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狂奔天涯寂寞路 偶遇良人歡喜時

第六回：狂奔天涯寂寞路偶遇良人歡喜時

我獃獃的看著，尚香已經上前喝道：「喂，你們幾個吃飽了撐著不是，怎麼好好的砸東西了！」我想上前拉走尚香，然而尚香卻已經拉住一個滿臉橫肉的壯年男子，大聲說：「和你說話呢，沒聽到嗎？你還有沒有王法！」那壯年男子一揮手，說：「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小子，滾開點！」一下把尚香推倒在地，尚香爬了起來，大聲喝道：「怎麼，遇到強盜了不成！」從桌上抽出長劍，劈頭就照著那壯年男子砍去，那人趕忙退後，尚香一路追，一路打，一路罵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讓你王法，讓你為非作歹！」

壯年男子一面躲，一面大聲喝道：「你們都是吃素的，快上啊！」那幾人都說：「虎哥，他，他拿著劍啊，我，我去叫人。另一人也說：「我也去了！」壯年男子也跟著逃了，尚香轉身來說：「老闆，這些人怎麼來砸你的店，你也不打他們呢！」那老闆一跺腳，急說：「小哥啊，這可如何是好，惹了虎哥，這，這生意沒法作了！」

尚香疑惑的說：「為什麼，惹了虎哥，和你沒有繳稅，是兩回事啊？難道他不讓人來吃飯？」老闆嘆說：「小哥，他是這街上的一霸，所有做生意的，都要交錢，我這不家裡有了點急用，這幾天實在沒有錢了。」尚香怒說：「笑話，這怎麼回事呢，哪有這樣道理，這不分明就是強盜嗎？你放心，老闆，這裡的長官是誰，我去找他，讓他來治理治理！」我上前對尚香說：「咱們趕路要緊，你怎麼叫人治理呢？這種人怎麼治理？難道還能殺了不成？」她說：「當然，治不住，那就殺了唄。」老闆說：「長官，長官都和他們稱兄道弟呢，不然，他們能那麼橫嗎？」

尚香大眼一睜，喝道：「這，這還成何體統，這可是吳國！氣煞我也！」說著只見一群人走了進來，簇擁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官員，說道：「這個店是黑店，關了關了！」尚香喝道：「哪個店是黑店？你是這裡的地方官？」一個青年男子指著尚香說：「就是她，黑道中人！」尚香呸了一口，說：「你才是黑道中人，看著，這是什麼！」只見她舉著一個令牌，高聲說道：「這是孫大將軍府上的令牌，我們是將軍派出來微服出巡之人，你們一個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敢和我叫板，你們死定了！」

那官員也被唬得一愣，連忙轉頭說：「誰說這裡是黑店啊，誰說了！」然而那群人早閃光了，那官員也跟著便逃了。老闆這才過來，戰戰兢兢的說：「你們，你們原來是當官的啊！」尚香點頭說：「是啊，看不出來是吧！我們可威風了，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吃飯。」說著便大吃起來，老闆早命人又炒了好幾個菜，直到尚香吃完了，還在上，尚香抹抹嘴，說：「吃飽了，算帳！」老闆上前說：「官爺走好，當官的，我們不收錢。」尚香眼睛一愣，問：「為什麼？」老闆低聲說：「不敢，不敢！」我掏出二兩銀子，放在桌上，說：「不知夠不夠，走吧，我們。」

我們兩個人離開了酒樓，尚香說得眉飛色舞起來，「你看，我還是厲害吧，收保護費，哼哼，也不看看我是哪個！」我說：「對付這小鎮上的土霸王，和一個區區地方官，當然不費事，況且這裡畢竟不是偏遠之地，到了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們要小心點，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尚香說：「這話說差了吧，人家都說『窮則獨善其身，達而兼濟天下』，我們怎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任人為非作歹呢？對了，你一路跟著姐夫過來，他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我笑說：「就算有什麼事情，看到一群軍人過來，難道還敢鬧？何況，我們都是撿僻靜小道走，連吃飯住宿都是安營紮寨，這樣才算軍人啊。」

