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四、太小果然不方便
知道了,這點小問題就交給大哥我幫你解決吧!」大哥拍著胸脯說
我連聲稱謝后,又聊了幾句,我們便熄燈睡下。黑暗中我一邊在繼續體內運行身上法器放出來的「法力」當作是練習運用元素,另一方面也忍不住想到,那本初級魔法教程當中,只有略微提到的魔法進階練習的相關事。
這個世界無論是法術或武術練習方面都沒有分門別系的問題,除了你的壽命有問題。壽命夠長,又能一直保持著練習的興緻,你就可以每一樣都練。單就魔法來說也是這樣,你想用水火土風四系法術交替扔著砸人,全隨你高興,但是你有沒有這麼多時間把它們都練到熟練呢。還有個問題就是,人有資質和天賦的問題,像我現在,已經把零級法術幾乎練了個遍,但並沒覺得哪一系的法術特別好練或特別難練。初級教材當中的建議卻是說,最好挑一個最熟練的系別當作主修,再挑一兩個當作輔修;如果有好幾個系別感覺自己的天賦都差不多好,那麼就隨著自己的興趣去挑。然而我對這些系別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偏愛,偏偏又感覺不出自己對某種系別特別有掌握的天賦,這可就有點傷腦筋。
想了好久,直到法器所源源輸出的法力被我呈現枯竭之勢,仍然沒想出什麼結果來,我只好睡了。第二天又騎著牲口趕了一段路,就回到了都特亞凱城。
前晚聽大哥說得這麼有把握,還以為他有什麼好辦法,沒想到──他只是帶著我進了冒險者聚集的酒吧,先向吧台侍者打聽了幾句,沒得到結果後轉向了餐廳內︰
「諸位弟兄姊妹,很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三個多月以前,有位青袍戴面具的**師來此地布一項臨時任務,不才小弟有幸接受了那項任務,在場可能有些朋友還記憶猶新;現在不才在下也幸運地把任務完成了,但是有一些後續的狀況想要向這位僱主報告,僱主先生他卻沒有留下連絡方式,請問在場的弟兄姊妹有誰識得這位法師大人的?」
大哥在說的時候,我也隨著他的視線掃過用餐處一遍。本來就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中,王都幾個冒險者聚集地之一的這裡就換上另一批人,但我也跟這裡只有一面之緣,這樣看上去,倒是只有一小半的面孔讓我有種眼熟的感覺。
其中之一就是那個拿著鐮刀的小女孩兒,看上去年紀跟我差不多,實際上應該比我小几歲,因為這個年紀的女生育比男生早……她突然開口說︰「我認識他。」
聽見有人搭腔,原本稍微安靜下來的酒吧重新喧騰起來,大家繼續聊天嗑牙。
歐維哈大哥繞過幾張桌子來到女孩身邊之後,驚訝地問說︰「原來妳就認識他,老妹。」
「老妹?」我訝然望望大哥,又望望那女孩子,雖然氣質完全不同,臉孔的確有幾分相似。
親妹妹。老妹,那麼妳知道那位法師大人住哪裡嗎?這位小哥是他的乾兒子,可是卻不知道自己乾爹住在哪裡。」
「知道啊。」她冷淡地說︰「那樣的名人,事實上,懂一點法術的人都該認識他吧。」
哦,她是個懂法術的人囉。這麼說起來,那把鐮刀看起來與其說像是武器,更像是把法杖,不能用來殺人的樣子,說不定連刀口都是鈍的。
大概是感覺到我眼神中的輕視之意,她刷一下地把鐮刀架到我的脖子上,冷然道︰「刀鋒雖然鈍了點,拿來砍掉你的頭還是綽綽有餘,你要不要試試看。」
我大喜過望地說︰「好呀!」就好像她問的是有糖果願意分我要不要嘗一塊,那樣。
她瞪了我好一會兒,才收下鐮刀抑鬱地說︰「好吧,你贏了,你知道我就嚇唬嚇唬你而已,不可能真砍的。」我一愣,低聲對大哥竊竊私語︰「我好像沒做什麼就莫名其妙贏了一局。」
「誰知道呢?我這個妹妹性格很古怪,我們母親不同,而且她的母親也是個怪人……」
唔,老哥,你老爸享齊人之福而且給你生這麼個漂亮的妹妹,想來母親也是個美女,真令人羨慕,我猜你倆都是子父業,那麼你老爸真是冒險者當中的表率。
大哥尷尬了一陣,硬著頭皮舊話重提說︰「老妹,你願意提供消息幫這位小哥找到他的乾爹嗎?」「不管僱主是不是惹人嫌,生意歸生意,當然不是不能談。」她回答說。
唔,我不但在不知不覺中贏了一局,還在不知不覺中惹人嫌了嗎。
「咳咳,妳要收錢呀,老妹?好歹我們也是兄妹耶,不過一句話而已,這個報酬方面……」「當然不會少給妳的。」我把話搶過來說。
