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誤會
天明之後,大家終於商量決定離開,去尋找探險隊其他的人,希圖雅沒有再阻攔,眾人認為是昨天商量好的,也不奇怪,於是有人到外面采了一些山果充饑,杜啟明和段霸天把早晨打擾他們美夢的野雞抓了回來,做了一頓美美的早餐,吃完后才收拾行李走出了山洞,順著來時的路返了回去。(本章節由會員手打)
此時,山林陽光明媚,夏意正濃,不時的飛來幾隻小鳥,高唱清脆的歌聲,給身在山間的他們一絲快樂。
大家想到昨晚沒有生詭異的事情,都快樂不得了,現在又要離開這裡,很快就會和探險隊其他的人會和,繼續去欣賞一路的風景,完全沒有被近日來的驚險故事破壞優雅的氣氛。
林小雨可就不同了,他懂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昨晚希圖雅偷偷挖了周會民的幕,算是毀屍滅跡了,可憐的周會民到頭來竟然得了這樣一個下場,死的不明不白,最後還被兇手搞得不安寧,或者支離破碎,或者死無全屍等等。
***希圖雅真不是東西,虧自己還這麼尊敬他,把他當做自己的長輩一樣看待,想不到竟然人面蛇心,一肚子壞腸子,也不知道周會民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慘遭殺害,落得個今天這個下場,真可憐,真替他憤憤不平。
這林小雨就這個毛病,只要他看不慣的事情,就要一定要說出來,憋在心裡比殺了他還難受,這一路上他心裡不是個滋味,一想到探險隊里藏著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這還了得,他會不會晚上時不時的再殺幾個人,然後再次跑到墳墓把你毀屍滅跡,靠,想想就害怕至極,林小雨一路上思索著該怎麼揭他。
白珊兒在他旁邊,時刻注意他和珠珠的表情,說實話她的確不放心這兩個人,只有監視才能杜絕他們的交往,她這樣認為。
珠珠離他們不遠,不時的回過頭來看看林小雨,見他沒有什麼動靜就繼續走路,妨礙著白珊兒在一旁,也不好過去說話。
沒有走多遠,林小雨就再也忍不住了,衝到隊伍的前面,突然擋住大家的去路,開始說話了。
「大家先不要走,」他伸手大聲叫道。
突然被他這麼一說,大家止住了腳步,搞不清他要幹什麼,紛紛議論起來。
「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有些話我憋在心裡不好受,今天必須說出來。」他再次強烈的說著,不時的看看希圖雅還有珠珠,珠珠知道他想說什麼,知道他想揭穿希圖雅,趕緊用眼神暗示他,要他不要說。
希圖雅微笑道,「你有什麼話,當著大家的面,不妨說出來。」
他倒是鎮靜自如,一點也沒有預示到林小雨要告他,竟然一副很想知道什麼事情的樣子。
「靠,你爺爺的,你倒裝逼裝的挺像,」林小雨心中止不住大罵,但想到現在有這麼多人,還怕你跑了不成,打定主意,繼續說下去。
「我們大家都是探險隊的人,一起來到這裡,一起經歷生死,大家一起共過患難,和親兄弟姐妹沒有什麼差別了吧,雖然現在我們要走了,可和大家一起的另一個人卻要永遠的留在這裡了,」他說著有些傷感。
其實大家也明白他說是周會民了,雖然和周會民的接觸不多,但終究是一起走了過來,誰知道他竟然一夜死掉了,死因不明,想想就不免傷感起來。
段霸天說,「我們也很難過,本該帶周會民的屍體回去的,可就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即使找到探險隊的其他人,我們還要接著探險,帶著一個死人恐怕不妥,不若等以後,如果有機會再回來接他吧。」
「對啊,現在不適合,最主要的是找到其他探險隊的人,」杜啟明也同樣說道。
林小雨見希圖雅不說話,料想他是做賊心虛,乘著大家士氣十足的時候,正好一舉揭他,看他如何抵賴。
「我知道,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們就這樣走了,太對不起周會民了,他好歹也和我們相處了這麼久,就這麼死了,真***替他喊冤。」林小雨開始罵人了,沖著希圖雅一陣冷笑。
「你想替他報仇?」希圖雅突然問道。
眾人一陣無語。
「你知道周會民是怎麼死的,找到了兇手?」希圖雅再次接著說。
「沒有,」林小雨突然改變主意了,聽希圖雅這麼一說,料想他早有準備,在沒有充足的證據面前他是斷然不會承認的,所以要搞定他還必須動真傢伙,不然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搞不好還被他栽贓。