尚香點頭說：「也對，其實我還喜歡這樣的生活，看來當一個將軍也真不容易，吃喝拉撒都要管。」我一笑，這點我最清楚了，尤其是到了現代，軍人們都有著自己的思想，隨著社會不斷變化，日益展的物質和精神的追求，要帶好一支部隊，衣食住行樣樣都得考慮，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晚上錯過了宿頭，因為我們想深夜再投宿，不過深夜的時候一直沒有經過城鎮村莊什麼的，尚香搖頭說：「難道是地圖錯了不成，我記得這裡明明有一個村莊啊。」我心裡想：這個時候的地圖，肯定不會有那麼精確，一是時間的更新上不可能有那麼快，二是尺寸上也不可能這麼準確，沒有也是正常的事情。好在這是趕路的第一天，就算有點冷，我們披了很厚的披風，倒也挺了過去。

次日一早，我們吃了點乾糧便上了路，東吳境內並沒有如同詩中所言，「千里無雞鳴，白骨葬於野」，對著這大好河山，我和尚香都感慨萬千，這一路上倒也算得上平靜，我也沒有料到我們這麼快就快到三江口了，而且這一帶雖然偏僻，但是有很多小村落，自然也就有很多店鋪。我和尚香來到一家賣麵條的店裡，要了兩碗麵條，尚香高興的說：「你看，這不是沒事嘛，看來吳國境內，還是一片太平啊，就遇到了一次土霸王而已。對了，姐姐，你說大都督要是見了我們，會是什麼反應？」

我搖頭說：「只怕他現在焦頭爛額，疲於應付吧，他只是大都督，不是神仙。我們也別去打擾他了，這幾天四處轉轉，小心為上。」尚香說：「也好，如果見了他，他就會把我們關起來，那還不是等於零，你真聰明。」其實，我只是想不讓周瑜知道，我不想去干涉他的生活，我只想在一旁，留意他的燦爛、輝煌和我心中的完美。尚香不會知道這一切，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認為。

來到江邊，風迎面吹來，磅礴的長江，大江淘盡多少豪傑。

我輕輕的念著：「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江水淹沒了我的聲音，尚香舉著雙手，沐浴在冬天暢快的風裡。

夜色漸漸凝重，看到北邊燈火之輝煌，我想任何人都會為之一顫，尚香顯然也有些震驚，這個時候，她才能明白百萬雄師的意義所在，然而，她轉頭對我說：「好像，好像是有點玄。」我平靜的說：「如果是唾手可得的事情，那有何意義？曹操當年克袁紹，不也一樣以少勝多嗎？用兵之道，並不在人，天地萬物皆為我用。」

尚香四處看去，問道：「天地萬物，可以怎麼用呢？」我嘆了口氣，說：「不日你就知曉，如今何必細問？」忽然聽到有人吆喝道：「什麼人！站住！」尚香拉著我急忙說：「糟糕，被現了，快跑。」我們越是在前面跑，後面的人就越是追趕緊急，忽然看到江邊有一條小船，我和尚香便鑽了進去。

船里坐著兩個人，一個人赫然就是諸葛亮，另一個中年男子，慈眉善目，生得果然大氣，赫然有帝王之相，我猜那便是劉玄德了。

外面有人問道：「卧龍先生，可有人逃到船上？」諸葛亮還沒有說話，忽然一個洪鐘一樣的聲音喝道：「先生在此休息，爾等回，否則……」那外面立刻有人說道：「是，是是，我等這就回去，先生小心。」我想外面這人這麼厲害，不知是誰。

諸葛亮說：「主公，這位……」尚香急忙說：「名不見經傳，先生何必多說！」我看了看尚香，覺得她的聲音怎麼有點顫抖，但見燭光之下，她雙頰緋紅，我登時一愣，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看上了劉玄德吧！

