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股不尋常的熱流突然從任劍清的下腹處冒出,然後,沿著他的血脈灼熱地奔竄。
「咦?少主,你怎麼了?」百里常生趕緊傾過身子,裝模作樣地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哎呀!好燙喔!」
「糟了!會不會是突然染上風寒了?」沙永馨積極地扶住任劍清的身體。「這就不妙了,我看你們快去請大夫來一趟吧!任大哥就由我來照顧好了。」她抿著美麗的唇兒偷笑。
「咦?沙姑娘,你不曉得我就是大夫嗎?」百里常生運用巧勁擠掉沙永馨,嘴裡不忘喊著那個已經傻掉的呆徒弟。「小歡,還不快過來幫師父扶少主回房。」
「噢!好!」小歡這才回過神來,緊張不已地扶在任劍清的另一旁。「少主,你要撐著點啊!」
怎麼辦?好像很嚴重的樣子,不然師父和沙姑娘就不會搶成一團了。
任劍清神色怪異地瞥了百里常生一眼,才被小歡扶走。叔叔這麼做,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啊?
「任大哥燒得這麼嚴重,我還是跟去看看好了。」沙永馨兇巴巴地用力推開他,氣急敗壞地想追上去。
天殺的!這是她千辛萬苦、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偉大計畫,怎麼可以便宜那個丫頭呢?!
「不用麻煩了,沙姑娘,少主那點小毛病,我那個徒兒隨隨便便就搞定了。」百里常生這隻笑面虎不費吹灰之力就斬斷了她最後一絲的痴心妄想。
呵!想和他「諸葛劍」鬥法?拜託!再回去多喝幾年奶吧!
「你──你給我記住!」沙永馨咬牙切齒地撂下狠話后,卷著怒不可遏的狂風飆出「琉園」。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不論人事物,竟然統統和她作對,而唯一和她八字較合的人,現在正在「享用」她的計畫!
真是氣死人了!
不管啦!她要回家了啦!
「少主,你的身體好燙喔!」
一回到任劍清的寢房,小歡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在床上,然後倒了一杯清涼的茶水給他降溫。
「謝謝。」任劍清苦笑地喝光那杯「於事無補」的茶水。「小歡,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強迫小歡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可是,一旦他抑制不了體內的媚毒,遭殃的人肯定是小歡。
他是寧死也不願傷害小歡,所以,趁著他神志清醒時,還是趕快打發她回去吧!省得她傷在他的暴力下。
「那怎麼行?」小歡露出震驚的表情。「少主病得這麼嚴重,小歡怎麼可以在這時候離開呢?」
不行!如果她在少主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棄他而去,她會被爹爹和師父打死的,而且,這也有違她的原則。
「我不要緊,只是……吃壞肚子而已。」任劍清閉上逐漸掩不住情慾的黑眸,將發熱的身軀靠在床柱上。
「奇怪!師父怎麼還沒來啊?」小歡見到他那有氣無力的樣子,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裡轉來轉去。
這時──
「噓!噓!」百里常生在門外發出聲響吸引小歡的注意力。
「師父?」小歡頓下腳步,一臉納悶地望向站得有點遙遠的師父。「你在門外做什麼啊?」
百里常生朝她招手。「小歡,過來一下。」
「噢!」小歡趕快咚咚咚地跑過去。「什麼事啊?師父。」
「小歡,少主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很痛的樣子?」百里常生擔心任劍清會強憋著慾火,不肯投降。
「師父,少主是在發燒耶!怎麼會痛呢?」小歡不解地嘟囔一聲。
百里常生故意端起嚴肅的臉孔。「好吧!小歡,師父就老實跟你說了,少主不是發燒,而是誤服了春藥。」
送佛送到西天,既然少主剛好被下了春藥,那就由他來推他們一把吧!
「春藥?!」小歡驚愕地蹙起了細長的月牙眉。「師父,是那種邪惡的「春藥」嗎?!」
雖然不知道「春藥」到底邪惡在哪裡?不過,從它的惡名昭彰看來,小歡再笨也猜得出事情的嚴重性。
「沒錯!若是沒有人幫少主解去體內的媚毒,少主的生命就有危險了。」百里常生捻著鬍鬚,然後正色地問道:「小歡,少主平時對你怎麼樣?」
「少主待小歡一家非常好。」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那雙真切的眼眸中透出感恩的熠熠之光。
「乖孩子。」百里常生滿意地點頭,同時摸了摸她的腦袋。「那現在就是你報答少主的時候了,小歡。」
小歡似懂非懂地露出充滿榮幸的笑容。「好啊!可是,小歡要怎麼報答呢?師父。」
「咳……小歡。」百里常生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
「師父,你的喉嚨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有。」百里常生又清了一下喉嚨,才避重就輕地道:「咳……小歡,等一下少主要你做什麼,你就乖乖地做,不要反抗就可以了。」
「嗯!」小歡滿臉疑惑地點頭。奇怪,怎麼師父有說跟沒說是一樣的?難道是她太駑鈍了,所以聽不懂師父的指示?
