙的地方。雖然那裡確實有些原住民,但是自己也只記得有什麼高山族一類的。難道高山族是野人?而且台灣什麼時候叫琉球了。琉球應當是指日本現在佔領著的沖繩吧。什麼時候變台灣了。羅承續真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的學習歷史知識。

羅承續突然想到為什麼不拿地圖出來呢,在地圖上一指大家不就知道那裡是哪裡了嗎。真是笨啊:「那可有海圖。」

「海圖?何為海圖。」周清雲問道。顯然他與老張頭都不知道什麼是海圖,羅承續覺得自己一下子好象進入了外星球一樣。難道他們是火星來的?

「就是出海的地圖啊。若是出海沒有地圖如何知道目的地方位。」羅承續紅著臉說道。

「這,出海自然有火長來指示方位了,何用海圖?」周清雲道,雖然不會開船,但是這點還是知道地。

「若是萬里之外的地方也不用海圖。」羅承續真是覺得自己象是進了外星球。明代人居然連海圖都沒有。

「若是太遠的話則只有照針經前行了。」張達潮道。

「針經?那是何物。」羅承續雖然玩船模,也看海戰知識,但是這些資料里都不會敘述這個時代航海的細節,所以羅承續並不知道這個時代里中國雖然有海圖這一物,不過叫針路圖而以。而針路圖在這個時代里又叫針經。宋代人航海已經很先進了,每隻船上都有指南針,平時他們在航行時便記下針的指向,編成書便是「針經」。也有叫「針譜」或是「針策」的。再繪製成圖之後便是針路圖。不過由於這處圖並不是照著比例繪製,所以只有熟的火長拿著才有最大的作用。指揮象後世一樣拿圓規計算航程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他羅承續不了解這些,自然雙眼一抓嚇什麼都不知道了。於是他很明智的選擇了先聽聽再說。

「我等只知道航海上則必需此物,但是都未有見過。」老張頭說道。羅承續一聽頓覺失望。他不了解這個時代里針路圖都是各家的寶貝,平日里都是輕易給人的。更別指望象後世地圖一樣放在街邊的小書亭里賣了。這時倒是周清雲提醒了他道:「大老爺當年遠洋四海,當是知道這針經此物吧。不若二公子去問問他。許是知道的。」

「大善。」羅承續一下子又來了精神。

從張達潮的小屋裡出來之後羅承續與周清雲兩人一起慢慢的在島上走著。羅承續第一次開始真正的了解他所生活的這個小島。

雙嶼居舟山群島南部、象山港口外,為舟山市第三大島。後世稱為六橫島。其型狀是一個狹長的島,最長處十六公里,最寬處十公里。總面積平方公里,山巒起伏,依次有6座山體橫亘其間,六橫之名或由此而來。最高峰雙頂山居西,海拔299米;次高峰炮台崗居東,海拔28o米。島上多良田沃土,足以形成達的海島農業區系,傳統種植業響譽舟山群島,若再兼營漁業,則糧食自給有餘。但是明代來到這個島上的人大多沒有心思在島上耕田。所以整個島上森林密布完且沒有後世的樣子。

一邊走羅承續一邊與周清雲閑聊著:「大家都平日里都吃些何物?」

「黃大當家的接擠好些物什與我等,章成也於幾天之前在昌國衛所里賣了一些軍糧出來。弟兄當中年青一些的在島上找一些果子野菜什麼的。年紀大一些的則去釣魚。」

「嗯,原來如此。」羅承續皺著眉頭的與周清雲一起慢慢的走著。看來在這海島上生活就連平時基本的食物都會成為一個問題啊。畢近要求這些個腦袋裡都是肌肉的傢伙們去用展的眼光來看問題確實有些困難。所以眼前這些人雖然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但是卻無法看得更加的長遠。

「這食物的事我已經有計較了。」羅承續的話讓周清雲眼前一亮。

「不知二公子可有何安排與我等。」周清雲知道羅承續應當會有事物讓他做了。

「這樣吧,你再幫我去做一件事,弟兄中有幾個人識字的?」

「有三個人。」

「好,讓那三人把我等弟兄所有人的名字給記下來,然後讓他們去問清楚每人都會一些什麼活技。願意幹些什麼活計?過兩日來與我認識。」

「這個容易。」

說完羅承續低著頭想事兒,周清雲也不打攪。只是跟在他後面走著。突然羅承續回過頭來問道:「周師傅,我以前看……」羅承續想說看電視,但是他突然想到這個時代有電視嗎?於是頓了頓,倒是讓周清雲嚇了一跳。

「二公子看了何物。」

「哦,我是看了些閑書。當中說道,走鏢之人與那些綠林好漢們往往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可是實情。」

