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然。
「叩！叩！叩！」門外響起敲門聲。
海天蔚猛然抬起頭，粗暴地咆哮一聲。「誰啊？」
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早不敲、晚不敲，偏偏挑在這個「緊要關頭」敲門？要是敢壞了他的興緻，他非得宰了那個混蛋不可！
「海先生，凌小姐想見你。」門外，周浩禮貌地道。
「該死！」海天蔚低咒出聲，他緊繃著男性身軀動也不動，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才勉為其難的抽出手指。
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凌雁冰不會來找他，也因為事關湛若水的安危，他又不能叫凌雁冰滾出去，只好硬生生的阻斷自己勃發的慾望。
湛若水慵倦地張開眼瞼注視他，迷濛的黑眸中布滿激情。「怎……怎麼了？」
她這次沒有感到不舒服了，他怎麼不繼續下去呢？
「你的好姊妹來了。」海天蔚不悅地冷哼一聲，把手擦乾淨以後，替恍惚的湛若水把裙子拉好。
憋著慾火對誰都不好受，尤其對男人更是一種折磨。
「噢！」湛若水嘆息地閉上美眸，她的好姊妹是誰礙…
突然，她驚恐地瞪圓了黑眸，嚇得差點跌下他的大腿。「雁……雁冰來了！怎麼辦……怎麼辦……」她慌張地念念有詞，急得東張西望，一點應變能力也沒有。
「你鎮靜一點。」海天蔚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湛若水那誇張的態度足以讓不知情的人看出他們是在「偷情」了。
他將她抱回旁邊的皮椅上。
湛若水羞愧地垂下螓首，熱氣沿著她的頸部爬上兩頰。「可是我……怕雁冰會……」
「她看不出來的。」海天蔚擺明了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姑且不談她臉上的紅暈及眼中未褪的激情，她那心虛的態度就告訴別人一切了。
不過，她這慌亂的態度總比平時的死氣沉沉來得好，看起來比較有活力，也有趣多了。
「叩！叩！叩！」敲門聲持續地響著。
「等……等一下……我還沒……準備好。」湛若水膛圓了緊張的眸子，結結巴巴地阻止他。
「給你一輩子，你也準備不好。」海天蔚不舒服地換了換坐姿，皺起漆黑的濃眉。「進來。」
周浩打開書房的門，含蓄地問︰「海先生，凌小姐有急事找你，你有『時間』見她嗎？」
「他非得有時間不可。」凌雁冰穿過周浩的身側，然後大剌剌地走到書桌前，明艷的俏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海先生？」周浩詢問地望向海天蔚。
海天蔚的下顎綳得緊緊的。「沒關係，你先出去。」
他還沒見過這麼囂張討厭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湛若水把她當作好朋友的份上，他連地獄島的土地都不屑讓她踏上來。
「嗨！雁冰。」湛若水吶吶地與她打招呼，羞窘得直想找塊地鑽進去。
「嗯。」凌雁冰朝她不耐地點了點頭，然後問海天蔚：「你要把若水支開嗎？哥哥。」她最後的稱呼不但聽起來極為諷刺，而且令人感到錯愕。
就算她有看出他們剛才在做什麼「勾當」，也沒有出言消遣湛若水幾句，她不是那種無聊的人。
「哥哥？！」湛若水的嗓音一窒。「雁冰為什麼叫你『哥哥』？」
海天蔚惱怒地瞪著凌雁冰，咬著牙道：「還能有什麼原因？這女人是我的異母妹妹。」
這女人沒事喊他哥哥做什麼？可惡！他根本不想讓湛若水知道他們的關係，免得她在旁邊問東問西的。
「可是你們怎麼會不同姓呢？」湛若水疑惑地眨眨眼眸，同時把凌亂的長發編成辮子。
「我是凌威成在外頭的私生子，血統不夠高貴，那勢利的老頭當然不可能認我了。」海天蔚一臉陰沉地解釋。
「不過，老頭現在後悔了，他希望你能回來掌管『凌氏企業』。」凌雁冰轉達了她老頭的意思。
