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怎麼會這樣?」抹著臉上水珠,樓海寧不敢相信她竟跌進浴池裡。
「原來你打算和我洗鴛鴦浴。」譚御風好整以暇的與她相對而坐。
「洗你的頭!我早就洗好澡了。」她用力瞪他。
這倒是,不同於白天的T恤、牛仔褲,她身上穿了套淡粉色休閑服,這令他頗感意外,進浴室前他已做好瞧見她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甚至只圍浴巾等他的心理準備,不她儀容整齊得像乖寶寶。
「沒人規定一天只能洗一次澡。」
換言之他認為她敵不過他的魅力,就是肖想跟他洗鴛鴦浴?她氣得兩手使勁潑他水。「很抱歉,我若想洗鴛鴦浴,對象絕對不是你!」
「你確定?」
「廢……啊!」一句廢話尚未回撂完,她剛站起來的身子因腳下一滑,撲通一聲又跌回浴池,整個人壓在他身上。
「嗯哼,這就是你的確定?」譚御風勾著笑揶揄,仰靠著浴池邊緣,雙手下意識環抱住她。
樓海寧仰起俏臉回駁,「我會滑倒全因為你,你還好意思奚落我。」
「我可沒拉你。」望著她的深黑瞳眸里掠過一抹奇異光彩。
對,他沒拉她,但是被她潑過水的他做啥不抹臉,任水滴由他濡濕后更顯瀟洒不羈的黑髮滴淌臉上,該死又沒道理的好看至極,讓原欲起身離開的她因無意間的一瞥看傻眼,腳下一滯,才硬生生往他身上跌。
「你在看哪裡啊!」猛然察覺他的視線定在她胸前,她臉紅嬌嚷。
「你的胸部。」他過份老實的回答。她濕透的衣服整個貼在她身上,裡面的內衣隱約可見的勾勒出她形狀美好的渾圓,格外誘人,亦格外賞心悅目。
這下子她連耳根都紅了。「譚御風!你——」
「你又在摸哪裡?」
因他的截問狐疑的低下頭,樓海寧暗喊一聲天哪,慌忙移開撐按在他胸部的雙手,結果嬌軀再度壓回他身上,埋首他頸間,與他貼合得比剛剛更密實。
「噢,該死的為什麼一遇上你,事情都會脫軌?」
他忍不住輕逸笑聲,她的埋怨好嬌憨。
「還笑!牙齒白哦。」氣死人的是他的牙齒的確很白,笑聲更是沒天理的悅耳好聽。
她手忙腳亂的按著浴池起身,扯過衣架上的大浴巾山要包覆身子,免得讓他再看去半點春光。
「等一下。」低渾的嗓音由身後響起。
拿著浴巾的手一緊,她將浴巾壓向胸前,轉頭皺眉問他,「什麼事?」
「你這樣下樓,得負責弄乾沿路滴淌的水漬。」他趴在浴池邊好心提醒。
厚,她就知道他每次喊等一下都沒好事。氣悶的把浴巾掛回衣架,她使力扭轉衣服、褲腳,逼出多餘水份,再將浴巾圍在身上。
「你自己的浴室,地板的水你自己負責。」挑釁的回嘴,再朝他皺鼻低哼,她迅速離開,將門關得乒乓作響。
絲毫未見怒氣,譚御風眼底唇邊凈是逗趣的笑。雖不明白她為何又放棄這次的大好機會,但與她過招對峙,著實愉快。
可是,他得再想另外的點子試探她了。不過……今天的洗澡水似乎多了她身上的淡雅馨香,泡起來特別舒適。
【第四章】
臨睡前,樓海寧接到母親的來電。
「媽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
「不行,昨天我才跟您說過,我不想讓委託人以為我是個專講電話聊天的長舌婦,執行委託期間如果沒事就別打電話來。」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則是顧忌媽跟她盧要來譚御風這裡找她,萬一讓她撞見他,相中他當女婿還得了。
「媽知道,用不著講得這麼嚴肅。」這孩子只要扯到工作,就一板一眼。
「那就說您打電話來幹什麼啊。」
簡芳樺突地猶豫起來。「先答應媽,你會心平氣和聽我說。」
眉心頓蹙,「您幹了什麼壞事?」
「是好事,我和你爸幫你物色到一個好男人。」
「媽!」樓海寧大喊的跳下床鋪,「全因為您的緣故,我被迫親自執行這次的委託,當起電召老婆,現在我一不在家,您又跟爸胡搞,替我物色男人?!」
「什麼胡搞,講得這麼難聽,我和你爸是在街上與霍先生巧遇,當時我跌了一跤……」
「您沒事吧!」聽見母親跌倒,她無法不掛懷。
「沒事,安靜聽媽把話說完。」這丫頭一直打岔,她如何把話說完整。
努努嘴,樓海寧半帶點賭氣的不出聲。
簡芳樺這方滿意的繼續讓她道。「霍先生人很好,不但幫爸媽撿東西、提東西,更問媽是否需要上醫院,打算順道送爸媽回家。我跟你爸相當中意他,希望你撥空和他相個親。」
「相親?!」聞言,嬌嚷聲揚高好幾度,「人心難測,爸媽有可能遇上金光黨之類的大騙子,您們居然要我跟他相親!」
「人家不是什麼大騙子,他相貌堂堂、俊爾非凡,跟你表姊夫有得拼。」防人之心確實不可無,但這丫頭未免太多心,一開口就將人家想成金光黨。
哼哼,老媽終於提到重點了,跟他表姊夫有得拼?也就是長得跟譚御風差不多俊?「與我無關,他長得再俊再俏是他家的事,我這輩子絕不嫁帥哥!」
簡芳樺愕然,「你這輩子不嫁帥哥?」
「這種人花心又可惡,嫁他幹麼。」這棟別墅的主人就是最佳例子,花心大蘿蔔一個,沒事老愛像貓逗老鼠那樣捉弄她,一個多鐘頭前不就又在浴室里栽贓她想和他洗鴛鴦浴,更放肆的盯著她胸部看。
像這樣可惡的男人,獃子才嫁他。
「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表姊夫可從來都不花心。」這丫頭怎麼回事,火氣似乎比平常大。
「只有表姊夫例外。」
「霍先生也是,我和你爸的眼光不會錯,你就挪個時間和他相親——」
「免談、休想、辦不到!」她一連丟出三句拒絕。
簡芳樺小心翼翼的問:「女兒呀,是不是委託工作出了問題,你今天的脾氣好像特別沖。」
不能老實說,她無聲輕嘆的緩下聲音,「沒什麼,大概還不太適應看家任務,有些累,媽又打電話來要我相親,我的情緒才會激動些。」
「那你趕快休息,相親的事我們改天再談。晚安。」簡芳樺沒有遲疑的掛斷電話。她雖忍不住今晚就打電話向女兒提相親的事,但一來女兒累了,二來今天的談論陷入膠著,不宜再爭談下去,過幾天再繼續遊說才是上策。
盯著結束通話的手機,樓海寧頓覺頭疼,她都表示得那麼清楚,無論那個姓福或姓禍的男人有多帥,都不干她的事,媽竟還說改天再談……
了無睡意,她將手機輕扔床上,走進廳里。稍早她凈顧著生譚御風的悶氣,忘記巡視門窗鎖了沒。
「赫!」等她檢查完最後一扇窗戶旋過身,猛然倒抽口冷氣跳開一大步,撫著急促跳動的胸口嗔視眼前的罪魁禍首,「你做什麼一聲不響的出現,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