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三個人的干戈 玉帛留給誰
之後兩人默默吃著飯。
毫無疑問,樓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沒有指著自己邊上的位子讓密米挪過去,也沒有得寸進尺探究密米的過往,這讓她心裡小小的安心。
半小時之後樓劍起身,朝她走過來。用他那優雅修長的手指撫過密米的劉海,說「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為那些不是問題的問題而將你緊緊捆住。你應該看到未來的。」樓劍說這話的時候密米在他眼裡看到了溫柔和寵溺。恍若曦瑞,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對面的人是曦瑞。然而不是,曦瑞從來不會關心她心裡所想。想著這裡密米迅回神。
樓劍喚來服務員買單。之後亦非常紳士的要求送密米回去,密米回絕了。本來兩人身份懸殊加上公司明文規定不能和客人有任何往來和曖昧關係。就這樣,1o分鐘之後密米獨自站在酒樓門口,看著樓劍的奧迪緩緩駛入那片黑夜包圍下的霓虹。
她開始轉身慢慢往回走,其實伸手就能攔著計程車。但她沒那麼做,她只想一個人走走。回想剛才她像完成了一場戰役,漸漸感覺有點虛脫。恰巧走到公園邊她找了條長椅坐了下來。沒有報刊雜誌也沒有舊外套來鋪,就直接坐下。想起那次她和曦瑞也是在這個公園,她好累,於是作勢要往椅子上滑卻在下一刻接到曦瑞遞過來的雜誌,還有他臉上驚詫不已的表情。彷彿在苛責她沒有身在公眾視野中所該具備的良好教養。去他那該死的教養!去他的曦瑞!
密米再次將頭埋入雙腿中間,這次她是真的在哭。那種拚命壓抑自己的哭聲導致肩膀不停抖動的畫面在一個個路人眼裡就和一顆綠化植物沒有兩樣。沒有任何人因她而停下腳步,就像曦瑞。
然而密米並不知道當她六點多出門轉過第一個拐角的時候曦瑞來找過她想和她談談,卻只見到她孤寂的背影和亮藍色裙擺的一角,隨即消失。
曦瑞無力的將身體背靠著牆。她必定是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密米抬起頭來。從包包里拿出鏡子照了照,除了微微泛著紅的眼眶能讓人覺出什麼其他都還好。她站起身,幾步走向車道招手攔車回去。畢竟明天周末,夠自己忙的。假如有個什麼差池搞不好又會接到maRsTeR的罰單。那就真的慘了,年終獎基本沒戲了。
至於瑪莎和曦瑞,如果拋開個人恩怨不說,她倆真不是一般的登對。
但,事情沒那麼快終結。
第二天一早,密米已站在兩邊梯台中央等待高峰期指揮組。周末的清晨這會兒感覺特別寧靜,露水也很大,她用穿著球鞋的腳上球道踩了踩,便留下了一個個水腳印。其實她總覺得心裡隱隱不安,預感待會肯定有事情生。
果不其然,1o點3o分手機里傳來簡訊的聲音。拿出來一瞧查到了,贏瑪莎有死**。晚上七點老地方祥聊。樓劍。
在生活中每個人都習慣了帶著面具。密米也一樣,儘管內心包含著極大的痛楚,但還是整天都在球場內疲於奔命的解決著種種紛爭,帶著依舊燦爛的笑容。
化解紛爭對她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是在還債,還那十幾年前自己欠下的債。那時候她不該冷眼旁觀看著父母一步步離對方越來越遠而在心裡暗自慶幸終於可以遠離爭吵和家庭冷暴力,她解脫了。那時候埋下怎樣的因現在便結成了怎樣的果,活該她一輩子都要活在化別人的干戈成全別人的玉帛而徒留自己滿身的傷痕的輪迴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提醒著密米該去赴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