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獸
仙境一區里正展開一團亂戰，黑羽、閃落負責測出億靈珠能量值，由凈琉璃以金星芒對抗億靈珠。
我的本尊則和梵禪、倒拖刀領著三十三天的大軍往一區的縱深之處衝去。
這是個烽火滿處的時刻，第一道的白馬分道口防線，蟻流等人不知道是否平安，尤其是五爪金鷹以一人跟心奴對敵那麼長時間，更是令人懸念。他長期跟在我
身旁，現在狀況不明讓我像是心中被一顆大石壓住。
第二道的瑪若星防線，卡麗絲妖精大軍竟然集中火力和心奴硬拼，這點實在是始料未及，他們之間難道還有我未知的仇恨？而燕子天等人的妖、獸大軍此刻應
該也和天極魔殿軍隊交火了，他們能全身而退嗎？
我心中出現一張張臉孔，奧立岡、耶楚律、阿麻、蘭若望…還有一個在心中的影子，她現在應該是留守在伊甸園吧！她是否也安然無恙？
眼前忽然大亮，我正穿過億靈珠散出的黑氣，但是我的心思還在遙遠的地方。
黑氣泡后是一大片的亮光世界，現在清楚可見。
這顆億靈珠不太一樣，它正位於黑氣泡的中心，由那裡竄出一條長達數千光年的黑氣，黑氣源源不絕補充進黑氣泡。
梵禪指著那吐出黑氣的億靈珠位置，說：「其他進入仙境六區的路都被封死了，那裡應該是沖入仙境六區的唯一路徑。」
「只好拚命了。」我苦笑地說。
這裡有無數星球，上頭更有無數修魔者及天雲殿的修道者，他們分成數道防線，阻住我們前進到核心區。
釋者大軍由四面八方往球體中心衝鋒，和對方展開廝殺，原本進度還算順利，對方不是很能打，尤其是天雲殿系統的修道者，在蘭若望的努力之下，出現不少
反叛者，使得我們有驚無險通過一道道防線。
當我們開拔接近核心區不到十光年時，突然，前方的釋者不知為何哀號不斷。
「主人，留意！」護衛在我身邊的東葉急忙拉了我一把，身旁數道刺光閃過，我看到有好多釋者被射中，肉體馬上被炸開。
眾人看到這種景象，無不倒抽了口氣。
倒拖刀沉著臉，大喝：「各位快『開天眼』！這是一種名叫『光之影魔』的隱形殺手。」
我沒弄懂，眾釋者全持相同功法，梵禪急向我說明這個開天眼的功法，當我一持咒，只見一團團彩光漫天飛舞，由裡頭還射出一道道刺光，釋者們只要被刺光
擊中，無不抱頭亂竄，這是什麼魔啊！
大家全閃躲著彩光團發出的刺光，但麻煩的是，要維持這個叫「開天眼」的功法卻十分費力，加上敵軍不時阻擊我們，這使得我方馬上陷入極大的危機。
「幻釋大陣！」
一名三十三天的釋者找出破解的方法，梵禪打出一道信號，在我們周圍竟也出現層層彩光團。
打來的刺光少了很多，我明白了，這個幻釋大陣用的是模擬敵方的功法，瞞過那些剌光，讓它分辨不清敵我。
在梵禪的說明下我才知道，這種光之影魔是一種古老的魔族，他和一般的魔並不相同，像光一般沒有固定形體。
「光之影魔只有在典籍內看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和心奴站在同一陣線！」一名釋者問道。
「依我看，心奴背後一定另有支持者。」大俠倒拖刀現在都不亂開玩笑了，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十分嚴肅。
眾人在層層幻釋大陣的保護下一路前進，出現從沒遇過的敵人，眾人盡皆惶恐，步步小心。
三十三天領頭的釋者急道：「刺光會幹擾我們的意識，幻釋大陣可能維持不了太久，尤其外層的釋者在受侵襲之下，會─」
「成為白痴！」梵禪介面說。
我一聽到「白痴」兩字，嚇了一跳，讓人成為白痴，這是一種意識功法啊！除了鬼影，沒聽說有人會意識功法啊？
我靈機一動，連忙找出帆代，希望這個百萬年前的才女能給我們答案。
「光之影魔！」帆代驚呼，她直覺的反應是：「不可能啊！光影怎會站在心奴那邊？」
「光影到底是什麼身分？」
聽到光之影魔的名稱，搭配意識功法，必然和鬼影有關係吧！