凌威成共有三個婚生子，但是沒有一個能夠成材，個個自私無能，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幾乎快要把「凌氏企業」搞垮了；再加上他目睹海天蔚把航運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所以，他這兩年一直在打海天蔚的主意，想用血緣上的親情，打動他回來幫忙管理凌家的生意。
「不可能。」突然，海天蔚瞇起危險的黑眸。「如果勸動了我，你可以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凌威成對她母親的始亂終棄，以及帶給她的羞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說什麼也不會原諒那個老頭。
湛若水來回望著他們兄妹那毫無感情的對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天蔚，雁冰才不是那種人呢！你想太多了。」
怎麼他們家的事那麼複雜啊？最奇怪的是，來到地獄島這麼多天，竟然沒聽他們提起過對方，這對兄妹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可以帶母親離開凌家，得到自由。」凌雁冰面無表情地道。
海天蔚冷峻著一張俊臉。「凌老頭並不重視你們母女，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凌家，不是嗎？」
凌雁冰抿了抿不悅的朱唇。「我母親還愛著凌威成，死都不肯離開，除非老頭開口要她走，讓她死心，否則她是不會離開凌家的。」
為了這件事，她不知罵了她母親幾次，偏偏她母親固執得跟騾子一樣，一心一意想留在那腐敗的凌家，害得她也被困在那裡。
「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啊？」湛若水一臉同情地揪著凌雁冰。
不過，她還是不明白凌雁冰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的父親？連海天蔚也不例外，是不是那位凌先生做錯了什麼啊？
「你每天忙著看你的寶貝書，哪有時間聽啊？」凌雁冰懶得與湛若水說話，直接問向海天蔚。「你的答案是什麼？」
她這番批評湛若水的話簡直是說進了海天蔚的心坎里，讓他突然覺得有個觀點相同的妹妹也滿不錯的。
「你回去告訴凌老頭，叫他別作夢了。」海天蔚稍微和顏悅色地道：「你畢業后，就來我公司工作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再說吧！」凌雁冰有點莫名其妙地皺起優美的柳眉，然後朝他使個眼色。
「我們先談重要的事。」
海天蔚怎麼忽然改變他的態度了？這一點都不像他！
「若水，你回房裡睡，我晚一點再回去陪你。」海天蔚接收到她的暗示，立刻催促湛若水回房睡覺。
「可是我想聽下去耶！」湛若水那柔順的脾氣難得的彆扭了起來。
她剛才明明有聽到他們說要把她支開，可見他們要談的事一定很嚴重，她才不想錯過任何一句話呢！
「若水，乖乖聽話，去樓上睡覺。」海天蔚拍拍她的頭。
凌雁冰則不耐煩地把皓臂環抱在胸前。「麻煩你隨便塞本書給若水。」
只要有書本在，就能輕輕鬆鬆分散湛若水的注意力，就算她留在書房裡，也不至於把她給嚇著。
海天蔚把壓在臀部下的那本書交給湛若水，用力咬著下唇才讓自己沒笑出來。「乖！去旁邊看書。」
看來，凌雁冰挺了解湛若水的嘛！
湛若水立即陷入空前的天人交戰中，她是讓把握難得的機會到旁邊看書，還是繼續聽下去呢？
她為難地瞟了瞟手中的書，小聲地要求道：「我可不可以留在這裡聽你們聊天啊？我保證不會吵到你們。」畢竟書以後還可以讀，但錯過這段重要的談話，她會睡不著的。
「好吧！就讓你留下來，事情關係到你的安危，你留心聽一下也無妨。」考慮過湛若水一個人睡在樓上的危險性后，海天蔚改口答應讓她留下。
與其單方面的保護她，不如告訴她事實真相，讓她自己提高警覺性，降低挨棍受傷的可能。
「可以說了嗎？」凌雁冰真是看不慣一個男人那麼沒有原則。嘖！幸好湛若水只是做他的情婦，不是做他的老婆，不然她一定會反對到底。
「把你調查的結果說出來吧！」海天蔚那深邃的黑眸銳利了起來。「這幾天我仔細觀察了所有學員的言行舉止，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所以，你還是從別墅的人查起好了。」
