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性感唇畔揚起沒轍又莞爾的笑。「那丫頭直接在我床上睡翻掉。」
「嘖嘖,著實令人傻眼的答案,不過這不也代表我猜的沒錯,好幫手電筒召老婆公司確實為正派經營。」
譚御風不以為然的搖頭。「只怕沒那麼簡單,來公司前我去了趟好幫手,發現那丫頭有事瞞我,接我的委託那天更使用變聲器,其中隱情絕不像她所說,僅只好奇一用那樣單純。只是她為何遲遲不展開誘騙的斂財行動,甚至拉皮條的暗盤交易?到底作何打算?」
害他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打轉,猜臆那教人摸不著的心思。
霍岡若有所思的審視他,「御風,你是不是沒辦法再用心愛人,因此固執的認定好幫手的經營有問題。」
他皺眉,「什麼叫我沒辦法用心愛人?」
「因為香琪已經嫁人,你的心也隨之封閉在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里。」
翁香琪,御風的初戀情人,小他兩歲,相當美麗的女子。他與婕娜本都等著喝兩人的喜酒,豈料翁香琪大學畢業后是嫁人了,對象卻是令他們跌破眼鏡的某公司第二代繼承人。
之後,御風的幾段戀曲皆不了了之,從不曾見他認真積極的尋覓他的真命天女。
「拜託,你怎麼跟我媽一樣,想太多。」他母親也認為他情系香琪,這些年才始終未帶女朋友給她看,這也是今早她誤以為樓海寧是他女友,開心他終於肯再交女朋友的原因。
「若更是我想太多,你身邊為何沒知心女友?又為何樓海寧連有機會上你的床都只顧睡她的,沒有展開任何誘惑行動,你仍懷疑她經營的生意不正當?」儘管在他的眼裡捕捉不到提及初戀情人的任何異樣波動,霍岡仍有疑問。
「感情要靠緣份,知心的男女朋友更需註定的情緣牽線,我還沒遇到,難不成要我到街上隨便拉一個充數?至於樓丫頭——」
「怎麼樣?」霍岡急問忽陷入沉思的他。
「一個女人沒多作考慮便在男人的床上入眠,倘若不是想主動誘惑或耍心機引誘對方挑逗,你認為原因還有什麼?」
「當然是她信賴你。」
他眸心一動,「信賴?」
「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不致冒犯她,為你暖床到一半即很安心的睡著。」
霍岡口中的正人君子令他唇角牽起淡淡的笑紋,那丫頭可完全把他當花心大少看哪!但不可否認的是,昨夜她會答應替他暖和床位,確實是在摸到他大掌的涼冷溫度之後,今早亦關心的問過他昨晚是否睡得暖和。
所以她會睡翻在他的床上,真因再純粹不過的信賴?
「還有一個可能。」霍岡忽又迸話。
「嗯?」譚御風揚睫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漾深唇邊笑意。「如果你的單純是指笨的話,那丫頭很多時候是滿呆的,老是笨手笨腳的這撞那碰,我回公司前她後腦勺才又撞了個包。」
說到這兒,他突地拿起手機撥號。
「你打給誰?」霍岡訝問。
「打給海寧,看她撞到的地方還會痛嗎?」
霍岡睜大眼,這小子非但像與樓海寧相識多年那樣喊她的名字,更關心起她的傷勢,他沒聽錯吧?
狐疑間只聽他對著手機低問:「你在哪裡?」
「正準備搬光你別墅里的東西,你說我在哪裡?」電話彼端的樓海寧語氣頗沖的回答。她剛回到別墅,他就來電查勤,害她心跳莫名的跳快好幾拍,不挑釁他幾句氣氣他怎麼行。
怎料他低逸成串悅耳的醇厚笑聲。「回話中氣十足,看來你頭上的撞傷應該不要緊。」
「你——」
「怎麼了?」
心口無由的悸動著,樓海寧終究沒問出「你特地打電話回來關心我?」這句話,她可不想會錯意,招來他的說笑。
「你當我是搪瓷娃娃?這麼不禁撞。」她手撫後腦勺的腫包,逞強地說。
「就算你再耐撞,那顆小腦袋瓜再這樣三天兩頭撞下去,難保不會變得更呆。小心點,知道嗎?」套句她曾數落過他的話,她的紀錄太不良,他無法在她身邊守著,只好叮囑她注意些。
「知道啦!你很啰嗦。我要看家很忙,你別隨便打電話吵我。拜拜。」
一古腦說完,她匆匆切斷電話,只因她的心臟因他的囑咐詭異的愈跳愈快。
同一時刻——
「就只有這丫頭敢掛我電話。」譚御風盯著結束通話的手機搖頭嘆笑,到今天才曉得他的看家閑妻竟比他這個總經理還忙,不過知道她沒事,他總算放心了。
抬起頭,他發現霍岡瞪直雙眼直瞅著他。
「你這是什麼表情?」活像他多顆眼睛、少個鼻子似。
「你打電話叮嚀樓海寧小心點,別又撞到頭?」
「哪裡不對?」
不對的地方可多了,這個帥哥不但熱絡的喊人家的名字,跟人家講電話的神情語氣均透著不尋常的溫柔,還笑得那樣開心,叮囑她小心點的語句更合帶殷切的關心,就連結束通話的低噥,亦顯露不自覺的縱容。這麼多不對勁之處,他要先挑哪一個說?
「你仍然懷疑樓海寧的公司不正派是吧?」思緒轉了轉,他這麼問。
「到目前為止是如此。」
「那你管她腦袋撞得如何幹麼?」
譚御風難以苟同的橫睞他,「不管難道放任她昏倒在我家?」那樣危險的景況他光想就覺得胸口一陣緊窒。
御風的意思是怕樓海寧在他的別墅發生什麼萬一,會觸他霉頭?那麼先前他感覺他對樓海寧過份的呵寵關心,全是他多心的錯覺嘍?
沒給他機會再探究,低渾的嗓音向他擲來,「工作了。」
「耶?」
「你不是要跟我討論企劃案?我這邊需審理的案子還很多,也得趕緊處理。」至於家裡那個丫頭的小腦袋裡究竟作何盤算的麻煩問題,他有空再研究。
【第六章】
接連一個星期,樓海寧的看家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她這個僅需負責看守別墅的壁花閑妻,仍然得天天為她的委託人打領帶、放洗澡水,外加幫他睡暖床位,但是她學聰明了。
打領帶時她雖會因與譚御風的親近,莫名的心跳加速,可她絕對會在打好領帶的第一時間退開,免得自己總想重蹈覆轍,撥開他額前老是不安份垂落的頑皮髮絲;放洗澡水則改為放好水再喊他,避免又跌入她其實好想借來泡澡的大湯池裡,與他曖昧糾纏。
至於暖床,她特地準備了個小鬧鐘定時,以防自己又在他的床上睡得一塌糊塗。只不過他的床實在太舒服,她只好每天自動增加一點暖床時間,到昨晚為止,她定時的時間為一個鐘頭。
或許察覺出她的負責認真,這周那隻平時總愛講些氣人話;惹得她情緒起伏的笑面虎,難得的沒有像貓捉老鼠那樣逗弄她。
只是,有好幾次讓她抓到他奇怪的盯著她。
「你看我做什麼?」第一次,她難掩心慌的問。
「你沒看我怎麼曉得我在看你。」他如此回答。
意思就是先盯著他瞧的是她?可惡,當她花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