果然帆代回答：「光之影魔簡稱為光影，他是鬼影的兄弟，也是銀河原始人。奇怪了，他從古老三天與原始人之戰時，便由偏門離開銀河了啊！」
帆代看了看在我身旁的閃落及黑羽，又說著：「老大，要過這一關，得請鬼影先生前來才是。」
閃落傳出意識：「主人，先讓我們來吧！」
兩張黑皮飛出釋者環繞的保護圈，他們暴露在刺光之下，只見黑皮之上出現一顆顆氣泡，我感覺到，黑羽及閃落正受到攻擊。
「不行，我去溝通！」我毅然決定。
梵禪等人急呼：「老大，太危險了！」
「我還有分身在，萬一我的本尊有失，帆代，你要和我的分身一起執行任務。」我邊說邊將金剛龍圈交給帆代，裡頭有星芒、魔月之心及天影神煉。
慢一分危險一分，我看到釋者們及黑羽、閃落辛苦地在支撐，使我一刻也無法停留。
當我一出幻釋大陣，刺光馬上射中我的身軀，我兩手將黑羽及閃落拉到身後，像在收兩件黑se皮襖。
刺光直入我腦門，讓我頭痛欲裂一陣煩躁，剎那間，我明白了，這個光之影魔的功法，是引出修行者的心魔，讓修行者內外交迫。
他的這種意識功法和鬼影完全不同，十分霸道，稍不留意便有魔音穿腦之感。
明明是兄弟兩人，為何光影和鬼影差距如此之大？當年在古忠烈塔初見鬼影，如一張黑皮，那時直覺他不是好人，相處之後，才知道人不可貌相；光影和鬼影
是完全相反，他明亮的彩光是那麼美麗，卻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我是應劫者，也是鬼影的朋友，不知道您為何要幫助心奴這個惡魔？」我努力將意識傳了出去，希望能和他溝通。
「心奴？誰是心奴？」他傳出意識時，彩光里一陣陣閃爍，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布袋戲裡頭那些神秘人物。
他沒有說鬼影反而問誰是心奴，這點讓我感到有些怪異。
「你不簡單，能擋得住我的『意識刺光法』。」
「你是鬼影先生的兄弟嗎？」
「鬼影？哈、哈、哈，幻之魔島的鬼影。也對，我是他的兄弟光影；也錯，因為我不是他的兄弟光影，我是他兄弟的分身。」
我越聽越糊塗了，不過，他倒是放慢了攻擊的程度，向魔殿前進的釋者大軍開始急進。
他傳出意識：「嗯，很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非常滿意你們的進度，哈哈…」
他在監視著我！
「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不懂。」我發出問題，可是卻得不到回應。
「我是鬼影的朋友，我們應該是友非敵。」我再度強調時，忽然彩光團大閃，竟是向敵軍構築的防線射出刺光，眾人全都愣住了。
只見耀眼的刺光如催命符一般穿過敵方陣地，亮光所至，我們看到一個個修魔者或是修道者抱著頭，根本無法抵禦。
功力高的，發出千百個魔偶企圖去擋住刺光，但是在半空中的魔偶卻是失去了控制，互相咬扯，敵方一片混亂。
更令人震驚的是，數道極為強大的刺光，劈向那億靈珠的根源星球，引起如同霓虹燈般的陣陣閃爍，這顆億靈珠外有凈琉璃的金星芒及超渡大陣，內有光影攻
擊，它的黑氣越來越淡。只是我經歷過數顆的億靈珠，總感到這顆億靈珠未免太弱了。
雖然我不了解為什麼，也不清楚這個光之影魔的企圖，不過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時機，我方撤了幻釋大陣，開始急攻，就要攻入核心區時，所有的彩光團突然全
數消失，我感受到那叫光之影魔的原始人，已離開了。
我腦中有滿滿的疑問句，他開始時攻擊我們，像是在幫心奴；但和我交談三兩句后，改成攻擊對方，難道是鬼影的關係嗎？但何以又突然消失？他又說非常滿
意我軍的進度，這又是為什麼？我想只有到了仙境六區和鬼影會合后，才能夠找出答案。