湛若水受傷的那天晚上，她就被叫進別墅來，本來以為海天蔚是無法再容忍凌家的人待在島上，想將她「驅逐出島」，沒想到他卻是談湛若水的事，要她暗暗觀察學員中有沒有哪個人特別奇怪。
其實，就算海天蔚不說，她也會設法找出行兇之人，不過，既然他這樣要求，她就乾脆做個順水人情給他了。
「別墅的人我已經叫周浩查過一遍了，他們都是老傭人了，沒有理由傷害若水。」海天蔚冷靜地分析道。
凌雁冰撇了撇唇。「你那兩位嬌客呢？她們沒有嫌疑嗎？」
「誰啊？」湛若水在一旁好奇地問。
「她們兩人與若水沒有恩怨，不可能傷害若水的。」海天蔚從來沒懷疑過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且，她們的家世背景也不容許她們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是嗎？」凌雁冰嘲弄地冷笑一聲。「看來若水還沒告訴你徐妍欺負她的事對不對？」
海天蔚目露凶光地瞪向朝凌雁冰拚命搖手的湛若水。「你被人欺負了怎麼不說一聲？！」
這個不知死活的笨書呆！
湛若水嚇得寒毛聳立，囁嚅地解釋道︰「呃……我想說不重要嘛……所以就沒說。」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辜喔！連在旁邊聽他們講話都會出事，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麼好奇了。
「不重要？！」海天蔚氣得七竅生煙，朝她劈頭就是一陣亂吼。「那你被人家砍死了重不重要？！」
這笨女人獃獃地被人欺負也不說，真不知道她腦袋裡裝的是不是豆腐渣！最氣人的是，她竟然覺得不重要，難道她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嗎？
「我又沒有……被人砍……」湛若水發出小小聲的抗議。他這個人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啊？
「你再這樣傻乎乎下去，早晚有一天被人一棍敲死！」海天蔚見她還敢頂嘴，便毫不客氣地敲她一記響頭。
「噢！」湛若水委屈地捂住頭頂。「好痛哦……你差點敲到人家受傷的部位了。」
海天蔚滿腔的怒火在一瞬間化為烏有，他心疼地緊鎖眉頭。「對不起！來，我看看有沒有流血。」
他輕輕撥開她的小手，檢查她頭上的傷，見縫線的地方沒有紅腫才放下心來。
「拜託你們別打情罵俏了，噁心死了！」凌雁冰受不了地喊「卡」。「快點談正經事好不好？」
她想回去睡了。
海天蔚抬起頭，頗有自信地盯著凌雁冰。「你不用擔心，剩下的調查我會交給周浩去辦，你今晚留在別墅休息好了。」
現在知道誰的嫌疑最大就好辦多了，他多的是辦法將她逼出原形來。
「不用了，我不想引起別人不必要的猜測。」凌雁冰酷酷地朝他們揮了揮手，便走出了書房。
她離開后，湛若水睜圓了充滿懷疑的眼眸，忍不住問：「你真的覺得徐小姐是傷害我的人嗎？我覺得不像耶！」徐妍看起來那麼嬌弱，又長得比她矮，怎麼可能有力氣傷她嘛！
「很難說。」海天蔚輕鬆的抱起她的嬌軀。
「我的腳又沒有受傷，你抱我做什麼？」湛若水環住他的脖子，突然對他嘴邊的那抹笑意感到有點發毛。「你要抱我去哪裡啊？」
海天蔚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低沉地笑道：「睡覺時間到了。」
「等等……我還不想睡。」湛若水心頭一慌，連忙七手八腳的要爬下他的身體。「你快放我下來。」
海天蔚小心翼翼地摟緊她，以免她掉下來。「若水，你不要害怕，我保證不會弄痛你。」
他真搞不懂湛若水到底在怕什麼，嘖！
※※※
夜裡，一個身手矯健的肥壯身影從樹上跳到二樓的陽台，然後拉開客房的落地窗，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他扭開床邊的燈，搖醒沉睡中的徐妍。「徐妍，你醒醒……」
徐妍立即驚醒，她膛大了不悅的美眸。「你這個笨蛋！我不是叫你以後不要再過來嗎？」
「你答應給我的錢呢？怎麼還沒匯進我的戶頭？」小胖冷厲地掐緊她的肩膀，平時笑眯眯的圓臉上此刻沒有半絲笑意。