百里常生尷尬地揉了揉眉心。「還有,剛開始……會有點痛,你只要閉上眼睛,忍一忍就過去了。」
「噢!」易小歡聽得一頭霧水。「師父,小歡不怕痛啊!」
「對了!記得一定要讓少主……泄去,知不知道?」百里常生那張老臉紅得跟熟蝦一樣。
「謝?師父,哪個謝啊?是謝謝的「謝」還是螃蟹的「蟹」啊?」小歡認真地擰起實事求是的眉。
「是發泄的「泄」。」百里常生趕緊板著發熱的老臉,恨不得立刻將她推入「火坑」,免得這丫頭問出更詭異駭人的問題。「好了,快進去吧!別讓少主憋太久,萬一傷了身體就不好了。」
「是,師父。」小歡只好摸摸俏鼻,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走進寢房內。唉!師父說話怎麼愈來愈玄了?
他老人家雖然說了一大堆,可是,似乎一點重點也沒有,害她從頭到尾都沒搞懂到底要怎麼「報答」少主啊!
※※※
在燭火通明的寢房內。
「奇怪,少主怎麼不見了?」一見到空蕩蕩的床,小歡不禁緊張了起來。「糟了!少主會不會遇到危險啊?」
小歡直覺地要衝出去救人,但是才跑了幾步,她猛地停頓下來。「咦?不對啊!少主現在是武林中最珍貴的人,怎麼會有人對他不利呢?」
自從他幫「銀刀山莊」的沙夫人治好怪病後,江湖中人終於不再誤解他的血液具有增添百年功力的神奇功能了,因為,沙夫人服下他的血后,除了變得比較年輕之外,功力並沒有增加。
換言之,任劍清儼然成為江湖之寶了,除非是真正的大奸大惡之人,否則,只要身患絕症的人上「飛炎嶺」求醫,他都會不吝惜地給予醫治,所以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想傷害他才對啊!
冷靜下來后,小歡開始在寢房裡尋找任劍清的身影。
「少主,你快出來啊!別和小歡玩躲貓貓了。」她忙碌地翻開桌巾,檢查桌子底下,又拉開衣櫃的木門,最後才在屏風后的浴桶內找到任劍清。
「別過來。」任劍清發出沙啞的男音阻止她。
小歡先是呆瞪著他那赤裸寬大的胸膛,接著一股擔心淹沒了她的錯愕與驚訝。「少主,你怎麼泡在冷水裡?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她嘮嘮叨叨地拿起一旁的干布,走上前去要幫他擦乾身體。
「不準過來!」任劍清那粗嗄的聲音又低了幾分,而且隱含一抹前所未有的微慍。「你快走!」
她不是離開了嗎?又回來做什麼?
「小歡走了,誰來幫少主解去春藥的毒啊?」小歡下意識地挺起小小的胸脯,突然覺得自己的責任非常重大。
任劍清的眸光瞬間轉為濃烈,黑玉般的俊眸灼灼地凝視她良久。「你確定你考慮清楚了嗎?」
「沒什麼好考慮的啊!」小歡老老實實地搖頭。「少主有難,小歡應該義不容辭地幫助少主才對啊!」
要她坐視不管,那是不可能的事。
任劍清痛苦地嘆口氣,一半是因為肉體的疼痛,另一半則是為了她的愚忠。
「小歡,一旦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就只能當我的妻子,不能再做回你的護衛了,你確定嗎?」在這種血脈沸騰的疼痛時刻,任劍清是咬著牙,才勉強擠出這段充滿君子風範的警告來。
即使是痛得要死,他也不願強迫小歡做她不想做的事。
「後果這麼嚴重啊!」小歡喃喃自語地陷入兩難中,那張嬌美的小臉上布滿了掙扎。
「嗯!」任劍清抿著一條死硬的唇線,在冷水中,他那堅硬的男性象徵因渴望而抽痛,全身也因強力的剋制而顫抖起來。
「好、好吧!」小歡有點被他那發紅的雙眼及額角上的青筋嚇到,忙不迭地猛點頭。「少主,小歡考慮好了,小歡現在應該怎麼做?」
她從來沒見過少主那張好看的臉綳成這個樣子,恐怖的青筋凸得又粗又大,好像整個人快爆炸了一樣。
簡直嚇死人了!