這時，下方支持那億靈珠黑氣球團的核心星球火光四起，釋者大軍攻進去了，我無法停留思索光之影魔的問題了，直向下飛去。
仙境一區進入仙境六區的管道正是億靈珠的所在，也是仙境一區的核心，那是一顆叫「仙羽」的星球。
當我們一接近仙羽星，眼前所見令人難以置信，這顆億靈珠依附的不是魔殿，而是─一顆被天蛛盤踞的星球，換句話說仙羽星成了蛛靈星球！
「法戈一星！」阿閃拉及勒五同時喊出，我腦中想到的也是。但其實仙羽的表面和法戈一星卻又不同，蛛靈雖然也是覆蓋住整顆星球表面，不過卻沒有蛛靈城市，
上頭儘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釋者已經攻至星球的外太空，我連忙阻止住大軍前進，不管如何，當年如果沒有天蛛幫忙，我早就死在聖陰手上。
梵禪領軍布防圍住仙羽星，我則和老玳等獸靈進入裡頭一會天蛛。
「你們來了…」
現在的天蛛和蛛靈核心時的天蛛差很多，蛛靈的se澤黯淡無光，可以感受到天蛛的功力大不如前；再加上星球上空無一人，使得天蛛原應有的氣勢、威風全不
存在。
難道這仙境一區的億靈珠不是由它所發出來的嗎？我定眼一看，那維持外頭黑氣的根源之處的確是在這顆星球上，但並無魔殿，而是在星球的內部。
我身上飛出了老玳、金獅、黑貓、雪鴞及彩帽。金獅及雪鴞一出，馬上脹大身軀，一副準備干架的模樣，但一看到天蛛的窘狀，都停住了動作。
「獅、貓也出來了啊！好、好、好。」天蛛虛弱不已地說著，它像是受傷很重，「沒想到我的下場都讓你們看到了。」
金獅與天蛛間的仇恨最深，它顯然沒有同情心，反而冷冷回了過去：「你是自作孽，那樣的老大也在跟。」金獅指的是心奴，也就是闇龍。
「你怎麼了？」我看到天蛛如此，發自內心地關懷問著，畢竟它也救過我們。
「你狠…」天蛛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
我和老玳等人全都不懂，忽然老玳像是恍然大悟，說道：「是聖陰，是聖陰陷害六妹！」
聖陰！當年三天要我放掉聖陰，原本我們都猜測三天的用意在於要牽制萬煉，沒想到不是那樣的…聖陰是用來對付天蛛的。
「聖陰是什麼東西，敢對九獸如此！」雖然互相為敵，但不管如何，大家仍是兄弟一場，現在被外人所欺，它們全憤憤不平，連金獅也大吼出聲。
「這不是你們安排的嗎？假仁假義！」天蛛嘴上不饒。
老玳連忙解釋著，我感嘆萬分，三天必是以為我心腸軟，一定會放過天蛛，所以乾脆放出聖陰。
想那時在蛛靈核心裡，聖陰的百萬年大計被天蛛壞了，以此看，他絕對不可能放過天蛛，我真是大意，那時沒想到這點。再怎麼說天蛛總是九獸的一分子，現
在這般落魄，實在讓人感傷。
「聖陰人呢？」我不禁問道。
一根蛛腳舉起，指向那發出黑氣的根源之處，突然蛛靈一運勁，覆蓋在星球表面的蛛網向內一縮，一個熟悉的影子由星球內部噴出，那三顆頭顱格外明顯，是
聖陰。
而更令人震驚的是，他頭上散出一股黑氣直通外太空，那是…億靈珠嗎？這使得他的模樣更加恐怖。
「億靈珠埋在聖陰頭殼裡！」老玳、雪鴞齊呼。
「哈、哈…」聖陰發出狂笑聲，當年他的頭被劈開，現在也沒長好，尤其在嬰兒的頭上面裂開，正是由那裡噴發出黑氣，看起來還真像是座火山。
「現在是怎樣？」聖陰好像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身上的十多隻手，現在斷的斷、殘的殘，總之怎麼看都不對。
大家你瞪我，我瞪你，老玳忽然說：「老大，你不妨以意識功法，試看看能不能讀取聖陰的記憶，我覺得他可能已精神錯亂。」
「乾脆問六姐。」彩帽大衣上泛出了閃光，對天蛛十分不舍。
「唉，六妹受損嚴重，總要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老玳說道。