也不是這麼不通人情,但是也要為自身著想。」她帶點輕蔑地笑著說︰「雖然說這裡有個自稱是他乾兒子的傢伙……」「話說老妹,那位法師大人的大名到底是什麼?」「那位應該就是著名的亥侯瑞*么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乾爹的名字。
她見自己的哥哥沒有其他疑問,繼續說道︰「但是乾兒子也有很多種,有那種關係親暱、宛如己出的;也有死皮賴臉、硬纏上來,當事人唯恐擺脫不及的。我怎麼知道是哪種?好不容易擺脫了一陣子,卻又因為我透露了某些資訊而找上門來,萬一法師大人遷怒於我,只怕我這條小命在他手中也不過有如風中殘燭一般。」這小鬼在說啥夢話啊。
大概覺得我和大哥的耐性都瀕臨極限,她終於說出要求︰「所以,如果這位僱主是那種和亥侯瑞先生關係很融洽的乾兒子,應該不會介意把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法師介紹給乾爹認識,而且也不會感到有任何困難吧?」
妹,原來妳想要對那位大魔法師來個攀炎附勢啊?」大哥冷不忙冒出一句。
「誰要攀炎附勢啦!人家只是對這位大魔法師有點仰慕所以想要認識一下而已!」她氣急敗壞地大吼著,然後馬上從我和她哥的表情中現上當了,紅著臉說︰「…我、我承認我有點崇拜人家啦,這樣可以嗎,討厭啦。」
她哥已經扳回一城,現在換我了,我擺出不耐煩的表情說道︰「真麻煩,我不能付錢就好嗎?」憑你這副窮酸像,你要付錢喔?」她反唇相譏。
「聽說妳懷疑我跟我乾爹關係有沒有這麼好,老實說,我也有類似的懷疑。」我說︰「不過我考量的又是另外一點了,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名干鍊深沉的冒險者法師,介紹給乾爹認識,他想必會欣然接受;但一個不明底細、只是以冒險者自居的小鬼頭,就另當別論……」
她氣得連臉頰都鼓了起來,但再仔細想想,雖然瞧不起我,跟我乾爹的法力或地位實在是沒得比,只好生著悶氣說︰「……好吧願意付多少錢?」
我掏出那隻錢包揀了揀,拉出金鏈條遞給她說︰「不然就用這個付吧……」
小女法師的臉刷地通紅了,大哥的表情也很震驚。她結結巴巴地說︰這未免太大膽了,就算我知道自己長得花容月貌,但是才第一次見面……第二次見面,就送上定情信物求婚,這實在是太厚臉皮了一點吧?」
我在心裡吐槽說︰妳現在就算有點可愛,女大十八變,誰知道妳長大會怎樣?但還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我初來乍到,不知這裡的習慣;在我們故鄉那兒,送戒指才是求婚。」她顯得有點失望地說︰吧。」於是把金鏈子接了過去,掏出紙筆,很認真地在上邊寫畫了起來。我察覺她隨手在紙上施了一個長效性的偏光魔法附魔,除了正面對著紙張的人,從肩后探頭的閑雜人等沒辦法從紙上看到任何東西。
「好了,任務完成,拿去吧。」她把紙遞了過來,洋洋得意地走向櫃檯去交仲介費用了。大哥望著她的背影喃喃抱怨了幾句︰「這麼點小事也要當成一個任務?天啊,年紀太小接不到任務也不用拿這種事充數……」攤開紙條看了幾眼。
這麼說起來,原來我乾爹或是她哥剛踏進酒吧時,跟她四目相對,那是同時熱切盼望著能接到任務卻又失望太多次而沮喪的複雜目光呀。雖然這是實力至上的世界,卻有點同情她。
「你乾爹住的法師塔離這兒還有點距離,走吧!我們也別在城裡吃午飯了,馬上出,不然天黑前到不了了。」大哥說。
我們離開酒吧的時候,那位妹妹正往自己原先的座位回去,表情有點怪,我感應了一下,原來是因為她剛剛順便向酒保打聽了一下那金鏈子大概值多少錢,結果價格高得讓她意外。無論怎麼樣,我們又趕了大段路,總算來到我乾爹的住處大門前,大哥把紙條交給了我,我也看了一眼,上邊有地圖還有沿路的地名、甚至還有簡單的說明,看來她辦事倒是很細心的,有了這張紙條,以後我也不會再尷尬於別人問了我、我卻不知道自己的乾爹住哪了。
塔前的石像開口問明來人身分后,不久,有過幾面之緣的老僕人就來領我進去。我依依不捨地跟大哥道別,大哥說︰「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記住,你要繼續學槍的話,一定要找個夥伴,練刺槍滿兩年之後,就要與他面對面做一來一往的攻防練習,這也要練兩年!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世得,願至高上帝永遠庇祐著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