算了!她還是先保住少主的命好了,其他的事以後再慢慢說吧!
「小歡,你……先到床上躺好。」任劍清抑下心中五味雜陳的滋味,澀澀地打發她到床上去,免得他一起身就嚇壞了她。
辛苦忍耐了這麼久,最後竟然是用這種方式得到小歡,他真不知道是該喜悅,還是生氣?
「少主,你不用跟小歡客氣了。」小歡熱切地趨上前去。「來!小歡扶你站起來。」
小歡見他遲遲沒有起身,以為他中的春藥過重,導致渾身乏力,虛弱地站不起來,所以,自作聰明地要幫他的忙。
「不用了。」任劍清根本還來不及阻止,就被熱心的她一把扶了起來。完了!要被她瞧見了!
「少主,你再忍耐一點,床馬上就要到了。」小歡以全身的力量撐著他赤裸的身軀緩緩向前行,同時那雙圓呼呼的水瞳情不自禁地瞄向他腿間那根晃來晃去的東東,然後露出有趣的笑容。
和當年比起來,少主的改變還挺大的。
「你在笑什麼?」任劍清粗喘地問。
就算這丫頭沒有臉紅心跳,也應該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才對,她怎麼反而笑了起來呢?
「沒什麼,小歡只是想起了小時候所鬧的笑話。」小歡笑盈盈地亮著美眸。當年少主在被她和小彎看光光后,不曉得做何感想?
大概是羞憤得想扭斷她們兩人的頭吧!
看見她那燦爛如花的甜美笑容,任劍清倒抽了一口氣,費盡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對她霸王硬上弓。
該死!以他現在的情況,他一定會弄傷小歡的。
小歡小心輕柔地扶他在床上坐好后,好奇地睜大了眼眸。「少主,接下來小歡要怎麼做?」她可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一滴滴的冷汗沿著任劍清的俊臉滑下。「你先躺在床上。」
他得趁著理智還清醒的時候,儘可能濕潤她的身體,以降低對她的傷害……
※※※
雲雨過後,小歡香汗淋漓地蜷縮在任劍清的懷中,只見她的雙頰殘留著歡愛后的紅暈,眼角有未乾的淚痕,那雙雪白的藕臂也無力地放在他的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慵懶模樣。
這是任劍清恢復神志之後所看到的第一個景象。
「小歡,你沒事吧?」任劍清溫柔地抬起她的臉蛋,一對黝黑的星眸緊張地梭巡她的臉。
「沒事啊!」小歡像只愛睏的小貓一樣摩挲他的手掌。
除了某個地方有些刺痛外,她的身軀泛著一股懶洋洋、暖呼呼的熱氣,害她都快睡著了。
「可是我傷害你了。」當任劍清看到她雙腿間的傷口時,他懊惱地低咒一聲。可惡!他最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沒關係啦!又不是很痛。」小歡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勉強振作起精神來。「少主,你呢?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嗯……少主的身體軟硬適中,躺起來好舒服喔!小歡滿足地喟嘆一聲。
「沒有了。」任劍清搖頭苦笑,俊美的黑眸中透出一抹寵溺。「小歡,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改口什麼?」小歡心不在焉地將小臉埋在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怎麼辦?好想「眯」一下下喔!
「你應該改口叫我的名字了,小歡。」任劍清輕柔地撫摸她那絲緞般的黑髮,心中溢滿了喜悅。
既然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允許這丫頭再把頭埋進沙堆里,繼續逃避他的感情。
室內,突然陷入一股沉默中。
「小歡,你不可以反悔。」任劍清的口吻立即嚴肅了起來。「你剛才已經答應過我了。」
這丫頭一向重承諾,沒理由現在賴皮起來。
小歡的嬌軀依然動也不動,似乎沒有回應他的打算。
「易小歡,我警告你不可以賴皮,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任劍清那清雅的嗓音首次冒出一絲火氣。
「唔~~怎麼突然打雷了?」小歡迷迷糊糊地抬起螓首來,見到天空沒有下雨,又安心地窩回原位睡著了。
任劍清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算了!我們明天再談吧!」他的嘴角輕揚,情不自禁地摟緊她,疼愛地親吻她的頭頂心。
第二天,任劍清一覺醒來,卻發現小歡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賴皮的丫頭!」任劍清咕噥一聲,不敢相信她竟然跑了。她以前明明是很講信用的人,怎麼變成女人後就差這麼多?