我不敢遲疑，現在必須要快點進入仙境六區，否則心奴闖進來，麻煩就大了，於是意識功法一起，直入聖陰的三顆腦袋。
亂！亂！亂！三顆頭都亂成一團，他的思緒全打結了，常人只有一個腦，當精神錯亂時，可以切除混亂的那一段，然後重新植回腦子裡，讓此人恢復正常。但
是聖陰有了三顆腦，錯綜交纏根本無法重整，連帶也難以讀取他的遭遇。
古怪的，他的腦中各有一層透明光罩，而外頭卻有一團團黑氣，不時射出黑針好像要鑽入聖陰腦中，這又是什麼？
正當我想要重新編排聖陰的記憶時，忽然，一根長黑針，反向侵入我的意識，我急忙收回意識，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中，麻痹沒有知覺，只見老玳、金獅、雪鴞
及彩帽分立四個角落發功，企圖將刺入我腦海的黑針逐出。
但黑針卻是由我身上吐出四根長長黑線，直釘向它們，只那一瞬間，它們同時和我一般，全身麻痹。
「哈哈…你們也有今日。」原先萎頓於地的天蛛，表面上慢慢浮出亮眼的光采，它剛才是偽裝的！
「六妹，你、你要做什麼？」老玳只能說話，全身不能動彈，它急得龜殼上都泛出了綠紋。
「老大英明…哈！哈！」天蛛得意洋洋，它指的是心奴，糟了，我們中計了！只見天蛛興奮道：「一切都如老大所計算，今日讓你們同時靈滅，也了結我們億萬
年的仇恨。」
「六姐，你、你真要這麼做嗎？」彩帽說道，我感到它快散功了，沒想到侵入它身上的黑線這麼厲害。
「聖陰算什麼？」天蛛一隻蛛腳掃向聖陰，切掉了聖陰一隻手，精神不正常的聖陰痛得哇哇大叫，原來聖陰會如此模樣，是天蛛對他的凌虐所造成的。
「你們想利用聖陰對付我！」天蛛露出它的真面目了，沒想到我們的一時濫情，壞了大事。「告訴你們吧！誰設計誰還未可知哩！二哥，你不是絕頂聰明嗎？哈哈
…就是你建議這小子用意識功法入聖陰的腦，現在知道苦頭了吧！」
老玳悲痛地說：「老大，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家…」
天蛛又伸出一腳，劈向金獅，就在它頭上急停，大家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沒想到堂堂的金獅也受我拖累，它一樣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嘖…三哥，你也有今日啊！當年你苦苦逼殺，讓我差些靈滅，今日，我是應該一刀將你砍了，還是像對聖陰那般好好款待你啊？」
天蛛強烈的復仇心，不止害了我們，悲哀的連銀河也要一道陪葬，我思緒紛亂無比，一時的疏忽鑄成了大錯，難道我們就要敗在這裡嗎？
「哈哈…」金獅爽快笑著，「隨你便吧！反正我早就當成自己靈滅了，只是對不起老大罷了。」
一向狂妄的金獅此時盯著我看，好像要說什麼，就在天蛛的蛛腳高舉，即將劈下時，由金獅體內絞起一股吸力，我身上的黑針連同老玳它們的黑線，竟全脫體
而出，直向金獅身上射了過去。
剎那，運出全身功力的天蛛削掉了金獅半邊身體，同時，黑針由被劈開的金獅身體擊向天蛛…
「三弟！」、「三哥！」
呼聲此起彼落，一代高手、威震神界的九獸金獅，捲起了一陣靈風，那獅影拆成兩半，在空中飄了一圈后。溘然逝去。自它出世以來，沒和我有太多相處機會
，就這麼消散於宇宙間。
只見黑針急噴而去，穿入蛛網，由蛛體裡頭噴出一道道黑氣，天蛛不愧是天蛛，它馬上反應過來，一隻蛛腳卷向聖陰，將他拉入蛛體之內，一運功，似乎要將
黑針貫入聖陰裡頭。
「讓它得逞，我們全會完蛋。」很少言語的黑貓留下這句話，已不見身影，它竟然用它的身體硬生生阻塞住蛛體！
「貓…」老玳、雪鴞及彩帽同聲大喊。
我明白了，天蛛打算把黑針打入聖陰體內，然後將聖陰逼出蛛體，而黑貓則是用身軀包覆住天蛛，想要和天蛛同歸於盡。
我不知該如何相救，耳中傳來黑貓的聲音：「能隨三哥而去是我最大的福分，我支持不了太久，蛛體即將爆炸，你們快點離開。」