「倒是事實。我等許多兄弟當年在家鄉里習武之時的師兄弟,而今就有在綠林里干那些無本買賣的,也有在衛所里吃起了皇糧來。所以我等雖然受此大難,但是能夠到今天也正是多虧了這些兄弟幫助。就是這黃大當家的也是一位綠林的兄弟給介紹的。」

承續應了一句。周清雲的話一下子又讓他的內心突然的翻騰了起來。綠林啊,那是多少人。中國人最重關係,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互相介紹認識的。那麼從剛才周清雲的話里可以看出有一個多麼巨大的人力資料的存在。而如果將來自己想要報得大仇這個人力資源一定是要好好利用的。要不然就是浪費資源,這處事情羅承續做不出來。於是他一下子無數的想法都如潮水一樣的湧進了他的腦子當中。但是就當他的腦子裡那些各種靈感不斷碰撞的時候突然他現一件他忽略了的問題。

「對了我之前看……閑書的時見裡邊說,大凡鏢行往往是黑白兩道都要有許多關係的吧。」

「對,我等鏢行雖然最多的生意來自於各位商家大戶,然則實際我等最喜之鏢乃是官府。所以我等與官府也有深厚的交情。如若不然,別說是生意如何。怕是能否開下去都還兩說。其他鏢行就不知道了。」

羅承續一下子剛起業的熱情又象是被涼水澆熄了一樣。一下能夠一下子把有官府關係的鏢行吃下,然後又把一個二十多年立足於象山的羅家連根拔起的勢力是一樣什麼樣的勢力。想來想去羅承續越想越難受隨口問道:「那你們開的那個鏢局叫什麼名字。」

「鏢局,二公子我等開的是標行。不過鏢局這個名字也不錯。」

「鏢行。之前不都稱鏢局的嗎?」羅承續依然是閑聊一樣的問道。

「之前,不知道二公子所說的何時之事。我等之前並未開過鏢局啊。」

「我不是說你們。我說的乃是你們之前那些走鏢的。象北宋那會兒的……」

「北宋,哈哈……」周清雲的大笑讓羅承續有點不快。

「二公子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就我所知這鏢行也是從嘉靖朝海禁之後才開始的。因為海路不通,所以許多南下的商人就請我們這些武師們保護他們的財物,加上我們的關係。所以才慢慢出現了這標行(這個不是錯字,一開始確是標行)。至於從北宋年前這一說,我就沒有聽說過了。」周清雲的話再一次把羅承續說得呆立當場。以前看的電視里《水滸》傳里明明是北宋啊,那裡不就有了鏢局了嗎。怎麼會最幾十年才興起的。怎麼搞的,這是一個什麼世界怎麼與我平時所接觸的東西相差如此的巨大。什麼都與後世所有解的不同。羅承續於是鬱悶的不再說話。羅承續卻忘記了《水滸》成書那是明代。其實鏢局乃是明末清初的時候出現的。與現代影視作品當中動不動就北宋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而真正成熟的時期則是在清中葉,著名的「會友鏢局」想必應當人人都聽說過。

……

兩人慢慢的走到了炮台崗上。極目遠眺整個雙嶼盡收眼底。由於是在島上東面,所以看不到當年葡萄牙人與倭寇在西邊雙嶼港邊所建的那些房屋、教堂等。但是卻可以把他們目前所居住之地盡收眼底。現在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是後世島上的台門港邊。都是一些低矮的小木屋。原本這裡之前應當也建有一些營寨一類的聚集地,但是顯然被當年的官軍給破壞掉了,而之後這裡好象也一直沒有大的勢力再占居此地,所以都只是一些漁船或是象黃權這樣的小勢力把這裡當做暫時的聚集地而以。所以一直沒有再象之前一樣建有大的營寨。自己現在居住的區域靠南,更接近後世的烏龜山。而黃大當家的居住的區域則在北方一點。離自己居住的地方約有個三百米左右的距離。

居住地的對面就是後世的元山島的小連山。兩個島之間形成一個狹長的水道,後世叫夾屯水道。但是現在還沒有名字。整個水道被對面的元山島與東南面的下嶴所包圍。形成了一個優良的海港,只是水深不及西邊的大港後世的漲起港。但是浙江以及北方的船隻多用平底海船吃水不深。加上這裡風小浪平,所以倒是適合用來停泊浙江這邊的商船或是漁船。羅承續感到這裡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不是很引人注意,又有著相當好的條件。只是身邊有一個黃大當家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這個小小的居住地除了水路之外,6地上還有條小道。不是很寬,只能容一輛大車通過。但是小道上面卻是寸草不生。這個時代雙嶼島可不象後世的六橫島上都是農田。整個島上都是高高低低的樹木,雖然沒有什麼上好的木材。但是交通情況卻不容樂觀地。整個島的開顯然極低。