「恭喜你,少主,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百里常生的臉上全是忍俊不住的笑意,瞧少主那哀怨的模樣活像是個棄夫似的。真有趣!
「百里叔叔,小歡去了哪裡?」任劍清收回手腕,把衣袖放了下來。小歡的責任感重,應該不會跑太遠才對!
「她一早醒來就哭喪著臉,說要去向她爹請罪。」要不是還想把戲看下去,百里常生早就不顧長輩的身分,樂不可支地放聲大笑了。
他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小歡是垮著小臉,一臉難過地來找他,他就有一股狂笑的衝動。
小歡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好像要她嫁給少主是一件多麼可怕、多麼悲慘的事一樣。
「請罪?小歡為什麼要請罪啊?」任劍清不解地挑起清俊的眉。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啊?
百里常生莞爾地抿起了雙唇。「少主何不跟去看看?也許能幫小歡求情也說不一定。」
以他對易大勇的了解,搞不好小歡現在正被他罰跪在祖先牌位前懺悔呢!
任劍清皺著眉起身。「小歡做錯了什麼嗎?」
「快走吧!少主。」百里常生走在前頭帶路。「若是晚了,你會心疼的。」
※※※
「好了啦!大勇,快叫小歡起來吧!」阿杏雙手叉腰,又好氣又好笑地站出來為小歡求情。「小歡都已經跪一個時辰了,你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該消了吧!」
唉!她再也看不下去丈夫的無理取鬧了。
「哼!」易大勇怒哼一聲,索性撇過頭去。
「杏姨,你不要管小歡了。」小歡跪在地上,投給她一個燦爛的甜笑。「只要能讓爹消消氣,小歡跪再久都沒關係!」
如果只是跪一下就能得到爹爹原諒的話,小歡倒覺得太便宜自己了,爹爹應該想出更狠的招數懲罰她才對,這樣她就不會感到良心不安了。
「你聽聽,小歡就是這麼孝順貼心,大勇,你怎麼忍心教她罰跪啊?」阿杏的心簡直快碎了。
這頑固的死老頭竟敢這樣對待她那乖巧的繼女!哼!今晚他休想爬上她的床!
死易大勇!你去打地鋪吧!
易大勇的口氣沖得很。「這丫頭做錯事,就是應該受罰,誰都不準替她求情!」這個「誰」當然是指他的妻子阿杏。
「是啊!杏姨,求求你讓小歡跪下去吧!小歡犯的過錯實在太大了,就算爹爹肯原諒小歡,小歡也無法原諒自己。」小歡懺悔地垂下優雅的頸項,開始認真地「面地思過」。
「你哪有犯什麼錯啊?小歡,你別聽你爹胡說八道。」說到這裡,阿杏就一肚子疑問。
小歡只不過是說她可能會成親而已,大勇連對象是誰都沒問一聲,就不分青紅皂白押著她跪在牌位前,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一樣。
「可是,小歡確實辜負了爹爹的期待。」小歡皺著小臉,一臉的難過。
「姑娘家長大了,成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這哪裡有辜負你爹的期待啊?」阿杏白了易大勇一眼。
這對詭異的父女!要不是太了解易大勇那忠厚老實的個性,她還以為他有戀女情結呢!
「成親?!我不准你成親!」易大勇氣呼呼地暴吼出來。「易小歡,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整個鎮上的人都聽到了。」阿杏沒啥好氣地代替小歡回答。「大勇,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準小歡成親?」
這時──
「是啊!易大叔,你為什麼不準小歡成親?」一個帶著相同疑惑的清雅嗓音插進了他們的對話中。
只見任劍清和百里常生站在敞開的門邊,而剛才提出問題的人正是任劍清。
「少主,你怎麼來了?」小歡的眼珠子差點滾了出來。哎呀!好丟臉喔!被少主和師父看見她被罰跪了。
屋內的人全被任劍清的出現嚇了一跳,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飛炎嶺」了。
「阿杏,還不倒茶。」易大勇拉開驚喜的大笑臉,熱絡地招呼客人。「少主,快請進來坐啊!」
「不用客氣了,易大叔。」任劍清直勾勾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小歡,黑眸閃過一抹心疼的光芒。「易大叔,能不能先讓小歡起來?」
唉!可憐的小歡!難怪百里叔叔說若是晚了,他會心疼,原來這丫頭正在這裡罰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