老玳嘆了口氣，說：「老大，我們走吧！」
我望著那一下脹大一下縮小的蛛體，它們全都是我的兄弟啊！如今為了這個可恨的「劫」，全都要在此靈滅，尤其那貓的影子時淡時濃，真令人鼻酸。
我只得召回老玳、雪鴞及彩帽，往外頭飛，身後一道閃光，炸開了！卻沒有任何聲響，只有蛛網如同飛絮一般飛散開來，忽然眼前大亮，原來天蛛用蛛網包覆
住的仙羽是一顆恆星，蛛網一破，仙羽恢復原有的耀眼閃亮。
停了一會兒，裹住仙境一區外邊的黑氣已是散去，它的根源所在─聖陰，卻是清楚的出現在遠方，他身上釘著黑針，黑針還拖曳著四條長長的黑線，聖陰怪叫著
，四條黑線如同章魚的腳，牢牢將聖陰纏繞。
黑線快速深陷入聖陰體內，他那六顆眼睛露出驚恐眼神，本來已精神分裂的他，好像醒來了，發出了囈語：「億靈珠植、植在我、我腦中，可、可恨…」
只見嬰兒頭上的黑氣快速流入聖陰體內，他的胸中有個黑影，越來越深。
「億靈珠反噬！」老玳說出這句話，原來，黑針濃縮了億靈珠的力量，本來打算一舉將我們滅了，是金獅犧牲了自己，吸開了黑針。
眾獸靈感傷不已，只有老玳冷靜地急喊：「老大，億靈珠要爆裂了。」
它說的沒錯，聖陰在太空中打滾，他身軀膨脹得十分巨大，他那老人頭的皮膚竟在一片片脫落，像是在快速老化；而嬰兒頭上也不再冒黑煙，億靈珠發出的所
有黑氣都鬱結在他的胸口。
他的身體越脹越大，越來越黑，像是用盡全身功力在抵禦著億靈珠。
我正想是否要以星芒及釋者的超渡大陣對付那顆億靈珠時，身後忽然起了數起爆炸聲，天極魔殿的部隊攻進來了！
天極魔殿的人馬出現了，那燕子天等人呢？我心中一片慌亂，我是該前往位在瑪若星的妖獸大軍，還是沖向聖陰，打下原本被天蛛所掌握、進入仙境六區的管
道呢？
突然由遠處傳來喊聲：「蛛兒…」
心奴！他來到了仙境一區！
聖陰發出哀嚎，他胸中黑影聚結成球，只聽他大吼一聲：「心奴，我要你的命…」
轟地一聲，聖陰炸開，億靈珠爆裂！
那根黑針拖著四條黑線，上頭掛滿聖陰的殘肢，往心奴之處竄發，而億靈珠里無邊無盡的生靈散開，眾釋者不顧危險地展開超渡大陣搶靈。
現場一場大混戰，黑針像只黑se的章魚，那黑線則是章魚的腳，四條黑線輪番打得心奴要辛苦招架。沒想到聖陰的怨念如此強大，在臨終之前，以意識灌入黑
針之內，定要取心奴性命。
心奴身後又散出輻射光芒，和黑線打得不可開交，他的眼中滿是恨字，整個宇宙似都在響著他的聲音：「蛛兒，我要為你報仇…」
聖陰的遺念和心奴之戰，並沒有為我們解除壓力，心奴的手下和釋者大軍打了起來，他們還不時偷襲持超渡大陣的釋者，這使得我方死傷慘重，但為了不讓億
靈珠飄出的生靈再受敵所用，我方可以說是用血肉之軀和對方換取時間。
「唉！現在的靈界不知是否能接納這麼多的靈？」我望著一顆顆凌空射出的超渡五咒金球，感嘆不已，我知道，現在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法舒緩。
「老大，時機難覓，趁聖陰還能困住心奴片刻，你快點進入仙境六區吧！」梵禪平靜而堅決地表示，「將這裡交給我們。」
身旁的東葉、阿閃拉也附和著。
我望了望心奴，他口中仍然喃喃說著「蛛兒」兩個字，闇龍啊闇龍，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對天蛛如此多情，真會是個大惡魔嗎？
心中有些遲疑，但一回想起那魔月滾滾的人頭、成山的白骨和在空中飛舞的骷髏流，我深深吸了口氣，毅然向仙境一區往仙境六區的管道飛去。
這一仗犧牲了天蛛、金獅及黑貓，上天讓我們生，也詛咒著我們，讓我們死。如果我們來到世上是個無意識的山川河海，是不是可以不用生死離恨？我無奈地
和老玳、雪鴞及彩帽，快速向這個仙羽星內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