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還覺得好玩，劉玄德的確是一個人中龍鳳，他的長相和孫權一樣威武，但是多了一分穩重和謙和，我想這也許就是尚香一直所期待的夢中情人吧，我甚至覺得很搞笑，於是我就說：「卧龍先生，要不我們到外面走走。」

諸葛亮笑笑，說：「主公，亮先告退，這位兄弟，你就在此稍作休息，一會，還得回去呢。」走到船頭，忽然回頭說：「主公放心，如今我能十足把握主公的安危，你們好好聊。」

我走了出來，看著月亮，說道：「恕我直言，是不是你們在商量如何對付這次鴻門宴？」諸葛亮沒有說話，依然搖著扇子，我接著說：「如果沒有曹操，不錯，這可以比作鴻門宴，也可以算得上是你們贏了，但是你要明白，現在大家是朋友，必須先滅了曹操，你才能輔助你的沛公，否則，大家都是雞飛蛋打。」

諸葛亮嘆說：「前車之覆，後車之鑒。西楚霸王倘若再世，難道他還會放過沛公？」我恨恨的說：「那我只能說你小人！」諸葛亮說：「君子坦蕩蕩，為天下不辭勞苦，所謂小人，只圖一己私利。亮自問不是這樣的人，相反姑娘這麼著急，不知所為何事！」

我哼了一聲，有一種想要打他的衝動，我恨恨的說：「不要以為抓住尚香這塊王牌，你就什麼都有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明天我就帶尚香回去，明天就回去……」諸葛亮笑了笑，說：「姑娘何必和我糾纏時間，你的人在那裡呢！」

我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壯年將軍執著大刀，正看著我們，他一樣是個威武挺拔的男子，滿面赤色，尤其鬍鬚留得很長，隨著江風飄蕩，很是瀟洒，我心裡想：這莫不是關雲長。

只見他大步上前，看著我，忽然間刀落在地上，我聽到他激動的叫著：「貂嬋，貂嬋你沒死！」我一驚，退了一步，喝道：「走開，誰是貂嬋！」

關羽沒有追上前來，但是語調一樣的激動，「聽說你被山賊抓去，從懸崖上跌落下來，都以為你沒命了，你居然沒死。」我當時一驚，心裡想：難道我真的是貂嬋，難道……忽然間我想到了不久後周瑜的死，想到了我的感覺，我覺得我應該離開，我應該和尚香立刻去死，以改變這一切的命運……

我說：「你成功的離開了我，一個命運邪惡的女人，難道你不高興嗎？現在你是慶幸我被人救了是不是？」他搖頭說：「不，我要過五關，沒法帶上你，我，我寄人籬下，我沒有辦法……」我轉過身去，感到淚水流了下來，我說：「你不要說了，我……」

忽然尚香從船里跳出來，拉著我飛快的奔跑起來，我掙脫不了她的手，只聽她說：「我們快走，劉大哥說公謹安排了刀斧手，要他赴宴，這萬萬不可，我要去阻止，我們都去阻止！」

我忽然拚命的甩開她的手，大聲喝道：「尚香你瘋了，這個男人不屬於你！這是一次危險的舉動，他到底有什麼好！」尚香激動的說：「我知道，你喜歡周公謹對不對？你可以為了他前來這裡，你難道不瘋狂？你甚至不想讓他知道你做了什麼，你那麼相信他，為什麼就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拚命搖著她的肩頭，大聲說：「這樣會害了他，會害了吳國，會讓很多人傷心，你明白嗎？你讓好多人的努力都白費了，尚香，我告訴你，我知道這段歷史，我不想看到它按著一個悲劇的方向展，你明白嗎，我能預知很多事情，比如這次戰爭，為什麼我知道會用火攻，為什麼我堅定的認為在冬天會有東南風，你……」尚香推開我，搖頭說：「你……你瘋了你，沒有人能阻止我。」

