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命案

「不過，如果你們連我的身份都沒辦法識破，我看我還是另謀高就好了。」梁亦聖讚賞地看了老胡一眼，然後微笑地看了看我，卻沒有把視線停留在美女胡的身上，這個男人真奇怪，世界上能夠抵擋住美女胡魅力的人少之又少，只要看過她一眼，就恨不得把她揉進腦子裡，天天想著他，這男人倒是清心寡欲得很，不過，美女胡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依然笑著站在一邊。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來找我們幫忙？」我好奇地問，這次一定又是什麼棘手的問題。

「玫瑰……」梁亦聖只說了兩個字。

「玫瑰？」我尖叫出聲，並不是我想這麼失態，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玫瑰？

「你知道？」梁亦聖顯然有些怔住了。

「是不是紅色的花瓣，黑色的花心？」我小心翼翼地問著，害怕看到梁亦聖贊同的表情，可是，天不從人願，梁亦聖肯定的表情還是打破了我的希望。

「你們應該看新聞吧？」梁亦聖問道。

「沒錯。」老胡簡單地回答道。

「有沒有現最近這座城市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梁亦聖好像打定主意不明說，要我們一點一點地回答他。

「最近？」老胡皺眉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特別，就是命案多了些，而且……」

「而且什麼？」梁亦聖的眼睛里出一道光，似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而且，這一段時間少女被殺的案子很多，難道……」老胡猛地抬起頭。

「你指的就是這件事？」我問梁亦聖，雖然這段時間我沒有在「白狐事務所」，但是老胡的記性一向很好，何況就在老胡說到少女命案的時候，我的心沒來由地**了一下。

「沒錯，我就是受到了其中一個少女家人的委託。」梁亦聖坦誠地說。

「可是，警察也並沒有認為是連環殺人啊，這些少女命案難道有什麼聯繫？」老胡好奇地問。沒錯，如果有聯繫的話，一定會有報道，如果真的是什麼懷有執念的「髒東西」，害人的時候，也一定會有執著的手法，應該很容易辨認。

「那是因為真正相同的地方是不能公諸於世的。」梁亦聖緩緩道來，「如果不是那名少女的家人來找我，我也不會想到其中的聯繫，就是因為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沒想到居然造成了更多少女的死。」說到這裡，梁亦聖有些內疚地低下了頭。

「你指的就是那些奇怪的玫瑰？」好久沒有開口的美女胡突然說話了，問的卻是極關鍵的問題。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來找我委託的是一個叫劉嘉的女孩的父母，他們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是他們女兒去世后三個多星期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女兒死了這麼久，他們才想到有可能是『髒東西』搞的鬼。原來，他們是看到電視新聞里播放的一則消息……」

「是另一個女孩的命案調查？」美女胡把梁亦聖要說的話率先說了出來。

「嗯，他們看到了新聞里一閃而過的命案現場的圖片，但是就只要那一瞬間就夠了，他們看到了一些讓他們震驚的東西——玫瑰花瓣！」

「為什麼這對父母對這些玫瑰花瓣記得這麼清楚？」我不明白，雖然那些玫瑰花生得奇怪，也還不至於讓這對父母一瞬間就認出來。

「因為那些玫瑰花改變了劉嘉的生活，據他們說，劉嘉一直是個好強而刻苦的孩子，成績也一直很好，但是畢竟人是有極限的，就是因為太刻苦，她幾乎是個人際交往的白痴，眼看同時畢業的同學都找到工作了，只有她還沒有著落，她越來越懷疑自己，也越來越消沉，直到有一天……」梁亦聖神秘地停了一下，「她在學校附近的花店裡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店員，他告訴劉嘉，只要用他們花店特別培育的玫瑰花就能讓她心想事成……」

「那個女孩相信了？」現在的孩子也太單純了吧。

「別說劉嘉是個極單純的孩子，就算不是，有句話叫『病急亂投醫』，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也許你也會相信的。而對於劉嘉，找不到工作就是她的末路，所以，她相信了。」梁亦聖頭頭是道地分析著，眼睛里卻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那些花真的這麼神奇？」這句話是美女胡問的。

「我沒有見過，但是，那花的功效卻被劉嘉的父母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的父母說，那花不但長得古怪艷麗，連香味也特別不同，每晚到夢裡的時候，就會把你心底最強烈的渴望展現在你的眼前，等你醒來，它還能幫你一一實現，而在他們的夢裡就會聞到玫瑰的味道。」

「這花簡直就被劉嘉的父母魔化了！」美女胡笑著說。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玩笑話，甚至那些話還不足以說出那些花的詭異，我只看了幾眼，到現在都忘不掉那花的模樣，幸好沒有聞過它的味道，否則更加戀戀不捨，「那玫瑰花究竟是什麼味道的？甜的？香的？還是臭的？」美女胡問道。

「都有！」

「你說什麼？」美女胡愣了一下，「那個叫劉嘉的到底買了多少花？」

「只有一種花，卻有不同的味道。這才是那些玫瑰花神奇的地方，就好像有的人想起初戀的味道是香的，而有的人卻是臭的。那些花能勾起你各種各樣的回憶，你想象它是什麼味道，它就是什麼味道。」

「你說的太遠了，後來那個劉嘉怎麼樣了？」我問。

「自從她買了那些玫瑰花，她的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越來越圓滑，越來越世故，再加上她本身就聰明，很快便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她更加迷戀那些花。」

「那些花不會謝嗎？」我問道。

「這就是劉嘉父母害怕的地方，因為那些玫瑰花從來沒有謝過，而且他們的女兒從不讓人碰那些花，而且每次給花澆水的時候，也把房門關得緊緊地，好像生怕別人看見。」梁亦聖接著說，「根據我之前的調查，最近生的命案里有7起的情況類似，只不過女孩子們環肥燕瘦都有，遇到什麼難題的都出現了，這才混淆了一般人的視線，但是這決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們……」

「你遇到什麼麻煩了？」美女胡嘴上問著梁亦聖，眼睛卻看著別處。

「一些小的紀念……」梁亦聖笑著把梁芷珊放到我懷裡，慢慢地挽起袖子，一條從肩胛骨一路往下直達手肘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居然稱這個為「小紀念」，小蛇妖看不下去了，把頭埋在我的懷裡，「絲絲」地悲鳴著。

「你……」美女胡倒抽一口冷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你們願意幫忙嗎？」梁亦聖像個沒事人一樣問。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他是梁芷珊的哥哥，因為他給人一種安全感，也因為他的勇敢。

「可以算上我們嗎？」不知何時，屋子裡又多了兩個人，兩個大男人。

「你們？」老天，為什麼他們總愛湊熱鬧？「不行。」

「小狐狸……」

「小丫頭……」別那裡給我噁心，叫得這麼肉麻幹什麼，尤其是龍翌，沒看到梁亦聖瞪著你嗎？

「好久不見。」梁亦聖冷淡地和龍翌打招呼。

「好久不見。」龍翌倒是很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