想想也是這個時代來到島上的無論是葡萄牙人還是倭寇王直等人都只是把這裡當成一個貨物交易地點與中轉站而以,哪裡會有心思開全島呢。一句話,那些人都沒有主人翁意識。

「此路為何路?」羅承續指著下面的那條通往島另一邊的小道說道。畢近是6地上唯一的交通線戰略地位重要,不可不了解。

「從黃大當家那裡得知,此路名為寬平古路。當年佛郎機人在島上之時將之擴展了一些。才有今日之樣貌。」

「佛朗機人?」羅承續有些驚訝,當年他看抗倭的一些資料的時候一直都說葡萄牙人與中國人在雙嶼港里怎麼怎麼樣的,沒有見到過葡萄牙人單獨做某事的。

「正是。二公子不知。此地房屋皆佛郎機人當年所建。」

「佛郎機人在此建房屋做甚?」羅承續非常好奇。因為這些是後世的那些粗漏的資料上了解不到的。

「相傳是為了存貨之用。」

「存貨?」周清雲的話讓羅承續更加不解了。千里迢迢的跑來中國難道不是為了賣貨,直接在港**易不就行了嗎。幹嘛還在這裡存著?但是很多羅承續就釋然了。想來葡萄牙貨船來到了中國之後貨物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銷售時間,或者一時沒有找到好的買家。估計當年雙嶼的地價也應當很貴吧,所以乾脆在島上另一邊開一個倉庫,什麼時候有了好的買家什麼時候賣。那麼眼前的大道就就應當是當年的走私大道了。難怪現在被拓寬了,而且寸草不生。看來當年也是被大車不斷的蹍壓的結果。

「那這寬平古道有多長?」羅承續看似隨意的問道。

「據說四十里。」

「哦!」周清雲的話讓羅承續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雙嶼居然是一個這樣巨大的島。四十里就接近後世的二十公里了。

「那這古道都通往哪些地方?」

「此路由此始,經大麥嶺、棕櫚嶺和漲起嶺可直達東洋。」周清雲說道。羅承續知道東洋即指後世的東海。那麼前面的三個嶺可能就是六橫之間的山嶺的。那麼看來應當是可以直達海邊的道路,實際上就是可以直達當年的雙嶼港。看來這個小島還是很大的嘛。

看了一會兒之後羅承續與周清雲慢慢的走下山來。羅承續又想起了將來管理的問題,於是問道:「今日參加會議的六人之前都是那鏢行里的頭領嗎?」

「頭領,二公子說的可是說總鏢頭?」

「哦。這鏢行里的頭領是叫總鏢頭的嗎?」羅承續問道。

「其實這鏢行里真正的頭領應當是當家的。當年大當家的把我們這些武夫好的提升為總鏢頭。」

「大當家的。」羅承續一直以來都知道周清雲是這些人里的頭,到了今天才注意到其實周清雲與這些人都是名義上平級的。

「對,當年我等的標局叫——四平行。當家的姓林,叫林東平。也是我們這些兄弟當中身手最好的,當年官府圍攻我等的時候就是他為我們拖住了時間才讓我們逃走。現在想來大當家當年真英雄也。」羅承續看著周清雲一付滿眼小星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這與後世那些迷女有什麼分別。

「那這六人都是總鏢頭?」顯然周清雲對羅承續的無知現在已經有些心得了。

「也不全是,李俊是和程得勝不是鏢局裡的人。」

「那除去你們六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武師?」

「武師,哈哈……。這標局裡不是這麼叫的。在我們這些總鏢頭之下的就是鏢頭了,然後就是趟子手。如果是剛進行的還只能夠從徒弟開始干起。」

「原來是這樣。」羅承續現在才搞清鏢行武力部分的構成。於是他的行政體系也差不多可以確定下來的,短時間裡羅承續覺得不應當破壞原來的這種結構,這樣有利於自己儘快的了解目前這些武夫。考慮完這個羅承續又想到了他們所住的地方來。

他對周清雲道:「周師傅,你可覺得我等居住之地若有一座營寨則更安全?」

「二公子是說……」周清雲自然知道羅承續的話的意義,只是目前他們根本沒有人力來建這個營寨。羅承續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說完之後自己就開始搖頭。

「算了,我等現在精力不足啊。」

羅承續關到這裡就不說話了,埋著頭一直往前走。現在他需要考量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一時之間居然什麼沒有再問了。從這一天起羅承續第一次自己把握起了自己的命運。他波瀾壯闊的人生也由這天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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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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