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說席格和那個女傭小秘書上床?!」鄒筱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幹什麼你,放手!」薇瑞莎用力撥開她。
「我不知道什麼女傭小秘書,只知道她叫易歡,我可是親眼所見,兩個人在席格的卧房床上抱得可緊呢。」
鄒筱媛胸中的怒火和妒火狂猛的竄燒起來。昨天她在歡迎會場外瞄見的,果然是易歡,原來她這幾天請假,是請到席格的床上去!
氣死她了!她垂涎席格這麼久,連個吻都沒索到,那個敢跟她大小聲的苦力小秘書,竟然先一步得到席格的身體!
「連個小秘書都贏不過,你在我面前有什麼好囂張的?」薇瑞莎狠狠將她奚落回來。
「你又有什麼好驕傲,說穿了,你不也是易歡的手下敗將!」她怒駁回去。這個女人也對席格有意,以為她看不出來?
「你!」薇瑞莎難堪的氣紅臉,手下敗將這幾個字還真是傷人。
看出她惱羞成怒,鄒筱媛眼裡閃過一道狡猾眸光,「想不想給易歡一點教訓?」
易歡很懷疑,對席格而言,會有談不成的生意。
被迫成為他的秘書這些日子以來,她見他談過無數宗生意,不論是在電話中或與人晤面,他的從容沉穩,始終如一。
就在十分鐘前,她又再次見他輕輕鬆鬆就與千華企業的蕭董,談定一筆上千萬的生意。她在想,是他渾身散發的領袖氣息,還有那不卑不亢的談吐,使人很自然的想與他成為合作夥伴吧。
但是儘管如此,為什麼她得和他在公園附近散步,而且還得跟他十指纏扣?
「我自認對這城鎮比你熟,你這是怕我迷路嗎?」她舉起左手問。就是他擅做主張握住她的手,任她怎麼樣都無法抽離,到最後只好作罷,由他握去。
他瀟洒一笑,「是我怕迷路。」握緊她柔嫩小手,他繼續往前邁步。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有一步沒一步的漫步著,可以這樣愜意自在。
「說謊,你要真怕迷路,會自己開車出來?」那輛黑色賓士就停在離這兒有段距離的空地上,這人一點都不擔心名車被偷。
他輕逸笑聲,「好吧,說實話,我想單獨和你在一起。」
她的心霎時咚咚地打起小鼓,臉蛋微熱的與停下腳步的他對望。又來了!她今天老是為他不經意脫口的含糊話語,以及無意的凝視,亂掉心跳節拍,更糟糕的是,關於早上那個如真似幻的「春夢」,她竟直覺男主角是他!
怕被笑,打死她也不敢問,萬一他要是說「不然我們來吻看看」,她是要吻還是不要?可是那夢裡的燙人氣息,跟他昨天喝醉吻她時好像。
「你今天怪怪的,老是說些奇怪話。」怕自己失序的心臟蹦出胸口,她趕忙找話說。
「而且我發現你對你兩個哥哥態度不太好,有點凶。」
柔緩的俊臉登時板起來,「誰教他們老是想打你主意。」
「打我主意?什麼意思?」瞅著他的大眼裡凈是困惑。
「意思是你別理他們,只要記得你是我的,理我就好。」
天,他知不知道他的話有多曖昧!她紅著臉嬌啐,「誰是你的!」
「怎麼不是?你可是我的專屬秘書。」他在心底琢磨。若是他現在就跟她說愛她,會不會嚇得她拔腿就跑?
什麼啊,原來是指她是他的秘書,害她以為……她臉上的熱度又往上輾高,今天最怪的好像是她自己,老是亂七八糟的臉紅心跳。
「你還好嗎?圓圓臉好紅。」他伸指輕戳她軟綿酡紅的瑰頰,決定找出最佳的時機再跟她說「我愛你」。
過分,又說她臉圓!
「是啦、是啦,我的臉就是像披薩、像盤子,你滿意沒?」
「很滿意呀。」
哦!真的很過分……
「而且好喜歡。」噙著笑,他拇指輕柔的滑撫她皙嫩嬌顏。她的一切,他都戀棧。
易歡的腦袋因他突兀的話當機半晌,而後雙頰氣鼓鼓的拍開他放肆的手。
「知道啦,你席格大總裁就最喜歡披薩和盤子咩,哼。」
抽出被他握著的小手,易歡嬌哼著扭頭往前走。老是拿她的圓臉開玩笑,不怕她像他揍肯瑟那樣揍他啊!
「感情遲鈍的小女人。」寵愛的低喃著,席格嘴角揚滿笑意的跟著她走,愛煞她剛才那又嬌又俏的風情。
見她往路邊賣小飾品的地攤靠近,而隨她走近之際,他瞥見一道熟悉身影。
「韋總?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擺……哎呀!」
「歡歡!」
席格慢了半步,驚見韋豪抓起地上東西就往她丟,他心驚的拉過她,可還是讓她眉角被小飾品的利角勾出一道紅痕。
「該死!」寒眸直往韋豪掃去,「你竟敢又對歡歡動粗!」
「是她先說話嘲諷我。」雖害怕他的冷凜氣勢,韋豪仍嘴硬的控訴。
「我哪有?」易歡大呼冤枉。
「要不要我提醒你剛剛是用怎樣幸災樂禍的語調喊我!」
幫幫忙!
「我只是很訝異看見你,跟你打個招呼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不用說得那麼好聽,我相信自己親耳所聞。」
「從你落魄的改擺地攤開始,你怨天尤人的心裡還聽得進真正的聲音嗎?」
席格冷冷拋落的字句,字字刺入韋豪心底。
「如果不是你開除我,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他憤吼地站起來怒視他。
將肯定會發出不平之鳴的易歡環到身後,席格從容不迫的說:「別昧著良心說話,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是你自己的貪婪所造成。你後來應該去找過元聖吧?」
韋豪一震,「你知道?」
席格還沒回答,一顆小腦袋由他腋下探出來。
「想也知道,你一定是以為元聖會拔擢你在他們公司當個主管什麼的,因為你販售給他商業機密,讓他談定不少生意。
「可是再想也知道,那種專耍卑鄙手段的小人怎可能如你所願?他只是在利用你,一旦你沒利用價值,自然是一腳踢開你。」
「歡歡。」席格拿她沒轍的喊。她又忍不住做正義的批判了。
「好嘛。」她乖乖地縮回他背後,明白他擔怕她又遭韋豪攻擊的好意。可她所言是事實,光憑在司奎爾大樓外見過一次元聖那張小頭銳面的嘴臉,她就能斷定他是個只想佔人便宜的小人,就不曉得韋豪怎會失心瘋的跟他合作。
難得的,韋豪這回沒有出聲反駁,因為事情全教易歡說個正著。
當他被席格開除后跑去找元聖,以為他起碼也會賞他個經理級的職位坐,哪知他竟嘲弄的說:「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誰敢要?今天你能背叛司奎爾,改明兒個,遭殃的不就換成我們蒼鷹聯盟?」
一時間,他成為人人唾棄的落水狗。
而由於以前奢侈揮霍的行徑,他身邊根本沒什麼積蓄,不得已,他只能拉下身段擺地攤……
「哼,我韋豪的落魄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重拾往日風光!」
像說給席格跟易歡聽,又像安慰心有不甘的自己,話落,韋豪胡亂打包地上擺賣的飾物,決然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