「你沒有依照約定殺死湛若水，我為什麼要把錢給你？」徐妍苛刻地扳開他的手。「你快滾吧！別吵我睡覺。」
這個白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但沒把湛若水殺死，而且還讓海天蔚更加喜歡那個女人，害她一點機會都沒有，她沒把先前給他的錢收回來就不錯了，他竟然還敢跑來向她要錢，哼！
「快把錢給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小胖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你煩不煩啊？」徐妍以不屑的眼神瞪視他。「你最好馬上滾離我的房間，不然我就叫人了。」
小胖恨不得能撕裂她那張惹人厭的嘴臉，滿腔殺氣地威脅道：「要是你不怕我揭露這件事，你就叫啊！反正我一點損失也沒有。」不把欠高利貸的錢還掉，他橫豎都是死。
徐妍輕蔑地冷哼一聲。「就算你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你的話，你還是省省吧！」這笨蛋還沒摸清楚狀況，就敢威脅她，他大概是不要命了！
小胖拚命壓下自己的怒氣，免得失控打爛她那張臉。
「你這女人真是教人作嘔，難怪海天蔚沒有看上你——」
突然——
「說得好！」海天蔚喝采地踢開門，拍著手掌走進房裡。「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狠毒的女人，徐大小姐。」
徐妍與小胖的臉色丕變，兩人都變得驚惶而沒有血色。
「天蔚，你怎麼這樣說我啊？好難聽喔！」徐妍勉強露出鎮定的嬌笑，掀開被子，搖曳生姿地走向他。
「你全聽見了？！」小胖則是驚叫一聲，全身不由得竄過一陣戰慄。
他進來的時候明明很小心，怎麼還會被抓到呢？
「廢話！」周浩拿著錄音機跟著走進房間內。「我已經把你們的對話全錄下來了，你們乖乖認罪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徐妍的笑容一僵，打算矢口否認到底。
靠著她那顯赫的身分，她料想海天蔚也不敢拿她怎麼樣，頂多她把罪全推在那個死胖子身上就好了。
小胖驚駭地猛發抖，哀求道：「海先生，不關我……我的事啊！全是那個女人指使我的……若水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不忍心傷……傷她啊！」他雙腿發軟地跪在地上，冷汗從他的背脊不停地流下來，浸濕了他的衣服。
「你胡說！本小姐才不會做出這種事呢！」瞧見小胖那屁滾尿流的模樣，徐妍真是一肚子氣。
「我知道你有手下留情，但那又怎麼樣了？」海天蔚的黑眸布滿狠煞之氣。「這些都不足以抵消你的罪。」
從他一棍敲到湛若水的腦袋的那一刻起，他就犯下滔天大罪了，他非得為這個罪行付出代價不可！
「對！快叫警察將他抓走。」徐妍早就懷疑為什麼湛若水沒死，原來是這個胖子手下留情。可惡！
海天蔚用力扯著徐妍的頭髮，惡狠狠地揭下話。「至於你這個大小姐，也別想躲過法律的制裁，等一下你們兩個一起進牢房吧！周浩，報警。」
「好。」周浩立即拿出口袋裡的行動電話報警，並安排警方搭乘公司的直升機飛過來。
「你還在作夢啊？我爺爺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徐妍自信滿滿地嗤笑一聲，從他手中拉回自己的髮絲。「你想要泄恨，儘管從這死胖子身上下手好了，反正他一點用處也沒有。」
一股怒氣直衝海天蔚的腦門，讓他怒極反笑。「如果有人證在的話，就算你爺爺是院長，也沒有本領包庇你。」
「哼！你哪來的人證啊？」徐妍毫不畏懼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就是人證！」小胖從地上爬起來，以充滿恨意的目光瞪著她。「海先生，我願意做證人。」
海天蔚陰晦地點點頭。「徐妍，你等著坐牢吧！」
「你們不能這麼做。」徐妍猙獰著美麗的面孔，大聲尖叫：「我爺爺是院長……他會保護我的……」
「周浩，把他們綁起來。」海天蔚沉下一張緊繃的俊臉，開始渴望回到安靜、甜美的湛若水身邊了，他需要她的陪伴。