我瘋狂的喝道：「他到底有哪裡好！」尚香看著我，說：「我告訴你，他將來會是皇帝，而我，就是皇后，名垂千秋的皇后，你明白嗎？我不想像大喬小喬一樣，安於上天安排的命運，我要爭取，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正好這個人不但文質彬彬，而且大氣磅礴，這個人和沛公一樣，今天就是鴻門宴，我一定要讓他平安過去。」

我搖頭說：「你瘋了，你想作呂后，可是這是現在，不是幾百年前！」我扇了她一巴掌，大聲喝道：「你清醒，快點醒過來啊！」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尚香的思維太可怕了，不過一個從來練劍習武，熟讀兵書的人，怎麼能夠沒有野心呢，更何況，劉玄德一看就是那種讓人心動的男子，偏偏他有內涵，有前途，有資本，……我忽然想到了一點，說：「他現在已經有了夫人，你……」

尚香冷笑一聲，說：「不錯，現在是有，不代表一直都有，他的夫人一直多病，他需要一個健康的老婆。」我心裡一驚，劉玄德連夫人體弱多病都告訴了她，看來劉玄德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女伴男裝的人，看來，和劉琦一樣，甘夫人不死不行了。

我頹然的倒在江邊冷冰冰的石頭上，尚香說：「你要在這裡的話，我就走了！」她轉身離開，我再次搶了上前，這個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辦法扭轉局面，改變她的想法，我只恨自己沒有力量，乾脆去把劉玄德殺了豈不更好！

我們扭打在江邊的石頭上，到底她要比我強悍，她大步離去，這個時候我想我可以遊說周瑜，我要讓周瑜明白，殺了劉玄德，不要計較任何代價。就算有一個關羽，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們兩個在江邊奔跑著，拚命的奔跑著，忽然間好幾枝羽箭飛射而來，從我們身邊穿過去，我和尚香都義無反顧的奔跑著，尚香還大聲說：「叫你們都督出來，我們有事找他，快叫他出來！」箭停了下來，周瑜應該是聽到了我們的聲音，他飛快的衝出營寨，看到狼狽不堪的我們，他當時就驚呆在那裡。

我上前拉著他的手，說：「周大哥，你聽我說幾句話！」尚香正在喘氣，便拉著他另一隻手，大聲說：「走，你聽我說！」周瑜怔怔的站在那裡，忽然一甩手，說：「趕快進去，換換衣服，好生說話。」我們也都明白必須要好好說話才行，於是我們來到營帳里，換了一套士兵穿的衣服，這才來到營帳中找周瑜。

帳中只有他一人，我們走進去，他看著我們，說：「你們兩個怎麼了？」尚香說：「長話短說，聽說你要殺劉豫州，這萬萬不可，而今正是兩軍對抗之際。怎麼可能殺了朋友，而成全敵人呢。」

我說：「都督自有退敵之策，與劉豫州何干？吳國所憑，長江天險而已，如今劉豫州想分一杯羹，有所圖謀，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且所謂朋友，其實他們根本不想殺曹操，因為殺了曹操，豈有他們的容身之地！而這正好是吳國除去漢賊曹操的大好機會。」我心裡想：既然周瑜已經有了殺劉備的心，那麼，所謂的諸葛亮借東風那都是子虛烏有，因為倘若周瑜沒有尚香的阻攔，劉備就會死，諸葛亮不借東風，天上也自然會來，什麼萬事具備只欠東風，那都是屁話！