「我覺得大家說的也很對,我只是想在臨走之前能到周會民的墳墓前再祭拜一下,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是啊,不管怎麼說,也該和他道別一下吧,畢竟大家相識一場。」珠珠突然冒出來說著。
大家想想也是,沒有理由不在走之前祭拜一下的道理,這次離開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把周會民一個人留在這裡做孤魂野鬼太可憐了,祭拜一下算是對得住他了。
林小雨看一下希圖雅,說,「博士,你認為呢。」
希圖雅沉默了片刻,「也好,既然大家都這樣認為,那就一起過去祭拜一下吧,算是沒有忘記他,讓他也能在地下安息。」
希圖雅的話竟然出乎林小雨的意料,本以為他會百般阻撓,誰知道竟然會贊同,真搞不懂他怎麼回事,現在倒是佩服他的勇氣了,真不愧老奸巨猾。
「大家跟我來,」林小雨走在最前,大家匆匆跟了上去。
希圖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過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周會民的墳墓前面。
周會民的墓地仍然陰暗,夾雜著黃鶯的叫聲,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墓地上的土有翻過的跡象,但大家都沒有在意,唯一知道的就是林小雨、珠珠和希圖雅三個人。
「周大哥,我們來看你了,」林小雨突然跪下,傷感的說。
大家被他的舉動驚訝,不知道他竟然行了這麼一個大禮,想必他和周會民感情之深,深不可說。
「周大哥,我要走了,可你卻要留在這裡,我捨不得你啊。」林小雨大聲的說著,說的每個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人死不能復生,林施主何苦這麼傷心呢?」和尚上前扶他。
「大師,你不知道,周大哥他這次參加探險隊其實是為了見一下他以前的愛人,可誰知道還沒有相見就突然被害,我是替他可惜啊。」
「縱使相見又能如何,還不是給彼此帶來更多的痛苦,不如不見的好。」和尚接著安慰他說。
「是啊,有些東西如果強求未必就是最好,他們已經分別都這麼多年了,彼此又有自己的事業、兒女、家庭,又何苦要再次重逢,相反,如果真見了面豈不是會給他們的家庭帶來更多的苦惱。」希圖雅說。
「博士,你這就說的不對了,周會民見一下自己以前的愛人不是錯,這是要完成他多年的夙願,他並沒有打算要破壞對方的家庭,難道這種偉大的愛情還不值得我們同情,值得我們讚美嗎?」
一句話說的大家無語。
希圖雅一聲嘆息,「即使是美好的愛情又能如何,周會民已經死了,這是事實,我們難不成還要一輩子守在這裡,繼續讚美他的偉大愛情故事嗎?」希圖雅有些生氣了,轉身走在一邊。
「可是就在昨天夜裡,我們大家睡覺的時候,有人竟然偷偷的跑到這裡,他挖開了周會民的墳墓……」林小雨感覺事情解釋的差不多了,是該攤牌的時候了。
聽林小雨這麼一說,眾人才注意到周會民的墳墓,果然是有翻過的跡象,看樣子的確是被人挖開過。
希圖雅先是一愣,再就是繼續保持鎮靜,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
「那又能說明什麼,自古盜墓者就很猖狂,不足為怪。」
林小雨暗暗冷笑,「的確如此,正如博士所說,或者是真有盜墓賊曾到達這裡,現了周會民的墳墓,處於職業的需要,就挖開了他的墳墓,這似乎也說的過去,可是真是這樣嗎?」一句話問的大家啞口無言。
「想必大家還記得昨天是誰一再要求要賣掉周會民的屍體吧,後來又是誰堅決反對離開山洞?」林小雨自信的解釋。
眾人一陣驚訝,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人就是希圖雅,都開始用詫異的目光注視著他,想要他解釋清楚。
希圖雅微微一笑,「你分析的很好,那下面就是說這個人晚上回到這裡,再次毀屍滅跡,然後第二天和其他人離開山洞,神不知鬼不覺的導演一場瞞天過海的殺人把戲,而這個人殺害周會民的人就是我希圖雅,對不?」
「對,」林小雨肯定的說。
大家聽他這麼一說,也頓時驚訝,按林小雨的分析似乎也合乎常理,難道真是希圖雅殺了周會民不成?