「放開我……放開我……」徐妍氣急敗壞地揮動雙臂，但仍敵不過周浩的力氣，被他綁得動彈不得。「海天蔚，我絕不饒你……」
「哼！」海天蔚從鼻腔噴出憤恨的聲響。「你先擔心自己要坐幾年牢吧！」
※※※
過了幾天。
「我真不明白。」湛若水悶悶地咬著下唇，連擺在膝蓋上的書本都突然失去吸引力了。
「不明白什麼？」海天蔚背靠在涼亭的原木上，一手舒服地摟著她的纖腰，另一手拿著蘋果慢慢啃咬。
「小胖怎麼會傷害我呢？他為人那麼好，還常幫我的忙，實在不像壞人啊！」湛若水那張素凈的臉蛋湧起不解之色。「你是不是抓錯人啦？」
海天蔚把啃光的蘋果丟到山崖下。「若水，你別再煩惱他的事了，他都已經認罪了。」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湛若水難過地垂下螓首。生平第一次遭到朋友的背叛，讓她真的很傷心，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呢？
海天蔚無奈地嘆口氣，把隱瞞多天的事告訴她。「徐妍不知從哪裡聽到他欠了高利貸一大筆錢，所以就用金錢誘惑他去傷害你，而那胖子經不起誘惑，就——現在你明白了吧？」
湛若水搖晃一下沉重的小腦袋。「天蔚，為什麼書外的世界那麼複雜啊？」
「傻瓜！這就是真實世界。」海天蔚相當同情她所受到的打擊，情不自禁的摟緊她的嬌軀。「別想那麼多了。」
「唉！」湛若水憂鬱地長嘆一聲。
如果沒來地獄島就好了，她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更不會突然對鑽研學問失去興趣。
人性的醜陋給她上了最重要的一課。
海天蔚揉了揉她那鬱鬱寡歡的腦袋瓜子，決定換個快樂一點的話題。「對了，回到台灣后，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嘎？！」湛若水回頭之猛差點扭斷了她的脖子，只見她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美眸。「結婚？！為什麼？！」
這男人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提起結婚？！
「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這就是結婚的理由啊！」海天蔚厚著臉皮告白，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
「我怎麼沒發覺『我愛上你』了？」湛若水疑惑地搔了搔鬢髮。
這男人未免太「神」了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搶先知道，真是太厲害了！
海天蔚厚顏無恥地擰了擰她的俏鼻，存心拐她回家做大肚婆。「你那麼遲鈍，等你發覺就來不及了，我看等你嫁給我以後，再慢慢領悟好了。」
湛若水嚴肅地考慮了一下，然後異常認真地道：「不如等我領悟了以後，再嫁給你算了，反正我們又不急，你讓我慢慢領悟嘛！」
海天蔚的俊臉一黑。「誰跟你不急了？你都二十七歲了還不想結婚，難道你想做高齡產婦啊？」
這女人就不能乖乖地讓他騙嗎？沒事還回什麼嘴？可惡！
「可是……我的學業還沒完成」
「我不管！你要立刻嫁給我。」海天蔚氣呼呼地叫嚷著。「你知不知道做高齡產婦有多危險？我可不要我的兒子差人一截。」
湛若水搖搖他的手臂。「不會啦！我離高齡產婦還早呢！我們不要那麼快結婚好不好？」
他們才認識幾天而已，對彼此又不是很了解，怎麼可以那麼快就結婚呢？再者，她都還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他就在擔心兒子的事了，這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啊？
「不好。」海天蔚惱怒地「撥下」她的身體，徑自走出涼亭，他要回別墅籌備婚禮去了。
「天蔚，你別衝動好不好？」湛若水扁了扁紅唇，趕緊追了出去。「有事好商量嘛……」她邊追邊喊。
天啊！她怎麼會倒霉的惹上這麼「麻煩」的男人啊？！