周瑜平靜的說：「你們都不要激動，這些事情不關你們的事。」尚香忽然哭了起來，拉著周瑜的衣襟，說道：「難道我大哥離開后，你們的情誼就不再了嗎？母親當日曾教訓兄長，『當以公謹其兄事之，多年來我也一直將你當著尊敬的兄長，而今難道你一點都不為吳國考慮，這個時候你鬧了內訌，你讓吳國將士如何作想，這仗，還到底打是不打呢？就算你有了勝算，有了十足的把握，你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在我看來，你只不過是覺得諸葛亮村野匹夫，和你爭風罷了，你為一己私利，而不顧吳國上下，更不顧我兄妹二人，讓我們情何以堪，讓我哥哥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我搖著頭，說：「尚香你真的需要冷靜，讓我來告訴你形勢，都督已經有了退軍之策，不需要諸葛亮也不需要劉豫州，你不過就是……」尚香忽然起身來，一劍指著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連名字也不告訴我們，你到底有何圖謀！」我怔住了，我不能告訴她我是貂嬋，因為這樣，無異於告訴他們，我的話你們都不必相信了。

周瑜伸手按下尚香手上的劍，說：「好了，我不殺劉備，但是你也不要懷疑她的為人，我清楚得很。」說完便出帳而去，尚香坐了下來，我真有一種一劍殺了她的衝動，我撲上去搖著她，恨恨的卻低聲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你的皇后夢，你可惡的皇后夢！」尚香和我扭打起來，也是低沉的兇狠的說：「你到底為什麼要阻止我，我什麼地方待你不好了，你說啊！」

周瑜走了進來，將我們拆開，拉著我離開了。

走在夜風裡，他嘆說：「我也已經打算好了殺劉豫州，此人不除，必為大患，可是，伯符與我情同手足，死前又將諸事託付於我，我不能不做一個忠義之人。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一會我去赴宴，你們不要爭吵。」我獃獃的站著，忽然問道：「你恨我嗎？」他看著我，我說：「如果不是我，她不會來，我給你帶來最大的難題，我給你帶來……」他笑了一笑，說：「男人這一輩子，就是為了解決難題而活，如果真是你帶來的，那我感謝你讓我成全了忠義，成為了英雄。」

我點頭說：「你是英雄，頂天立地的英雄！」

他緩緩離去，我往著蒼天，心裡恨恨的想：我倒看你諸葛亮怎麼借東風，你這個騙子，你其實應該早死了的，可惜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他們對我已經有了防備，我要怎樣才能解決問題呢？難道我就這樣看著問題一點點的展蔓延……

我在營帳中等待著他的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有一些酒氣，我問：「想要喝茶嗎？」我已經準備好了茶水，他坐了下來，問：「尚香呢？」我說：「可能找劉備去了吧，我不知道。」他躺了下來，我上前去給他脫鞋，他揮手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是在家裡，我也不用下人伺候，大丈夫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來，更何況掃天下。」

我感到有些淚水的樣子，可憐的雄心壯志，就這樣讓一個女人的虛幻的抱負而毀滅，這個時候，我知道了命運的安排，歷史的不可逆轉，天意的弄人，那高高在上的神仙，始終用他那天地萬物無所不為的力量，周旋著人們的意志，就算你了解了，也只能長嘆一聲。

我坐在他身邊，說：「你是我看到的最偉大的英雄，你放心，一切自然會按照你的計劃來，現在已經沒有殺他們了，那就算了吧。」我起身往外走去，忽然他起身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看著我，有些激動的說：「為什麼你總能讀懂我的心，為什麼？」我愣住了，我覺得，這一刻我對他的了解，那一刻我對他的思念，不僅僅因為我讀過這段歷史，更不僅僅因為我想看這場轟轟烈烈的戰爭，我搖頭說：「沒有人讀懂你的心，我只是想讀懂而已。」

他忽然將我擁在懷裡，輕聲說：「可我不懂，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我一直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一個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缺的人，現在，我覺得我需要你。」

我愣住了，我想沒有人能抗拒住這麼巨大的誘惑，這一刻別說是明知道不幸會慢慢降臨，就算災難在一秒后突如其來，我也不會鬆手。

我輕聲說：「如果只是需要我，那你的確什麼都不缺了，你永遠如此，什麼都不缺，忠義、勇敢、豪情，你什麼都有，更何況一個遠遠比不上這些美德的我，一個沒有名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