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劇情動向(二)
「喂,克蕾雅來這邊看看。」泰雷莎站在一個山頭對後方的克蕾雅說道。
金少女克蕾雅一路小跑過來與泰雷莎站在一起,往前方望去。泰雷莎望向遠方那座城鎮:「這是洛克特市,明天黃昏就能到了,和你就在那裡分道揚鑣吧……別擺出這樣的表情嘛,比起和我在一起,能生活的幸福多了。」
克蕾雅猛地搖頭。泰雷莎勸說道:「不用擔心,雖說到了城裡我也不會突然就把你扔下的。會找個願意照顧你的人,放心吧。」
克蕾雅沒有同意,但卻沒有能力反對,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到了晚上,兩個賊頭賊腦的傢伙也同上次一樣,在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紮營……
「今天的手機的信號一直都不好,也不知道那班傢伙在那裡,也都快到中轉劇情的地方了,如果明天依然聯絡不了的話就麻煩了……」東偉看著自己的手機,差點罵髒話。
「忍忍吧,即使是聯絡不了也沒什麼關係。到時候你用高斯阻擊槍來把那個叫普利西拉的傢伙給收拾掉就好啦。愁什麼?」邱紫晴繼續看著那本無限恐怖小說。
東偉苦笑道:「說的倒容易,主神會給你用小隊的兩成戰力就完成這部恐怖片嗎?雖然高斯阻擊槍的威力大倒是沒錯。不過通過七場恐怖片的經驗得出,主神會把這些計算在內,恐怕那名叫普利西拉的人物會有特殊技能,也就是能抵擋我高斯阻擊槍大部分衝擊力的特殊技能……基本上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邱紫晴點頭稱是:「沒錯,你說的固然有道理,我從這本無限恐怖當中得出了很多有效的情報。中洲隊的鄭吒是這個恐怖片中的主角,也就是說我們中洲隊也很可能是這裡的主角!你怎麼看這件事?」
東偉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無限恐怖是不是一本小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卻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比一般人不同,這就是現實的情況。如果是主角的話,我想也不會是我吧……」
邱紫晴神情凝重的說道:「如果我們也是小說里的人物,但是我們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我們身體的每一部分,這就是現實嗎?就好像猛鬼街那裡一樣,何為夢?何為現實?我都有點搞不懂,或者說我們都是一些看書的人腦海里想象出來的『實體』。也就我們存在於『讀者』腦海裡面的東西……我們的每個動作,每個神情都是如此只出現在『讀者』腦海當中的『實體』!」
「你這樣就有點說過頭了,我倒不相信自己在小說當中……」東偉雙手抱頭,躺在黑布上欣賞月光。
「你是白痴嗎?你的想法也是『作者』事先安排好的。」邱紫晴慎重的說道。
「換個話題吧,你覺得那個叫楚軒的智者如何?」東偉拿起一直香煙,點煙后開始吞雲吐霧。
邱紫晴點頭回答道:「嗯,無限恐怖的『作者』是從側面描寫這個人物,而不是從正面描寫,使身為讀者的我看起來覺得他的智慧已經越了作者的級別,而不是停留在與『作者』一條線上的人物。這樣使我們形成一種錯覺,也就是『大神』!」
「那你認為你的智慧停留在那個程度上?」東偉將一條香煙丟給了邱紫晴。
邱紫晴點起了香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口雲霧迷茫的眼神看著月亮,自語道:「我也不知道……」
那天克蕾雅一直在無聲的哭泣著,直到晚上睡著了才停下來。泰雷莎在火溝的對面看著她,自語道:「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嗎?真是有趣的傢伙,和我這種人分別,居然也令她一直哭到現在。無論在洛克特市被什麼人收養都要強過和我在一起。如果是城鎮的話至少……能作為一個人生存下去……好。」
泰雷莎站起身子向樹林中走去,來到火光照不到的樹林中。冷道:「那麼……有什麼事嗎?」
那名斷掉右手掌的盜賊在她的身後不遠處,咬牙切齒的自語道:「你……掉你……毀掉你!」
泰雷莎微微轉頭,用眼角看著那名盜賊:「我知道你跟來了。如果好好包紮並且專心養傷的話也不至於細菌侵入傷口。」
那名盜賊用兇狠的目光看著泰雷莎的背影,另一隻手捂住斷掉的切口,大口大口的喘氣。泰雷莎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你是因為想要報仇而企圖取我的性命的話還是住手吧。雖說有鐵則在,但是大劍戰士的生命受到威脅自然要反擊。」