「昨天夜了我醒來,現探險隊少了一個人,後來在周會民的墓地剛好遇上了一個奇怪
的人,剛開始我也以為是盜墓的,可誰知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希圖雅博士。」
「哈哈……」希圖雅大笑,「我想知道我殺人的動機是什麼,不會平白無故的就殺了周會民,可為什麼只殺了周會民,而不是其他的人,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吧?」
一句話把林小雨問的啞口無言,這些他還真的沒有想過,只是從這幾天的觀察希圖雅的異常,推斷他是殺人兇手,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這我沒有想過……」林小雨搖頭。
「我可以證明是希圖雅博士挖了周會民的墳墓,」珠珠站出來說,「昨晚我也在場,我和林小雨躲在這邊的草叢裡親眼看見希圖雅博士挖開了周會民的墓。」
希圖雅不說話。
現在有兩個人指正是希圖雅挖了周會民的墳墓,而希圖雅也不加反駁,如此也可認為周會民的死定與希圖雅有關了,於是他們的目光都看著希圖雅。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和尚走來,「周施主慘死於此,大家對此傷悲,林施主為找出真相,奮不顧身,此情此意,著實令人感動,但周施主之死卻是與希圖雅博士毫無關係,這點貧僧可以證明。」
大家都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既然和尚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但周會民又是誰所殺,昨晚希圖雅深夜挖墓地的事情又當作何解釋?
和尚繼續解釋道,「昨日希圖雅博士見周會民之死,卻有可疑之處,但屍體如不及時處理,必定散疾病,故而要求立刻掩埋,當夜希圖雅博士就與貧僧商討驗屍之事,沒有告之眾位也是免得大家驚恐,不想竟因此被林施主撞見,隧而產生誤解,是不應該,罪過罪過。」
林小雨聽罷,有些迷惑,就問希圖雅,「博士,是這樣嗎?」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能再隱瞞大家了,」希圖雅博士解釋道,「昨天我見周會民的屍體有中毒跡象,感覺事情可疑,但又擔心會因此會給大家帶來恐懼,所以才趁你們夜了睡著的時候,偷偷的跑到這裡,挖開了墳墓,取了血樣,準備回去化驗,也怪我沒有和大家說清楚,才讓小雨誤會,真的對不起大家。」
說著,希圖雅取出裝有血樣的試管給大家看,果然正如他所說,試管里裝有少量的血液表樣。
如此說來,真是一場誤會了。
林小雨慚愧的地下頭,不敢正眼看希圖雅,本想是找到真兇,誰知道卻是一場誤會,還差點冤枉了人家,都怪自認為聰明,差點錯怪好人。
「對不起,希圖雅博士,我錯怪你了。」
希圖雅笑著回答,「沒什麼,你為朋友捨命,真的奮不顧身,我很佩服,也很感動。」說著拍拍他的肩膀,要他不要因此而愧疚。
說話之際,珠珠望著周會民的墳墓呆。
她分明看見,墳墓在微微的顫動,像是捨命東西在向上托起了上面的圖,要爬出來似得,細細的豎起耳朵,竟然有不熟悉的聲音。
難道?
眾人也突然注意道墳墓的異常,轉眼看著顫動的土,不寒而慄,雖然是白天,但仍然能感到心跳的厲害。
難道死去的周會民要出來了,那可是一具死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