盜賊憤怒的看著她,低沉道:「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我不會要你的命,不要你的命……」
泰雷莎側眼看著盜賊:「什麼?」
盜賊快的跑過來一把將泰雷莎撲倒,兇狠的說道:「我要徹底毀掉你,把你的榮耀和自尊徹底毀掉!」
泰雷莎彷彿知道他那齷齪的想法,一臉平淡地說道:「你明白嗎?我的身體……」
「誰管這種事啊!」盜賊不痛快的打斷了她的話。左手一把撕開了她胸前一小塊的緊身衣,繼續說道:「我只要能讓你蒙羞就好了。讓你不甘心,讓你悔恨至極!」
泰雷莎被他壓在地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隨意吧……」
盜賊將白色戰衣的斷布貼到自己的鼻子上,繼續用兇狠的話語說道:「你這張臉我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然後將自己那猥瑣的面孔靠近泰雷莎:「這張像看不起別人般的臉!我要讓你這張像洋娃娃般清秀的臉因為屈辱而扭曲!」說完一把撕下泰雷莎胸前的大半的緊身衣。那對雪白的玉兔展現在他的面前,不過泰雷莎卻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就在盜賊得意洋洋的時候,後腦傳來一聲悶響。頭上留下了溫熱的液體,劇痛幾乎讓他暈了過去。
盜賊轉過頭去,看見克蕾雅手握一根木棒,緊張的看著自己。
盜賊頓時憤怒了,碎了一口:「這小鬼……開什麼玩笑。」他一把站起身來,一拳將克蕾雅打倒在地。而且在她的身上猛踩了幾腳。克蕾雅的喉嚨出痛苦的悶聲。盜賊邊踩還邊說道:「別小看我,你這個臭丫頭,開什麼玩笑!索性就這樣殺掉你吧!」
泰雷莎已經站了起來,聽到盜賊要殺了克蕾雅的話后,快的拔出他腰間的短劍,架在盜賊的脖子上。
盜賊感到了一陣寒光,停下腳上的功夫將頭側了過來,用不屑的眼光看著泰雷莎,囂張的說道:「你想用我的短劍幹什麼?殺了我的話,你可是會被追殺的。這不是鐵則嗎?」見泰雷莎依然沒有把短劍放下的意思,他繼續說道:「真的沒關係嗎?喂。」
泰雷莎繼續將短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銀瞳狠狠的盯著盜賊,冷道:「你似乎有些誤會,我就說清楚吧。鐵則只是規則,遵守不遵守隨我們自己喜歡,遵守鐵則或是打破鐵則被同伴們斬殺都是我們的自由。」說道最後,泰雷莎的身上散出一股殺氣令盜賊毛骨悚然。
盜賊的臉頓時變色,泰雷莎繼續冷道:「滾吧,如果不想被我斬殺的話!」
盜賊大喊一聲,將恐懼泄著,狼狽的跨過克蕾雅向相反的方向逃去。不一會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泰雷莎不但沒有一絲感激克蕾雅的做法,將短劍丟掉以後,自語道:「自作自受。」然後將大手張開:「站的起來嗎?克蕾雅。」她的做法明顯前後矛盾。克蕾雅也哭泣著一把撲到她的懷裡,雙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腰部。
「喂,克蕾雅……」泰雷莎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她。
「因……痛……」克蕾雅的喉嚨中勉強擠出兩個字。
「你能說話了?」泰雷莎有點驚喜。
克蕾雅看著她那腐爛不堪的腹部,抽瀝道:「這個一直都很痛吧。」
泰雷莎寬慰的說道:「是嗎,你說這個啊。沒事的,看起來雖然很糟糕,其實並不痛,只是看起來這樣而已。」
克蕾雅繼續抽瀝道:「從那時開始泰雷莎就一直帶著很難受的眼神,很痛,很痛,一副無法忍受的表情,和我是一樣的眼神。又難受,又寂寞,無法忍受的表情。所以……所以……」
泰雷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腦海中猛烈的回想起當時在鎮上的情景。沒有錯……但是原來被擁抱的是自己......被妖魔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被信任的人背叛、捨棄。失去了生存之道的人最後所抵達的各自歸所,以及,因相通的境遇而存有心靈的痛楚。那時,以那因恐懼而不住顫抖的身軀緊緊的抱著和自己同樣受著傷的人嗎?而這正是對自己而言最希望別人能做的事情。
因為是大劍戰士,擁有一半妖魔的血肉,普通人都是敬而遠之。從小就接受組織那冷酷無情的訓練,雖然身為人類但是卻漸漸的失去一個作為人類的心……是這位個子還不到我一半少女,讓我知道了即使是銀色的眼瞳……也依然可以流淚!
泰雷莎抱著她那幼小的身軀,兩人哭泣了起來。
這也讓我知道了即使是個人的快樂、痛苦、悲傷、也一樣是可以與人分享,不必自己一個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